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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2 久兒,答應永遠不離開 文 / 二月榴

    出了家門,靳名珩親自開車,車速很慢。明明是很拉風的白色法拉利跑車,楞是讓他開的像只一點點往醫院爬行的大蟲似的。

    宋凝久側目看著專心開車的靳名珩,他看起來與平時也沒有什麼區別。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有握著方向盤出汗的手,透露出他的緊張。

    「名珩。」如果相處了這麼久,如果還感覺不出他的反常,宋凝久就太失敗了。

    靳名珩以為她有什麼事,將車子停在路邊,後面跟著的兩輛車子也無聲無息地停了。轉頭問:「什麼事?」

    宋凝久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看了半晌,伸手,將他抓著方向盤的手抬起,自己帶著婚戒的手與他的相握,十指緊扣,才感覺到他掌心的滑膩。

    「你不要緊張,也許不是呢,可能只是腸胃不舒服。」本來她也就覺得順便查查,心裡縱使有幾分期許,但也沒有太多的得失起伏,可是靳名珩現在這個樣子,突然讓她覺得有壓力。

    靳名珩對上她的眼眸,才意識到她的緊張。回想自己剛剛的反應,也許他覺得一切是正常的,可能在她眼裡自己就是魔怔了。

    唇角終於扯出抹笑,親吻了下她的手背,輕聲應:「嗯。」

    宋凝久見他這樣,心終於一點點放鬆起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繼續往醫院趕,車廂內放著舒緩人心的音樂,靳名珩找著些話題聊,慢慢地分散注意力,然後醫院終於到了。

    他已經在路上打過招呼,所以可以直接插隊,在婦產科的診室裡向醫生說明情況,做了一些最基礎的檢查。與上次的程序基本一樣,讓他們先采血,然後等待檢驗結果。

    又是那個窗口,也許是被打過招呼,所以采血的人態度良好。只不過這次她太難過,一直用手捂著灼痛的胃部,靳名珩也緊張,所以沒有人計較。

    坐在供人休息的塑料椅上休息,旁邊有個中年女人,不知是婆婆還是媽的,在跟自己的媳婦或女兒講孕婦經。靳名珩聽到說孕婦早期都沒胃口,喜歡吃些酸的東西開胃,靳名珩便讓人買了些新鮮的楊梅什麼的。

    宋凝久不太愛吃酸,不過在他的誘哄下還是吃了兩顆,那模樣倒像是吃藥。

    「有沒有好一點?」瞧她那樣子,他都恨不得替她受這罪,早忘了初初以為她懷孕的模樣時的高興。彷彿她一個皺眉,都像有人在他心上劃刀子似的。

    「沒事。」宋凝久不想他擔心,強忍著,可是胃裡還是翻攪的厲害,最近還是實在忍不住地「嘔」一聲,捂著嘴巴便衝進衛生間裡。

    靳名珩見她這般受罪,也趕緊跟上去。

    宋凝久衝進衛生間,趴在水盆上就是一陣乾嘔。旁邊有個女人本來剛從格子間裡出來,看到她這模樣也忍不住跟著吐出來。

    大概婦產科就是這樣熱鬧吧,此起彼伏的乾嘔聲就這樣在衛生間迴響,好一陣才消匿下去。看得打掃的阿姨都笑了,看著她們便搖著頭感歎:「女人懷孕就是這樣,真是受罪!」

    旁邊那吐的女人抽了張面巾紙擦了下,也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宋凝久對她溫和地笑了笑,然後便走了。

    宋凝久看著那女人的背影,總覺得自己跟人家比,好像哪裡有些不一樣。就是跟上次懷孕比也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的感覺,總那麼不真實吧。

    等到胃裡不灼的那麼厲害,她才從衛生間裡出來。靳名珩就站在門口,進進出出的女人都不由側目看了他一眼,私下悄悄裡指指點點的,有的拿眼睛偷偷瞟他,雙頰嫣紅。

    他仍站在那裡,與其說習慣了被注視,不如說他完全無視這些人。直到宋凝久從衛生間裡走出來,他像有感應一樣,抬眼,然後迎上去,問:「怎麼樣?」

    吐過一陣之後,宋凝久只覺得渾身無力,將身子靠在他身上,連動都不願意動,也不願意說話。靳名珩寵溺地撫著她的發,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打橫抱起。

