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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4 事故之前 文 / 簡思

    徐瑤家原本條件就不是太突出,當初她鬧著要出國留學,家裡的那點錢算是全部都砸到她身上了,當父母的偏心是偏心,可孩子鬧騰起來,不管不顧的,自己家就那麼一點錢,跟她怎麼商量就是商量不通,怎麼去愛這個孩子?看著不覺得厭煩就不錯了,你是個女孩子,你還有弟弟,可你一點也不為你弟弟著想。

    徐瑤的工資很客觀,一個月到手少說都是兩萬以上的,自己私下也是有接活,時間這東西就都是奢侈品,擠擠就出來了,她跟別人不同,人家有的靠,能靠父母能靠家裡,她唯一能指靠的就是自己現在身上的這點本事,憑著本事吃飯賺錢,她活得當當正正的,別人說她不顧家,她要如何顧?

    把自己賺的錢全部都給弟弟就算是照顧家了?她把自己爹媽看得透透的,哪怕她一毛錢不留在自己身邊,對於自己爹媽來說那都是應該的,誰叫她當初拿著家裡全部的錢出國留學了,這一直也是爸媽掛在嘴邊的。

    前途是自己的,沒有前途也許就找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結婚,今天為了貸款吵嘴明天為了婆媳關係幹架,要麼東風壓倒西風,要麼西風壓倒東風,女人自己有點本事,不用看別人的眼光,哪怕就是將來過不好了,離婚她手邊一樣有錢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過什麼樣的生活,高興就找個男人過,誰看誰的臉色,女人的地位有時候真的跟錢掛著一定的聯繫。

    徐瑤正常上班,她是給一些孩子的家長做翻譯,現在講究對孩子的投資,有些家長也明白,所謂的國際雙語學校對著孩子有著某種的好處,即便不懂,學費的貴賤就能說明一定的問題,那所學校從上到下,教務主任班主任就沒有一個不是外國人,學生在學校犯了錯,就要請家長出席,學校自然會配備翻譯,可有的人有錢了,就要標榜自己的與眾不同,徐瑤受雇的人家就是這樣的,一個大暴發戶。

    把爸爸是開小煤窯的,正在努力漂白自己,努力向著上層社會進攻,他們願意花錢,徐瑤自然樂意服務,跟著去了學校,那孩子真是淘氣啊,徐瑤有聽的出來,教務主任已經超級不爽了,她詳細的跟身邊的老闆說這對方想表達的。

    有錢人的心理,誰知道怎麼想的,明明是提供免費的翻譯,他卻要帶著一個花高價僱傭來的。

    徐瑤的這個錢掙得特別的輕鬆,一天不過就是出來可能不到一個小時,至多兩個小時一千塊錢到手,她值得這個價格,少的錢還請不到她,有些同學也知道她打這樣的工,背後沒少說徐瑤,你念大學念完出來工作,做的就都是有面子的活,你怎麼能跑去給一個小煤窯的老闆做翻譯?這要是叫同行看見了,你的面子要擺在哪裡?以後你的身上就會被貼上,啊,原來她就是幹這樣活的。

    可徐瑤從來不在乎,拿著自己的錢,過著自己的幸福生活,叫別人說去吧,走別人的路,叫別人無路可走。

    對於王博她是真的有心無力,自己能做的全部都做了,送上門幾次三番的他也沒有一個好臉色,試問是個女的就會打退堂鼓。

    王博是定點上班定點下班,這個工作將他的全部時間規劃得整整齊齊的,下班到家七點半也許有時候加完班回家將近八點多,他還能去哪裡?吃完飯看會兒電視就得睡覺,接觸不到別的圈子,更加接觸不到別的女人。

    自己躺在床上,電視上看著某聲音節目,王博的消遣就是這個,他喜歡看看這種熱鬧的節目,聽著興起自己還能跟著唱上兩句,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嘛,也有想起來過夏侯芳,王博更多的就是介意。

    倫誰自己付出過,最後叫人一句話就給否定了,他們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是不是親戚大家心裡清楚,可她就是聽她媽的話,算了,也懶得去想了,這兩天那女的倒是奇怪,沒在上門了,不上門也好。

    王博覺得終於鬆了一口氣,徐瑤不是他喜歡的款兒,相差太多了,這個世界上就是最後剩這麼一個女人,他也不要,愛誰要誰要,他的目標就是找一個有一個穩定工作,漂亮一點,個子能在一米六五左右的,懂進退最好再能長得嬌一點就更好了。

