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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6第一百零五章 回憶 文 / 黑子哲

    上了飛機後,安弈景並沒有將安洛放下來,而是直接抱著安洛坐在了座位上。安洛乖乖躺在他懷裡,那樣安靜,不看臉色,就像睡著了一樣,彷彿下一刻睫毛就會顫抖一下,繼而睜開雙眼,但是他的臉色卻格外的蒼白,白的幾近透明,像只沒有生機的洋娃娃。

    昏迷前,他曾吐出一口血,雖然嘴角的血大部分已經被安弈景抹去了,卻仍舊留著點點痕跡,血痕映襯著他透明的肌膚,有種驚人的美感。

    安弈景靜靜瞅著安洛,似乎就這麼望著,安洛就能醒過來。

    許淵拿根毛巾走到了安弈景身旁,低聲道:「給他擦擦血痕吧。」

    安弈景抬起頭,淡淡瞅了許淵一眼,才伸手接住了毛巾,以前他不止一次地幫安洛擦過臉,但是每次他的動作都很粗魯,記得有一次,安洛上幼兒園中班時,期末考完試,成績出來後,學校按慣例組織了一次家長會,頭一天他帶著安洛參加了一次宴會,鬧到十一點才回來,安洛睡著後,他又處理了兩三個小時的公務,直到三點半才睡,結果早晨兩個人都起晚了,安弈景睜開眼睛時已經七點半了,想到八點要開家長會,安弈景趕緊起了床,他喊了好幾下才將安洛喊醒,由於晚上睡得太晚,安洛根本沒有睡好,一點精神都沒有,刷牙洗臉時完全不在狀態,見他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等他刷完牙安弈景就動手給他擦了擦臉,他從來沒替別人做過這些事,也不曉得該使多大的力氣,儘管放鬆了力道,還是將安洛白嫩的肌膚擦的一片火紅。

    小安洛那個時候對爸爸有一種純天然的崇拜,只要是爸爸給予的他都能無條件的接受,儘管被弄疼了,整個人也徹底清醒了,他卻沒任何怨言,安弈景問他疼不疼時,他還十分懂事地說不疼。雖然嘴裡說著不疼,他眼底卻蒙上了一層水汽,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安弈景瞅著他純真的眼神,多少有點心虛,心疼之餘,他又嫌棄安洛太嬌氣,連皮膚都嬌氣,不過擦兩把都能紅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安洛被虐待了。

    就這樣拿著毛巾給安洛擦拭唇邊的血跡時,安弈景腦海內閃過一幕又一幕安洛小時候發生的事,原來不知不覺他的小寶貝已經長這麼大了,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也足以寫成一本書。但是安洛小的時候,他卻總嫌安洛長得太慢,胳膊短腿也短,曾經好不容易抽出一次時間陪安洛出去玩,結果安洛人小腿短,總是走的跌跌撞撞的,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

    安弈景那時還年輕,根本沒有太多的耐心,跟拎小雞似的將安洛拎進了懷裡,一個二十來歲的成年人陪著一個幾歲的小傢伙來遊樂園,想想就覺得沒意思,何況,一起外出時每當安洛喊他一聲爸爸,其他人都跟見了鬼似的無比驚奇地盯著他,就彷彿他是個人販子,懷裡的小孩子是他拐過來的,搞得他十分不痛快。

    那次一起去遊樂園時,安弈景的臉色始終臭臭的,根本搞不懂安洛為何對遊樂園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和執著,他哪裡清楚安洛之所以對遊樂園念念不忘,是因為班裡的同學總是動不動就提起父母陪他們去遊樂園的事,知道某個人沒去過,還會以一種無比同情的目光瞅著他,能跟父母一起去遊樂園,對孩子來說,是一種極為幸福的炫耀。每次聽到同學們的討論,小安洛就會生出一種隱晦的羨慕感,讓爸爸陪他一起去遊樂園幾乎成了他生日時必許的願望。

    到了遊樂園後,小安洛十分開心,難得跟爸爸出來一次,來的還是他一直惦記著的遊樂園,小安洛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完全將爸爸的不痛快忽視掉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原本乖巧的小安洛也逐漸長歪了,每次爸爸給他擺臉色時,他會加倍地還回去,才不會傻傻地承受一切。