    最終還是見不得她受罪,臨時讓人安排了間病房,讓她在床上躺著等結果。宋凝久看著守在病床前的靳名珩,他手幫她揉著肚子,輕聲說著:「寶貝兒乖,不要折騰媽媽,出來爸爸天天給你騎大馬好不好?」

    宋凝久看著匍在小腹前的靳名珩,這舉止本來就是很幼稚的,可是她笑不出來。總覺得眼前的他好像十分緊張,看著她腹部的眼神太過珍視「這個孩子」,現在還沒確診便已經這樣,如果真的生下來還不知寵成什麼模樣?

    他縱然很疼夏初,可是比之現在猶恐不及。

    這種感覺很怪,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彷彿從她被他拉出家門開始,他的舉止她便已經看不太懂。

    兩人正說著話兒,護士便敲門進來通知:「靳少,少奶奶的化驗結果出來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靳名珩應著站起身,然後轉頭對宋凝久說:「你好好休息,結果我去取就好了。有什麼需要,的喊外面的人進來就成。」

    宋凝久只覺得胃部又開始翻騰的厲害,臉有些發白地點頭,忍著等他出了病房,趕緊奔到附屬的洗手間裡又吐了一回。緩了一下重新回到床上,真是覺得自己虛脫了,半點都不想動。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才猛然醒過神來,靳名珩好像已經去了很久。

    是拿了結果自己在激動,還是遇到了什麼事?這般想著起身下床,拉開病房的門。

    「少奶奶。」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鏢喊。

    「名珩呢?」她問。

    兩人對望一眼,神情還是比較茫然。想,不是去取結果了?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因為病區人不多,所以那聲音顯得十分突兀,同時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靳少奶奶,醫生讓你去內科檢查一下,怎麼還在這裡?」那護士正是剛剛喊他們取結果的護士,此時手裡拿著藥盒,疑惑地看著她。

    「內科?」宋凝久也是滿臉茫然。

    「靳少沒告訴你嗎?你的驗血結果出來了,您並沒有懷孕。所以你的嘔吐不是妊娠引起的,所以建議你去內科看一下。」護士進一步說明。

    宋凝久聽著她說並沒有懷孕時,臉上驀然一紅,然後腦子裡閃過靳名珩至今沒有回來的念頭,耳邊又彷彿響起一聲驚雷般。

    回想他以為自己懷孕後做出的種種行為,反應,他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吧?那種期望值幾乎超出她的想像,所以他拿到結果是失望了嗎?

    想到這裡,宋凝久突然有些心慌,目光掃過周圍,在保鏢和護士不解的目光下離開病房門口。一邊走一邊想著靳名珩會去哪兒?

    外面是護士站,病人、家屬加上醫護人員來來往往,那麼多的人,熙熙攘攘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她目光快速在他們臉上一一掠過,卻沒有自己想找的那個人。

    心從剛剛就有些微慌,明知道他不是那麼容易受打擊的人,心卻仍然揪著。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直到那些吵雜聲離自己遠去。她想靳名珩那樣的人,如果難過的話,肯定是不會想讓人看到的——

    「少奶奶。」兩個保鏢跟上來,擔憂地喊著她。主要是比較擔心她會自己亂跑,不利於他跟隨而出意外。

    宋凝久卻沒有理他們,突然轉身往回走,兩人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遵從命令寸步不離地跟過去。

    她走到安全門的方向,卻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兩人,說:「別跟著我。」

    那樣的氣勢,令人兩人不自覺地停了腳步,卻在猶豫是聽她的還是聽靳名珩的?她出了事誰負責?

