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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8 婚禮進行時(二) 文 / 二月榴

    靳名珩一路都在玩著手機,遊戲的聲音不斷在婚車的空間回放。司機都忍不住通過後視鏡看向他,總以為結婚是件喜悅的事,這時候兩人要麼矜持,但是眼神應該情意綿綿,要麼就偎在一起說些感動的情話。

    可是這對新人似乎完全不一樣,女人不知望著窗外在想什麼,唇角都在飛揚。男人則蠻不經心,只顧玩著自己的遊戲,完全沒有上心的意思。

    車子停在酒店外,立馬有人上來迎接,媒體長槍短炮的鏡頭都被攔在外面。經過篩選的媒體卻已經早就入場,今天甚至安排了電視台的現場直播。

    是的,這也是令昕豐市的媒體都興奮不已的事。要知道如今明星結婚,那都是隱密的,有哪個人能像靳名珩這樣大方,簡直就是給他們送收視率嘛。

    儀式開始之前,新郎、新娘被簇擁著分別進了休息室。

    靳名珩將一眾人趕了出去,背倚在酒店的床頭上,終於將手機扔到一邊,然後開始換衣服。剛剛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門就被人推開。

    靳遠走進來,臉色有點凝重,問:「你一定要鬧這麼大的動靜嗎?」

    靳名珩看著他,問:「怎麼?心軟了?怕宋成軒那個老傢伙跳樓?」

    靳遠看著自己兒子淬笑的眼眸,他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愛玩愛鬧,也具備他所需要的才幹。可是就今天這麼大的派場看,他的心要比自己預想的還要狠辣。

    靳名珩才不去管父親會怎麼看自己,他一向隨心所欲慣了,不被父親待見也習慣了田園茶香之一品茶娘全文閱讀。想繼續換衣服,卻見父親還站在那瞧著自己,說:「還有事?沒事我要換衣服了。」意思是請他出去。

    兒子換衣服居然還避諱老子,可見兩人見外到什麼程度。

    靳遠看著他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便出去了。反正這個兒子,他一向也管不了。

    靳名珩見門關上,便將身上的禮服脫下扔在床上,然後換了套暗色的運動服,黑色的墨鏡遮住大半張臉,然後一頂鴨舌帽戴在頭上,趁著人不注意悄悄離開酒店。

    再說禮堂,佈置得美輪美奐,紅毯鋪地,名貴的鮮花滿堂,是每個女人夢想中的婚禮。

    與傳統的西方婚禮不同,他們並沒有聘請神父,一切都是婚慶公司全權負責。夢中的婚禮樂曲已經奏響,司儀也已經就位,就連安排的電台攝像機都已經早早開機,不願意錯過每個細節。

    可是等了半天的賓客與眾人,突然發現新郎居然還沒有來。宋成軒牽著宋一瞬的手本來就已經準備進行交付儀式了,突然聽到到賓客間傳來的噪動。

    宋一瞬臉上揚起的笑容凝住,是因為突然有了不好的預告。、

    「宋先生,宋小姐,麻煩你們再等一下,靳少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婚慶公司的人過來說。

    宋成軒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開始賓客也沒有多想,就連宋成軒都以為他應該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不然弄這麼大的動靜,誰也不是吃飽了撐得不是。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靳名珩仍沒有出現,不止他們心裡焦急,就連賓客都不由猜測,這靳名珩是不是逃婚了?

    他花名在外,這麼快就甘於被一個女人套牢本來就有些不可思議,如果臨時反悔,他們倒也覺得沒什麼奇怪的。因為瞭解靳名珩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按牌理出牌,而且隨性慣了。

    就在眾人再也按捺不住竊竊私語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叫一聲,張大了嘴巴指著台上的大屏幕,只見原本放著兩人數碼合成的婚紗照的大屏上,突然就換了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火紅色的情趣內衣躺在台上,除了三點被極少的紅色布料勉強包裹,其它地方都是網狀的絲襪,那副模樣極盡惑人的媚態

    不是別人,正是宋一瞬。

    宋氏父女聽到集體倒抽冷氣的聲音,自然也看過去,便瞧見了幻燈片上不斷翻動的照片,每一張都是宋一瞬的。

    她手摀住嘴巴,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這…這……這一定不是真的。」宋媽媽噌地一聲站起來,抖著手指著屏幕,然後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宋恬趕緊扶住她,然後看到等候的媒體沒有等到世紀婚禮,卻等來了這樣勁爆的新聞,自然都忙著啪啪地按下快門。

    「不准拍,不准拍。」宋恬上了台,擋在屏幕前,企圖掩飾這樣的恥辱。

    可是屏那麼大,她的身高又怎麼遮得住?

