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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7 替她暖身子 文 / 二月榴

    本來擔憂她的心,瞬間就冷怯下來。

    他腳步踩在地板上,映著窗外的晨光走過來,一直停在她的腳邊,低睨著還地上還冒著煙氣的文件,諷刺地說:「宋凝久,為了救他你還真是不遺餘力。」

    宋凝久聞言,微微抬起眸子。她的臉色被凍得有些發紫,精神看起來並不太好。唇角扯了下,並沒有出聲回應,只有看著他的眼眸間掩不住深深的諷刺。

    那副樣子,令靳名珩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宋凝久卻沒有看他眼中激起的狂狷,伸手扶著門板撐著自己的身子站起來,那模樣有些虛弱。腳邊的紙張仍沒有燒盡,煙氣嗆得她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凝久。」張嫂自然是感覺到了這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還是頂著這低氣壓上前來。只是手碰到宋凝久的手時,感覺像冰塊似的,一驚。

    宋凝久與張嫂的視線對上,對她安撫地笑了笑。那個笑落在張嫂眼裡,卻只讓她覺得心酸,來不及說什麼,就聽到靳名珩的斥責:「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張嫂想開口,卻被他含著厲氣的眸色嚇得噤了聲。

    宋凝久將張嫂擋在身後,說:「靳名珩,你有什麼火都衝著我來,吼一個比你年紀大的人,你覺得很本事是不是?」

    張嫂在他眼裡是下人,在自己眼裡卻不是。更何況她是自己的人,靳名珩做這個樣子還是給她看。與其那樣,不如所有的火氣都衝自己發。

    靳名珩瞧著宋凝久那個樣子,明明都弱得快站不住了,還執意擋在別人面前。總是這樣,她以為她是誰?女超人?救世主嗎?

    「宋凝久,是不是除了我之外的人,你都會不顧一切的維護?」他問。嗓音是繃緊的,帶著冷意,彷彿恨鐵不成鋼,可是細品,卻也不難聞出一絲卑微的味道。

    宋凝久回視著他,彷彿能從他的眼眸裡看到一絲孤寂。可是想到他能做出用送文件這樣試探她的事來,她故意硬起心腸忽略。

    她說:「靳名珩,這個世界上,每個人身邊都有需要珍惜的人,你堂堂靳少,橫行昕豐市,自然不會懂。」

    她在諷刺他,諷刺他囂張跋扈,為所欲為,諷刺他不懂得珍惜別人,身邊也沒有可珍惜的人,諷刺他是個冷血動物。

    靳名珩當然可以聽出她話裡諷刺,可是他瞧著眼前帶了刺似的宋凝久,說這話的時候又彷彿帶著自以為是的驕傲。

    珍惜!

    她所謂的珍惜,就是沒有底線的付出?極品老闆娘最新章節!

    「靳少。」張嫂見他臉色陰鬱地朝她們走過來,高大的身影幾乎罩住嬌小的宋凝久,著急地從宋凝久的身後出來,擋在宋凝久的面前。著急地說:「靳少,你別生氣,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宋凝久又是怎麼惹他生氣的。可是現在的宋凝久明顯很虛弱,她並不希望靳名珩再帶給她什麼傷害。

    宋凝久卻拽住她,說:「張嫂,你別跟他低聲下氣的,大不了就不幹了,難道你憑自己的勞動掙錢,還怕找不到一份工作?」

    若是平時,她還有點理智,可是這會兒滿心裡只有怨氣。她看不得自己所想珍惜的人,在他面前這樣卑賤。就像自己,在他眼裡這樣低賤一樣。

    「凝久。」張嫂無奈地喊著她。

    她知道宋凝久這孩子有時候不聲不響的,心裡主意卻很正。心眼好,可就是太倔,但是這時候明顯並不是倔的時候。只是她不懂,宋凝久也有自己的驕傲。

    是人,都有自己的底限。

    她這聲凝久沒有落地,靳名珩眼裡已經起了波瀾,一把將宋凝久拽過來,厲聲說:「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那口吻,明顯是要算帳的意思。

    因為在盛怒下,手下的力道自然極重。只是她從昨晚就沒有吃飯,又加上在這樣沒有暖氣的房間裡待了一夜,身體已經十分虛弱,當即身子不穩便要跌下去。

    靳名珩自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看到她身子失衡不穩,眼中一驚,心沒有做出判斷以前,身體已經早一步有了動作,伸出手臂及時勾住她的腰身,這才算是撐住她的身子。

    「凝久!」張嫂驚叫。

    靳名珩看到她眼睛微闔,竟像已經暈過去。

    「宋凝久!」他拍著她的臉喊,嗓音仍然是沒有鬆懈的冷意。只不過手觸到她臉上的冰涼時,才驚覺這溫度不對。

    「宋凝久……」心一直在往下沉,他喊著將她抱起來,感覺到她靠著自己的身子冰冷的,即便隔著厚厚的衣物,冷意依舊透過來,就像剛從冰雪裡撈出來的似的。

    此時此刻,目光掃了眼通向陽台的玻璃門,外面旭日初升,映著玻璃門還未化掉的窗花。猶想起這間屋子裡沒有開暖氣,而她在裡面已經待了一個晚上。

    當即也顧不得生氣,趕緊把打橫人抱出去。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張嫂,去浴室裡放水。」

