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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番外 五十八章 文 / 安鳳

    乞巧節又稱女兒節,這一天全國上下未出家的女兒家,都會准許出門不必帶頭紗遮面,見到喜歡的男子,也不用顧忌女兒家的矜持,把自己縫製的七孔香囊與配飾,掛在心悅的男子身上表達自己的喜愛。

    到了這一天,李府的三個姑娘在馨蘭苑聽了大夫人的囑咐後,就坐著錦娘專門派的馬車去了知府大人家的府邸,車上三個主子各自帶了貼身丫鬟,因為要住一晚上,同行的馬車上對了幾個大包袱,唯有李朝朝的包袱最小,被冬月攬在懷中。

    上了馬車,一時間大家都沒怎麼說話,李曼曼顧念著大夫人的囑托,想到這次去不只要多與藍世子接觸,還有之前大哥的事情,鬧得知府大人與自家的關係又僵硬了許多,此行必須多多和蔡家的夫人小姐多多親近。

    她以為大夫人會反對她們幾個一同前往,但聽說是錦娘受了知府夫人的委託,想來她們也有意緩和彼此的關係才應允了。

    大家見李曼曼沉默著想事情,誰也不好先主動開這個口,李朝朝選了個最角落的地方坐下開始,就靠著冬月壯實的身板假寐,對面的秀娘眼睛裡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冬月手裡的包袱,不冷不熱地道:「你這丫頭怎麼就給你們主子帶了這麼點東西,難不成一覺睡起來還讓她穿著這一身?就不說還有別的帕子,香粉之類的……」

    冬月扯了扯嘴角,乾笑道:「謝三姑娘關心,五姑娘素來勤儉,從不需要那麼大排場。」

    她看了一眼秀娘和李曼曼丫鬟帶著的四五個大包袱,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掩去心中的不屑。

    秀娘撇撇嘴表示不信,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包袱看,李朝朝從上車就開始打瞌睡,該不會為了乞巧節繡了許多的香囊送心上人吧?儘管李朝朝說了很多次對藍家大公子沒興趣,可是誰不知道她說話跟放屁似的,經常反悔。

    「哎呀,冬月,你把包袱抱得那麼緊做什麼,給我看看,該不會裡面藏了什麼好東西吧?」

    冬月眼見著三姑娘把爪子伸過來搶,毫不客氣地護在自己懷裡,冷然道:「三姑娘還是自重些吧,這裡就是簡單的換洗衣物,姑娘的貼身東西怎麼可以隨便給外人看。」

    秀娘哼了聲,「我又不是什麼外人……」

    兩個人爭執不下,李曼曼只冷眼看著角落裡的人,她也想看看李朝朝是個什麼反應。

    李朝朝最是清楚冬月的耿直性子,她說不給看,就是把她的臉撓花了也不行,而且就秀娘那小身板怎麼和冬月去拼搶,最終吃虧的只會是秀娘。

    她懶懶地把眼皮瞇成一條縫,正巧看到李曼曼看熱鬧的目光,然後又合上眼,懶懶地道:「冬月,不可胡來,既然三姑娘想看就給她看就是,又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過我這人向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她看咱們的,咱們也去瞧瞧三姑娘的……但是,切記可別把裡面的東西弄亂了。」

    李朝朝的聲音慵懶而隨意,像是根本不在乎秀娘想怎麼做,但是她話中的重點卻是最後一句,冬月聽明白了,其他人更是再明白不過。

    冬月嘿笑了一聲,把手中的包袱扔給秀娘,「給你看給你看!」

    秀娘見到李朝朝這麼說,便也認定這包袱裡確實沒什麼稀奇的,對面的冬月突然把包袱塞進她的手中,又沒了什麼興致,結果她正愣神,冬月又歪過身子去搶自己的包袱,冷笑道:「之前我們姑娘還說我整理包袱實在不行,也好趁機學習一下三姑娘身邊的丫鬟是什麼伺候你的,這裡面裝了什麼呀,這麼多……」

    秀娘想到裡面放著送給藍家大少爺的荷包,嚇得一把推開對面的人,冬月一個不穩撞到了車壁上,車廂都晃動了下,李朝朝被搖著睜開眼,連李曼曼都差點跌落下來,她怒喝一聲:「鬧夠沒有!主子沒有主子樣,丫鬟也學得越發大膽了!這個月你倆的月例都沒有了!」

