《》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各自救援 文 / 七重墨
「嗯。」高天歌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笑著說道，「那就去救唄。」
雲涯聞言微微皺眉，盯著面前酒杯裡的紅酒慢慢不再蕩漾，說道：「前輩，這不是一個那麼簡單的問題。我們要有具體的計劃。」
高天歌翹起二郎腿，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瞇眼看著雲涯低緩地說道：「你是在向我詢問計劃嗎？如果你事先瞭解過我，就不會來問我這個問題。直接說你的計劃。」
雲涯沉默，他之前自然對這位可以說得上是變態的前輩做過一些調查瞭解，從他的立場也很容易查到一些尋常人接觸不到的資料。
資料中顯示，高天歌沒有和人合作的經歷，不管任務有多難，他全都是自己一個人完成，即使到最後身受重傷。而且他完成任務的手段極其血腥直接，和他的性格一樣變態。
這個人似乎身體裡就沒有和人合作的細胞，葬神社曾經給他安排過幾名手下，但那些手下全部被他殺了，唯一的一個沒死的人現在正呆在某家精神病院。
所以，葬神社那位首領不再給他安排任何幫手。
這次行動，本來負責人應該是寧天成，但因為寧天成沒能拿回化神芯片而被懲罰進入死亡一號，整個葬神社還能派出來的只有高天歌一人。
此時此刻，雲涯坐在高天歌身前，臉上看起來很平靜，但心頭一直保留著極大的警惕，他要確保高天歌一有異動他就能反應過來。
高天歌身子很隨意地陷在沙發裡，眼睛以雲涯所不知道的角度打量著他。
雲涯，近幾年這個年輕的名字出現在葬神社內部的頻率並不低，幾乎所有葬神社核心成員都知道這個銀髮年輕人的存在。
再過幾年，或許用不了幾年，他就會取代他們中的某人，成為葬神社核心成員之一。
當然，這是不出意外的情況下。
比如說此時此刻坐在雲涯對面的高天歌可能就是一個意外，誰都不知道這樣一個變態會不會把蹂躪摧毀一個還沒成長起來的天才當做某種樂趣？
要知道在這間房間內只有他們二人，和兩杯鮮紅的紅酒。
紅酒當然不能救雲涯，但好像可以掩蓋鮮血的痕跡。
房間裡的沉默顯得有些太長，兩人各懷心思，彼此都沒有說話。
高天歌眼睛瞇得更緊，即使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面前的雲涯也沒有絲毫慌亂的模樣，至少臉上沒有。
對於這樣的人，高天歌心中突然產生一抹想要無情撕破雲涯臉上的冷靜，看看這個優秀少年面露驚恐求饒的表情。
他骨子裡開始顫慄起來，但卻突然想到臨行前首領的交代，身子僵硬片刻後重新放鬆陷在沙發裡，放棄了之前的念頭。
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管住高天歌的話，那就一定是那位首領。
雲涯似乎沒有注意到危險擦肩而過，他經過很長時間的一段沉默後說道：「前輩說的是，我確實有一個計劃。」
「說來聽聽。」高天歌隨意說道，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會參加團隊行動，那麼他想看看這種情況下雲涯能想出什麼救出展博的好計劃。
「根據情報，展博和莫氏軟件公司之間存在某種聯繫，雖然我們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聯繫，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幫助莫氏軟件公司對抗金色集團的收購。而組織這次交給我們的任務就是阻止五大家對寧家的瓜分，這一點展博和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又因為我們不能太過暴露的原因，展博就成了我們必須要借助的人，或者說手段。」雲涯沒有直接回答高天歌的問題，而是說了這段類似解釋說明的話。
他可以像現在這樣制定計劃營救寧忘川，也可以像兩三個月前毫不猶豫地把寧忘川綁了交給寧天成。
他是誅聯盟的首領，很複雜的銀髮年輕人。
端起酒杯重新喝了一口，雲涯繼續說道：「展博現在被金色集團揭穿了通緝犯的身份，被關押在青山區紅石城分獄。這座監獄依靠著紅山，紅山盛產紅石，紅石質地堅硬，所以我們很難從地下進行營救。」
「難道從天上？」高天歌嗤笑道。
雲涯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平靜地說道：「天上就更不行，我們根本無法靠近。」
「天上地下都不行，你說什麼廢話！你到底能不能想出不被聯邦發現的方法！」高天歌有些惱怒地閉上眼，陰柔的臉龐似乎浮現出淡淡的酒色。
雲涯不為所動，眉毛微微抬起，說道：「為什麼不能讓聯邦察覺到？我們本來就是恐怖分子，我們無所謂！」
聽到這話，高天歌迷濛的雙眼微微瞇起，沉默片刻笑道：「有點意思，這話我喜歡，繼續說。」