    想到小安洛第一次衝他發脾氣的場景,安弈景笑了笑,那個時候安洛才八歲,因為保姆在他跟前亂說的緣故,他對後媽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排斥和仇恨。

    結果有一天他放學時,卻發現家裡多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安弈景一個合作人的女兒,那位合作人是金融業中舉足輕重的一個人物,安弈景想順利在房地產這一塊站穩腳,跟他交好會順利許多,那位五十多歲的老人,對安弈景很是賞識,有意將女兒嫁給他,安弈景雖然對她沒其他意思,倒也不討厭她,因為安洛的原因,也就跟她見過兩次面,結果那女人卻對他上了心。安弈景寵愛安洛的事,在上層社會,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她自然清楚,要順利地嫁給安弈景,必須得先搞定他的兒子,如果能夠得到小傢伙的喜歡,安家女主人的地位一定非她莫屬,找一個安弈景在家,安洛又快放學的時間,這個女人就來了安家。

    人家女方已經來到了門口,安弈景也不能不讓人進來,所以小安洛下午放學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女人和爸爸相談甚歡的場面。剛開始安洛還十分有禮貌地問了聲好,知道她是想嫁給爸爸當自己的後媽後,安洛看待她的眼神立馬變了,小臉板的死死的,瞅著安弈景的眼神既委屈又滿是怒火,明明白白地告訴爸爸他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為爸爸曾說過只要是他不喜歡的,他就不會娶回家,小安洛以為,自己表現出不喜歡後,爸爸就會讓她走,但是他明明表現出不喜歡了,結果爸爸還不停地衝她笑。小安洛傷心極了,似乎認定了爸爸想要違背諾言,他憋著淚跑到了屋子裡,將自己關了起來,他覺得爸爸一點都不愛他,從來不守信不說,還想給他找個後媽虐待他,討厭死了。小安洛越想越委屈,趴在枕頭上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兒,覺得太窩囊,他又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想要去找爺爺,讓爺爺給他撐腰。

    安弈景將人送走,去找小安洛時,小安洛根本不願意開門,他的行李才收拾了一點,因為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想帶走,小安洛根本拿不完,他心底又急又氣,結果爸爸又砰砰地亂拍門,鬧的他好心煩,小安洛大喊著讓安弈景走開,他再也不要爸爸了,見他在發脾氣,安弈景哭笑不得,將備用鑰匙翻出來後,安弈景將門打開了。

    因為哭了一場,小安洛臉上掛滿了淚痕,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安弈景本來還覺得他鬧脾氣的樣子十分好玩,見他大哭過,突然就心軟了,之前安洛總是很乖巧,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安弈景走過去將他抱進了懷裡,小安洛又是踢又是打的,在他懷裡一點都不省心,哭著喊著要找爺爺,找媽媽,就是不要爸爸。安弈景哄了半天他才安靜下來。

    鬧過一場後,小安洛就睡著了,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安弈景拿出毛巾,本想給他擦擦,想到上次給他擦臉時,不知是自己不夠小心,還是毛巾太粗糙,小孩子的皮膚太嫩,他將安洛的小臉都擦紅了,當時小傢伙雖然說不疼,眼神卻怯生生的,一看就疼怕了,怕把他弄醒,安弈景將毛巾丟到了一邊,最後又抽出一張濕巾,胡亂地給他抹了抹。

    安弈景一直都不怎麼溫柔,十多年前是這個樣子,此刻仍舊是這個樣子,簡單的動作由他做來,要怎麼彆扭就怎麼彆扭,雖然做這些事時他顯得很笨拙,但是他眼底卻那樣溫柔,在外人看來這一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馨。安弈景拿著毛巾將安洛唇邊的血痕慢慢擦乾淨了,就這樣靜靜望著安洛,回憶著和安洛之間的點點滴滴,最後安弈景腦袋猛地一疼,腦海內突然又呈現出一幕幕他和安洛快要死去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已經被喪屍咬到了,安洛死活要陪他留下,他雖然想看到安洛勇敢的活下去,卻又怕他不在時,這個小笨蛋永遠走不出陰影。安弈景看著畫面中的自己,竟然奇跡般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看到他在開槍時湊過去親了親安洛的嘴角,安弈景心底突然變得十分柔軟,原來上一世他對懷裡的人已經有了這種感情,那個時候,他們之間沒有摻雜到任何慾念,他跟安洛是單純的放不下彼此,虧他還苦苦掙扎了這麼久,總以為自己是因為**才對安洛無法釋懷,糾纏了那麼久,他才清楚安洛對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麼。