    拿著遙控器,電視裡的節目已經結束了,他是但凡這種歌唱類的節目就喜歡看,可轉來轉去依舊覺得只有這個節目能看,就喜歡這個。

    徐瑤跟著老闆出門,十一點左右才散局,她作為翻譯不能提前離場,去的又是一家娛樂場所,在場的女人除了她就全部都是陪酒陪唱的女人,男人出來應酬,嘻嘻哈哈的場面大體也就是這樣了,她老闆是日本人,誰說有錢人就大方的?摳的要死,那些小姐出去不都是咬耳根。

    「小日本真他媽的摳。」

    徐瑤聽了呵呵在心裡一笑,她老闆的中文水平似乎不太好,那幾個小姐又慣於見過場面的,你想叫人拿出來十二分的熱情,又捨不得砸銀子,世間怎麼就會有那麼好的事情?

    包廂內的聲音很大,不見得談生意就都是去正規的場所,要看顧客是個什麼樣的人,徐瑤不算漂亮,滿屋子一水漂亮的女孩子,比她年輕比她漂亮,她自然也就不吸引人了,嗓子微微有些發疼,用平時的聲音恐怕雙方都聽不見,她只能加大音量,對方也是帶著翻譯,不出意外的,同樣的中國人,也許是惺惺相惜吧,兩個人不同的笑笑。

    徐瑤等散局的時候自己從煙盒裡挑出來一根香煙,夾在指尖上,她會吸煙,吸的不算是多,也不算是少。

    你知道的,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有時候真是寂寞的,徐瑤一些別的手段來排遣一下所謂的寂寞,吸煙似乎就成了一種很好的方式,吸進去吐出去,覺得自己飄渺,她站著的過程當中,那位同命相連的似乎也離局了,站在她的身後。

    「借根煙。」

    徐瑤笑笑的將煙遞過去,原來是同道中人,對方感激的一笑,徐瑤伸手攔住車,上了車就離開了。

    回到家已經快接近半夜了,自己沖了個澡,刷了牙用漱口水反覆的漱口,就怕留下味道,她喜歡抽煙的感覺,可卻討厭煙的味道,她的錢算得上是來得快的,相比較那些辛辛苦苦在奮鬥當中的,她很滿意自己的生活。

    徐瑤每天都會給王博發短信,卻不在主動打電話聯繫了,更加不會上門。

    「可以給你寫信嗎?當不成夫妻也可以當朋友的嗎。」

    王博看見這條短信,自己果斷的刪除,又開始了,他真是服了,一波接著一波的攻擊,她不覺得膩嗎?

    沒臉沒皮的追男人,她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葩了。

    工資打到卡上,徐瑤沒有去看,現在所謂的錢不過就是一個數字,唸書的時候瘋狂的喜歡錢過手的感覺,可現在已經失掉了那種莫名的歡喜,也許錢掙多了就是這樣吧,變得有些麻木。

    固定的打到父母的卡上兩千,週末依舊買了一些吃的回家探望,他們歡迎不歡迎,與她無關。

    王博被領導派出去開會,有提前給母親打電話,他要出門,行李總要收拾的。

    「坐飛機嗎?」

    王博笑,哪裡有飛機可以坐,火車,到北京也不過就是五個小時的路程,公司有公司的考量,不著急的情況下自然就是省錢為主。

    同事抱怨了一聲,說過去都是給安排飛機的,為什麼這次變成了火車,可能是王博倒霉,第一次出差就是坐火車,他本人覺得都還好,時間不長都可以忍受。

    他是代表公司出席,圖紙是他畫的自然有他的任務,說是同行的還有一位翻譯。

    「現在的翻譯賺的都比我們多,我們這些還叫做精英呢。」同事調侃了一句。

    可不是嘛,你說別人都看著他們的工作很好,可卻趕不上所謂的一個小小的翻譯,同事家裡親戚也是有做這一行的,大外畢業的混的風生水起的,丫蛋都賺這些了,叫男人可怎麼活呀。

    五嬸接到兒子的電話,趕緊放下手裡的一切給兒子收拾行李去,開會自然要準備西裝襯衫,因為要去三天,兒子平時可以三天穿一件襯衫,出門在外可不行,盡量多拿,也不能帶少了。

