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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61、傲嬌是遺傳的嗎?! 文 / 寶馬香車

    我不稀罕。

    四個字,輕飄飄地從牧人宮崎嘴裡吐了出來,彷彿在嘲笑蘇瑾年的自以為是。

    看著那個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的男人,與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雲端美人,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容貌,不一樣的脾性,卻是一樣的孤傲。

    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除非他們自願,否則任何人也不能動搖半分,哪怕是唾手可得的利益。

    這樣的人,最難對付。

    跟牧人涼聿周旋的那段時間,可以說是蘇瑾年在所有的任務中耗時最長的一次,也是冒險最大,最沒把握的一次。

    對付一個牧人涼聿,她險些賠上了自己。

    眼前,又是一個複姓牧人的傢伙,無論她威逼利誘,明裡暗裡幫了他那麼多次,他對她的警惕與抗拒,依舊絲毫不減。

    明明在來之前,蘇瑾年就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作為一名導演,牧人宮崎一直在嘗試拍攝各種題材的電影,企圖在國際上劈開一席屬於他的專有天地。

    可以說,牧人宮崎很有才華,屬於國內為數不多的年輕而非常有個性的導演,當然,這個說的個性不是指他本人的性格,而是他對電影的把握與詮釋,都十分的獨特。不論是商業電影還是藝術電影,他都有著相當深刻的理解,這在當下那種浮躁的演藝圈氛圍中是很難得的。

    慕君澤好色是好色了點,但不可否認,他在某些方面還是很有眼光的。

    當初就是他在看了一部由牧人宮崎執導的電影後,花了重金將他從另一家影視公司聘請了過來,用作剛剛起步的天琪影視頂樑柱,而牧人宮崎確實沒有讓他失望,在短短的幾年實踐中,天琪影視宛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崛起得非常迅速。

    但慕君澤創辦這麼一家公司,一是為了斂財,二是為了洗黑錢,三是為了通過旗下的藝人擴充人脈,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作為方便他這個黑道教父在公開場合中露面做事的掩護,他給了牧人宮崎很多的權力,但同時也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

    不能拍攝自己想拍攝的東西,這對一個才華橫溢天賦異稟的導演而言,是非常痛苦並且致命的。

    牧人宮崎不是沒有想過跳槽,但一時半會,很難掙開慕君澤的束縛,攤上黑道教父這麼一個擁有著生殺予奪大權的人物,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越界,否則一旦激怒了對方,丟掉小命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所以牧人宮崎才一步步謀劃,打算自己籌資拍攝一部早已構思成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電影,這樣一來,他還是天琪影視的支柱,雖然又兼職賺外快的嫌疑,但只要不妨礙到老闆的利益,那慕君澤自然也會給他面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狂野牛郎店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應運而生的,只可惜,才開張沒多久,就被捲入女人之間無聊的爭奪,而被無辜地扼殺在了搖籃裡面,不僅血本無歸,甚至還債台高築。

    調查到這樣的內幕,就連蘇瑾年都忍不住歎息,牧人宮崎憎恨她……尼瑪也是應該的啊!

    微微正色,蘇瑾年終於忍不住輕蹙眉梢,覺得這事兒棘手了起來。

    說實話,牧人宮崎的脾氣差歸差,罵歸罵,但他還算比較有風度,大多時候都只是一個人在邊上冷笑,沒有跟她一般見識,換成是稍微沒品沒德一點的人,估計早就撲上來咬她幾口跟她打架了。

    就像剛才,他大可以一摔門撞斷她的鼻子,給她一個閉門羹。

    但是,他沒有。

    他不僅讓她進了門,還以客人的禮節招呼她,雖然神色頗差,態度冷淡。

    這樣的人,激怒了一次,就很難再激怒第二次,乍一眼好像很容易看透,可睜大眼睛看得越仔細,就會越來越覺得,他是一個謎,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謎。

