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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明天一起來打麻將吧 文 / 寶馬香車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揚起手來戳了戳破雲鳴鈺的肩頭,示意他起身,皇甫長安的口吻莫名地就冷淡了下去,彷彿之前那個柔情蜜意的人不是她似的,「孕婦都這樣啊,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怎麼,你該不會連這點功課都沒做好,就想著要來推到本宮了吧?」

    被她這麼一說,破雲鳴鈺又是一愣,略顯侷促的俊臉上隱隱浮現出幾絲尷尬,更多的則是無從哭訴的酸楚與失落,彷彿眨眼之間就從九重瑤池跌落到了萬丈深淵,落差之大叫人難以接受,一時半會兒卻是緩不過神來。

    見他半天沒有動靜,皇甫長安免不得又催促了一句。

    「快下去,你壓著本宮的肚子了,要是不小心把孩子擠出來了怎麼辦?」

    「……」孩子還能擠出來?!

    破雲鳴鈺聞言登時一驚,卻是下意識退開了些許,但還是不甘心就此放棄,秀氣的眉峰隨之微微揚起,爾後雪眸輕輕一爍,像是想到了什麼金玉良言。

    剎那間,俊美的面龐一掃先前的憂愁憂鬱,轉而換上了魅惑的神色,便連那雙山泉般的眸子都變得勾魂撩人了起來,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吐艷撩騷的氣息,修長的手指握在皇甫長安的手背上,旋即探入他的衣襟內,將長衫一點點的扯開……一番動作明騷暗媚的,撩撥到了極致。

    沒想到破雲鳴鈺這麼放得開,一向清冷自持孤高如天際白雲的破軍府三少爺,有朝一日居然學著柳色館的小倌兒這般諂媚於她,皇甫長安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跳……加!快!了!

    嚶嚶嚶,如果這種時候她還能不動聲色面無表情,她還能算是個女人嗎?!別說女人,就是男人見了鳴鈺大美人兒這般的香艷風姿,也完全把持不住好嗎?!

    雖然說這樣的舉動宮狐狸幾乎每天都要表演好幾回,不是露香肩就是秀長腿,就連花賤賤都時不時裸個胸肌腹肌什麼的,但是他們兩個臉皮子厚極,做起來行雲流水疏狂隨意,媚則媚,瀟灑是瀟灑,但要認真比較起來,跟鳴鈺大美人卻全然不是一個風格的。

    宮狐狸的嫵媚在於美艷,花賤賤的撩騷在於狂放,而眼前……

    破雲鳴鈺畢竟是閒寧雅致冷淡自負的性子,要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將軍之子,戰場之神,學著那風塵館裡頭卑躬屈膝的小倌兒,自然是學不到位的,哪怕他私底下努力練習了很久,動作是很標準了,但神韻到底還是欠了那麼幾分。

    不過,也正是這幾分不足,卻反而將他獨有的魅力彰顯了出來。

    正所謂媚而不俗,艷而不妖,於清冷中透著瀲灩芳菲,又在媚態中散發著出塵的氣質,一雙灼華的眸子因著沒有經驗,而時不時顯露出笨拙與青澀,看起來可愛而又勾人,激得皇甫長安一陣獸血沸騰,當場就流下了羞恥的鼻血……

    驀地瞅見兩條紅線飛流直下三千尺,破雲鳴鈺不由神色一變,立刻就從皇甫長安身前彈了開,忙不迭地取出帕子湊過去要幫她止血。

    「長安,你、你流血了……」

    「慌什麼,」哼哼著接過帕子堵上了鼻孔,皇甫長安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表情倒是很淡定,但堅決不坦白自己是被鳴鈺大美人撩撥成這樣的,只隨口解釋了一句,「反正每個月都要流一次,不是從下面出,就是從上面出,別少見多怪的,本宮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掛掉?」

    見著皇甫長安堵了鼻孔,連喘氣都有些困難,破雲鳴鈺一時拘謹,卻是不敢亂來了,只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擦乾淨了臉上的血漬,又倒了一杯茶來供她漱口。

    如此倒騰了一陣,屋子裡旖旎的氣氛差不多就散去了大半,只燭台上的火焰還撲哧撲哧地跳動著,案台上香煙裊裊,情意綿綿。

    躬身立在一邊站了一會兒,差不多等皇甫長安的鼻血止住了,破雲鳴鈺才抬起眼眸偷偷地覷了她一眼,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剛才的作戰計劃……原本他就有些彆扭,適才要是一鼓作氣,說不定就成了,可偏偏中途被打了個岔,再要醞釀情緒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正踟躕了,耳邊卻傳來了皇甫長安略顯虛弱怏怏不樂的聲音。