    等王博看見自己的行李,他搖搖頭,他媽是不是認為他出門是要去旅遊了?帶著這樣的行李,他拎著也累呀,減少裡面的東西,倒是襯衫沒有拿出去,場面上的事兒該注意依舊要注意的,他不是代表自己一個人,配著襯衫的領帶,一條一條的準備好。

    自己躺在床上,明天出差,今天竟然還加班到了九點,真鬱悶。

    徐瑤一早背著包出現在火車站,有接頭的人,伸出手。

    「徐小姐吧,昨天我們有通過電話聯繫的。」

    徐瑤伸出手友好的微笑,干一行就要熱愛一行,外表不突出那就只能在微笑上找加分了,沒有漂亮的本錢只能走其他的路線了,來人詳細的跟她說明了那邊的酒店定在哪裡,對於徐瑤來說,她只在乎兩點,第一她的工資,第二住的地方,大單位如果去訂一家兩星的酒店,估計說出去也丟死人了,住什麼樣的酒店,這是公司的一種門面。

    徐瑤是先進站的,自己無聊的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手裡拿著一本書,她空閒的時間差不多就都是這樣,人生苦短,總要找些有意思的事情做做才好,那個單位的人,她一個不認識,何必打成一片呢。

    王博進了車站,因為跟同事一起,他們一行六人,六個男人。

    同單位幹的好的女人很少,女人說起來有家有業有孩子,要經歷懷孕生孩子歇產假然後伴隨著孩子各種生病請假,他們單位多數就都是男人,招人幾乎也很少會考慮到女人,因為女人代表著一種拉後腿的體現。

    六個人其中五個都是老鳥,只有王博是新進單位並且就被派出來出差的,人家自然有人家的一套系統,該怎麼樣去穿,人家心裡就都有數,為什麼沒有人提醒王博去三天要多準備幾件襯衫,同事之間,順嘴也就是一句,可竟然沒有一個人提醒他,同事之間看著表面和諧,私下內鬥的也是厲害。

    公司每年派出來的獎金就是這些,有能力的人得,沒能力的人眼看著,就這麼大的一塊餅,誰有本事誰吃,沒本事你就餓著吃不到,提醒別人一句,就等於自己讓路了,王博新進單位才這麼久,上面領導提拔,畢竟未婚,又年輕精力比他們旺盛,不得不承認,男人過了三十五也是開走下坡路,領導的喜好,如同古代的帝王相同,年輕漂亮的,要是在加上那麼一點本事,被領導看進眼裡,你只會前途無量,這話適用於女人更加適用於男人。

    王博的行李箱不大,就是一個可以手拎著的,東西不多,拎了一台電腦,這是他工作要用的,所有的資料就全部都在裡面。

    徐瑤收起來書,放回自己的包裡,她似乎沒有攜帶行李,背著一個大大的袋子,沒有太過於精心的打扮,很隨意,有聽見說是要準備驗票了,起身慢慢往前走。

    這樣遇不上,那上車自然會遇上的,票是王博他們單位統一定的,徐瑤坐在最後面,跟他們的領導坐在一起。

    王博自然也有看見徐瑤,覺得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呀,在這裡也能遇上,她是幹什麼的?

    因為對她沒有興趣,就沒有問她的工作家庭,在王博來看,徐瑤怎麼回事兒他都沒有必要知道,只是一個無聊的女人罷了。

    徐瑤沒有主動打招呼,開玩笑她現在身邊就都是這次一起工作的隨行人員,她犯花癡去追男人,瘋了吧?私下怎麼樣都行,工作的時候不能出偏差。

    一路上徐瑤的電話似乎不斷,大概可以聽得出來她在說日語,王博心裡冷笑,什麼語言不好學,偏偏去學小日本的,不好意思,他就是個憤青,對徐瑤更加的不待見,車廂裡很安靜,幾乎就沒有什麼聊天的聲音,她這樣講起來電話很多人聽見了之後又回頭去看,徐瑤抱歉的起身,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說話的語速不慢,一通電話不知道講了多久,那些男同事已經無聊到了幾點,想來也是,平時每天都在畫圖,現在突然坐在火車上無所事事的。

