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四章 青丘塗山氏 文 / 即墨無雙
「胡謅?」通天教主當場炸毛了,「怎麼可能!靖姑娘和雪公子的命格,我哪裡敢胡謅!」說著,通天教主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們家的那個丫頭最愛記仇了。」
雲睿連忙給自己的師尊順毛,撒嬌道:「師尊啊,爺爺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嘛。您就別放在心上了嘛~」
越大越清冷的徒弟難得一見的嬌憨之態,讓通天教主很是受用:「那是,貧道還不至於跟個凡人斤斤計較。」
雲安摸了摸鼻子,就當沒聽到,只是心裡已經琢磨開了。不過,在見到靖公主之前,他可不能輕易地就把全部的籌碼都壓上去。
「咦?」通天先生突然表情古怪地看著紫塵,看得紫塵都有些不自在起來,問了一句:「師尊,怎麼了?」
通天並不答話,只是右手在袖子中掐算了數回,表情越發古怪了起來,瞅著紫塵的眼神,倒帶上了幾分不捨。
雲睿急了,想了想,學著小時候撒嬌的舉動,抓著通天教主的左手搖了搖,聲音甜得可以滴出蜜來:「師尊,您算出什麼來了?跟我講講嘛~」
上官海棠不引人注意地轉過頭去。太瞎眼了,雲睿居然也這等小女兒情態,她著實開了次眼界。
通天教主也有些吃不住自己徒弟的撒嬌攻勢,連忙甩了甩手避開幾步:「好了好了,你不用這麼裝模作樣了,我告訴你便是。」
看到通天避開的舉動時,雲安滿意的捋了捋鬍須。雖然通天教主和雲睿都是修道之人,又是師徒,但總歸男女有別,若是雲睿小時候這般舉動倒也無妨。只是如今雲睿已經長大成人,而通天教主一直都是十**歲的少年模樣,著實需要避避嫌。
通天教主閃開之後才滿臉鬱悶地說:「我剛剛算出。紫塵丫頭紅鸞星動了。」
「呃?」
上官海棠表情古怪地說道:「紅鸞星動?」紫塵不是出家修道了嗎?哪來的紅鸞星?
通天教主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家的小子如此幸運,我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居然敢把貧道的徒弟拐回家!」
不知何處的某人打了個噴嚏。
雲睿一驚:「師尊的意思是……紫塵師妹要嫁人了?」
通天教主一臉鬱悶地點了點頭。
幾個人同時呆住,下意識地看向紫塵。紫塵也是一臉奇怪:「可是。師尊,我不是修道之人嗎?怎麼可以談婚論嫁?」
通天教主也是一臉奇怪地反問回去:「誰告訴你修道之人不能談婚論嫁的?」遠的不提。那紅鸞星君龍吉公主的夫君,可不就是修道之人?而他門下,萬仙來朝碧游宮,其中結成道侶的又何止凡幾?通天教主現在鬱悶的是,他算出來,紫塵的另一半,雖然入了先天之境。但在通天教主眼裡,也只是個凡人而已,何德何能,能把他通天教主的內門弟子娶回家?
雲安卻是一喜:「通天先生,道教不是禁婚嫁嗎?」
「誰說的啊?」通天有些奇怪,「道教可從來沒有這個規矩。」就算有,他說沒有,也能立刻給取消了。
這邊只是在說紅鸞星動而已,另一邊已經進展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
見舒靖心緒稍稍平靜下來之後,旁聽的勾陳就打趣了一句:「誒。說起來,公子要嫁進宮裡,還有個大問題要解決啊。」
舒靖頓時緊張了起來:「什麼問題?」既然蕭雪願意和她一起面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手的。如今勾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倒把舒靖給緊張個半死。別人開口她可以當沒聽見,勾陳的話可不是能當耳邊風的。
勾陳笑吟吟地說道:「女子可以喊皇后娘娘,那男子怎麼稱呼啊?總不能也照搬『皇后娘娘』這個稱呼吧?」
舒靖和蕭雪面面相覷,這個問題他們還真沒想過。畢竟,如果蕭雪真的嫁了進去,那就是有史以來破天荒的頭一個。要知道,從如今往前數,統共也就只有李盈這麼一個女帝,偏偏李盈未嫁,這女帝的夫君怎麼稱呼,倒是從來沒有過先例。
正當舒靖在想哪個詞比較好聽的時候,瑤光白了勾陳一眼,說:「問下蘇蘇不就知道了?青丘國,不是一向都是女子為尊的嗎?」
「咦?」舒靖一愣,「青丘國?」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瑤光奇怪地反問了一句:「蘇蘇當然是出身青丘國啊,青丘塗山氏,盈姑姑上課的時候有提到過啊,我以為你知道的啊。」
