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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 他的狐朋狗友 文 / 重三青闌

    陳珈瑤慢慢的走出了粥店,她只能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腳上。門口的水泥地有點坑坑窪窪的,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著。等到走遠了,她才抬起頭,一臉的淚水。

    現在哭總比在閭丘瀚面前哭好看多了。剛才說的那些話,雖然不知道對他有沒有作用或者殺傷力,但是陳珈瑤還是先把自己給折騰難受了。說的時候明明也沒說什麼難聽怨恨的話,可是,現在她真的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該說那些話的。與其什麼都說出來,讓他都瞭解的清清楚楚,還不如避而不談,凡事都冷淡以對,這樣還好看一點,而也顯得自己真的很冷靜很釋然。

    況且,那些話,真正傷到似乎只有她自己。

    這一大早上的,就哭的跟個怨婦似的。

    陳珈瑤看了一下時間,離九點還早著,也許她該自己找一家早餐店吃吃早飯什麼的,然後等到十點去酒店上班。可是,最後,她只是坐在了街心花園的長椅上,給張瑜樺打了一個電話。

    陳珈瑤迫切的想跟什麼人說說話,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小姑娘一樣對未來無計可施,而對回憶甚至只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充滿的後悔。她在心中不停的重複著,她全都給搞砸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解決好。實際上,她到現在都沒有完善的第二方案可以對比。她只是單純的覺得後悔而已。

    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才接通。陳珈瑤聽到張瑜樺濃濃的化不開的鼻音與睏倦之氣,她在電話那頭輕輕的嘟囔了一句:「阿瑤?」

    「嗯,還沒有起床麼,這都幾點了?是不是又熬到早晨才睡覺?」陳珈瑤本來是笑著開口的,可是等聲音吐出以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雖然像是喝了整整一杯水一樣濕潤,可是嗓音卻啞的厲害,還帶著一種鼻音。

    「嗯,恩。」張瑜樺敷衍性的恩了兩聲,然後就把話題轉移到了陳珈瑤身上:「阿瑤你是感冒了還是怎麼了,嗓子啞了麼?」

    「早上的時候,我見閭丘瀚了。」陳珈瑤的語氣有點緩慢,盡量讓還沒有清醒的張瑜樺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張瑜樺那邊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肯定的說:「那就是說你沒感冒什麼的,只是哭過了。」

    張瑜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清晰了很多,人似乎已經完全清醒了。陳珈瑤點了點,但是並沒有說話。雖然張瑜樺肯定是不能通過電話看到她點頭的,但是還是當她默認了。陳珈瑤聽到那邊細細碎碎的聲響,然後就是鞋子蹭在地板上的聲音。陳珈瑤等了一會兒,終於是忍不住了,她打電話是為了想和人說說話,而不是這種沉默。

    「張瑜樺你幹什麼呢,我這是長途好不好,你給我說話。」陳珈瑤語氣不好的說道。

    「你是不是在跟我急?」張瑜樺問,然後,陳珈瑤便聽到她歎了一口氣後無奈的說:「我只是在等你說點什麼,你只說了一句你見閭丘瀚了,然後你就哭了。我等著你說你們究竟談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lml明白過閭丘瀚這人表面意思和心底的真正目的都是什麼。他今天竟然說要我跟他回去?難道說,我認為他對不起我害了我這些事情都是我的胡思亂想,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受過的那些?」原本已經停止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陳珈瑤顧不得找紙巾,只是用手掌將眼淚抹去。

    「雖然那時候閭丘瀚送給你了鑽戒,但是你們兩終究是沒有結婚領證,閭丘瀚這人,真是一個極品啊,說什麼就是什麼,把你當什麼了。阿瑤,你是怎麼回答的?」

    「能怎麼回答,我現在見到他,手都抽筋。樺子,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媽,我擔心閭丘瀚會去找他們。」

    「嗯,你放心,我明白,你——別哭了別哭了,我媽最近打算去旅遊,實在不想讓兩老太太結伴一起出去玩算了,然後我陪你住一段時間。其實我現在不怕閭丘瀚跟你來硬的,就怕來軟的讓你扛不住。」

    「沒事,這種虧吃一遍就夠了,我知道該怎麼辦。樺子,謝謝你,幸好還有你幫我。」

    「得了得了,你別跟我矯情,我受不了。有什麼事都給我打電話,阿姨那邊你也別擔心,只要有我在,誓死保護阿姨,況且,閭丘瀚再沒品估計也不會做這種超級下三濫的事情。還有,千萬別別他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你這人心最軟,男人可憐巴巴的求你幾句說離不開你,你別就把自己給送上門了。」