    徐瑤回到位置上,過了不到半小時,又接了一通電話,這回說的王博聽不出來了,王博心裡想著,這是哪國的語言呢?首先排除英語,然後排除日語其次在排除韓國話。

    坐在王博身邊的同事眼裡閃過一抹別有深意:「這姑娘好像很忙。」

    能忙得起來的人就說明條件好,他聽得出來是德語,因為他修過德語不過不精而已,現在這行就是大熱,一個月能賺多少他也不清楚,不過有的賺就是了,輕輕鬆鬆的錢就到手,像是他有聽說這次請的這姑娘,是輪天算錢的,據說以前她在日本的時候參加過很多大型的會議,給的價格是根據你以前的有過怎麼樣的一種經歷決定的。

    王博撇嘴。

    徐瑤這手機一路就沒有消停過,一直響一直響,就連坐在她身邊的人都覺得無語了,一個翻譯而已,真的就這樣的忙?是不是有點誇張?還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

    徐瑤不是故意做給誰看,而是她私下接的活很多,不巧就碰在一天了。

    下車外面有中巴來接,徐瑤跟著上了車,自己坐在最前,她不跟誰講話,至多也就是笑笑,到了酒店,自己安頓好,換了一身的衣服,女人的衣服有時候比男人想像當中的還要柔軟好放,就這麼一個包裡面也沒少裝。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徐瑤並沒有下來,她已經要忙瘋了,她的錢就是這樣賺來的,從來不會佔用上班的時間,餘下就全部都是自己的私人時間,她願意做什麼,老闆也說不出來什麼的,公司沒有規定,下班之後不能兼職,你要壓搾她的工作時間,你就要付出相當的金錢。

    六個人裡面三個男人都是結過婚的,其他沒有結過婚的似乎就對徐瑤沒有太大的興趣,男人賺了錢擁有一份還算是體面的工作,自己本身條件不差,目光自然就盯在漂亮的女孩子身上,誰不喜歡臉蛋好看的,醜男平凡男配美女就是現在的主流,你有樣貌,我有錢,這就是絕配。

    徐瑤的弟弟搞大女朋友的肚子了,這婚似乎不結也不行了,家裡就這個條件,只能重新裝修一下房子。

    「工作還沒有找,兩個人都沒工作這就要養孩子了。」

    當媽的心裡也是著急,一分錢不掙,現在兩個人張嘴吃飯,馬上又要多了一口,你說可怎麼辦吧?

    徐青爸爸倒是沒吭聲,怎麼辦也得這麼辦,肚子都大了還能不結婚嘛,兒子是沒有太大的本事,可現在的大學生就都是這樣的,你看名牌大學還有畢業工作不好的呢,如果兒子跟女兒換換就好了。

    他是不知道女兒一個月能開多少錢,可從回來每個月固定打兩千塊錢,工資至少也得有三千多吧,兒子有個三千多的工作他也就能放心了,不夠了,他跟妻子在搭一搭,這日子也是好過,慢慢的他自己就懂得什麼叫責任了,可惜偏偏是女兒……

    徐瑤她媽念叨:「現在的女孩子啊,就是不莊重,沒結婚呢就跟人睡,被人搞大肚子,是,我兒子不像話,她也沒好到哪裡去,一看就是家教不好……」

    徐青他媽碎碎念,主要徐青這對象是習慣了,有時候徐青領著回家,不管家裡有人沒人,女孩兒就在家裡睡,對於她來說,她跟徐青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了,同居也不是這一兩年的事兒,她怕誰看,可她不懂,婆婆這種生物,她當著你一套,背著你也許又是另外的一套,自己兒子的錯誤她不說,她卻說未來兒媳婦隨便。

    徐青他媽也是鬱悶,你說這接下來可怎麼過啊?要是在生個孫子,那日子可就搞笑了。

    跟鄰居也是抱怨,她沒有壞心思,也挺滿意兒媳婦的,肯定不能叫他們散,就是想說說這事兒。

    「現在女孩兒就都這樣……」

    鄰居聽著心裡就火大,都什麼社會了,你說這個幹什麼?小年輕都是自己願意的,你一個老的在裡面攙和什麼?沒事兒找點事兒是吧?巧了,鄰居家孩子才跟男朋友同居,當大人的自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搞對像住一起怎麼了?這張嘴閉嘴大姑娘的,什麼大姑娘要到幼兒園去找,無聊不無聊啊?

