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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6庶女心計 文 / 蘇小涼

    「這不是顧七小姐麼,五小姐可好?」吟歡走進了園子裡,幾個結伴的小姐看到了,其中一個出聲善意問道。

    「多謝李小姐關心,五姐她已經好多了。」吟歡笑著回答,其中一個小聲嘀咕了一聲,「好好的怎麼會落水呢,那欄杆可高了的。」

    幾個人聽了皆沒有說什麼,吟歡和她們打過了招呼往顧吟玥坐的方向走去,只見她一個人坐在那,兩個丫鬟坐在身邊伺候著。

    此時的顧吟霜,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看著那人收回了手,下巴處被他大力勾起著還有些微疼。

    「我替你懲罰了人,怎麼你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反而還有點怕我?」那人眼底閃過一抹陰霾,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笑意,「我可是從你眼底看到了妒意,你這麼恨她,我替你殺了她,可好?」

    顧吟霜背後無端地起了一陣冷汗,從剛才被人攔住拉到了這裡,再聽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她才聽明白,原來五妹落水,是眼前這個人做的。

    「你你為什麼要害人。」顧吟霜看著他的神情,她怕了,怕這個人一不如意也會把自己給丟下水去。

    「嘖嘖,怎麼嚇成這樣了,小美人,我可是在幫你,你不是討厭她麼,我讓她在你眼前消失,不好嗎?」他背靠在樹上,看著她如小兔般受驚的樣子,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你別胡說,那可是我妹妹。」顧吟霜只想離開這個地方,這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太過於恐怖。

    「嘖嘖,你不說那是你妹妹,我以為那是你仇人了。」他搖搖頭,顧吟霜臉色煞白,自己與五妹的話難道還有別人聽去了不成,「公子真愛開玩笑。」

    「說吧小美人,我替你幫了忙,我該怎麼感謝我。」他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耐,顧吟霜一怔,雙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身後的樹,「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何時讓你幫忙了,是你害了人。」

    「果然是反悔了呢,你當時那眼神就是在說,你想要她消失的。」他走近了一步,看著她防備的樣子,也是一隻紙老虎啊,他以為能夠多大的膽識,這樣就給嚇到了,難道看錯了?

    「公子說笑,你說我當時的眼神是想讓五妹消失,那請問公子是如何看到的。」顧吟霜回想了一下當時,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終於不再那麼懼怕。

    「我自然是站在船上看到的。」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不怕了?

    「那想來是公子看錯了,我與五妹從小關係就很不錯,何來消失一說。」

    「哦?那你看的人是誰?」顧吟霜心中一動,五妹當時是走過去的,如果他是站在還有一艘船上看到,自然以為她看的是五妹,若那個人換成七妹,今日落水的人,是不是就是她了。

    此想法一出就如籐曼一般在她心裡瘋長了起來,顧吟霜險些脫口而出你弄錯人了,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能夠掌控的,她不能這麼做,否則自己會萬劫不復。

    內心不斷有個聲音在告訴著她,顧吟霜眼底漸漸蓄積了淚水,她泫然欲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公子,吟霜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若是五妹過去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饒過她,她已經得到懲罰了,我與公子素不相識,請公子不要這麼說。」

    他眼底的興趣越來越濃,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伸手想要替她擦眼淚,顧吟霜身子一縮,卻不再如剛才那麼大的動作,睫毛輕顫地抬眼看著他,眼底的無辜顯露無疑。

    「可是我已經幫你懲罰她了,她沒有得罪我,這要如何?」他輕輕說道,口中吐露的氣息似掃過了顧吟霜的額跡。

    「那那此事就這麼過去了,五妹也已經沒事了,還請公子以後別這樣了。」

    「好」他輕笑著,鬆開了對她的桎梏,「你快回去吧。」語氣瞬時溫柔了一些,聽在顧吟霜耳中卻讓她更為懼怕。

    踉蹌了一下,顧吟霜提起裙擺,不敢逃的太過於明顯,等著脫離了他的視線,這才加快了腳步離開。

    顧吟霜離開沒多久,那人也要離開,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嬌叱,「蘇謙澤,你究竟想幹什麼!」

    追過來的蔣景樂見妹妹這麼無禮趕緊賠罪道,「三皇子,茹茵她只是一時情急,請您莫要怪罪於她。」

    蘇謙澤看蔣茹茵氣急敗壞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濃的化不開,「茹茵妹妹的性子我知道,我不怪她。」