    「你先下去吧,本宮乏了,想歇息了……」

    說著,就見皇甫長安側了側身,沒再理會他。

    霎時間,破雲鳴鈺只覺得心灰意冷,心如刀割,心痛至極,心……那種難堪的心境,就好比費盡千辛萬苦從萬丈深淵之下爬到了山崖上,還沒來得及一覽山頂風光,便又被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了下去,至此萬劫不復,形魂俱損,永無出頭之日。

    沉默了好一會兒,擰得袖口的綢布幾乎都快撕開了,破雲鳴鈺才稍稍平復了心境,深吸一口氣,微微提了提腳跟,不願再糾纏著皇甫長安,自取其辱不說,又討她的厭煩……他不是不識趣的人,若是皇甫長安對他毫無興趣,他自然不會多說半個字,可是剛才,他明明瞧見她的琉璃眸中閃過一絲歡喜!

    他不知道皇甫長安到底是怎麼看待他的,但他可以肯定,皇甫長安對他絕對是有覬覦之意的!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若非她看重他,他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裡……天知道她後宮裡養的那些男人有多可怕,魔宮宮主自不必說,天啟國師更是眨眼間便可取他的性命,至於風月谷主和二皇子,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而梅見公子的劍法所向披靡,若是硬碰硬,吃虧的還是他。

    只是他又摸不透皇甫長安的意思,平日裡對他冷淡也就罷了,如今他都已經放下了身段如此獻媚,她卻還是揮揮手叫他走人?

    感覺快要活不下去了呢,孕婦實在是太難伺候了,或許他應該再回去買一摞孕婦心經來研究研究?可是等他研究透徹了,說不定孩子都已經生下來了好嗎!

    思來想去,眼見著皇甫長安閉上眼睛淺眠了起來,破雲鳴鈺到底還是挪不開步子,急惱之下,不自覺地就蹬了下地,立定在了床頭。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哪怕你討厭我,我也要留在這裡。」

    聽到這話,皇甫長安不由微微拉開了眼皮,懶懶地朝他看了一眼,只見那個在戰場上運籌帷幄妙計橫生的少年神將,這會兒卻是束手無策,只是像個孩子那般倔著脾氣,執拗著不肯離去。

    掃了一眼後,皇甫長安便又合上了眼瞼,無意與他爭執,聲音聽起來似乎十分的憊懶。

    「那你便在這兒站著好了。」

    聞言,破雲鳴鈺又是喉間一噎,胸口一滯,險些嘔出一口心頭血來!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不可以?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才能……」

    終究是臉皮子薄,「才能」了兩聲,破雲鳴鈺就說不下去,只得悲慼地撇過臉頰,白皙的面龐早已染滿了紅暈,卻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聽他怨念至死的一聲質問,皇甫長安諒他再糾結下去,今個兒晚上她就不要睡了,只得低聲輕歎著安撫了一句:「不是你不行,是本宮今晚上心情不好,被一個蠢貨氣傷了腎,多少有些力不從心……你方纔已經做得很好了,只是來得不巧罷了。乖,別鬧了,先下去歇息吧……」

    話音落下,破雲鳴鈺頓而心頭一蕩,彷彿聽到了死灰復燃的聲音,宛若雪後天霽,日出烏雲,東山再起……啊不對,最後這個不算,雖然意思差不多,但聽著有點像造反呢。

    喜極而泣之下,破雲鳴鈺一時間激動得幾乎不能自持,就連眼睫毛都在微微地顫著,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所以,你的意思是……」

    「嗯,明天一起來打麻將吧,記得多穿一點,贏到最後本宮有獎勵……要不然,去跟他們猜拳也行,只不過那個比較坑爹,你一個人怕是很難贏的,就像某個蠢貨,被別人合夥算計了都不知道……說起來,本宮今晚原打算提醒他的,可惜……呵呵,還是讓他自己抱著柱子哭去吧……」

    「……」雖然不知道剛剛在他進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太子殿下的怨念好像真的很深沉的樣紙!

    稍稍默了一陣,破雲鳴鈺的神色瞬間歡愉了不少,只礙於皇甫長安心情不佳,卻是不好在這種時候使出那招「霸王硬上弓」的殺手鑭,然而事情百轉千回發展到了如此境地,他就更不可能閃身離開了好嗎?!

    抬眸,見著皇甫長安在床上輾轉反側,並不像是要睡著的樣子,破雲鳴鈺不由微揚眉梢,溫聲軟語地尋了個話題。

    「長安,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不料,一句話還沒說完,皇甫長安忽然像是被雷擊中似的,興致勃勃地坐了起來,琉璃眸中光彩飛揚,盛滿了期待!

    「說吧,你有幾個?!」

    艾瑪她怎麼沒有想到,既然李家軍的李青馳會有人拉攏,那破軍府的神將三公子,自然也會有人看中!要不是先前被李青蛙氣昏了頭,她怎麼可能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一茬?!果然腦殘確實是會傳染的!