舒靖無奈地說道:「你從來沒跟我說過,蘇蘇複姓塗山。」經瑤光這麼一提,舒靖也想起在哪裡聽說過『青丘國』這個詞了:「是了,夏朝的開國君王,治水的大禹,他的妻子就是青丘國塗山氏的女嬌。」
「青丘國以女子為尊?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頓了頓,蕭雪又輕歎一聲,「是了,除了塗山女嬌為禹王后之外,無論正史野史都未曾見過關於青丘國或是塗山氏的相關記載。」
瑤光看向勾陳,這些事情她還真不知道。只聽勾陳冷笑一聲:「應該是都讓蘇蘇給毀了吧?唔,焚書坑儒,那倒是個好時機。」
舒靖悚然一驚:「難道焚書坑儒跟蘇蘇有關?」
勾陳連忙道:「雖然很像蘇蘇的行事風格,但那次倒真的跟蘇蘇無關。自周朝滅亡之後,蘇蘇就沒正經八百地出過手了。」
舒靖狐疑地看了勾陳一眼,問道:「照你說,之前蘇蘇出手過很多次?」
瑤光轉念一想也明白了個中緣由,歎了口氣:「所以,蘇蘇才要毀掉所有關於塗山氏的記載。」
勾陳冷笑一聲:「換了我是蘇蘇,我連女嬌的記錄都不會留下來。蘇蘇畢竟還是太過心軟了。」
「嗯?」瑤光問道:「女嬌又是怎麼回事?」
「塗山女嬌,是唯一一個動了真心愛上人間帝王之人,在大禹死後,塗山女嬌也殉情而死。殉情之前,塗山女嬌向蘇蘇求情,希望千百年後,世人一提及大禹,就知道他的妻子是塗山女嬌。」勾陳歎氣一聲:「蘇蘇也答應了。」
默然許久,瑤光才說了一句:「我似乎隱約曾聽說過,蘇蘇看中了她族中一個女子想要培養成繼承人,那女子,似乎就叫『女嬌』。」
勾陳一攤手:「是啊,當時蘇蘇都快氣瘋了,她是讓塗山女嬌入世歷練,沒想到居然葬送了自己費盡心血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接班人。」
「可是,你們還沒說,蘇蘇為什麼要毀掉所有關於青丘塗山氏的記錄。」舒靖把歪到歷史八卦的樓給正回來了。
勾陳笑了笑,問道:「你們知道,塗山氏到底是什麼嗎?」
舒靖和蕭雪同時搖頭。除了塗山女嬌這個名字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任何記載裡面有「塗山」這兩個字了。
「那,關於塗山女嬌最初的記載,估計你們也不知道。」勾陳想了想,背了一段書:「禹三十未娶,恐時之暮,失其制度,乃辭云:『吾娶也,必有應矣。』乃有九尾白狐,造於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者之證也。塗山之歌曰:綏綏白狐,九尾厖厖。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於茲則行。明矣哉!』禹因娶塗山,謂之女嬌。」
抑揚頓挫地背完這麼一段話後,勾陳輕笑一聲:「我沒記錯的話,記載這段話,也是被蘇蘇藉著焚書坑儒的時候銷毀的典籍之一,你們不知道,倒也正常。」
好半天,舒靖才輕聲道:「塗山氏是……九尾狐?」
勾陳答道:「是。」
「……」舒靖的表情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問道:「蘇蘇也是?」
勾陳肯定地答道:「蘇蘇也是。」
「綏綏白狐,九尾厖厖。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於茲則行。明矣哉!」沉思許久,蕭雪緩緩將勾陳方纔所言的塗山之歌再念了一遍,若有所思道:「這就是蘇蘇毀掉關於塗山氏記載的原因嗎?不想讓自己的族人成為野心**之下的犧牲品嗎?」
瑤光搖了搖頭:「我倒覺得未必。若是封神之前,蘇蘇這麼擔心倒也有點道理,但她毀掉典籍卻是藉著秦始皇焚書坑儒一事,那個時候,凡間靈氣散逸已久,凡間王朝也不如以往了。」在秀坊念了這麼多年書,歷史是必修課,瑤光自然知道凡間往事。
勾陳卻笑了起來:「瑤光,你錯了。」
「嗯?」瑤光疑惑地看向勾陳。
「是,周朝之後,凡間王朝的力量確實衰弱了,表面上看,確實無法對青丘塗山氏造成任何威脅。但是瑤光你別忘了,」勾陳輕輕吐出四個字,「封神之戰。」
瑤光表情一凜:「是了。哪怕已經沒落到了極致,只要人皇紫氣不滅,人間龍脈尚在,凡間帝王就有可能招攬到修道之人……」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在女嬌助大禹興夏後,塗山氏做的最多的是什麼。」在另外三人專注的視線中,勾陳說出了三個名字:「妹喜,妲己,褒姒。」
舒靖悚然而驚:「難道說,塗山氏現世,就代表著改朝換代嗎?」塗山女嬌、妹喜、妲己和褒姒這四個女人的共同特點,就是她們都出現在一個新王朝即將崛起的時候。
「可以這麼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