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夢偷閒 第十七章 談心惹小孩 文 / 草翦希
第十七章談心惹小孩
沒在派出所耽擱多長時間，齊姝一行人就回了家。
路上最高興的還屬小豆丁，一直纏著她家大哥玩拋高高的遊戲，拋的低了還不樂意，齊姝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的，小孩自己卻樂的咯咯直笑。
大概小孩都是這樣，一半天使，一半惡魔。
進門脫了臃腫的外套，齊姝一陣輕鬆，覺得冬天還是窩在家裡的好，至少對於她這種私宅的人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張女士進了門就開始忙活，一會兒泡茶，一會兒拿瓜子點心，一會又要張羅著準備晚飯說好好一頓，因為畢竟也算個小團圓了。
齊姝看著累，窩在老頭的小籐椅上不想動彈。小籐椅挨著窗放著，陽光從落地玻璃裡照進來，撒在人身上，暖暖融融。
她家大哥從見到小孩起就一直跟小豆丁做著親子遊戲，她家大嫂在一旁臉上也帶著和煦的笑容。齊姝看著也放下心來，潛在的矛盾算是過去了，家和萬事興，齊姝不想因為小孩的事情讓大家心裡都有了疙瘩。
瞇著眼睛養神，齊姝準備著一會去廚房給張女士幫忙，順便慫恿張女士做火鍋。想著，齊姝吞了吞口水，真的是好久沒吃了，十分想念。
陰影擋著了陽光，齊姝睜開眼就看見她家大哥站在陽光下，背對著太陽，輪廓上有一層淡淡的金芒。
她家大哥對齊姝伸手，齊姝拉著他的手就是站起來，然後跟著他去了陽台。
兩人都不是都話的人，齊姝也不知道她家大哥叫她出來是幹嘛，要說教訓也教訓過了，所以只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陣沉默。
齊家大哥點了支煙慢慢吸著，似乎在考慮著如何開口。齊姝被煙霧嗆了一下忍不住咳起來。
「姝啊，還怪哥嗎？」她家大哥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煙掐掉。
「沒有，怎麼會呢，本來就是我做錯了。」齊姝現在是知道她家哥哥要做什麼了，心裡忍不住一陣歎息。
齊姝跟她的兩個哥哥不是同一年代的人，她哥哥那一代人，差不多都是在父母的棍棒下成長起來的，哪有什麼平等什麼溝通。所以他們多數沉默內斂，不善於跟親人交流，不像她這代人會把「愛」掛在嘴邊。
「沒有就好。哥當時有點衝動了，所以，拿著，」她家大哥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個盒子，齊姝疑惑著打開，裡面是她當年哈了很久的手機，齊家大哥摸摸她的頭，「以後有事跟我或者跟你二哥說，爸媽年紀大了，讓他們少操點心。」
齊姝狠狠地點頭，不想說話。
「你呀，多幹點正經事。這次有我收拾，下次就不會這麼容易了。」齊家大哥說著彈了一下齊姝腦門，「妮子長大了，哥卻還把你當小孩，是哥落後了。」她家大哥笑著，眼神裡一絲懷念，似乎還是覺得當初那個一逗就哭，一哄就笑的小丫頭可愛。不像現在，越大越讓人操心。
「哥，放心。我以後絕對走正道！要是走歪了你就再來揍我。」齊姝前半句說的認真，後半句卻嬉皮笑臉的人讓人想抽他。
「……算了，往後當壞人就找你二哥吧。」她家大哥笑的溫暖，「嗯，寶寶我會當親兒子養，他的生活費也由我來出，不過卻得爸媽看著了，我和你嫂子這兩年估計會很忙。」
「哥，這不行，嫂子會生氣的，把寶寶掛在你名下已經是極限了，再讓你養，說不過去。哥，我會想辦法的。」齊姝聽她家大哥這麼一說就焦急了。
「姝姝，你嫂子，沒你想的那麼小氣，」齊家大哥說著又從包裡掏出一個本本塞給齊姝，「還有，記得把這個還給媽。」齊家大哥看著齊姝叮囑著。
齊姝卻愣住了，她手裡的東西，正是她家張女士不久前塞出的房產證。這兩天張女士正發著神經等著她大嫂過來一起去辦理過戶手續呢，齊姝抬頭疑惑地瞅著她家大哥，這該不是她家大哥搶來的吧？
齊家大哥好笑的拍拍齊姝的腦袋：「你嫂子就是平時節省點，我覺得還好，不過媽不太看得慣就是。大事上你嫂子很有分寸。」