    「嗯,我知道,跟你說了幾句舒坦多了。還有一件事,謝晟莫怎麼了,他怎麼被閭丘瀚給弄下去了?」

    「是不是閭丘瀚給你提了這事情,虧他還有臉說這事,要不是把你推出去弄出的那些事,他怎麼能順順利利毀了秦家對謝晟莫的支持,然後又能趁機打壓住了他。華都現在的控制權都在閭丘瀚手上,人家現在可是真正的鑽石王老五。這要是拍成連續劇的話,整個就是一出豪門恩怨,而陳珈瑤你就是那讓人憋屈的炮灰苦命女主角。不過,閭丘瀚三年沒出現,怎麼現在又想起再找你,總不能是心念舊情要補償吧。」

    陳珈瑤沒有理會張瑜樺的最後一句話,她心中想著的是,既然閭丘瀚已經真正的控制了華都,那他也算了得償所願了。

    「阿瑤,現在無論你要做什麼,你都要考慮清楚了。」張瑜樺忽然說了這麼一句。陳珈瑤沒有理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回道:「嗯,我知道,那我掛電話了,你接著睡,拜拜。」

    等掛了電話後,陳珈瑤才覺得今天張瑜樺的態度很理智,竟然沒說髒話沒罵人。

    陳珈瑤在公園又坐了一會後,才找了一個地方吃早餐。她甚至開始琢磨,實在不行的話,她乾脆辭職算了,閭丘瀚現在知道她的電話知道她的住址,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換個城市。

    陳珈瑤從現在開始,已經有點怕去酒店了。雖然工作場合給一個人通常會帶來緊張之類的情緒,但是陳珈瑤這一次卻實實在在的懼怕,時刻準備逃避這種感覺都刻在她的額頭上了。

    上午的時候,一切都好,沒有見到任何不想見到的人,下午的時候,不想見到的人應該不會出現,順利度過,而時間才到了傍晚的時候,陳珈瑤已經開始緊張。有種睜著眼等待不好的事情發生的無力感。

    可是,閭丘瀚沒有出現,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女人也沒有出現,出現在陳珈瑤面前的卻是能讓她更緊張更恐懼的人。

    陳珈瑤盯著面前的人,等過了幾秒後腦子才反應過來。對方卻一臉和和氣氣的笑容:「陳小姐,好久沒見了,最近過的怎麼樣?」

    「宋山愚?」直到聽到他的聲音,陳珈瑤還是不能肯定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這個人。

    「都有兩三年沒見了,難得陳小姐還記得我。」宋山愚笑著說,笑容還是如以前一樣,不明白的人只覺得這笑容是如何的和煦如何的親切,可是,在陳珈瑤眼中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裡藏刀。

    陳珈瑤盯著面前的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種情況,簡直是前有狼後有虎,光是一個閭丘瀚就已經讓她無所適從了,這又來一個性質跟軍師一樣的宋山愚。

    不過,陳珈瑤也沒失禮的問出「宋山愚你來這裡幹什麼」這種話。不過,她還是覺得宋山愚就是為了閭丘瀚來的,而閭丘瀚,如果主要目標只有自己的話,那宋山愚肯定也就是要對付自己。

    宋山愚並沒有說什麼,人就在陳珈瑤面前轉了一圈打了一個招呼而已,別的也沒有多說,似乎只是讓陳珈瑤有個心理準確:恩,我來了。

    陳珈瑤那一點點自信心隨著宋山愚的出現開始土崩瓦解。她甚至想著,要不要真打個電話讓張瑜樺也過來。兩對一她肯定是輸的一塌糊塗,身邊要是有個理論派的張瑜樺的話,她應該會輸的好看點心安理得點。

    不過,陳珈瑤沒有打電話給張瑜樺,也沒有打電話問閭丘瀚為什麼宋山愚會出現在這裡。她的手機中,閭丘瀚上午打來電話時顯示的那個號碼也不過是一串陌生的數字,陳珈瑤根本就沒有存起來。

    陳珈瑤從一開始害怕的人就是宋山愚,如果說閭丘瀚和他兩人在手段上不相上下的話,宋山愚在人性以及各方面的心機比閭丘瀚明顯是更勝一籌,而且,他還有一個更加明顯的優勢,那便是,如果閭丘瀚或者謝晟莫這些人在用手段的時候,還保有身為個人的驕傲與原則,那宋山愚完全就是典型的不按理出牌與隨心所欲,他的驕傲是來自計謀的成功,原則是只要達成目標,過程省略。下三濫的手段,閭丘瀚、謝晟莫甚至秦筱尹都會用,但是超級下三濫的手段,估計只有宋山愚可以面不改色甚至是笑嘻嘻的耍一耍。

    陳珈瑤開始陷入另一種困境之中,手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抖動。

    其實,女人要求自己的男人離那些狐朋狗友遠一點,這也不是沒道理的。他們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就像是自己的損友無論幫忙出多麼糟糕的主意,保障的還是自己以及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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