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4:紅顏含冤香消逝 文 / 維他命硬
134:紅顏含冤香消逝
寧家大院,一個富麗堂皇堪比水榭殿的大宅子。
雲釋天曾經感歎過這座宅子的華麗,也曾感歎過寧家先祖的從商之能,也曾感歎過這座宅子裡的那位少年舉世無雙。
他與寧家的關係,比常人眼裡所看到所知的還要簡單。
年少時,他曾來過這出宅子,當時他的反應就是仙境,等他發覺了宅子裡一處湖泊旁昂立的寧家少主,他頓覺是一個欲要臨風而去的仙人。而後他在與寧家少主的交談中得知,這個少主,卻有一個俗不可耐的名字——寧為才。
他與寧家家主的交情,遠沒有與這位少主的交情來得深厚,在那次見面之後,他與寧為才的關係,就變得密切了起來。
後來寧家家主慢慢的將寧家的生意交給寧為才打理,雲釋天也藉著與寧為才的關係,與寧家達成了一項協議,從此他與寧家在某一方面,就成了合作的關係,當然這只是暗地裡的合作,他給了寧家內庫一半的權限,而寧家,卻要幫他做三件事。
當年的三件事已經完成了兩件,雲釋天在這次的合作中,順利的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算不得虧。
寧家大院裡,那名一直被他嬉笑有著俗不可耐的名字的寧為才,正坐在一處花圃前,看著眼前的兩名在炎日國買來的花農在打理著他在炎日國帶回來的蝴蝶花。
「寧兄,今日怎麼這麼空閒啊!」
雲釋天與寧為才多年的交情,早是兄弟情誼,私下裡,雲釋天會叫寧為才寧兄。
「你不也是,平常也沒見你有空往我這跑,今天怎麼跑來了?」
寧為才舉含笑杯,隨意的說著在別人看來犯上不敬的話。他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奪目,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的掃過肌膚,黑玉般的眼睛散發著濃濃的暖意,白瓷的酒杯被他含在嘴中,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溫柔如流水,美的讓人驚心。
寧為才,是雲釋天認為見過的最美的男子,當然在見過衛胄之後,這個認知被打破,但寧為才的俊俏與衛胄全然不同,衛胄是妖異,那雙似是含情的桃花眼,就是最妖異之處。可寧為才,是陰柔中帶著一股剛陽,商賈出身的他,有著比一般世家子弟更好地修養,彬彬有禮、溫而儒雅、禮讓謙虛,人品都是上乘,一雙黑白分明深邃如淵的大眼,更是會第一眼就奪去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他不是出身商賈,如果自己不是出身皇家,雲釋天自認沒有他一般出色,在他面前,雲釋天找不到一絲優越感。
看著寧為才手旁的空酒杯,雲釋天輕笑著卷袍而坐,拿起了寧為才手旁的空酒杯,斟上了一杯。
「你知道的,對了,上次你要我幫那個小丫鬟一把,我可是已經幫了。」
「她現在怎麼樣?」
「不好。」
寧為才擔憂的直直看著雲釋天,絲毫沒有臣子該有的避諱。「怎麼回事?」
淡淡如水,雙眼如電。
雲釋天撲哧一笑,癟著嘴搖著頭說道:「有你這個寧家少主掛念著,不知被多少少女記恨啊,她怎麼會好呢。」
聽著雲釋天打趣的話,寧為才方才緊緊揪著的心,居然是突然的一鬆,緊張得繃緊的身體也鬆緩了下來,嘴角淡定從若的笑再次揚起,寧為才盯著手中的酒杯緩緩說道:「有你在,我放心。」
「你是怎麼認識那丫鬟的?看你這模樣,難不成是動了真心?」雲釋天飲盡一杯,復斟一杯。
「認識,那就說來話長了,就是這次我去炎日國辦事認識的,她女扮男裝混在商隊裡,隨著我的商隊一同去炎日國京城,路上我們認識的。」
「哦,原來是有這麼一段,難怪你回京之後來見我的第一面說的話,居然就是要我照顧這個丫鬟,能讓寧家少主的動心,這個丫鬟還這是有本事啊,像她主子一樣。」
看雲釋天一杯復一杯的飲著酒,寧為才卻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斜眼看了一眼那兩個花農,問了雲釋天一句:「有什麼事,說吧。」
雲釋天斂眉,整理了一下情緒。「京都裡的這件事,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是。」
「再幫我一次,你們寧家的生意遍佈大靖國,我想用你們的力量,將流言做大做實。既然做了,就要達到最好的效果。」