    人家是不願意談這個話題了,找了一個借口,自己就回家了。

    徐瑤她媽到底還是給女兒打電話過去了。

    「你小弟準備結婚了,你那錢什麼時候能還完啊?」家裡可用的錢就那些,根本不夠,裡外裡兒子結婚都要用錢,錢從哪裡來?

    徐瑤人在酒店,從上午到現在四點多了,她還沒有吃一口飯呢,接到電話,自己站起身拉開窗簾看著樓下,她每一次住在高級的酒店裡,自己就會覺得興奮,你看她是靠著自己走到了今天,如果當初不狠的話,她今天說不定就連這樣的酒店都來不起。

    「媽……」

    「你手裡有錢沒有?我跟你爸的那點錢就都被你給劃拉光了,你自己也清楚,我們倆供你一個,日子有多不好過……」

    「好,我想辦法,我跟別人去借。」

    當母親的竟然沒有在開口說別的,言下之意就是允許徐瑤出去借錢了。

    徐瑤掛斷電話,頭隱隱的有點疼,你看明知道就是這樣的結果吧,算了。

    手裡倒是有錢,可回來的時候錢都扔到房子上了,徐瑤買的那個房子距離自己上班的地方很遠,可勝在便宜,饒是如此她也只能買個三十多平的,手裡剩餘的現在能拿出來的太少,二十萬。

    二十萬就是父母養育她一場,最後她需要還回去的數字。

    徐瑤有個舅舅條件不錯,家裡是做生意的,不過舅舅再有錢,你也不要忘記有一種生物叫做舅媽,這個世界上的舅媽不見得都壞,也不見得都好,更不見得人家有錢會給你花。

    給舅媽去了一個電話,知道打給舅舅沒用,誰說了算,她還是知道的。

    「舅媽等我回去給你寫欠條……」

    徐瑤的舅媽是個人精,徐瑤工作的時候就跟舅媽說過自己的單位,她唸書的時候跟舅媽家的聯繫就沒有斷,標著價格的親情總比打著愛你,卻坑著你的親情來的好,知道她要算計什麼,你才能下手去預防,其實親戚與親戚之間也就是這樣的關係,在一個她舅媽能從她身上圖謀到什麼,她就是個普通的人。

    舅媽開始有點猶豫,二十萬啊,你張嘴就要借二十萬,可是一聽徐瑤說一年之內就能還完,如果是真的,她賣了一個人情給外甥女,可二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她如果還不上呢?

    先退一步說自己要先看看手裡有多少的錢,然後在聯繫徐瑤。

    工作歸來,舅媽打過來電話,說二十萬沒有,手裡只有五萬,這就是不願意借,徐瑤也猜到了,也是,自己說個單位,自己一個月賺多少舅媽哪裡知道,人家弄不好背後還認為你是說謊呢,五萬就五萬,去舅媽家拿錢。

    「你妹妹這孩子心眼小,這不是他們倆的工資嘛,你妹夫就一定要讓你寫個欠條……」

    徐瑤聽懂了,一張欠條而已,可以寫,寫了之後交給舅媽。

    從朋友四個朋友手裡不同的借了錢,徐瑤算是把這二十萬給湊齊了,存進卡裡,給父母送回去。

    「這裡是二十萬。」

    有時候自己也想,把這錢就摔父母的臉上,你們不是覺得二十萬就能了結你們養育我一場嘛,乾脆就斷了算了,可每每如此下定決定之後自己又會動搖。

    徐瑤他媽只覺得能安安穩穩的喘口氣了,有錢就好,這下兒子結婚就不用犯難了。

    徐青倒是覺得自己姐姐有本事。

    「姐,你一出手就是二十萬,真有錢,給我點零花錢被。」

    徐青就跟一個小孩子似的伸手,也許放在一般人的眼裡,這種弟弟可愛,可徐瑤不喜歡,她討厭徐青,特別的討厭。

    她打工的時候能跟誰伸手要錢?能靠上誰?大家都是子女,怎麼我就活該受罪?

    沒人問過她都是跟誰借的,沒人問過她,這個錢她要怎麼還。

    徐瑤媽等徐瑤走後看看自己丈夫:「這錢她跟誰借的啊?一張嘴就能借到二十萬,這是什麼關係?」

    徐瑤她爸搖頭:「你別問她,估計是跟不少人借的,你看她的臉色,現在我們肯定就是不能幫著她還了……」

    父母知道女兒借錢,跟沒事兒人似的,徐瑤開工資還了舅媽三萬,她舅媽到今天為止才知道徐瑤是真的有錢了,你說這丫頭怎麼混的?那麼多去日本回來的也沒說能這樣啊,她是一個月就開這些啊?還是工資要比這還高呢?