    李曼曼現在掌管中饋,她的話很是有效果。

    秀娘委屈的不行,不過好在包袱裡的東西沒露出來,她怒瞪著冬月,撕聲厲吃斥:「你個賤奴,居然敢動我的東西,你是不是活得膩歪了!」

    她揚起手就要打對面的冬月,李朝朝抬手先她一步打了過去,啪地一聲,秀娘的手臂被打掉。

    李朝朝淡漠道:「三姐也不看看冬月是誰的人,你就敢動手動腳?你長了幾個腦袋?還是想我們全家都跟著你一起受連累?」

    「怎麼?你是想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嗎?」秀娘更是氣得漲紅了臉,「我今天就偏不給你這個面子!怎麼樣!你瞧瞧你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自己這個主子都沒本事,連自己的丫鬟都調教不好!」

    「呵呵……」李朝朝被逗笑了,這個胸大無腦的秀娘啊,「原來三姐不只嘴巴沒個把門的,連腦子都不好使。」

    她忽然瞇起眸子,冷然道:「冬月可不是咱們府上的人了,她的賣身契早就被靖王府拿走了,如今已經是靖王府的人,你說她上樑不正下樑歪,那她的上梁可不是我……所以姐姐是說靖王府的人不正了?」

    秀娘的嚇得一怔,李朝朝心中冷笑,之前唐總司把冬月的賣身契從大夫人那要過來,眾人只以為她帶到靖王府去了,也沒人知道其實她是送到了雙竹館,她這麼一說,就是連李曼曼都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李朝朝又轉過頭對李曼曼道:「四姐,方才是誰先挑事的你也看到了,若是你質疑罰冬月,我也不攔著,她的月例不走公中,等回府我親自奉上罰銀。」

    李曼曼深深地看了眼她,越發心裡也慪得不行,本來想看著秀娘來個殺雞給猴看,拿李朝朝身邊的人下手,可是現在卻根本動不得,不然就得罪了靖王府,別說她們李府,就是知府大人家都吃罪不起的。

    她憤恨地冷冷一笑,「算了,反正冬月也不是咱們府上的人,是你三姐說話不經大腦,不過現在五妹還真是好本事,沒成了唐總司的徒弟,反倒因為自己的丫鬟撿了個便宜,依仗著靖王府做靠山呢。」

    秀娘聽了這話,鄙夷地哼了聲,「有什麼本事,居然靠個小丫鬟上位,我都替你臊得慌。」

    可是被眾人看不起的李朝朝卻一臉淡然,秀娘又啐道:「臉皮比城牆還厚。」

    李朝朝充耳未聞般繼續窩在角落裡,然後趁著別人沒注意的時候,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心道:她的臉一向如此,不然怎麼和你們這些人鬥!

    馬車比平時慢了許久才到了知府大人家門口,蔡府離著新安大街不遠,一路上都是小商攤販,主街早早就被封了路,以便晚上夜市的人行走,她們只有繞了路過來。

    進了蔡府又換了小轎,錦娘早早的就等在二門,四個姐妹自然彼此和樂地說笑了一番,錦娘先讓下人領著她們的丫鬟去了廂房收拾,然後帶她們去了蔡夫人的院子。

    錦娘邊走邊笑著介紹府裡的景致,又說:「藍家公子和藍世子早早就到了,現在藍夫人已經和兩個藍家姑娘在和我婆母敘話。」

    她仔細看了眼秀娘和李曼曼,見她們立即揚起笑容,心裡也舒坦了些,唯有李朝朝一臉淡然,既沒有不開心也沒有露出很高的興致,始終靜靜的故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其實以李朝朝的姿色實在是她們姐妹中最好的。

    錦娘心中冷了下,李朝朝這個人啊,也是她們姐妹中心思最沉穩,難以捉摸的。

    到了蔡夫人的院子,錦娘分別介紹自己的三個妹妹,李朝朝等人一一行禮後,就坐到了藍家母女三人的對面,錦娘則站在了蔡夫人的身邊。

    蔡夫人之前也見過這三個未出閣的姑娘,可是心裡又氣並沒有細打量,她之前還覺著藍家的兩個女兒家已是這鎮江城裡數一數二的人物,沒想到藍家的風水更好,一個比一個貌美如花。