    「誰是你妹妹了,你為何要在我船上害人。」蔣茹茵甩開二哥的手,盤查了所有的丫鬟侍衛後才知道,在當初上船的時候,服侍的丫鬟中就有他安插的人,到了下船那會,竟然在僻靜處把人給打暈了直接扔到了水裡,顧五小姐的貼身丫鬟被藏在了底下的舊船艙裡,再去晚一些就又是一條人命,到時候傳出去了,還有哪家的小姐敢接受她的帖子。

    「表妹,你這麼凶可就不對了。」蘇謙澤沒有否認自己派人打暈了人扔下水去,他壓根懶的毀滅證據,查到了又如何。

    「顧五小姐和你根本不認識,人家又沒得罪你,你不覺得這麼過太過分了,那是人命啊。」蔣茹茵氣的直跺腳,換一個人這麼做,蔣家完全可以與他斷絕關係,這樣陷蔣家於不義,可眼前的人不能,三皇子的生母就是蔣茹茵的姑母。

    「表妹,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看中了你船上的一個丫鬟,不過是私會了一下,不料被她給看到了,看到也就算了,還大驚小怪,護衛下手快就把人打暈了。」這話從蘇謙澤口中說出來,似乎沒有一點不對。

    「誰是你表妹了,你還敢染指我的丫鬟,被人發現就要殺人滅口了?我要進宮去告訴姑母,你真是太過分了,顧五小姐真出了什麼事,我們拿什麼賠給顧家。」蔣茹茵平日裡那大方的姿態此刻消失殆盡,怎麼說他都是一副笑臉的樣子,蔣茹茵氣的渾身發抖,說完轉身就走了。

    「你還不去安慰一下她。」蘇謙澤見蔣景樂遲遲沒有動作,開口催他。

    「三皇子要我去安慰,剛才說的時候怎麼不收斂一些呢。」蔣景樂歎了一口氣,看著兩個人是從小吵到大,見面沒一次不吵,姑母還說吵著能吵出感情,他怎麼覺得這麼吵,直接都能吵出人命了。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蘇謙澤懶懶地說道,收起了笑容,蔣景樂早就問過了下水的侍衛,那船底的繩子纏繞地怪異,顧五小姐說不定是讓人扔下去之後再掛在那繩子上的,這招數蔣景樂熟悉,眼前這個人類似的使過不止一次,他也不是真想要殺人,可到了妹妹面前就是十惡不赦的人了…

    那邊顧吟霜因為走的太急沒注意前面的路險些一腳就這麼跨進了水塘裡,幸好陸重巖拉的及時,顧吟霜一看是他,掙脫了他的手喘著氣站在岸邊,耳旁一縷長髮凌亂地垂在那,加上蒼白的面色,更顯憐人。

    「出什麼事了,我看你匆匆走過叫你都沒反應。」陸重巖關切地問道,顧吟霜低垂著頭,心底那一抹懼怕被剛才險些落水的一幕又染厚了一層,他這麼一問,淚水瞬間就落了下來。

    一看到牽腸掛肚的人哭了,陸重巖更是心疼,「別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別哭。」

    顧吟霜抬起頭,淚水迷濛地看著陸重巖,「對不起陸少爺,你可否容吟霜獨自呆一會。」

    那我見猶憐的樣子讓陸重巖本就沒有防線的心再度崩塌了一回,他想把她攬入懷裡哄著讓她別哭,到底是誰這麼不知道疼惜,還要將她欺負哭了。

    陸重巖自動的將他認為和她有過節的人過濾了一遍,她這麼柔弱美好的人,怎麼可能和別人有過節呢,陸重巖思索著,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在南山寺第一次遇見她,當時在閣樓裡她似乎與顧家另外一位小姐相處的不慎愉快。

    「你是不是和你妹妹起了爭執?」陸重巖輕聲問著,顧吟霜的眼淚落的更加洶湧了,在他看來,這就是承認了他的話,和顧家七小姐起了爭執,受了委屈才會這麼失魂落魄。

    「陸公子,你還是不要亂猜了。」顧吟霜擦著眼淚,起身要回去,陸重巖已經認定是姐妹間吵架,她受了委屈,見她還這樣護著別人,這顆心都只牽掛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我送你回去吧。」顧吟霜深吸了一口氣,往吟歡她們坐的地方走去,陸重巖在後面亦步亦云地跟著。

    「二姐,你怎麼了?」吟歡眼尖看到顧吟霜紅腫的眼睛,往她身後看去,陸重巖正用責備地延伸看著她。

    吟歡不客氣地瞪了回去,莫名其妙,起身把顧吟霜扶著坐下,「剛才我和三姐還在說你去哪了呢,怎麼眼眶這麼紅。」

    「本想四處走走,卻不想有一處桃花開的早,興許是風帶著手上沾了一些,碰了下眼睛就成這樣了。」顧吟霜早就想好了說辭,身後的陸重巖一聽,越發的為她叫屈,受了委屈還要編說是別的事,這顧家七小姐是多蠻橫的人。