    「呃……」不曾想皇甫長安的反應會這麼大,破雲鳴鈺先是微微一驚,繼而才柔聲回答她,「差不多……有十三四人的樣子。」

    「靠!」皇甫長安又是平地炸起一聲驚雷,直接就從床上站了起來,「這不科學,你居然是最多的!」

    「最多?是……什麼意思?」破雲鳴鈺被她嚇得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蹙了蹙細膩平滑的眉心,先是狐疑地沉吟了一聲,爾後忽然眸光微爍,像是瞬間開竅了似的,笑著反問道,「那是不是說……我贏了?」

    不管個中因由是什麼,單是看著皇甫長安這激動的反應,也該知道肯定是件好事兒!

    而既然是好事,自然就要趁熱打鐵,抓住機會把這頭籌給佔了!

    「是啊是啊!」

    皇甫長安笑呵呵地連連點頭,大概是沒有想過破雲鳴鈺居然如此深藏不露,勾搭上了那麼多條肥魚,喜滋滋的面龐上一掃而去先前的陰霾,像是忽然間中了五百萬的大獎似的,便是連看著破雲鳴鈺的眼神都熾熱了幾分。

    「你想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答應你……」

    聞得此言,破雲鳴鈺不由眸光爍爍,亮若繁星,驚喜之色溢滿了眸子,像是隨時都會流淌出來似的,嘴角不可自抑地上揚成了狂喜的弧度,一副差點高興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輕咬唇瓣,稍微醞釀了一下纏綿悱惻的柔情蜜意,破雲鳴鈺正要開口討福利,卻是不及張嘴,就被皇甫長安一指頭按在了雙唇上!

    「不!等等!你先回答本宮一個問題!」

    破雲鳴鈺眨了眨瀲灩清麗的眸子,作乖順狀。

    「什麼?」

    鑒於李青蛙的前車之鑒,皇甫長安不免問得小心翼翼,生怕從那兩片柔軟的唇瓣中吐出一個叫人傷心欲絕的答案。

    「那個……你……不會把他們揍了一頓,然後轟走了吧?」

    「揍一頓?為什麼要揍?」破雲鳴鈺的聲音還是柔柔的,染上了春花秋月的一雙剪水鳳眸看起來有些無辜,溫情脈脈的口吻帶著微微的顫音,或是激動,又或是有些忐忑,「我看他們送了好多軍餉過來,就答應他們了……反倒是長安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我想著是他們主動送上門來的財物,不要白不要……」

    聽到他這樣說,皇甫長安頓時喜上眉梢,伸出手來緩緩攬住了鳴鈺大美人的脖子,口吻溫油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呵呵,我的鳴鈺大美人兒如此蕙質蘭心聰明睿智,本宮怎麼會捨得怪你呢?難得你目光長遠,思慮周全,又勝在對本宮死心塌地忠貞不渝……本宮喜歡你還來不及呢!過來吧……別光站著,讓本宮好好疼你愛你……」

    下一秒,不等破雲鳴鈺有所動作,就被皇甫長安順勢攬入了帳中,緊跟著溫熱的雙唇便貼了上來,一雙纖纖素手輕車熟路地解著衣帶,撲面而來如火般的熱情,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破雲鳴鈺自然也不是愚鈍的,跪求已久的福利忽如一夜春風驟降,哪還有閒情計較其他,縱使不是很明白皇甫長安的態度轉變為何如此之大,也先自含笑著受了,即刻伸手擁她入懷,享受著溫香軟玉的一夜溫情,自此漫漫長夜,香煙裊娜,盡訴柔腸,只羨鴛鴦不羨仙……

    第二日,一直到午時三刻,皇甫長安才幽幽轉醒,微微一側身,便見破雲鳴鈺笑盈盈地看著她,眉目含情,直直看了一炷香的時間,卻還是怎麼也看不夠。

    「長安……」

    「嗯?」

    「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呵呵……倘若我說,我從未生過你的氣,你信是不信?」

    「我不信,若是你沒生氣,又怎麼會晾我那麼久?」

    「你遲早是本宮的,本宮何必同你計較,只不過你想玩欲擒故縱,本宮便學著你玩了一遭,若非如此……昨夜裡本宮又如何能見到你那媚態橫生的一面?簡直酥得本宮的骨頭都快化了……」

    被她那調笑的目光看著,破雲鳴鈺白皙如玉的面頰上又隱隱染了幾許紅暈,不知為什麼,他其實也不算是什麼良善之人,論心狠手辣,未必會輸給聞人清祀,可是每每面對皇甫長安,就無法控制心緒,徒徒漾開心湖之中層層疊疊的羞赧。