    她哈哈一笑,對藍夫人道:「咱們城中最好的女兒都在這裡了,也不知道將來誰有幸能成為她們的婆家。」

    藍夫人把手上的茶盞放到了一旁,笑道:「說到底還是李家的姑娘好,能嫁給知府大人家是何等的榮耀,蔡二奶奶娘家的三個妹妹也是各個標緻,可比我們家兩個姑娘好多了。」

    蔡夫人正眼都沒看錦娘一眼,淡淡一笑,「你們府上還不是和李府有聯姻,我瞧著大公子一年斬衰期也到了,可惜我家芳華年紀尚小,不然我們兩家也是可以做親家,不過即便如此,那咱們三家也早已是秤不離砣了。」

    藍夫人笑而不應,都彼此謙虛著。

    其他幾個姑娘也聽出這兩個長輩話裡話外的意思,不管是誰嫁給了藍大公子為繼室,她們都算連著姻親,秀娘聽得急得不行,今天本來就是女兒節,藍夫人親自到此來,莫不是真的看上蔡府的那個小丫頭片子了吧?那她的好事可就破壞了!

    秀娘急不可耐地打斷了兩位夫人的談話,站起來盈盈一拜,「今日上府上叨擾了夫人,如今母親病著,二姨娘掌管中饋,聽到我們上門做客,總不能空手而來,特讓我帶了禮物,現在禮物已經放在了廂房,小小東西不成敬意,請蔡夫人不要嫌棄。」

    蔡夫人和藍夫人對視一眼,蔡夫人才道:「你母親的病可好些了?」

    「精神好些了,只是身子還有些乏,還不能出門吹風,不然此次也會同我們一起前來的。」

    「回去替我給你們母親帶個好,你姨娘的心意我也領了,還是你們母親調教的好,姨娘和姑娘做事都是個得體的。」

    一旁的李曼曼瞧見秀娘強出頭的樣子,只是默不作聲地抿了抿嘴,這種溜鬚拍馬的事她才不屑。

    秀娘又對藍夫人道:「藍夫人,之前我急著回來服侍母親,也沒與您好好作別,是秀娘禮數不周,這幾日我買了套香粉娘娘的香粉送您,等改日親自上門致歉。」

    「哈哈……」藍夫人滿意地合不攏嘴,「你真是有心了。」

    藍寶諾一聽這話,噗之以鼻道:「那可是香粉娘娘的香料,現在可是有錢都買不到。」

    「確實不易,我拖了許多人才集全這麼一套限量的香料。」

    李朝朝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心道:這次秀娘手中的香料怕是真的了,她前幾日確實趕製了這麼一套,沒想到是秀娘得的,看來她對藍夫人也是真有心啊,正如她們現在所討論,艷骨坊的香就是有錢也買不到,還想集齊十二種才能換一個限量版,真是難為她了。

    她看得出藍夫人對秀娘的好感度持續增加,這一次說是乞巧節小聚,可是把鎮江城裡的幾個大戶人家的閨秀都聚在一起,說白了就是變相的相親,藍夫人考慮秀娘不假,但也不想失去和蔡府聯姻,方才蔡夫人又婉轉拒絕了,又聽到秀娘這般討好自己,她才會改主意。

    藍夫人道:「等改日讓我們府上大姑娘給你們姐妹幾個下帖子,都來做客罷,今個兒是你們小輩們的聚會,我就不在這礙眼,就先打道回府,你們玩玩玩罷。」

    蔡夫人也跟著起身,「我去送送你。」

    然後又囑咐錦娘領著這些姑娘們一起玩,蔡夫人經過李朝朝身邊時,稍稍一頓,隨口問道:「你是李府家的五妹?」

    走在前面的藍夫人聽到「五妹」那兩個字,瞬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也回過頭看去,兩個人一齊看向李朝朝,也同時想起那日靖王世子所要找的「嫵媚」莫非就是這個丫頭!