    舅媽就跟舅舅說,說徐瑤有主意,你看自己那時候那麼鬧,現在到底算是真本事了,她也是有點後悔,這樣的話,早知道當初自己就勸不都借了,只要不算計她錢,她依然是親舅媽。

    徐青要結婚裡裡外外的買東西,她媽來了幾次電話,她都推說沒有時間,忙著賺錢呢,哪裡有時間去管誰結婚,錢都已經給了,她的責任就算是盡了。

    王博收到了徐瑤寫的親筆信,她也是覺得無聊就當交一個筆友,自己閒來無事的寫寫,王博拆都沒有拆,看見那個名字直接扔到垃圾桶裡了,有病。

    自己忙著看電視節目去了。

    徐瑤跟家裡的關係是越來越差,弟弟結婚了,眼看著弟妹肚子一點一點大了起來,她回家弟妹似乎就總是有點防備,防備她什麼?

    徐瑤每個星期堅持回家,每一趟回家都會或多或少的買些東西帶回去,這次是買的排骨,買了兩百塊錢的排骨,她媽總在電話裡說她弟妹喜歡吃排骨,順路就買了。

    「又打車回來的?我說你怎麼就不該浪費的本性呢,攢起來多好……」

    徐瑤她媽就搞不懂女兒,你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你還能打車呢?你坐公交車你能累死嘛?

    徐青拿著汽車雜誌坐到徐瑤的身邊,男人對車似乎就有著一種偏執的喜歡,翻著頁面給徐瑤看。

    「姐,這車酷吧,才十多萬……」

    徐瑤差一點就笑了出來,是,她弟弟挺關心她的,從來也沒有跟她幹過架沒有怎麼樣過,看起來就是她一個人在無理取鬧,看起來就是她得理不饒人,你聽聽看,才十多萬。

    十多萬在他的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概念?不算是錢,不多是吧?

    他自己用雙手賺過幾個十萬呢?不說十萬,一萬呢?

    徐瑤坐不下去了,說是自己下午還有事情就要先回去了,徐瑤她媽送女兒,也是想跟女兒多說兩句話,跟下來就嘮叨,這一個月兒子兒媳婦怎麼花錢,兒子倒是找到工作了,可惜工資太低,兒媳婦現在這樣找工作不好找呀,又是一個能花錢的。

    「上個月我跟你爸的工資就都搭他們身上了……」

    徐瑤不瞭解,媽媽跟她說這些話什麼意思?跟她抱怨嘛?如果你想抱怨的話,你不給他們錢花就是了,既然給了背後還抱怨有意思嘛?要不然跟她說,就是想讓她給出錢?

    她是沒有聽說過,誰家結婚的弟弟還得姐姐出錢養的。

    *

    「媽媽你給我姐打電話。」隋若旺每週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自己姐姐若暉會回來領著她玩。

    小孩子單純的可以,就願意跟大孩兒玩,哪怕就是大孩兒討厭她都願意跟在屁股後呢,更何況姚若暉對這個妹妹也算是夠意思了,自己的東西,若望要是看上了,只要不太過分她都給。

    血緣就是一種奇妙的東西,過去小姐倆那恨不得水火不容似的,現在若望是抓住一切機會追著若暉跑。

    裘靈恨不得當著孩子吐出來一口老血,你是誰養的啊?你跟誰親,你不知道嘛?

    她也不是沒當著孩子的面說,說若暉跟她不是一個姓,說若暉不算是她親姐姐,可自己這頭說完,若望那頭就全部兜給若暉聽了,裘靈怎麼知道的,還得從若暉說起來的。

    爸媽的事兒那是大人的事兒,她沒有辦法管,她媽死了,她爸再婚了,現在這個媽就是後媽,後媽好不好也就是這樣,她沒打算把這個媽當成親媽看,但是這個妹妹是跟她有著相同血緣的,姚若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媽媽死了,舅舅死了,上面剩個親舅舅壓根就不管她,也許小孩子就是渴望親情的吧,現在這麼一個小人兒成天的追著她身後跑,有好吃的第一次送到她的眼前,長久的下來,別說若暉,就是個大人都會動搖的。

    裘靈跟女兒說若暉是大灰狼,若望轉頭告訴若暉。

    「我媽說你是大灰狼。」

    姚若暉只覺得繼母有夠無聊的了,她能跟她搶什麼?她一搶不來爸爸,二搶不來妹妹,爸爸跟繼母一起生活,自然重心就偏到繼母的身邊,若望跟自己再好也是她裘靈親生的,她是大灰狼嘛?