    張嫂猶回過神,馬上應了聲,趕緊跟著跑過去。

    浴室帶起嘩嘩的水聲,靳名珩直接將宋凝久放進浴缸裡,宋凝久已經昏迷,身子自然支撐不住,嗆了一口,靳名珩只好也坐進去,將她抱在身前。

    水放得差不多,張嫂瞧著一臉緊張的靳名珩。暗暗歎了口氣,終於放心地將浴室的門關上,給他們留下空間。

    放水的時候張嫂怕燙到她,放得也是溫水,所以身子剛剛回暖,沒一會兒水便涼了。靳名珩只好幫她脫了衣服,拿了條毛巾裹上把她抱出去,一直放到床上。

    然後拿了條較厚些的被子幫她裹上,靳名珩光腳踩在地板上脫著身上的濕衣服。躺在床上的她似乎恢復了一些意識,只不過身子開始在發抖,嘴裡一直喊著:「冷…冷……」

    靳名珩沒有辦法,脫了衣服後也乾脆鑽進了被子裡,她下意識地尋找著熱源,便不自覺地朝他身上靠過來。雖然在溫水裡泡了一會兒,她的手腳也是冰涼的醍醐。

    弄得靳名珩身上起了一層細小的沙粒,可見她有多冷。動手撩開她的濕發,看著她凍得發抖的模樣,此時心裡也是又氣又心疼。

    可是想到她剛剛還跟自己的抗爭的模樣,想到她剛剛燒了楚辭的罪證,他又恨不得將她扔下床去。手下意識地收緊,指尖都嵌到她的血肉裡去。

    門在這時被輕敲了下,被打開,張嫂端了碗薑湯站在門口中,看到兩人的情景怔了下,有些難為情地走進來。

    「靳少,剛煮的薑湯,趁熱給凝久喝了吧。」她說著將冒著熱氣的瓷碗放到床頭的櫃子上,然後打算退出去。

    靳名珩從床上坐下來,隨手拿過擱在一邊的浴袍披了,說:「等等。」

    張嫂停下腳步,轉頭見靳名珩繞過床尾走過來。他看了床上還在發抖的宋凝久,繃著臉說:「你餵她。」聲音悶悶的,似還在生氣,說完便離開了臥室。

    張嫂看著他走開的背影,搖頭歎了口氣。

    其實他在乎宋凝久,從剛剛緊張的程度就看出來了,又何必兩個人都僵著?轉身回到臥室,費力哄著昏迷的宋凝久將薑湯喝下去,情況總算好了一點。

    靳名珩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看過一眼宋凝久。張嫂在房間裡守了她下午,她便開始發燒,而且說胡話。張嫂趕緊找到家裡的醫藥箱,才發現根本就沒有退燒藥,連感冒藥都沒有。

    她原本以為靳名珩在客臥休息,卻撲了空。看見書房的門虛掩著,便去瞧了一眼。見靳名珩就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後,目光深沉地盯著地上那堆被她弄滅的紙張出神。

    她敲了敲門,進去,發現裡面的空氣還是那樣冷。

    「什麼事?」靳名珩問,抬眸瞧著她,神色不善。

    張嫂看他這樣子,冷得就像地獄閻羅似的,心便開始打鼓,小心翼翼地說:「靳少,凝久在發高燒,可是家裡沒有藥了。」

    靳名珩瞧著張嫂唯唯諾諾,又不失著急的模樣,想到宋凝久擋在她面前,說自己不懂珍惜人的話。想到自己掐著她的脖子,她猶無懼地說是自己拿了文件,甚至倔強地在這間屋子裡凍了一夜都沒有服軟,反而最終還是替楚辭燒了那份文件,還有對他的不屑……

    「靳少?」張嫂看著他神色翻湧,但是許久都不說話,還是決定出聲提醒。

    靳名珩回神,眸色沉沉地問:「你剛才說她發燒了?」

    「是的。」張嫂應。

    「家裡也沒藥了?」他又問。那樣的語調,讓人並摸不清情緒。

    「是的,靳少,你看要不要請個醫生過來看看?」張嫂試探地問。

    雖然她摸不清靳名珩此時的想法,可是想到他剛剛緊張宋凝久的模樣,覺得這事應該就過去了。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靳名珩聞瞧了她半晌,才開口,說:「那就讓她燒著吧。」很輕的一句話,可是卻透出冷酷無情,令張嫂錯愕。

    「靳少……」她知道他們之間在鬧彆扭,可宋凝久現在是病人!但是她這句話沒說出口,就被靳名珩投過來的眼睛,冰的噤了聲。

    ------題外話------

    嗚,感覺是找回來了,不過今天內容還是有點少,明天繼續∼麼麼噠∼感謝安慰榴的親愛滴們,確實讓榴忐忑的心安定不少。最起碼知道有親愛滴們一直支持著我,讓我也有了底氣,會安安心心碼接下來的情節,愛你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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