    李朝朝福身淡笑著,「夫人,小女子名諱朝朝。」

    兩個夫人意味悠長地瞇了瞇眼,就再也不說什麼轉身一同離開,另外另個藍府的姑娘,只有藍寶柳知道那日的事,忽然惡狠狠地盯著李朝朝冷笑了聲。

    錦娘見氣氛尷尬,忙笑著招呼她們道:「離開宴還早,我們不如來玩通令。」

    藍寶諾興致缺缺地撇撇嘴,「就咱們幾個有什麼趣。」

    「你們哥哥,還有李家哥哥,都在前面呢,我派人叫他們一起過來聚聚。」

    秀娘立即附和,「好呀,人多才熱鬧。」

    李曼曼想了想也覺得甚好,只是礙於矜持,有些踟躕,「男女七歲不同席,大家都未出閣,傳出去可不好。」

    「迂腐!」藍寶諾哼了聲,「我們就分坐兩室即可,如今城裡有個新玩法,也不需要同席。」

    「沒錯沒錯,就按照藍家妹子的提議。」錦娘也不管沒說話的藍寶柳和李朝朝同不同意,已經自作主張地派人去請了人,她笑道:「等下藍世子在,畢竟是京城裡的貴公子,與你們同席卻是不好,就分開做,我來當行令官,若是靖王世子等下到了,再請他一起入席。」

    藍寶柳的眼睛亮了亮,才鬆口道:「這麼做考慮甚妥。」

    錦娘先讓下人把兩間屋子收拾出來,桌椅擺放好,蔡夫人的嫡女蔡芳華也領著丫鬟一起來了,大家正說著人多湊在一起熱鬧,屋子裡幾個姑娘家年紀相仿,談論起來那城裡最熱門的艷骨坊,一個比一個八卦,趁著人還沒到齊,錦娘招呼了李曼曼一同去出恭,李朝朝淡漠地把視線從她們的背影上慢慢收回來,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等錦娘與李曼曼回來,把一眾閨秀安置妥當,剛放下簾子,就見小丫鬟領著藍滕安等人一起來了,幾個人並作一排,與門裡的閨秀分別行禮。

    蔡芳華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偷偷地拉了拉李朝朝的胳膊道:「外面是幾個人?靖王世子可來了?」

    李朝朝還沒等說話,就聽錦娘招呼道:「左不過都是姻親沒外人,就請藍世子,藍大公子,大哥,二哥,還有大伯哥一起入席吧。」

    蔡芳華吐了吐舌頭,「沒想到大哥也來了。」

    李朝朝不解地看著蔡芳華,「是你們府上的大哥嗎?」

    「可不是,剛從京城裡回來沒多久,這都許多年沒見了,我三歲那年就走了,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沒成親……」蔡芳華壓低聲音道:「脾氣怪得很,正因為此才討不到媳婦,也不知道改一改,我平日都不敢和他說話,看都不敢看呢。」

    那蔡家的大公子比蔡芳華也大了十幾歲,多年未見,與陌生人無異,懼怕也是在所難免的。

    錦娘安排了眾人坐好,就開始解釋今日通令的規矩,李朝朝正襟坐在位置上,也沒聽個仔細,只是莫名地覺得對面有人正看過來,即使隔著簾子,房門,她也能感覺到那道**辣的目光。

    一旁的蔡芳華忽然低呼了聲,打斷了李朝朝的思緒,偏過頭就見她一臉懊惱的樣子。

    李朝朝問:「怎麼了?」

    「這個行酒令可真是複雜。」

    剛走進來的錦娘聽到,忙笑著說:「其實也不複雜,這可是城裡最流行的了,三妹玩起來就覺得有趣了。」

    錦娘又解釋了一遍規矩,李朝朝也是聽到雲裡霧裡,不過好在並不太難懂,兩邊男女分別抽取各自的花令牌,錦娘作為行令官專門負責擲骰子,先由男子做主抽取女子的花令牌,抽到誰就按照上一輪的點到的人來抽取抽花簽,按照上面的要求決定是喝酒還是作詩等,因男女分別是五人和六人,就會有一人輪空,那麼就是抽籤著罰酒。

    李朝朝想聽著倒是複雜,不過也不算是難事,她見錦娘早早準備了三個木籤筒,拿起其中一個花令牌給女子這邊抽,輪到自己時,她笑道:「你們可要捂好了,別讓我看著,也別議論出聲讓對面的人聽到,不然你們還不以為是我事先下了套難為你們。」

