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第二個故事:怒(七) 文 / 冷水寒
不過我沒有心思聽這些人的哭訴,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份痛苦,沒有必要讓其他人來分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水要去吞嚥,沒有時間去品嚐別人那份。
稀里嘩啦的一大群人開始哭,簡直就像進了殯儀館一樣,相比之下我簡直是最幸運的人,我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住在那個公寓,唯獨我自己住在裡面,卻順利的全身而退。真是很難回想前天的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李先生,你是發現了那棵樹的人,你是不是能跟大家說一說那棵樹到底是什麼東西?」周步祥的母親突然站起來對我說,「李先生,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了那棵樹,恐怕還會有更多的人會遇難……」
周步祥的母親竟然可以在兒子死後的兩天滔滔不絕,而且這番話都是關於我的,這個漫長的過程我記不得了,這感覺就像傳銷一樣,讓我覺得她根本就是在給其他人洗腦。最後她對大家說:「最後就讓李先生對我們說說,我們該如何揭開這件事情的真相,讓我們的親人能夠瞑目!」
我一下子就被在座的人推到了一個備受矚目的位置上,原本已經發愣的我一下子醒了。我直板著身子,看著一雙雙充滿淚痕的眼睛,我不相信這些眼睛的主人會有什麼主心骨能夠敢於追查真相。
「我覺得我們做的事情應該是等待,我知道大家的親人朋友都在前天晚上遇難了,但是死了那麼多的人,我想這件事情並不是上面有意要壓著……」
既然周步祥的母親說一些讓我感覺到很場面也很讓我無奈的話,我不如也說說自己的看法。
「胡扯!」一個女人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根本就是胡扯,人命最重要!不管是什麼原因,有人說他們希望用那棵樹做科研,太可怕了,他們都瘋了……」
但是我卻覺得這個女人是瘋了,受了太大的刺激。這個女人又坐了下去,她身邊的另外一個女人一邊哭著,一邊安慰她。
就是這個時候,我感覺到另外一種氣息。我能感覺到渾身發冷,我的眼睛不安的在周圍看,可是我卻看不到任何異常。是不是我太多心了,可是我卻覺得我能透過這些人的哭聲聽到另外的聲響。
「對不起了,李先生,我剛才太激動了,我去下洗手間……」
那女人起身離開了沙發,為我和張笑燁開門的男人引女人去了洗手間。
其他人開始討論起來,有個男人紅著臉非常激動,他好像跟身邊的人有了爭執,於是討論更加的激烈了。我彷彿只能看到他們激烈爭執的畫面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一樣,我只能微微的聽到另外一種移動的聲音,這聲音不大,卻空洞的進入到我的耳朵當中。
我的眼神不斷的游動著,我感覺到身上流下了很多的汗水。
「李經理,你是怎麼了?」
張笑燁看出了我的心慌。
「沒事……」
可是就當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