    「陸公子,多謝你送我回來,你那還有朋友等著,你就先回去罷。」顧吟霜柔柔地說著,朝著陸重巖看了一眼,那一眼頓時看的陸重巖身軀一怔。

    吟歡看他們那眉來眼去的一幕,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幫你們一把可好

    除了顧吟畫意外落水,這一趟出遊對大部分人來說還是盡興而歸的,落水一事瞞不住,蔣茹茵一回到家就讓母親備禮,和蔣夫人一起去了顧府。

    見了顧老夫人又去看了顧吟畫,蔣夫人把這禮數都做周全了,也就不怕外頭怎麼說了,這才帶著女兒回蔣家。

    馬車上蔣茹茵已經累壞了,想起表哥那神情就氣不打一處來,蔣夫人深知女兒的性子,想起老夫人說過的話,不免擔心起來,這兩個孩子要是在一起過日子,豈不是要掀瓦房了。

    「茵兒啊,你說三皇子此人若是做夫婿好不好?」蔣夫人試探了問了一句,原本瞇著眼休憩的蔣茹茵即刻睜開了眼,語氣有些生硬,「不管他做誰的夫婿,只要不是我的夫婿就好了。」

    蔣夫人喉中一噎,再也問不下去了,尋思著回家應該趕緊和老爺商量一番,這孩子們的心思,他們幾位老的是不是揣摩錯了

    游河一事結束之後,春暖花開,二月三月桃花盛開,顧府中除了顧吟霜之外,其餘的小姐們都會聚著一塊喝茶賞花。

    吟歡則忙著在這個時節和打造首飾的師傅商量著如何在簪子上鐫刻出生動的桃花,木氏看她把鋪子經營的好,心裡也高興,至於去年底六世子的婚事,她和吟歡一樣,並不在意。

    四月初,桃花落盡,臨安城中又有了讓人津津樂道的消息,那受眾多女子喜愛的彭家大少爺,定親了,定親對象是靖國候家的嫡長女,顏青悠。

    此消息一出,眾姑娘的傷心程度加劇,不為別的,就為了那顏小姐的容貌傷心,那樣相貌平平的一個人,憑什麼可以與彭少爺並肩。

    彭茂臨有多傷心吟歡不清楚,但是顧吟玥有多傷心吟歡是看在眼裡的,已經連續兩日吃不下飯了,人都消瘦了一圈。

    大概那些小姐口中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有哪裡比不上她了。

    前世彭茂臨的婚事也是轟動一時,靖國候嫡長女身份是顯赫的,但是就這容貌,和彭茂臨確實不般配,當時多少人哀歎,又有多少家小姐為此茶不思飯不香。

    顧老夫人見此氣她不成器,隨後親自拜訪了幾位老友,就在彭茂臨婚事定下沒多久,顧吟玥的婚事很快也定了下來。

    吟歡感概顧老夫人的手段和氣魄,竟然捨得把顧吟玥遠嫁,任由嚴氏怎麼哭求,顧老夫人硬是沒有理睬,等大伙都緩過神來,顧家的兩位小姐已經定了親事,而且還都是遠嫁,最初顧家大小姐顧吟依的親事是別人上門求的,而顧吟玥這一門親事,是顧老夫人一手談成的。

    從年紀下來,顧吟霜還要長幾個月,蘭心院這,方氏不緊不慢地翻著幾家人的冊子,三房長女這一門親事,該怎麼選。

    「不如也將二小姐遠嫁了。」身後的媽媽建議道,方氏合上了冊子搖頭,「不成,以老爺的官品,吟霜的婚事不會比大小姐的好,肯定是要差上不少的。」

    「二小姐是咱們房的頭一個,若是低了,這接下來的幾位不是」媽媽說出了方氏心中的顧慮,她也沒有刻意壓低吟霜的婚事,三房這麼多小姐,按規矩來,第一個肯定是要嫁的好一些,這樣後面的妹妹們才能順利一些,否則越不過去姐姐,這婚事就難辦了。

    「那也得要靠著顧家的名聲。」方氏歎了一口氣,當初說定顧家這一門親事的時候,方家人都覺得好,但當時的顧家有老國公,顧家大郎也剛剛功績有成,前景一片就連三房的婚事都是不錯的,可嫁入這個家才知道,空有大家的外殼在,一旦頂樑柱出了事,整個家就沒有如外人看的這麼光鮮。