    其實,他跟安洛根本不僅是相愛那麼簡單,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兩個人的羈絆早已經深入了骨髓,親情愛情,所有的感情都糅雜在了一起,兩個人不管誰離開誰,生命都不會完整,這一刻,安弈景由衷的感謝歐陽雪,感謝她將安洛送到了自己身邊。

    許淵仍舊站在安弈景身邊,本想等他給安洛擦完,將毛巾拿走再離開,結果安弈景擦了幾下,卻一直望著安洛發呆,說是發呆也不盡然,他眼睛雖然沒什麼焦距,臉上的神情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安弈景回過神時,已經是好幾分鐘之後,他望著安洛的眼神無比的炙熱,是根本不願意掩飾的愛意,彷彿安洛是他今生唯一的愛戀,許淵心底一顫,某種想法呼之欲出,想到他們是父子,許淵皺了皺眉,覺得自己肯定是受了沈丘遠的影響,以至於看誰都像喜歡同性的樣子。

    見許淵還站在這裡,安弈景將毛巾丟給了他。

    飛機降落後,眾人找到一家沒有遭到喪屍襲擊的小旅館,小旅館內環境還算可以,只是由於太久沒住過人,桌子上和地板上都落了一層灰塵。好在櫃子內有乾淨的床單和被罩,打掃過後可以換上新的,溫文他們動手收拾了一番才入住進去。

    安弈景一直抱著安洛,直到溫文將床單被罩換上新的,安弈景才將安洛放到床上。溫文眼尖地瞅到了安弈景手上的傷,他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一看就是焦急時握拳太用力,指甲陷到肉裡,不小心摳破的,知道安弈景是太過擔心安洛,溫文出口勸了一句,「安哥,小洛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還有,你的手要不要包紮一下?」

    安弈景愣了一下,這才瞅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他毫不在意道:「一點小傷沒什麼,你注意一下那二十多個人,務必讓他們將之前的事爛在肚子裡。」

    溫文點點頭,「放心交給我吧。」

    在小旅館呆了五天,眾人準備返回基地時,安洛仍舊沒有醒過來,剛開始那些人對安洛還有一股畏懼感,見他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後,心底又莫名被一種同情充斥著,如果不是為了消滅喪屍將易燃物清理掉,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說到底,安洛都是為了大家。這幾天,他們中每一個人都被溫文找出去談過一次,其實,僅憑一人之力,就發揮出那麼大的力量,就算他們說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吧?但是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人,他們都只能選擇保密,不然的話……

    就在這時,安弈景抱著安洛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回到基地後,安弈景帶著安洛直接回了住處。

    知道他們完成了任務,掌權者激動極了,對外出的每一個人都做了嘉獎,對那些不幸丟掉性命的,不僅補貼給他們的家屬一筆珍貴的食物和藥物,還給死者頒發了一枚獎章,就算給再多補貼和榮譽又怎麼樣呢?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來了,那些家屬哭的悲痛欲絕。

    zf又用了將近十天的時間,才將城牆修建好,將溪水成功引進到牆壁之間後,除了安弈景外,所有的火系異能者沖喪屍同時甩出了火龍,持續了大半個小時,大火才在喪屍身上燃燒起來,因為喪屍們緊緊挨著,身子貼著身子,一個喪屍身上著了火另一個身上也會燃燒起來,喪屍怕火,儘管不知道怎樣滅火,感受到大火快要燒到自己身上時,都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是由於帝都內的建築被炸彈輪番轟炸了一遍,道路十分不平,普通喪屍根本挪不動腳,總是走幾步就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大火很快就燒到了身上。

    變異喪屍由於速度快尚能躲開,國家就使用了新型武器,大火燃燒起來時,安弈景將自己空間內的汽油全交給了溫文,讓他交給許淵,雖然就幾十桶,跟四千萬隻喪屍比起來,這些汽油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澆到喪屍身上後,卻也能加速大火的燃燒。