    宋凝久卻已經走過去,推開安全通道的門,關上,轉角處,果然看到靳名珩的身影站在階梯台上,挺直的背倚著牆,有些微彎。

    窗子很高,有陽光射進來,他卻偏偏站在陰影裡,手裡夾著支煙,那表情緊繃,彷彿有股說不出的失落,讓她的心也跟著緊起來。

    雖然想不通他為什麼因為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孩子這樣,可是還是放輕著腳步走過去,伸手,無聲地由後環住他的腰身。

    直到她的頭枕在他的背上,靳名珩彷彿這才回過神,夾著煙的手微微抬了下,險些燙到她的手背。

    「名珩。」她輕聲喊他。

    從在家裡他看到自己在衛生間裡乾嘔開始,他的儘管極力掩飾,可是她還是感覺得到他想要個孩子。可是明明他們已經有了夏初,懷不懷孕她覺得也不是那麼重要。

    可是他彷彿很迫切,雖然這種迫切令她不解。可是看到他剛剛倚在安靜清冷的樓道裡的模樣,還是讓她覺得心疼。那模樣好似她並不是沒有懷孕,而是失去了一個孩子個般,讓她既為他心疼,又有些微慌。

    到底是怎麼了呢?到底是哪裡不對?想到他這些日子與自己的頻繁親密,她心裡終於有一絲感覺。到底是為什麼呢?他就這麼迫切要再有一個孩子?

    靳名珩轉過頭,看著她,捧著她的臉,眼裡有她看不明白的悲傷流動。剛剛在家裡,在路上,一直到拿到結果之前,他以為他們終於有了孩子。

    當然,他想到的不僅僅是彌補那些遺憾,和愧疚更多的是他們之間重新有了牽絆。這種牽絆是夏初給不了的,所以哪怕有一天真相被揭穿,他想他總算可以有讓她留戀的理由。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激動,這種激動縱使宋凝久也不能理解。更沒有人知道他當時的希望,他幾乎沒有給自己留餘地。

    可是有些話果然是沒有錯的,就是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他承認自己太過迫切,可是那醫生冷冰冰的聲音還是一點點撲滅了他的希望。

    她說宋凝久上次早產是車禍引起的,子宮曾經受損,更何況女人正常情況下的剖腹產,也要術後兩年才能有孩子,所以讓他不用著急。

    兩年,他如何不急?

    縱使夏初的秘密可以保持兩年,可是更久,甚至一輩子。可是她不是他們的女兒,總是他不踏實。而且想到那些令她子宮受損的話,彷彿又讓他置身在陰冷的冰窖裡。

    他永遠記得自己砸開那輛車的擋風玻璃,看到她倒在染滿血泊的後座上的情景。整個車廂裡都是濃重的血腥味,都是她的血,滿身的血。可是她臉上沾的血明明那樣紅,卻更映著臉上的蒼白。

    他那一刻心頭是害怕的,他恐懼她在那一刻死去,恐懼到全身的血液凝固、倒流。

    地獄也不過如此。

    雖然失去了那個孩子,但她終於還是被救了回來,他曾經多麼感激又多麼痛恨上蒼。想到那些痛,至今讓他置身在自責中不能自拔。

    想到這裡,他緊緊地抱住她,喊:「久兒,久兒……」聲音繾綣而悲慟,用力到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名珩,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我們會有孩子的,一定還會有再有孩子。就算沒有,我們還有夏初不是嗎?」她安慰。

    只不過沒懷孕而已,何至於讓他這樣?

    只是她不知,夏初這個名字雖然給他們帶來此時的彼此坦誠的相愛,也是他心上永遠撫不平的傷痕。

    靳名珩閉上眼睛,只是緊緊地擁著她,不再說話。

    他的反應太過令人看不懂,可是感情又那麼強烈。令宋凝久都開始不安、害怕,回抱著他問:「名珩,你不要嚇我好嗎?我害怕。」

    只是沒有懷孕而已不是嗎?他那麼希望有孩子,再努力就是了。

    靳名珩卻仍然緊緊抱著她,說:「小久兒,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不管將來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他嘴裡無意識地說著,彷彿是在索要保證,又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

    宋凝久因為他的反應而不安,可是她的不安只是僅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身體從他懷裡稍稍地抽離,然後望著他,直直望進他的眼眸裡。裡面透著他想要抓住什麼的不安,所以更像個急需別人安慰的孩子。

    明明胃部痛得難受,她仍踮腳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去印上他的唇,輕輕地啄,細細地吻,然後看著他堅定地點頭,說:「嗯。」

