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 文 / 風染白
謝絕轉載
我們兩個人就像是飢渴的野獸,此刻腦海中沒有其它,除了想要佔有彼此的念頭外什麼都沒有,我忘記我是來幹什麼的了,我也忘記我應該幹什麼,我只知道我現在想要和他做口愛,瘋狂地做口愛。
於是我壓在他上面,雙手撐著床鋪,頭髮垂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秦子陽,你不是說厭惡我嗎?那麼現在呢,現在你把我推開,你真要是把我推開我蘇念錦就佩服你。」說著我開始舔他的胸,舌頭在上面畫著圈兒,我看到他的臉變了色,具體什麼顏色我形容不好,也許我若是搞美術的便可以找到特定的詞彙去描述,因為那不是現實生活中我們常見的正常色澤,是各種顏料混合在一起後生成的那種復合色。他的眼睛幽深的嚇人,裡面有一大簇火苗,是真真的燃燒著,那熱力就是連我也能感受的出來,呼啦啦地,直接灼燒著人的肌膚。
他低吼一聲反身壓過我,狠狠地吻上我的唇,用力地嘶咬著。
在動情處時,他猛地一使力,貫穿了我的全身,緊致的身體瞬間被撕裂開來,又湧向**的頂點,我仰起頭又用力衝他肩頭咬去,使盡全力地一口。上面留下一串串牙印。
秦子陽悶哼一聲扳過我的身子,禁錮住我的頭,右手扣住我雙手的手腕,置於頭頂。
然後是又一輪的暴風雨,我就像是一艘漂浮在大海上的小舟,在波濤洶湧中不知是飄向未知的彼岸還是就此沉下去,永不見陽光。
這些我都不想去考慮,就想就此沉淪。
但是,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團身影,它有著面部模糊的輪廓,有著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稚嫩,清淺,帶著奶粉的味道,甜甜膩膩地,清清脆脆的。
我猛地把秦子陽推開。
我說:「秦子陽,你不配。現在的你不配和我做口愛。」
他的眼底仍然留有激情,男人在這種時候不論他再高高在上,再傲然,再從容,都會忍不住露出懊惱而渴望的神情,就是他秦子陽也一樣,他試圖抓過我,卻被我一把揮開。
幾次下來,他也漸漸從**中甦醒過來,光著身子走向浴室,不久我聽到流水的聲音,嘩啦啦地好像直接湧進了我的體內。
當他出來時我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魚缸裡的兩條金魚。
它們口吐著吐沫,彼此做著最親暱的接吻,是在相濡以沫嗎?
「你走吧。」秦子陽頭髮還是濕的,正滴著水,他也不擦,就那樣任它們留著。
「你沒有資格。」
他靜靜盯了我一會,我毫不畏懼,甚至坦然地回望著他,我們視線中彼此的身影倒影著,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隨你。」最後,他坐下,抽出煙,慢條斯理地抽著。
我看到他嫻熟的動作,不論什麼時候看起來這個男人還是那樣優雅,他骨子裡的東西是這二十幾年的歲月一點一點積澱的,不是輕易可以動搖的。
一根抽完了,他再去點,打火機掉在了地上,伸手去夠時,一條長長的疤痕正衝著我。剛剛做口愛做的瘋狂,不曾留意,這是我第一次在他們結疤後細細地打量著。
猙獰的一條疤痕,如同無數有著鋸齒尖牙地小蟲在上面啃噬的痕跡,直到如今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
我走過去,伸出手輕輕撫摸上那條疤痕,沿著它的輪廓用指尖細細地描摹。
「當時很痛嗎?」
我輕聲問,近乎低喃。
「忘記了。」他抽了一口煙,淡淡地道。
我抬起頭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眉似乎在想著什麼時突然擰在了一起。
「呵呵,我這話喚起了你那時的痛?」我問。
他瞥了我一眼,「蘇念錦,如你所願,痛,當時整個胳膊就像要被碾碎了一般的痛,你若再捅的深點,我這胳膊可能就廢了,就是如今也不能太過勞累,下雨天隱隱有著什麼東西在咬著壓著,絲絲縷縷地難受著,你滿意了?」不知是我哪句話觸動了他的神經,還是說我讓他不耐煩了,於是他乾脆給個痛快,痛痛快快地說了他的痛。
可是我還是不甘心,那痛才算哪啊?