雲涯點點頭，說道：「我們的身份決定了我們不需要鬼鬼祟祟，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劫獄！既然是劫獄，自然容易多了，我會帶著誅聯盟吸引他們注意力。不是我不自信，但是要讓誅聯盟深入監獄內部救出展博，會有傷亡。」
說完這句話，雲涯平靜看著高天歌，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
高天歌眼睛瞇得更厲害，目光卻更加犀利灼熱，死死地盯著雲涯，寒聲道：「你竟然想讓我一個人去監獄？」
「除了前輩您，沒人能夠做到。」
「話真好聽，但你他媽知不知道很危險？！老子被抓住了怎麼辦！！」紅酒杯被粗魯地扔到地上，濺開一片血紅。
「這是必須的行動，每個人都會有危險。」
「呵呵，我不去你又能把我怎麼樣？殺了我？」
「不敢，我只會上報給首領。就算你能殺死我，我手下也會上報。」
「你在威脅我？」
「不敢。」雲涯的背挺得很直。
「……呵呵，就按你說的吧。時間呢？」
「後天，11月14號，那天是青山區的區慶日，人多，便於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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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展博被關押？！」
莫氏軟件公司，總裁室，莫秋馨雙手撐著昂貴的紅木老闆桌，雙眼瞪得很大，看著桌後面眉頭緊蹙的莫風。
「怎麼可能？」莫風聽到女兒的質問有些不悅，低喝道，「我和你大伯一直在想辦法保釋他出來。」
莫秋馨一愣，轉頭看了坐在沙發上愁悶煙的莫雲一眼。
煙霧繚繞中的莫雲微微一歎，伸手在煙灰缸裡捻滅第不知道多少根香煙，鼻腔裡噴出兩股青煙，疲憊地開口說道：「雖然我們認識一些政府裡的人，但少……展博這次做的事證據確鑿，而且委員會還認為他牽涉到了『凌川事件』，根本不可能輕易被放出來。」
「我去救大哥，他們不放人，我就把大哥搶出來！」莫雲身旁一具魁梧的身影猛然站起來，隨著他的動作一大片陰影投射下來，卡維滿臉怒意，雙拳捏得「嘎巴嘎巴」響。
寧忘川被抓的這些天，卡維終於從莫氏三人的口中瞭解了寧忘川的真實身份和所謂聯邦六大家代表著什麼，但是現在他急於救出寧忘川，什麼六大家七大姨的他才不去管。
他噌噌噌地抖動渾身鐵塊一樣的肌肉，就朝門外走去。
「卡維！」莫風站起身叫住他，皺眉說道，「不要衝動，你再強能打過他們那麼多電靈師？那些電靈師可有不少人比展博自己還強！」
獄警都是狠角色，更不要說充當獄警角色的電靈師了。
卡維有些惱火地揮舞手臂，喊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這麼乾等著？！大哥他救了我，我這條命就是他的，我不允許他受到任何傷害！」
「當然不能幹等著。」莫雲眼眸低垂，突然說道。
「嗯？」莫秋馨和卡維兩人同時看向莫雲。
莫雲轉過身看著窗外天際漂浮的白雲，突然不止從何處飄來成片的烏雲，將白雲漸漸染黑。
「應該快到了。」莫雲喃喃自語。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莫雲手臂上的通訊芯片響了起來。
他接通通訊說了幾句話，然後掛斷，回頭對滿臉疑惑的莫秋馨二人說道：「客人來了。」
十分鐘後，總裁室外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莫秋馨在莫雲的示意下打開門。
看著門外的人，莫秋馨臉上出現錯愕的神情，竟然忘了讓開。
直到面前的男子對她很友善地一笑，說道：「秋馨，怎麼幾天不見，不認識我了？」
「王珂，你怎麼來了？」莫秋馨微微皺眉，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秋馨，這次我們要好好謝謝王先生。」莫雲主動迎了上來，臉上帶著真摯的笑容。
「莫總裁說笑了，在下只是盡一些綿薄之力。」王珂很恭敬地對莫雲鞠了一躬。
莫秋馨和卡維退到一旁，滿臉疑惑地看著王珂走進來，二人這才發現王珂身後還跟著一人，一個女人，一個眼角畫著冷冽刀鋒的女人。
隨著這位穿著紅妝抹著紅唇膏的女人走進門，一股凜冽如刀鋒的氣息同時湧進來，這抹凜冽感比起莫秋馨偽裝的凜冽感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簡單的介紹後，莫秋馨知道了這位女子的名字——王泠艷。
她是王珂的姐姐。
她是青山區某黑幫的大姐大。
她是莫雲莫風請來的幫手。
窗簾被拉上，隔音系統開啟。
眾人短暫的商量之後，王泠艷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紙張微顫，刀鋒般的眼神掃過眾人，說道：「那就這麼決定，我的人會在後天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