    李朝朝知道錦娘是在打消自己的顧慮,便抿嘴輕笑,把花令牌抽好,看也不看就蓋在了桌子上。

    蔡芳華笑道:「哎呀我的好嫂子,我們怎麼會這麼想,不如我先把自己的花令牌告訴你,等你擲骰子的時候可想著我,別讓我輪空罰酒就行。」

    男賓那邊聽到這道清脆的聲音,不由莞爾,李燦輝在屋裡呆了一陣子,好不容易出來,也滿心的熱情,「蔡大哥,你家三妹當真是有趣,今年多大了?還沒婚配吧?」

    李燦輝本想緩和一下氣氛,但見蔡府剛回來的大公子始終板著臉不說話,不由覺得訕訕。

    藍滕安鄙視一笑:「你就別打蔡姑娘的主意了,她還不如你家五妹大呢。」

    他心道:要是能打,他早就打注意了,不過那個蔡大哥也太冷酷了點,冰著一張臉不說話,活像誰欠了他錢似的,不能玩就在這搗亂好不好!

    一旁的李博星衝著藍翎羽笑笑,兩個人都沒說話,不過藍翎羽的目光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蔡大公子,總覺得此人很是面熟,聽說是從京城回來的……那麼這個人自己就應該見過。

    氣氛正尷尬,錦娘又抱著男子的花令牌出來抽籤,等一切準備就緒,她就站在兩個屋子銜接的廊下,把手一拍,「我比在座的人都早一步大婚,就不想讓做了今日的行令官,由男子一邊行通令。」

    錦娘為表公平,她走到男賓屋裡,把骰子放在骰盅裡搖了三下,扣在桌子上,輕輕打開,就見上面是數字三,她笑道:「是誰佔了這頭名的彩?」

    李燦輝大喝一聲,「哈哈……是我!」

    錦娘瞧見他手中的正是寒歲三友,就由著他抽取姑娘的花令牌,念道:「自憐十五餘,顏色桃花紅。誰是桃花?」

    對面的幾個姑娘一時間沒人說話,李燦輝有些了催促道:「桃花姑娘?」

    錦娘抱著花籤筒走過去看了看,然後就見蔡芳華弱弱地舉起手,「嫂嫂,是我!」

    錦娘嗔笑了聲,「怎麼還不說話,就這麼怕喝酒啊。」

    隨後她把花籤筒放在蔡芳華手中,「嫂子讓你自己抽。」

    蔡芳華笑咪咪地道:「還是嫂嫂人最好。」

    她也不再擔心,自己抽到什麼就只有認命,也怨不得旁人,然後就從花籤筒裡抽了一支出來,就見上面寫著:抽此花簽者與取花者共飲一杯。

    那取花者說的就是李燦輝了。

    李燦輝一聽,差點沒笑出聲,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尤其是聽到蔡芳華美妙的聲音她就覺得渾身舒爽,連忙讓錦娘把杯子準備好,他們不能見面,但是能喝酒倒是值得開心的。

    蔡芳華也沒辦法,這是自己抽的,怨不得旁人,李燦輝站起來與對面的人說道:「蔡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就聽旁邊的人喊了聲,「慢。」

    錦娘走過去一瞧,蔡大哥已經扣著李燦輝的手,把他的杯子奪過來道:「芳華年紀尚小,這杯我替她喝了。」

    李燦輝聽得一臉不服氣,但又不能說什麼,那邊蔡芳華興奮地直跺腳,還是有哥哥好啊。

    李朝朝見到此情景心道:看來這個蔡家大哥也不是那麼冷酷之人。

    話不多說,蔡芳華謝過了大哥後,蔡芳華又抽了花令牌,上面寫著: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她道:「是楓葉。」