算什麼啊?
和我心口那骨子絕望比又算得了什麼?
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天,他當著眾人的面說蘇念錦,不要像只瘋狗在那狂犬,他說我讓他覺得噁心。
我問他,我說秦子陽,如果我有了孩子呢?
他考慮都沒有考慮的就說不要,其實這答案是我早就想到的,我知道就會這樣,我沒奢望過,可是即使如此,女人啊,心裡面就算對著絕望的事情也會有著連自己都不敢說出口的期待,那種期待也許我不曾意識到,也許我一直在拼了命地壓抑,可是當真聽到時,心裡,骨子裡,血肉裡還是感覺到一陣冰寒。然後我下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既然孩子留不住那我也會讓你感受到這種流失,這種被生生剝離**的痛,那種母子連心的痛我也讓你一併感受著,讓你親自結束它的生命,可是這裡面,又怎能說沒有我的參與呢?
下決定時的一股子氣充斥著心口並不覺得痛,只覺得恨,可是當夜深人間時獨自躺在醫院那冰冷的床上時這種痛就開始一點一點地溶入體內,並以著瘋狂的速度增長著,最後整顆心絞在了一起,呼吸都成了困難,感覺空氣是那麼的讓人留戀。
「秦子陽,你知道我背井離鄉在上海時一個人的感受嗎?你知道孩子沒了時我的心情嗎?你知道當你說我讓你噁心時的痛楚嗎?你這痛算得了什麼?」
他愣了一下,閉上眼,眉頭皺得更加厲害,過了一陣才睜開,仍舊是幽深一片,我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我恨痛了他這種淡然,這種沉默,我拿過他的手,看著上面的疤痕,仰著頭問:「秦子陽,這還痛嗎?現在還痛嗎?」
「沒感覺了。」他淡淡地說,神情並不在這上。
「呵呵,是嗎,這麼快就沒有感覺了,可是我怎麼還這麼痛。」說著我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比任何一次都重,死命地咬著不肯鬆開,牙齒間全是血腥地味道。
「鬆開我,蘇念錦。」
我彷彿沒聽到一般。
他用力一甩,把我生生從上面甩了開來。
我笑著站了起來,抹掉嘴邊的血跡。
「秦子陽,這一次我是替那未出世的孩子咬你一口,它夢裡喊著的疼我替它傳達給你。」
提到孩子,他的眼睛也暗淡了下,竟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
「蘇念錦,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為我墮胎過嗎?我告訴你,我都不記得了。」
他沒管那流血的傷口,再抽出一根煙,似乎他現在無時無刻不需要香煙的麻痺。
這是一種癮,只會越來越大,不會頃刻間變沒。
「從小到大,我們這個圈裡就在攀比,比錢,比權勢,比派頭,比女人,也比誰玩的多,玩的樣花,玩的新鮮。你以為你不同嗎?我承認,你在我心中的確有些不一樣,你是我迷戀最久的女人,不過只是迷戀,那段日子我真是如癡如狂,就像熱戀中的小伙,只不過,我與他們不同,我想的永遠不是山盟海誓,天長地久,我心裡明淨著,這場愛戀是有期限的,或許一年,或許更早,也或許幾年,但終究不會太長。畢竟只是迷戀而已,我最瞭解我自己不過,其實我們這個圈裡人大都是這樣。」
「饒起雲就不是。」
「他算是特殊,只不過他也沒少逢場作戲,思維上的背叛和**上的不都是一樣?對於你們這些女人來說不常常這樣叫囂著。可笑的背叛,這詞真幼稚。」
秦子陽開口說了一堆,中間沒有絲毫停頓,除了期間狠抽幾口煙。
「不過蘇念錦,我不得承認你比她們都聰明也都夠狠,要現金不要支票,而那個孩子也該是你故意讓我踢掉的吧,確實,你成功了,若不是這樣,讓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骨肉在自己腳下活生生地流失,就憑你那一刀,我定是會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呵呵,我看說的是秦少你自己吧,不知現在再被稱呼這兩個字有什麼感覺?」我站了起來,甩了甩頭髮,「我改天再來。」