    沒有了剛來時候的那股子自負,蘇瑾年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

    「天琪影視公司……你不想要?」

    「我想要。」牧人宮崎承認得很乾脆,但投向蘇瑾年的目光不曾軟化半分,「但我不接受別人用那種像是施捨給狗一樣的架勢,施捨給我。」

    天琪影視是他的心血,電影是他的造夢之途,他可以忍受別人的輕視和調侃,但絕不接受他看重的東西被看輕,被人用作交易的籌碼,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不管是慕君澤也好,還是蘇瑾年也好,一個個都是唯利是圖的傢伙,他們那種自以為是的推心置腹,有時候真的讓他覺得可笑又可悲。

    自從那場賭約之後,他跟慕君澤可以說是兩清了,那天他去酒店找慕君澤,就是為了跟天琪影視解約。

    慕君澤答應他,只要他不再簽約別的影視公司,可以允許他自立門戶。

    這樣的條件無疑是非常苛刻的,現在的牧人宮崎一窮二白,山窮水盡,縱然有滿腹才華和人脈關係,也沒有那個能力可以自行創辦公司,慕君澤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才同意放他離開。

    但是,他小瞧了牧人宮崎的決心。

    能拍出一部全球聞名的經典大片,是他畢生的夢想,為了這個目標,他可以貢獻出一輩子的精力,所以就算要**雙足,一步一步地爬上那個巔峰,他也甘之如殆!

    蘇瑾年原是好意,最多是帶了些歉疚,卻不想,到了牧人宮崎那兒就變成了「像狗一樣施捨」?

    她表現得有那麼面目可憎嗎?!

    「喂喂……你怎麼說話的,我可沒那個意思,你不要胡亂理解……」

    好心當成驢肝肺,就算他不喜歡她,措辭這麼難聽也太傷人了吧?!

    蘇瑾年不悅地開口辯駁,然而沒把話說完,牧人宮崎忽而抬了抬眉梢,打斷她。

    「你不用解釋了,我已經跟天琪影視解約了。」

    「解約了?你要走?」聽到這個消息,蘇瑾年滿臉訝然,瞬時壓下火氣,轉移了話題,「所以你才耿耿於懷那一個億?因為缺錢麼?」

    缺錢……

    聽到這兩個字,牧人宮崎不禁皺了皺眉頭。

    是的,缺錢,很缺錢!

    可是,他再缺錢,也不會要這個女人的錢!

    那天是鬼迷心竅,專門找茬才會說上那麼一通,沒想到蘇瑾年記得這麼清楚,果然在她的眼裡,什麼都能跟錢扯上關係。

    走到茶几邊俯身撿起那份財產讓渡合同書,牧人宮崎傲然一笑,彷彿叢林中驕傲得不可一世的狼王。

    「謝謝蘇大小姐關心,錢的事我已經解決了……至於這份東西,還是你自己收著吧。」

    看到牧人宮崎那樣笑,蘇瑾年心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卻是,這個男人一定不擅長說謊。

    難怪他長得這麼俊美,卻一直從事編導的工作,而沒有親自上陣演戲。

    雖然他態度堅決地拒絕了她的「施捨」,但是蘇瑾年看得出來,他現在的處境不是不好,而是非常的不好,堪稱落魄。

    接過他遞到面前的合約書,蘇瑾年忽而揚眉,狀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似笑非笑。

    「早知道你這麼難哄,我就不該奢求你能原諒。我賭贏天琪影視本就是為了送給你,你不要,我留著也沒用,合同書我放在這裡,你是要簽字還是要丟掉,都隨你。至於那一個億,我也會按實打到你的賬戶上。我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唯一一個要求就是……倘若哪天你遇見了你哥哥,可別說是我毀了你的前程,我不想他討厭我。」

    說完,蘇瑾年再次把合同書壓茶几上,繼而站起身,扭頭就走人。

    如果牧人宮崎足夠聰明,他應該懂得如何利用最有效的資源。

    倘若他真的那麼執拗,冥頑不靈,那她也無計可施了。

    一直到蘇瑾年瀟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牧人宮崎還是不太能接受蘇瑾年剛剛說的那番話。

    她這是什麼意思?

    白送給他一個公司,還附贈一個億的巨款?!

    她是錢太多了沒地方燒還是怎麼樣?