    她一聲嗯落在他的耳中,比任何誓言,比任何甜言蜜語都震動人心。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後腦被扣緊著壓向他,而他的唇也正抵上來,四片唇相撞。

    明明知道她不舒服,想要憐惜她,可是這時候,他卻彷彿不受控制。在聽到那聲承諾之後,如此用力的將她的後腦壓向自己的唇,想要吻她,狠狠地吻,吸取所有屬於她的味道,所以用力的撕啃。

    痛,讓她蹙起眉頭,卻沒有絲毫怨言。如果現在的他需要這樣發洩,或者需要這樣來撫平他的不安,他縱使真的將自己吃進嘴裡,她都不會有怨言。

    吻持續了很久,不帶任何**,卻是附註了他胸口所有複雜的,不能言說的情感。她被放開之時,唇部被蹂躪的嫣然紅腫。而他的手已經用力地捏住她的肩骨,兩人離得很近,那樣四目相望。

    眼前的他看著她,用力的呼吸,發狠一樣!

    她痛得皺起眉,仍然強忍著。他捏著她肩骨的手,一隻抬起捧住她的下頜,喊:「宋凝久!」聲音沙啞而緊繃,卻並稱不上溫柔:「你記住今天說得話,無論將來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不然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不會放開你。」

    明明是發狠的話,卻讓她的心底震動。明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猶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的勢在必得。彷彿要將他緊緊攥在手心裡,拽在身邊。

    「嗯,我會記得。」明明是有那麼多的疑問,可是有一種愛叫做堅定。不管他發生什麼,此時的她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堅定與他在一起的。

    所以她的承諾不是輕易給的,給了便是她的身心,她的全部。

    靳名珩終於放開她,然後重新抱她入懷。手臂緊了緊,真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去。

    「名珩……」兩人抱了良久,肩頭才傳來她的聲音。

    「嗯。」靳名珩應,勒著她腰身的手臂仍沒有放。那感覺好像他這一放,就會與她天人永隔一樣。

    「我胃痛。」她想要多安撫一下他的,可是又實在撐不住。

    她的聲音很輕,吐出的氣息絲絲縷縷,彷彿已經痛到極致。靳名珩這才想起她原本是不舒服的,放開她便看到她隱忍到滿頭的冷汗。

    眼裡閃過懊惱,馬上將她打橫抱起,一邊上了台階往病房走,一邊向站在安全門外的兩個保鏢吩咐:「叫醫生。」

    兩個保鏢見狀,馬上跟過去。

    經過一糸列的檢查,最後確診只是吃壞了東西,而且她有輕度胃炎。雖然是空歡喜一場,不過確定人沒事,也終於讓他安下心來。

    宋凝久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情緒已經完全穩住。安排人辦了院手續,藉著這次機會,靳名珩還是讓她徹底做了個婦產檢查,然後找了專家醫師幫忙調理。

    他一直以為,她從那次車禍中救回來,身體恢復得不錯便沒事了。如今鬧了這場烏龍才知,她短期內是不能懷孕的,不然危險性極大。所以失落的同時,靳名珩又禁不住慶幸起來。真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懷了孕,他又要面臨怎樣的選擇。

    心情一天的大起大落,當夜晚歸到平靜之時,看著她睡在病床的小臉,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渴求。她還好好的待在自己身邊,不是已經最好了嗎?

    宋凝久卻不知,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擦,嘴裡還一直安慰他,說:「名珩,你不要失望,今後咱努力,我一定會再給你生個孩子。」

    這個時候靳名珩的心又是軟的,也是心酸的,可是又暖的,甜的。可是他把所有情緒都埋在心裡,唇角只露出那抹淺淡又寵溺地笑,順著她的發,說:「傻丫頭。」

    宋凝久住了院,靳名珩最近下班後便直接往醫院跑。夏初這幾天由王媽照顧,他都已經有些兼顧不過來。還好,今天宋凝久總算可以出院。

    說好要親自來接的,結果被一個客戶纏上了,眼看超過了約定的時間。反而她安撫自己,說收拾的有點累了要躺會,讓他不要著急。

    車子停在住院部樓下,推門下車。當他看到被管家用輪椅推出來的靳遠時,他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叫什麼。