    「準備些東西,我去一趟老夫人那裡。」方氏起身,她就是再不喜歡錢姨娘,這麼多個孩子在,姐姐們將來婚事好不好對逸哲也有影響,她就這麼一個兒子

    正當顧府上下為到了年紀的顧家小姐擇婚事的時候,一日清晨出現的兩位衣衫襤褸的人,再次讓顧家起了波瀾。

    顧老夫人看著跪在底下的一大一小,大的還乾淨一些,小的臉上沾滿了灰塵,楞是瞧不出什麼模樣,回頭看了一眼阿喜,「去請大夫人過來。」

    一早就有人來報,說是門口來了一對乞丐一樣的母子,來顧家尋親的,門口的人見她們這樣,立刻就要打發出去,那女子就大喊說她是帶著孩子來找顧家大郎的。

    大清早路上人不多,可她這麼一喊,路過的幾個都看了過來,那女子還從懷裡掏出一塊東西說這是顧大郎的信物,看門的婆子也做不得主,把人先帶進了大門。

    屋子裡靜悄悄一片,那女子只是死死地摟著那男孩子,懷裡緊著一個包裹,木氏過來的很快,見到這兩個人跪著,先是一愣,接著向顧老夫人問安,「母親,您找我?」

    「一大早來了這麼兩個人,說是來找大郎的。」木氏掃了那女人和孩子一眼,等著顧老夫人繼續說下去,「她說她是帶著孩子來尋親的。」

    木氏眉宇一跳,「我與大郎皆沒有什麼外親,不會有人前來尋親的,這恐怕是什麼騙子。」

    「我沒有騙人,我沒有騙人,大郎呢,他人呢,讓他出來見我,我帶著逸天來了。」那女人一聽木氏這麼說,抱著孩子在屋子裡四處看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顧老夫人聽到逸天這個字,原本瞇著的眼忽的張大了一分。

    「顧家大爺已經去世了,你口中的大郎,五年前已經死了。」木氏對她的話沒有絲毫異動,只是開口提醒道。

    那女子直直地看了過來,盯著木氏看地仔細,忽然朝著她衝了過來,跪在了她的面前磕起了頭,「是夫人,是夫人,夫人,大郎和我說有什麼困難可以來顧府找您的。」

    那灰黑的手直接抓了木氏的衣服,司棋趕緊過來要把她的手掰開,可那女人力氣大的很,怎麼拉都拉不開,顧老夫人示意丫鬟上前幫忙,三個人合力才把那女人拖了開去,那本就看不出容貌的臉上,此時已經眼淚縱橫,哽咽的十分傷心。

    木氏低頭看著裙擺處那髒兮兮的一片,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抬頭對顧老夫人說道,「母親,鄉村野婦一個,連大郎去世了都不知道,帶個孩子過來招搖撞騙,還是趕了出去,免得驚擾了母親。」

    「慢。」司棋正要把人帶下去,顧老夫人開口制止,她看著撲在那女人懷裡的男孩子,語氣放緩了一些,「你說這孩子叫逸天?」

    「他叫逸天,是大郎取的,大郎說要認祖歸宗了才能姓顧。」那女人就地抱著孩子,生怕失去了他。

    「你哪來這麼大的膽子,竟敢以顧家大爺的名義前來誆騙,逸天的名字豈是你可以隨便亂取的!」木氏的臉色瞬間凜了下來,這個名字是大郎為她那胎死腹中的兒子取的,如何能讓一個野婦隨意拿來當作誆騙。

    「我沒有騙人,我沒有騙人,這真的是大郎的孩子,是顧家長子顧宇郎的孩子,不信你看,我還有大郎給我的信物,我沒有騙人。」那女人從懷裡掏出那個已經看不出模樣的盒子,打開來裡面放著一塊乾淨的玉珮。

    木氏正要斥責,在看到玉珮的一剎那,她怔住了,那塊玉珮她太熟悉了,那就像是從一塊玉石上切割下來的,她有兩塊,當初是為了給兩個孩子準備的。

    顧老夫人將木氏的反應收入眼底,對身後的媽媽吩咐道,「阿喜,帶她們下去洗洗乾淨了再帶過來。」

    木氏坐在那有片刻的恍惚,等人洗漱乾淨換過一身衣服進來的時候,連著顧老夫人都看呆了。

    那孩子怯生生地依偎在女人身旁,小眼好奇地在屋子裡張望,看到顧老夫人的時候又縮了回來,而那小模樣,和顧宇郎小時候有著驚人的相似。

    顧老夫人原本平靜的情緒難以遏制地激動了起來,難道這真的是大郎在外留下的孩子!