    若要認真尋根究底,要麼就是世間萬物,一物降一物,皇甫長安乃是他命中的剋星,要麼……就是太子殿下的臉皮無人能及,以至於就連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仔細思量一二,或許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正想著,皇甫長安的爪子便又不安分了起來,見他低頭不語,又是呵呵輕笑了幾聲,口裡翻來覆去念著他的名字。

    「鳴鈺,鳴鈺……我的鳴鈺大美人……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上有多勾人?早知如此,本宮就該多晾你些日子,叫你學些更撩情的手段來……」

    破雲鳴鈺知道皇甫長安這是故意逗他,但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抬起眼眸問了一句。

    「你只喜歡那樣的我麼?那我原本的樣子呢?學了別人的,終究只有七分神態,擬不了十分氣韻……」

    「呵呵,你這麼較真做什麼?本宮不過是說句玩笑罷了,你便是你,學誰都還是你,就像旁的人要仿你,也是傚法不來,替代不了的。」

    聽皇甫長安親口這麼說,破雲鳴鈺才安下心來,又問。

    「那你喜歡我什麼?」

    皇甫長安想了想,隨即寵溺道:「什麼都喜歡。」

    破雲鳴鈺心頭一甜,卻還是問了一句。

    「真的?」

    「不是蒸的,難不成還是煮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皇甫長安晾久了,破雲鳴鈺的自信心早已被擊垮得一敗塗地,眼下就是上了太子爺的軟榻,也還是有些患得患失,免不得歎了一口氣。

    「或許,你只是喜歡我這副好看的皮囊罷了……」

    本以為這麼說,皇甫長安會寬慰他幾句,說些好聽的話,卻不想一遇著太子殿下,某戰神又妥妥地失算了。

    只聽太子殿下眉峰輕抬,頗為義正言辭地反駁了他。

    「你這是什麼話?本宮是那種見色忘義的膚淺之人嗎?本宮喜歡你,自然是喜歡你的全部,包括脾性,氣質,智慧,身段,音色……至於容貌,所佔比例不過是十之**罷了,並不全是,你且放心吧,本宮到底還是重情重義的!」

    抖了抖眼睫毛,破雲鳴鈺瞬間無言以對了——

    十之**?難道還不算多嗎?!這還叫他怎麼放心啊摔?!

    難怪那些花賤賤啊宮狐狸啊李青蛙啊什麼的,天天往臉上敷一些奇奇怪怪五顏六色的東西,甚至就連大皇子二皇子都日日命御藥司熬製一些養顏聖品,似乎除了聞人清祀天生一張娃娃臉,其餘人沒一個不秘密求訪駐顏不老之術的!

    這其中,最可怕的就是那個叫天綺羅的男人了!為了保持絕美的容貌,居然十天裡面有七天是睡在冰窖裡的,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好嗎!

    至於剩下的三天?呵呵……他總不能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陪他一起睡冰室吧!

    「長安!」

    正在兩人你儂我儂著,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重重撞了開,緊跟著心急火燎的跑進一個人來,似乎挖掘到了什麼巨大的寶藏似的,等不及走到內室,張口便道。

    「我知道為什麼了!我想明白!你不要生氣了,大不了我專程去登門賠禮道歉,要不然,就再物色其他的……」

    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流星地奔進裡屋,李青馳滿懷激動地想要證明自己不是個腦殘,從而想要趕在天黑之前把福利軟磨硬泡的要回來,結果一腳邁過屏風,就看到了帷帳裡香艷撩人春色無邊的一幕,霎時間整張俊臉都僵住了,聲調也隨之戛然而止,只剩下餘音突兀地在房樑上迴盪。

    皇甫長安和破雲鳴鈺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急匆匆地闖進來,登時亦是一驚,屋子裡霎時就安靜了下來,連屋頂上嘰嘰喳喳的鳥叫都清晰可聞。

    驚呆了半晌之後,李青馳倏然就變了臉色,擲地有聲地罵了一句。

    「靠!」

    緊接著,二話不說就抽出了腰間的彎刀,像是被激怒的雪狼,揚手就要拉開戰局,滅了那只鳩佔鵲巢的姦夫!

    破雲鳴鈺亦是冷冷一哼,並不服軟示弱,順手拾起地上的長衣披上身,即便提起內勁從窗口一躍閃了出去,只留下淡淡的幾個音節。

    「別在屋裡動手,要打架出來打。」

    「哼!」

    李青馳氣紅了眼,沒等皇甫長安開口勸阻,立刻縱身一躍追了出去。

    看著瞬間消失在窗口的兩道身影,皇甫長安不無蛋疼地撫了撫肚子,有些擔心胎教的問題:「兒子啊,聽見沒有……以後要打架,就去荒郊野外,千萬別在自家宅子裡,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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