    「大少爺。」管家眼尖,先出聲向他打了招呼。

    靳名珩微微頷首,才將目光調向父親,喊:「爸。」

    「好好的,怎麼跑醫院來了?」靳遠問。

    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以為他是來看自己的。他都住了這麼久醫院了,他一次都沒來看過自己。

    「久兒今天出院,我過來接她。」靳名珩自然也不會照顧他的情緒,能這般心平氣和地與他說話,已屬不易。

    「她怎麼了?」提到宋凝久,靳遠顯得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靳名珩關心她,而是意外她為什麼會住院。

    「腸胃不舒服而已。」靳名珩不是很在意地回答。

    音落,空間裡出現短暫的沉默。

    「公司最近怎麼樣?」靳遠問,彷彿兩人都沒有什麼別的話題。

    「挺好。」靳名珩回答,然後抬腕看了眼表,說:「我先上去了。」

    靳遠點頭。

    「哎,大少爺——」管家喊,卻沒能阻止住他遠去的腳步。

    「行了,推我去公園吧。」靳遠說,口吻剛硬。

    管家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沒想到這父子倆會變成這樣。自己父親明明還病著,靳名珩甚至沒問一句自己的父親好不好。再低頭看一眼靳遠,他就不信他作為父親,靳遠心裡一點都不難過。

    ——分隔線——

    宋一瞬離開後,日子平淡地過了兩天。最近昕豐市地面上,尤其是青爺曾經盤踞的一帶,總是不太平。卓越這邊雖然相對穩定,可是多少受了影響。

    他並不急著搶地盤,而是讓小鍾穩住手下的人。因為太瞭解,青爺手下那幾個沒有有用的,這地盤肯定遲早被瓜分,不過他不會將力氣花在前期,而是要做最後的贏家。

    「卓少。」大白天的,夜總會沒有營業,也就他們這幾個人。

    卓越從吧檯挑了瓶酒開啟,給每個兄弟倒了一杯。閒扯,瞬間分析當前的情緒。

    小鍾接了個電話,俯在他身邊說了幾句,卓越臉色繃了下,馬上站起身。

    「卓少。」一群兄弟都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不由喊住他問。

    卓越彷彿這時才回神,將煙放進嘴裡抽了口,才轉頭對他們笑著說:「宋一瞬給的東西被破解了,我過去瞅瞅,你們先吃著。」

    這裡跟著他的都是心腹,所以都知道那東西關聯著卓越父親的死,那是他最在意的東西,都表示理解,沒有再攔。

    卓越上了外面的車,小鍾跟過來坐在副駕駛座。被改良後性能良好的跑車飛出去,一路囂張,直到他給傑森安排的住所。

    市區,最隱密的社區。車子開進去,整個社區大道都看不到一個人影。靜,靜得透出詭秘。兩人都不說話,乘了電梯上去24樓。

    小鍾有節奏地敲了門,裡面傳來很謹慎的聲音,問:「誰?」

    「卓少。」小鍾壓低著聲音回答。

    裡面傳來短暫的寂靜,然後才傳來開門的聲音。卓越由門內走進去,明明是白天,卻拉著厚重的窗簾遮擋陽光,所以室內的光線十分昏暗。

    「人呢?」卓越在室內掃了一圈,問。

    「在房間。」他的人回答,然後走過去幫他敲了敲門。

    卓越進去,他的人將身後的門關上。坐在書桌前的傑森聽到動靜抬頭,然後拿下帶在頭的耳機,喊:「卓少。」

    卓越頷首走過來,問:「聽說破解了?」

    傑森點頭,將耳機摘下,位置讓給他,讓他查看。

    卓越迫不及待地將目光落在發著幽藍光線的筆記本屏幕上,與他預想的不一樣,裡面都是一些帳目。像是公司的帳目,因為太過突然,他需要時間消化,搞清楚這些數據與父親的死有什麼關糸。

    他關了電腦,轉頭看著傑森,向他表示了感謝。

    「不必客氣。」傑森說,然後表達了自己要盡快離開的意願。

    一般情況下,他破譯這種東西,最短兩年內不會再踏足同一個地方。只是這次是看靳名珩的面子,他才會破例。

    「沒問題,佣金已經準備好,我的人晚上就可以護送你安全離開這裡,回到國內。」卓越保證。

    傑森點頭,棕色的眼眸裡並不會讓人看出他內心的焦慮。

    卓越帶了東西回到自己的地盤,插進電腦研究,帳目是一家地產公司的帳目,明顯是有問題的,可是帳目上那個圖標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

    這家公司與自己父親的死有什麼關糸呢?