    木氏並不知曉顧老夫人內心的想法,她看著那女子,換了乾淨之後,倒是凸顯出幾分姿色,像是南方女子的婉約,若是和自己相比,應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那玉珮,可否再讓我看一看。」木氏片刻的失神,開口道。

    那女子似乎也不瘋不鬧了,這樣裝束下將盒子遞給司棋,顯得有幾分真實在裡面。

    木氏再度打開那盒子,拿出了裡面的玉珮,放在手中的溫潤感和這個完全相同,就是一塊玉石裡切割下來的,當時大郎還說,這玉稀奇的很,給孩子貼身放著,養養人。

    「晚婷,這玉可是大郎的?」顧老夫人沒發現自己語氣裡透著的期許,木氏將盒子蓋上,讓司棋還給了她,「是不是大郎的媳婦不清楚,不過媳婦那也有類似的兩塊玉。」

    那女人小心的將盒子藏回懷裡,看著木氏誠懇地說道,「夫人,大郎常常提到夫人,說夫人是最讓他驕傲的人,清秋還見過夫人的畫像,所以才會認得夫人。」

    那女人把孩子拉到了木氏面前,「大郎說你們沒有孩子,這個孩子就當時老天給的恩賜,合適的時機就會來帶我們回來,讓他認祖歸宗,可我等了五年了都沒有等到他,我一個人實在沒有辦法好好把孩子養大,只能一路乞討著來臨安。」

    那個叫清秋的女人說著說著又哭了,木氏看著那孩子,五六歲一般的年紀,生的也不是很消瘦,白白淨淨的不像是吃過很多苦頭的樣子,拿著一塊玉珮說見過自己的畫像就可以把這孩子賴在大郎身上,木氏嗤笑了一聲,「你見過我畫像又能如何,這樣的玉珮雖說珍貴可也不是沒有一樣的,你何以證明這孩子是顧家大老爺的。」

    顧老夫人卻越看那孩子越覺得像,彷彿是入了心魔一般,對兒子幾十年沒有留下一個孩子,顧老夫人比任何人還要遺憾,若是這個孩子真的是兒子在外留下的種,即便是外室又能如何,他是兒子在這個世上留下的唯一的血脈了啊。

    「我知道這樣冒昧前來老夫人和夫人都不會相信,可大郎確確實實是救過我,還安頓了我,我知道大郎心裡牽掛的都是夫人,可我想為大郎彌補沒有孩子的遺憾,每每看到他對別人家孩子露出的那羨慕眼光,清秋就覺得即便是毀了自己的一生也要報答大郎。」那女人娓娓說著,動情之處又是潸然淚下。

    把顧宇郎與她的相遇,如何在她賣身葬父的時候救了她,又如何將她安置了下來,還經常過來看她,甚至連他何時出兵,何時回臨安的日子都清清楚楚。

    「五年前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才剛剛生下逸天,大郎打勝了要回臨安,臨走前把這玉珮給了我,說是給孩子的,他留下的銀子讓我好好把孩子養著,說合適的時候會來接我們母子回去,我一個人養著孩子等了他五年都不曾等到他回來的消息,孩子大了,到了要唸書的年紀,我養不好他,只能帶著他一路找來臨安,希望他能在顧家認祖歸宗,也算對得起大郎。」

    五年前,就是顧老夫人壽辰前夕他回來,木氏聽著她說著許多外人不知道的細節,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可要她如何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大郎的外室,這個女人還為他生下個一個兒子,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多年來相互扶持著的一切,難道就真的抵不過他想要孩子?

    木氏不信,可顧老夫人信了。

    那孩子和大郎小時候真的太相似了。

    顧宇郎已經死了,他不能站出來做任何的解釋,眼前這個女人口中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都有說服力,包括顧宇郎的某些小喜好,她竟然也說的出來,那玉珮和畫像對顧老夫人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一個熟悉兒子作息,能夠說出旁人不能說出的,對她來說可信度已經相當高了。

    「單憑你一人之言還不能確信這孩子就是大郎的孩子,阿喜,給她們在府裡安排一個住處,等查清楚了再說。」激動之餘,顧老夫人還保留了一些理智,開口吩咐道。

    阿喜帶著她們下去了,顧老夫人見木氏不語,柔聲說道:

    「晚婷啊,你也回去吧,等查清楚了就好了,若不是必定不會輕饒了,若真是大郎的孩子,你也不會眼見著他流落在外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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