齊姝聽著她家大哥的解釋迷惑了，重生前她跟她家大嫂接觸不多，印象裡都是她家大嫂跟張女士不對付的場景，所以她一直覺得她家大嫂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人。
「哥，我還覺得不太妥當，養寶寶本來就是我的事，大不了我去找份工作。」齊姝想著不管她家大嫂這人怎麼樣，錢她都不能讓她家大哥出，她哥這幾年正是往上走的時候，有很多地方都需要錢，而養個小孩並不簡單，她不想讓她哥有什麼負擔。而且，她就算是壓搾，也能壓搾出些東西來，空間裡的三隻妖精可別想讓她做白工。
「齊姝你省省吧，你去找工作也得有人要，就算有人要你高中沒畢業的學歷能找到什麼好工作？」齊家大哥皺眉，想來是快要收拾齊姝了。
齊姝囧了，這才想起她高中會考沒考過，生物化學加起來不到60分，所以沒拿到畢業證。她家大哥說她高中沒畢業是正確的。但是她去找工作只是一說，齊姝撇撇嘴不知要怎麼跟她家大哥解釋。
「你別折騰了，好好學習。至少在你能掙錢之前，孩子我來養。齊姝，一家人別那麼客氣，讓人看著笑話。」齊家大哥建議，其實已經算是決定了。
齊姝看著她家大哥，然後抬手捂著腦門，想著她真的是客氣了嗎？她這種「未婚生育的少女」不是都讓家人掃地出門的嗎，她家這是怎麼了？
所以說，齊姝這人偶爾還是應該虐一下，不然太得瑟，容易惹出大事件。
談話就此結束，這算是她家大哥的變相道歉。齊姝笑的暖暖的，有哥哥的人，怎麼說都是幸福的。
走到客廳，張女士就逮著齊姝去了廚房，齊姝有點不情願，想著自己最近是否表現過頭了，讓張女士一到飯點就想到自己。
做飯這事，齊姝覺得還是偶爾為之的好，她實在沒有長期幹下去的打算，懶人就得有懶人的自覺，別什麼事都搶著出頭，齊姝暗暗地總結經驗，順便想著怎麼忽悠張女士做火鍋。
張女士這人其實挺好忽悠的，所以齊姝有時搞不太明白，怎麼一人身上兼有兩個特質，而且還是極端對立的。相對於她的固執，齊姝更喜歡張女士「沒主見」，好辦事啊不是。
今天的飯點有點趕早，也是為了她家大哥大嫂趕時間。
等到菜上桌時候，齊姝笑得一臉得意，一鍋底料在小爐子煮的冒泡泡。張女士端著切好的菜啊，肉啊的招呼人上桌吃飯。
第一個跑過去的是小孩，只不過他人小只夠到桌子腿，急的在桌子周圍轉圈圈。齊姝看著好笑卻沒有抱他上去的意思，火鍋這東西不太適合小孩子吃，而且她今天還特意加麻加辣了，就更不是小孩吃的東西了。
她家除了老頭，都很能吃辣，為此張女士還特地給老頭煮了凍餃子，讓他自己開一桌，齊姝的想法就是讓小孩跟著老頭去混，她也好好好地吃頓飯。
只不過她家大哥卻是把小孩提溜到他腿上，並且還讓小孩站著。小孩很是威風，口裡吐著泡泡招呼著大家快點上桌。
齊姝朝著小孩走去，準備把他塞給老頭。不想小孩一看見她就抱緊她家大哥的脖子，她家大哥疑惑地看著小孩，再扭過頭來瞥了眼齊姝，像是明白了什麼。好笑地拍拍小孩的屁股，然後對齊姝說道：「放著吧，沒事。我吃他看而已。」說完還對小孩眨眨眼，小豆丁沒明白他剛認的老爸並沒有打算讓他也跟著吃，還露出小米粒眼笑得很歡實。
等著齊家大哥把菜涮了開吃的時候，小孩才急了，伸著手要去夠起家大哥的筷子，齊家大哥看著小豆丁想了會便放他坐自己腿上，小豆丁那麼一小點，坐著就不見人影了，齊姝對著她哥豎大拇指，她哥裝作沒看見，吃的很歡樂。
只是大家都很開心的時候，一陣小孩哇哇大哭聲響了起來。然後大人們才覺得自己做的挺不厚道的，尤其是張女士，趕忙起身從廚房端著一小碗煮的爛爛的餃子放到小孩面前，拿著小勺子舀了一勺哄著小孩張口。齊姝撇了眼那小碗，裡面飄著油花雞蛋菜末子，看著比老頭的好吃多了。不過小孩真生氣了，緊抿著嘴把頭轉到一邊，眼睛裡還彪著淚珠，怎麼看怎麼可憐。
齊家大哥心軟了，要了一杯開水，撈起一片土豆放水裡涮了涮，然後餵給小孩，小孩抽抽嗒嗒地張嘴，結果沒吃完就又嚎了起了，邊嚎邊叫爺爺邊罵壞，這是被，辣到了。
齊姝看著小孩，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小豆丁今天可真夠笨得。不過笑完就後悔了，只見老頭抱起小孩坐到籐椅上哄著，小孩眼淚汪汪地看著桌上的人，一雙眼裡全是控訴，於是桌上的人開始頭皮發麻。
好吧，這是自找的，欺負小孩是不對的，尤其是欺負這樣一隻成精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