「好,就當我回報你替我照顧青兒的回禮。」寧為才舉杯與雲釋天手中的酒杯輕輕一碰,仰頭飲盡。
雲釋天,大靖國的君王,寧為才,大靖國商場的操控者,一碰杯,達成了一個協議。
雲釋天在寧家一直呆到黃昏落日才回宮,本來他讓寧為才與他一同進宮,也好見見青兒,但寧為才說是大事為重,要先把這些任務交代下去,才能去想著自己的私事。
這是從商之人的毛病,做事認真知輕重,這也是雲釋天最佩服寧為才的一點,任何時候他都能這麼理智的去做每一件事,寧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不是沒理由的。
寧為才還年輕,但他的能力,已經與寧家家主不相上下,寧家家主現在已經把寧家的生意大半都交給了他,假以時日,寧為才再次成長,寧家的生意,定然會再上一層樓。
睿智如雲釋天,他再見到寧為才第一眼後就認定了他非同一般,與他日久的交情也是雲釋天可以當做一支隱性力量。現在寧家家主還在,寧為才不方便直接站在雲釋天一邊,要知道寧家的生意遍佈大靖國,絕大部分地方,都是丞相太尉太后等人派繫在管轄。
寧為才答應雲釋天的請求,也是三思而後慮,以他生意人的毒目,他看到了丞相一個極有可能就會生成成為致命弊端的缺點—優柔寡斷。而這一點,雲釋天卻沒有,雲釋天雷厲風行殺伐果斷,恰恰克制了這一點。雲釋天是一場賭博,他也是在進行一場賭博,誰壓對了寶?誰是最後的贏家?都直關他們今後的道路。
……………………
「青兒,去看看皇上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子衿宮裡。納蘭蔻軟綿綿的趴在軟榻上,無聊的撥弄著一縷青絲,青兒坐在一旁正在吃著一塊糕點,聽見納蘭蔻吩咐的她慌忙一口把糕點塞進嘴中,拍了拍沾上了糕點末的手,嗯著點頭出了子衿宮。
納蘭蔻一直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要去天牢裡看雲妃一趟,不說她覺得疑惑,就說她們以前的姐妹情誼,這一趟還是要去看看。
事先她自己與青兒去了一趟,雲釋天不在,無奈地在御花園裡逛了一圈,惦念著雲妃的納蘭蔻總是無法安心,越走越是覺得心煩意亂,再加上這場雲釋天與丞相的角力形勢還不明朗,納蘭蔻沒有這些閒心思去看花花草草,只得心情鬱鬱的回了子衿宮。
等了半個時辰後,青兒興致勃勃的回來了,雲釋天已經回宮,傳納蘭蔻去一趟。
納蘭蔻看了兩眼高興得有些不正常的青兒,壓下了心中的疑問匆匆梳理了下頭髮,便去了甘泉宮。
「皇上,我想去天牢一趟。」
雲釋天已經揮退了宮婢公公,納蘭蔻筆直的站在雲釋天身前一米外,拱手行禮。
「天牢?你還是要去看雲妃?」聽著納蘭蔻的話,雲釋天不耐的挑了挑眉。
「嗯。」
「雲妃,你不能見。」雲釋天挑起的眉頭緊皺著,負在身後的手已然握緊。
納蘭蔻驚愕抬頭,沒想到雲釋天回絕得這麼堅決。
「為什麼?」
「她已經死了。」雲釋天秉著一口氣,依舊難掩心中的不安。
死了?納蘭蔻不能相信,才幾天的功夫,雲妃怎麼會死,她不相信。丞相還沒來救她,她不可能就這麼去死。可瞪大的眼一對上雲釋天微微惱怒的眸子,納蘭蔻又變得疑惑起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
雲釋天看見了納蘭蔻眼裡的疑惑,緊握的拳頭因為太用力已經微微顫動,雲釋天轉了個身,剛雙手收在了寬大的衣袖中道:「就在幾個時辰前,雲妃咬舌自盡。」
「不會的,不會的,那屍身呢?屍身呢?」納蘭蔻不悲痛卻覺得無力的一聲聲追問,都讓雲軒澈覺得怒火中燒難以抑制,他現在的壓力已經很大了,他多麼相信此刻在納蘭蔻眼裡看到的是支持相信而非驚愕。
一個害過她的女人,值得她這麼關心嗎?背對著納蘭蔻的雲釋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欲要噴湧而上的怒火壓了下去。
「屍身,已經交給刑部的人去埋了,雲妃是死犯,不能交給丞相的。現在這個關頭,雲妃身死一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以免節外生枝。」
甘泉宮,靜得可怕,因著雲釋天的一句死了,納蘭蔻許久都沒再開口,直到她轉身離去,雲釋天都沒聽到她開口。
後宮就是這樣,你若不堅持,軟弱給誰看。雲妃的死,對大家都是一個解脫,為什麼就你還在堅持想要爭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