    李博星又站起來,笑道:「是我。」

    那屋子裡的藍寶諾嘀咕了句,「怎麼都是李家的人。」

    這次輪到上一輪的李博星從花籤筒裡抽了一個,說道:「請區取花者左右二人共飲一杯。」

    坐在蔡芳華左右的是李朝朝和藍寶柳,兩個人也不故作矜持,端起面前的酒彼此飲過。

    錦娘笑道:「到讓二哥躲過一劫,那麼藍大姑娘和五妹誰先來?」

    李朝朝看了滿臉不屑的藍寶柳一眼,笑道:「藍姑娘先來吧。」

    藍寶柳也不廢話,抽了花令牌,說道:「是菊花。」

    對面的蔡大公子站起來,然後看了眼李燦輝抽的花簽,上面寫著是以花名作詩一首。

    蔡大公子剛剛醞釀,外面傳來一聲輕笑,錦娘就見外面一個渾身雪白的男子從花叢中旖旎走來,整個人美得像是剛從畫裡走出來似的,衣如白雪,發似漆墨,讓她的眼睛都看直了。

    慕雪衣一派矜貴,輕笑道:「抱歉,我來晚了,在玩什麼?可否帶著我?」

    錦娘愣住了傻眼了,根本回不過神來,坐在屋裡的幾個姑娘也激動地雀躍,是靖王世子來了。

    蔡大公子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輕咳一聲,錦娘才臉紅地低下頭,根本就不敢眼前如謫仙一樣的人物,連忙道:「好,請……請靖王世子入席。」

    慕雪衣依著門往裡看了看,隨意地問:「是誰受罰呢?」

    藍翎羽見沒人回答,懶懶道:「是蔡大公子,等著他做菊花詩呢。」

    慕雪衣在站著的男子面上巡了一圈,淺淺一笑,不再多話。

    蔡大公子收回有些僵硬的臉,緩緩道:「蕊坼金英菊,花飄雪片蘆。」

    有菊,有花……還有雪。

    幾乎是同時,藍翎羽和那屋的李朝朝一起皺眉,這哪裡是菊花的詩,分明是暗藏玄機啊,蔡大公子是何人?和慕雪衣認識?

    而慕雪衣的笑容也有了一絲絲冷意,壓低了聲音笑:「蔡大公子這可不是菊花的詩啊,要受罰哦。」

    蔡大公子二話沒說,拎起桌上的酒壺……然後……直接干了!

    藍翎羽乾笑了兩聲,「蔡大公子真是好爽。」

    蔡大公子道:「靖王世子遲遲才來,是不是也該喝一杯呢?」

    慕雪衣低頭看了下自己嘴邊的酒壺,眸光裡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藍翎羽在他倆之間巡視了一圈,越看越覺得有問題,此時他恨不得立即跑過去跟李朝朝分享眼前的事態,多麼的蹊蹺,多麼的……曖昧?

    那邊的閨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李朝朝察覺出一些異樣了,她也是伸長了耳朵靜靜地聽著,錦娘見氣氛不對,連忙緩和,「既然靖王世子加入,正好還剩下一個白蓮,不如就讓另一個取花者來抽籤決定罰什麼如何?」

    藍翎羽下意識瞇了瞇眼,錦娘已經跑到那邊喊道:「五妹,快來抽一個吧!」

    李朝朝感受到旁邊的人嫉妒的目光,冷冷地看了錦娘一眼,什麼也沒說,只從中抽了一個花簽出來,還沒等看仔細,就被錦娘一把奪了過去,大聲歎道:「哎呀,這可真是最最應今日之景的了,竟是個乞巧簽,請受罰者和取花者琴瑟和鳴一曲。」

    琴瑟和鳴!

    眾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琴瑟和鳴另一層意思就是天作之合,這等好事旁人可都要羨慕死了。

    女子這邊藍家的姐妹一個個都氣得鼓鼓的,就連秀娘和李曼曼都歆羨不已,更不要說男賓席上也一個個都忍不住覺得這是天意。

    說不定這李家的五妹就是靖王世子要找的那個「嫵媚」呢。

    唯有李燦輝注意到藍世子的目光深沉,不發一言地輕輕抿了口酒,看不出喜怒,但他倆坐得最近,也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李朝朝乾笑了兩聲,「我哪裡會琴藝……二姐還不瞭解我,這個我可不會,我自罰三杯!」

    錦娘笑道:「妹妹又自謙了,這種好事就是應付一下也好。」

    「可我沒那麼大的能耐,我甘願受罰。」李朝朝說著端起桌上的酒就要喝,錦娘忽然一把按住,笑得十分詭異,「妹妹別急啊,光不說了可不算,要靖王世子同意才行呢……」

    ------題外話------

    這個蔡大公子……和慕雪衣之間……你們猜和菊花有什麼關係?

    正色道:慕雪衣不是斷袖。

    哎呀……我都忍不住要劇透下一章的精彩了……甜蜜甜蜜sweet!

    給我給我愛的抱抱~

    咳咳,今天少一點,明天就多更一點……你們不留言,證明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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