    大火整整燃燒了十五天,整個帝都完全被火光籠罩了起來,等大火熄滅時,喪屍幾乎全被燒死了,只有幾百隻漏網之魚,之後異能者將沒被燒死的喪屍完全找了出來。

    因為有幾隻是四級變異喪屍,還有十多個異能者丟掉了性命,最後還是許淵和楊繼深他們聯手將四級喪屍消滅掉的。

    回到基地第十天後,安洛仍舊沒醒過來,安老爺子因為擔心安洛,直接住進了小安諾之前的臥室,時不時的就去安洛的臥室看上一眼,小貝殼知道安洛出事後,哭的驚天動地,見他哭了,溫小葉也哭了,安諾就跟嚇傻了似的,整個人完全懵了,那雙呆滯的眼卻緊緊盯著安洛。

    安弈景被他們哭得心煩,臉色陰沉地可怕,見狀,老爺子將三個小傢伙拉進了懷裡,想要帶他們離開,小貝殼執拗極了,根本不肯離開,最後還是楊繼深走過來,將他拎了出去。被爸爸拎出去後,小貝殼仍舊不安靜,哭著喊著要表哥,安老爺子哄了好大一會兒,知道安洛只是昏迷還會醒來,他才安靜下來。

    安洛昏迷的這些天,安弈景一直守在他身邊,幾乎寸步不離,直到喪屍完全被消滅掉,安洛仍舊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到最後除了安弈景和三個小傢伙,其他人都覺得安洛基本上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因為承受不了失去安洛的痛苦,安老爺子一下子病了,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床去瞅瞅安洛,這一病,他彷彿一夜蒼老了數十歲。從一個數年前還叱吒風雲,威嚴不減的黑道大佬,一下子變成了即將走向生命盡頭的垂暮老人。哪怕不經意間看到了安弈景在親吻安洛的嘴角,他心底都沒泛起多大的漣漪。

    知道老爺子站在門前後,安弈景又親了親安洛才扭過頭瞅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十分沉著,沒有一絲被抓包的慌亂,似乎他那樣對待安洛根本沒有任何不對,安老爺子甚至不清楚究竟是他有意讓自己知道他對安洛的心思?還是不小心才被自己撞到了?

    安弈景突然出聲道:「如果他能醒過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你大概不知道,自從跟我在一起後,安洛心底一直受著煎熬,他怕被你發現,怕你傷心失望,怕你不認他,自從你把他喊過去問我和李玉是怎麼回事時,他的害怕就達到了極點,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他卻總是做噩夢。」安弈景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他閉了下眼,苦笑了一聲才繼續開口,儘管不明顯,他的聲音卻因痛苦和壓抑變得十分沙啞,「剛開始那幾個夜晚,他總是半夜爬起來,對著窗口發呆,他明明覺得害怕,卻又不敢讓我知道,唯恐我會因為他的痛苦,放棄掉這段感情,這個小傻瓜,他估計到死都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放手,就算明白他的痛苦,我也不想放手。」說到此處,安弈景沒有再說下去,他伸手抓住安洛的手,摀住自己的臉,沉默了下來。

    安老爺子根本不清楚,這一刻安弈景究竟在想什麼,但是他卻清楚安洛對他究竟有多重要,就算他們沒有相愛,如果安洛再也醒不過來,他也無法想像他該怎樣承受這份痛?他本以為只是安弈景對安洛有了不同尋常的感情,結果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兩個人竟然已經在一起了,安洛還承受著那樣的痛苦,那一瞬間,他甚至想,如果上天能讓他的寶貝孫子醒過來,就算他們父子真在一起,他也不會干涉。這畢竟是他們兩個的事,既不傷天,又不害理,就算他們真在一起,又有什麼影響?只要他們活的開心,但安洛,卻,卻變成了這個樣子,說不準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安老爺子閉住眼,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悲傷,然而一滴淚水卻從眼中滴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還有一張完結呦,下章就滿足重黎的願望,妖精打架什麼的,呼呼呼,話說現在是河蟹時期,過火了會被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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