    在牧人宮崎的印象裡,商人都是重利輕情的物種,不會做無利可圖的事情,上次蘇瑾年和慕君澤打賭的事情,雖然表面上看好像是蘇瑾年幫了自己,但把兩人綁在一起的人是慕君澤,蘇瑾年只是在給自己解困的同時順帶解救了他,所以他不需要對她做出感激。

    而這次,蘇瑾年主動來找他,牧人宮崎自是想當然地認為她是想拿天琪影視捆住他,誘惑他成為她牟利的工具,就像慕君澤一樣。

    可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把合同留了下來,而沒提出任何賣身賣藝的不平等條約……

    唯一的一個要求,竟然還是因為擔心那個叫牧人涼聿的男人會生氣?

    太可笑了好嗎?

    那些他費盡心力才能到手的東西,卻僅僅只是他孿生哥哥的一個人情,一份薄面。

    蘇瑾年真是狠,打擊起人來,不費吹灰之力!

    一把拽起桌上的合同書,狠狠的揉成一團,牧人宮崎目光沉然,憤恨不已的將價值萬金的那份薄薄的合同書扔進了垃圾桶裡。

    走出公寓,千重櫻小心觀察著蘇瑾年的神態。

    蘇瑾年難得出師不利,鎩羽而歸,心情肯定不會太好。

    他也很意外,竟然會有那麼蠢的男人,放棄唾手可得的捷徑不要,而去撅著腦袋撞南牆,為的只是不領蘇瑾年的情。

    然而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更好奇,他和蘇瑾年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有如此之深的鴻溝和偏見。

    明明……蘇瑾年對他那麼好,好得連他都忍不住嫉妒了!

    上了車,在柏油大道上行駛了一陣,差不多等蘇瑾年緩和了情緒,千重櫻才狀似不經意間好奇地問了一句。

    「大小姐,你得罪那個男人什麼了?勞心勞力幫了他那麼多次,他倒好,不僅不感激,還視你為敵。」

    蘇瑾年抿了抿嘴巴,苦笑:「他恨我是正常的,畢竟他落到這般田地,都是我害的。」

    對於這種不清不楚的回答,千重櫻自然很不滿意,但蘇瑾年不願細說,他不好再問,只能換個方式。

    「那……大小姐很在乎他嗎?」

    自從大小姐接受asc集團以來,明面上不動聲色,可在暗地裡害的人那也是不少啊。雖說商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然而不管怎麼說,作為剛剛加入商場的新手而言,蘇瑾年不僅手腕狠辣得叫人刮目想看,就連那種冷血無情的姿態,也足夠令人心驚。

    對於那些先後被當成墊腳石的「先烈」們,也不見蘇瑾年動容分毫,這就足以見得,她那麼玩空心思地討好那個男人,絕對是因為看重對方!

    「嗯。」蘇瑾年點點頭,彷彿看穿了千重櫻的小心思,回過頭來對他溫柔一笑,「我同樣也很在乎你。」

    在手背被蘇瑾年溫熱的掌心覆蓋的剎那,千重櫻的心跳驟而漏了一拍。

    忘記了問她,他們口中那個讓蘇瑾年更加在乎的,牧人宮崎的孿生哥哥,又是誰?

    他不在蘇瑾年身邊的這段日子,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回到蘇家大宅的時候,時間還很早,一般這個時候陸宗睿和父親都在公司,蘇老爺子要麼在書房看書,要麼在外頭釣魚,林海旋不是在客廳看電視,就是約了人來打牌。

    今天破天荒的,大家都不在,只有蘭姨和鐘點工在宅子裡。

    「蘭姨,爺爺出去了嗎?怎麼不在家?」

    「嗯,在大小姐走之後不久,老爺也跟著離開了。」

    「爺爺有說去哪裡嗎?」

    「沒有,老爺走得挺匆忙的樣子,但是沒交代什麼,只說晚飯不用等他了。」

    「這樣啊……那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如果出了什麼事,老爺子多半會第一個通知他,所以蘇瑾年用不著太擔心,但不知怎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蘇瑾年還是給高秘書打了個電話。

    很快,高秘書就接通了電話,稍微解釋了一下,確實是沒什麼大事,蘇瑾年才放下心來。

    掛了電話,一抬頭,驀地對上千重櫻那雙亮得像是能發光的眼睛,璀璨得如同荷葉上折射著陽光的水珠。

    「大小姐,您好像說過,會找機會……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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