他瞇著眼,身體陷入在沙發裡,抽著煙,眼神空茫,在那聲秦少後不知在想著什麼。
我這一路不知是怎樣下的樓,秦子陽說的都是事實,都是我早已經知道的事實,可是親自從他口中聽到,還是有著一種寒入骨髓的冰涼。
外面的風有些大,真是奇怪了,這樣的節氣,竟然也有這樣大的風。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剛進小區,就看見許莫然的身影。
「怎麼起來這麼早?」我走過去,感覺到他身上一股涼氣,「你出來很久了?」
「沒有,我剛下來,蘇念錦,這麼早你去哪了?」
「呵呵,在上面呆得有點悶,出來散散步,早上的空氣真好啊。」
「嗯,是挺好的。」他目光直視著我,然後又側開。
「我突然想起我有樣東西還沒拿,我先回去了,一會要去t大。」說完他轉身,這次他在我前面,我看的清楚,他的那只腿在打彎時總是顯得很艱難,每上一個台階額頭上的汗就多一些,臉色也比往常慘白了很多,我突然想在心裡咒罵起了自己,怎麼就忘了他腿的事兒,這小區沒有電梯,而他又在五樓,五樓就是一個正常人走上去都要氣喘吁吁,更何況是他,我怎麼在給他找房子時就沒想到這個問題呢。
看著他就算走得再吃力也要挺直了背脊,不扶不靠地往上走,每一步落下時都顯得很穩,這種穩是在外人看來的,而事實上,那是靠疼痛在支撐著,如果那天我沒看到他的假肢,那器械一般冰冷的東西正在與上面的血肉相連,也許我壓根就不會注意他與旁人的不同,也不會看得出來他此刻是在硬撐。
到了樓梯的拐彎處,他站定,轉過頭:「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啊,沒有沒有,呵呵。」我這時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盯著他看。
他又衝我笑了笑,繼續往上走。
「等下。」我突然喊住他,喊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太衝動了。只是大腦一熱話就在意思前衝了出去。
「嗯?」他挑眉。
「莫然,你真堅……挺。」
硬是把『強』字換成了挺,我怕我說出那個強,他就知道我已經知道他極力隱瞞的事兒,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難堪的,而我與他也必定會陷入到尷尬的情景中。
「堅……挺……?」他的臉,那慘白無色的臉轟地一下子就紅了,我立馬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張臉也跟著不自在地熱了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我是說……」越說越亂,最後乾脆窘得想撞牆,「許莫然,我的話你別想歪,我的意思是說你今天看起來很俊朗。對,就是這個意思。」
「嗯。」他點著頭,但那可疑的紅色卻依然在蔓延,我看到他整個耳根都紅成了一片,肯定是想歪了。
也沒臉再解釋什麼,我蹭蹭蹭地上了樓,開了門就走了進去,不過原本窒悶得喘不過氣來的煩躁倒是被這麼一鬧減輕了不少,再想起許莫然最後上樓梯時強自撐著正常的樣子,竟然覺得莫名的心疼,這樣優秀的人,怎麼偏生就少了一條腿呢?
不要說這章念錦莫名其妙,呃,看完就會明白,更不要說她卑微,以後會越來越強悍,卑微二字和她靠不上邊的。還是那句,每個人都很重要,這本書是我與你們共同締造的,這個故事也是與你們『每一個』共同譜寫的,沒有幾毛錢,大家不要心疼那些點,我努力認真的寫,希望大家每章都看,因為每一章都有每一章的精彩,我會在安排上都讓它鮮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