    姚若暉沒當著隋濤說,說了也沒用,她爸根本不會聽的。

    當著裘靈的面直接就捅開了,有話你就直接當著我的面來說,裘靈被若暉問的訕訕的,回頭看著自己女兒,想出手打她吧,捨不得,不打吧,覺得女兒缺心眼。

    「媽媽問你,你姐姐是不是告訴你,媽媽跟你說的話都要告訴她?」

    裘靈一直都覺得若暉這孩子心眼多,若望這孩子傻,別人一騙就上鉤,自己怎麼就生出來個這麼樣的傻貨?

    若望一副被侮辱的樣子,她姐特別喜歡摸她的頭,總誇她很聰明,若暉對若望有一種養孩子的感覺,誇若望的時候她也會開心,就是哄小丫頭,說若望比姐姐都聰明,她是隨便說的,若望就是真信。

    「沒有,我姐才沒有呢,誰叫你老說她是大灰狼了……」

    裘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的小人兒,誰好誰壞她懂得嘛?

    裘靈懷孕了,這次就是心心唸唸的想生個兒子,兒女雙全那就是一種福氣,知道晚上姚若暉又要過來,心裡有點不高興,當一個人對另外的一個人存了偏見,那個人哪怕就是呼吸那都是錯的,怎麼看你,就怎麼覺得你有心計,你有心眼,各種詭計都在你的肚子裡,哪怕你年紀不大。

    裘靈是把若暉當成敵人了,壓根不把她當成孩子,各種高看若暉,覺得若暉工於心計,你看若望以前多討厭她,現在多喜歡她,自己這個親媽說什麼,孩子就都不聽了。

    裘靈不敢太在若望身邊下手,總不能老告訴她,若暉不好吧,這孩子嘴不嚴實,回頭要是跟隋濤說了呢,裘靈是怕得不償失,自己就努力加強多若暉的防備就是了。

    若暉被司機送到家,她姥爺一直就在醫院住著,家裡情況也不是太明朗,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若暉這輩子不可能會缺錢花的,可不缺錢未來能變成什麼樣,這誰都不好說,唯一能叫姥爺值得欣慰的一點就是,蔣娟對這個孩子,現在有點上心。

    過去是姚弄璋處處照顧著這個外甥女,現在換成蔣娟了,也是能理解,丈夫沒有了,生前就最疼這個孩子,她自己也沒有孩子,當成女兒養了唄,姥爺跟姥姥是高興看見這一面的,因為受益人叫姚若暉。

    梁抗抗對孩子好,兩老人倒是有點不放心,不是親生的,現在對著好,不見得以後也能對著好,退一步來說,梁抗抗那樣的個性也教不出來什麼好孩子,親爸都那樣就別說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繼父。

    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兒,只能盡量在為明天自己也許就過去做著準備,蔣娟伸出手兩個老人願意看,可蔣娟還年輕,她會不會再婚,她要是再婚了,孩子誰管?隋濤再不好,隋濤也是親爸,姥姥不見得就喜歡隋濤,可她漠視著裘靈來看老爺子,每個女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心眼,哪怕她女兒就是不在了,跟隋濤離婚了,裘靈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刺激的所在,她冷眼瞧著,叫裘靈走進這個家,看著裘靈賣乖,只是希望將來若暉真有什麼的時候,親爸能伸把手,不指望他事事關心,到底是親生女兒,在大問題上,別放縱孩子,叫孩子走了彎路,蔣娟跟隋濤比起來,姥姥寧願相信隋濤,可蔣娟願意出手,她也願意看見這種局面。

    「我要買姐姐穿的褲子……」

    隋若旺就是個跟屁蟲,不僅跟著若暉,甚至學著若暉的一舉一動,若暉穿條裙子她就說好,若暉換條襪子,她也非要穿跟姐姐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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