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顆大樹上,一抹鮮艷的紫色瞧著湖中央搖擺不定左右晃動的小船,微微瞇起的眼睛。
他頭頂上的人一條腿還在樹枝下面晃噠晃噠的,嘴裡叼了一根細長的柳葉。
乍一看,這就是一顆再也普通不過的大榕樹,可細細一看,上面七七八八躺了四五個男人,各個表情詭異。懶
「唉,一個風月就足以動搖我們幾個人的地位了!」席風躺在一顆樹幹上翹了二郎腿,翻個白眼乾脆眼不見為淨。
花紫洛也扁扁嘴,拽下了一片樹葉放在嘴邊咬,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樣委屈,「算上今天,龍兒都已經二十三天沒去我房裡了……虧她還說跟我在一起最舒服!」
呼啦!
此言一出,整棵大樹都開始搖曳不定,簌簌的葉子響成一片。
「什麼?小芩說跟你在一起最舒服?什麼時候說的?」風無痕差點從樹上掉下來,緊緊攀附住樹幹就迫不及待地問出口。
另幾個男人也開始一起不淡定,「什麼叫最舒服,跟我一起不舒服嗎?」慕夜斬也跟著湊熱鬧,抻長了脖子往下面的一抹紫色瞧過去。
「鳶鳶真這麼說嗎?」百里翼椋幾乎是下意識往自己的某處看過去,想著難道是尺寸問題?
只有花紫洛最淡定地搖搖頭,「反正是這麼說過,其他的就別問我了,還是你們自己去問龍兒吧!」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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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芩鳶和風月上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二人手挽著手一起,真成了羨煞旁人的眷侶了。
這江南的小鎮還是一樣熱鬧,從早到晚都是販賣的聲音和湧動的人流。
陽光投射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月,前面是席風開的布店,裡面的布料都上上上等,帶你去看看!」
話說總不能坐吃山空,早在幾年前,幾個男人都各自選擇了一個行業做著,如今也都做得很好,這布店龍芩鳶經常來,也著實是喜歡這裡的布料,她還總說席風眼光不錯。
只不過,這一次來跟上一次有所不同——還沒進店門呢,龍芩鳶就聽見一個發嗲的女人的聲音,酥到軟骨:
「哎呀,總來這裡也見不到老闆本人,今兒個真是運氣好總算能一見真容,沒想到老闆竟長得如此俊俏……」
龍芩鳶當場就炸毛了,一雙眼睛從原本的柔情一下子變成了火眼金睛,她不動聲色的悄悄走到大門旁邊,接著太陽光和大門的柱子擋住自己的身形往店裡頭看。
這不看還罷了,一看之下龍芩鳶更是火冒三丈!
這是她的丈夫好不好,喂喂喂,幹什麼幹什麼,你個女人往哪裡靠呢!
她眼睜睜看著一個身著光鮮的女子三兩下工夫就靠上了席風的身子,這個女人她認得——鎮上鎮長的掌上明珠,李茹眉。
好你個席風,見著漂亮姑娘就扛不住了是吧,怎麼怎麼,人家姑娘往你身上靠你也不躲更不拒絕是吧!
好傢伙!這個李茹眉見席風不抗拒,乾脆就坐在了席風的腿上,手裡還拿了一塊真絲的布料!
「你進的東西就是好,這布料不錯,我要了……」
姑娘的話剛一落,就覺得手中一空——剛才自己相中的上好真絲布料就從手心裡沒了!
一轉眼,就看見一個身著藍衣的女子拿著布料。
「哎呦!」
李茹眉一個趔趄,她當然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會突然把自己推開,若不是旁邊的丫鬟扶著早就被推倒在地上了!
龍芩鳶拿著手中的布料,斜挑眉眼,盯著席風一臉的不自在微笑,順手扔了幾個碎銀子在櫃檯上,「這布料我要了!」
店裡的夥計見到是龍芩鳶來了,眼下的形勢也是在不樂觀,大氣也不敢出。
哼!
白了一眼某個男人,龍芩鳶轉身就走。
可這李茹眉卻不肯善罷甘休,甩開了丫鬟的手就追出了門去。
「站住!」
龍芩鳶似是料定了會有人喊她,所以第一時間就收住了腳步,笑意盈盈地轉身,
「姑娘有何貴幹?」
李茹眉揚起下巴,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這布料是我先看中的!夥計,給錢!」
她沖店裡隨便扔了幾個碎銀子。
龍芩鳶近看李茹眉還真是個長相出類拔萃的人,也怪不得某人會神魂顛倒了,她白了一眼跟著出來的男人。
可她剛想說什麼,席風卻首先發話了,
「的確是這位姑娘先看中的,我們做生意的也要有個規矩不是,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後到……」
他不說話還好,他這一說話龍芩鳶簡直想要殺人!
從道理上講,他席風是這布店的老闆,自然是有他做生意的準則,他的話沒有錯,如果換做是別人龍芩鳶也一定支持他,可是,可是站在他面前的是龍芩鳶是他娘子啊!
這個一根筋的男人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
「好,先來後到是吧?那生意場上是不是也有一條規矩叫做價高者得?」龍芩鳶再一次從懷中掏出了銀子也往店裡扔。
這李茹眉還真不是好打發的主兒。
轉眼間就從腰裡掏出一錠金子,「五十兩!這布料,我要定了!」
龍芩鳶笑笑,也從腰間掏銀子。
「怎麼?沒錢了?哈哈!」李茹眉見龍芩鳶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來什麼,有些幸災樂禍。
壞了,今天出門還真沒帶那麼多錢,這下好了,拿不出錢來要丟人了!
丟了布料是小,丟了面子是大,關鍵是這個面子的問題還牽扯到眼前這個裝死的男人席風!
——
(帶兵打仗的人有時候還真是一根筋……嘿嘿,有鮮花木有,有咖啡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