    目光落在那個logo上,只有這個圖標卻沒有公司全稱,他在網上搜索、瀏覽了一些公司的圖標,考慮到父親的年齡,最開始的查找範圍鎖定在近三十年內昕豐市的所有大中小型企業。

    平時並不太關注這些,查找開始才知道昕豐到底有多少公司崛起和沒落,幾乎可以透徹地瞭解近三十年的昕豐商業發展史。

    只是在這些圖標裡查找相同的,簡直是大海撈針。找了小鍾和幾個平時喜歡上網的過來一起幫忙,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轉眼就到了後半夜,不止是困,幾個人看得幾乎眼都暈了。

    「卓少,我找到了。」就在大家萎靡不振的時候,其中一個突然激動地大叫。

    這一叫把一屋子的人都喊精神了,卓越起身過去,那人趕緊讓開位置。他目光落在那個圖標上,上面有一些文字簡介,圖標是屬於一家叫做錦程地產的公司,三十年前非常輝煌。他搜索那個老闆的名字,很快捕捉到一連串熟悉的名字。

    靳遠,靳名珩一個個跳出來,然後他才知道這家公司是靳名珩外公的。後來被一家公司收購,改名綠洲。不久前,這家公司又易了主。

    靳名珩?

    這帳目有什麼問題?又與自己父親的死有什麼直接或間接關糸。

    突然想到宋一瞬,東西是父親臨死前讓人把東西交給他的,卻陰差陽錯落到宋一瞬手裡。如果她請動青爺是因為這個東西,那麼說明必定是有幕後之人的。

    那麼放眼整個昕豐市,能調動青爺的人有幾個?目光重新落回那個圖標上,錦程地產的老闆以及女兒都已經不在,唯一有聯糸的就是靳家人。

    靳名珩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人……

    「給我查查青爺生前有沒有與靳遠有來往。」他有預感,今天終於抓住了主線。

    「是。」小鍾看著他的臉色,便知道這事又與靳家扯到關糸了,而且這事非同小可。

    他還沒有退出去,就聽到卓越又喊別人吩咐:「把宋一瞬給我弄來。」

    他要問問,要問問與她做交易的人是不是靳遠!

    ——分隔線——

    彼時,卓越的人已經護送傑森到了機場。他找了個借口去衛生間,開啟了他一向出國從來不會開機的手機,然後給靳名珩打了個電話。

    「靳少。」他低壓著聲音喊。

    「傑森?」靳名珩非常意外。

    「卓越的那個芯片我破譯了,但我不得不告訴你,裡面的內容與你給我破譯那份是同一家公司的,看起來就像個副本。」他這樣做是違規的,可是他如果不說,將來怕是會更慘。

    靳名珩聞言眼中一驚,馬上意識到什麼。他說:「想辦法拖延時間,我馬上派人過去保護你。」

    傑森違規,一定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他不能再由卓越的人保護。而他此時心裡存在更大的隱患,所以掛了電話後,疾步出了辦公室,先吩咐人去機場。然後猶豫都沒猶豫,又撥了另一通電話:「馬上把我爸從醫院轉移,保證他的安全。」

    ------題外話------

    當親愛滴們看到今天這章時,榴已經在回老家的路上了。(這句好像有點用爛了,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o(n_n)o哈哈~)過年嘍,回家嘍,想到馬上可以見到媽媽嘍,這心裡呀真是激動。不知道有多少親愛滴跟我一樣呢?麼麼大家,接下來幾天可能有點忙,又要去婆家又要去娘家,俺盡量不斷更。最後說一句,親愛滴們新年快樂,愛你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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