    「宋小姐,請問這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嗎?」

    「宋小姐,聽說您是國外名校的學生,怎麼會拍這樣的照片呢?是被威脅的嗎?」

    「宋小姐,靳少突然失蹤,是不是因為看了這些東西呢?」

    他們不及下一步怎樣反應,宋一瞬已經被一擁而上的記者圍在中間。宋成軒也覺得丟人,臉色變得極度難看,而對於宋一瞬來說,這些照片將她打了個摸手不及,已經失了平時的冷靜和圓滑禁寵,一等歡愛。

    靳家那邊,靳遠帶著唐媛及靳氏兄妹及早離場,不想在這樣恥辱的時刻被媒體阻截。

    大概誰也沒想到,本來一場王子與公主的美滿婚姻寫照,會演變至此。

    婚禮自然是取消了,靳家那邊的人對宋家不屑,而宋家這邊的親戚也是臉上無光。宋一瞬在躲在新娘休息室裡待了很久,外面那些謾罵與難聽的話她不是沒聽到,此時真是欲哭無淚。

    與待在一起的,還有宋成軒,宋恬,以及暈過去的宋媽媽。儘管房間裡有這麼多人,卻沒有人說話,個個一臉頹敗。

    宋恬原本是個急躁的性子,若擱平時也就問宋一瞬怎麼回事了。可是這會兒,看他們身上因為與記者拉扯,衣服又髒又亂,頭發毛毛鑿鑿,哪裡還有勇氣質問。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兩聲輕敲,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門口望過去,卻又都不說話。

    「對不起客人,你們的退房時間到了。」居然是服務生催促的聲音。

    宋恬下意識地看了眼表,皺眉,這才下午,如果婚禮照常舉行,這午宴應該才剛剛結束才對。想到剛剛他們受的這些氣,如今連酒店也來欺負她們,宋恬胸口火氣蹭一下子就又起來了。

    拉開門,滿臉怒氣地就想訓斥,卻聽那服務生又說:「對不起客人,靳先生已經提前結了帳,命我們清理現場,請你們離開。」

    是靳家的意思?

    宋成軒歎了口氣,說:「算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女兒這樣的不雅照被流露出來,他想著大概也是讓靳家覺得沒面子,不出這口氣怎麼成?

    宋一瞬臉上都是眼淚,妝也花了,她心裡卻十分清楚。這事是靳名珩干的,她說他明明不喜歡自己,怎麼就這麼異常地與她結婚呢?原來是想這麼羞辱自己?

    都怪她當時暈了頭,把開始他拿自己換宋凝久的恨也忘了,放鬆警惕,被弄得這麼慘。

    「一瞬,我們走吧。」宋成軒抱起宋媽媽,宋恬牽著宋一瞬的手,就這樣出了酒店。

    隨著靳家的離去,酒店外的名車也陸續開走,人漸漸散了,留下來的只有一些想挖出更多東西來的小記者,還有看熱鬧的人。

    他們低調地從酒店出來,便想這樣乘著車離去。

    「宋一瞬——」空間裡突然就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接著一根爛白菜幫就這樣直直砸到她的臉上。

    「宋一瞬,你這個賤人,你怎麼配得上靳少。」

    「宋一瞬,你他媽真不要臉,就你這樣的,居然還想嫁給靳少。」

    「你怎麼還有臉活著,怎麼不去死!」

    一群少女瘋了似的擁上來,扔白菜幫的扔白菜幫,丟雞蛋的丟雞蛋,推推搡搡,有的甚至動腳就踹。她們崇拜靳名珩,她們是靳名珩的粉絲,所以絕不允許這樣無恥的女人傷害他。

    記得宋凝久第一次代替宋一瞬接受電視採訪出來的時候,也曾被他的粉絲圍攻。那是因為偶像是大家的,所以對那個獨佔的人嫉妒。

    可是靳名珩護著她時曾經說過,喜歡他就要愛屋及屋,也喜歡他所喜歡的人。

    因為這句話,許多人都尊重靳名珩,尊重他的選擇和他的愛情,同時也碎了許多少女的心幻神王妃。如今想到靳名珩當初的一往情深,居然是給了這麼個無恥**的女人,她們怎麼也接受不了。

    她現在傷害了她們的偶像,所以她們就要打她,扁她,滅掉她來報仇。

    場面已經失控,沒有人能管得了。

    事件發生在酒店門口,按理說酒店的保安早該出來了,此時卻沒有半個人衝出來。

    靳名璞駕著車子,副駕駛座上坐著靳名珠,後面是靳遠夫婦。經過酒店門前時看到這一幕,靳名珠身上的手機響起,那頭傳來明凱兒的聲音,問:「名珠,還滿意嗎?」

    「幹得好。」靳名珩看著被打的宋一瞬,唇角揚起明媚的笑。

    靳名璞卻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

    ——分隔線——

    與靳家取消婚約後的宋家是慘淡的,網上不止瘋傳著她的各種不雅照片,她在美國的許多事也被陸續曝光出來。比如說她與卓越的交集,甚至還有人曝出她高中時代就因為被人搶jian出國。

    一時間,宋一瞬變了昕豐市,乃至全國都很出名的人物,不過卻是臭名昭著。與此同時,宋氏也陷入危機。

    宋成本就出現了資金不足,周轉不靈導致的種種現象,本來還可以藉著靳家的勢頭,貸款以做彌補,這會兒許多債務到期,銀行更不可能貸款給他們,而宋成軒的錢又都壓在他一直在致力開發的項目上,所以前景堪憂。

    婚禮取消後,靳名珩便消失了,所有媒體都找不到他的影跡,靳家對於宋家的事更不做出任何回應。媒體不由猜測,靳名珩這次是受了情傷,不定躲在哪裡傷心。

    總之,這場世紀婚禮的取消,媒體的將視線一致對準宋一瞬及宋家,靳名珩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沒有人笑話他差點娶了個淫蕩的老婆,反而贏得一片為之不平之聲。

    宋家,完全陷在水深火熱裡,別說宋一瞬,就連宋恬出門都罩著圍巾蒙臉,深恐被人認出。

    宋一瞬也不時接到不明的惡意電話,問她一晚上多少錢。那種粗鄙的語言,令人起寒的淫笑,都成為了她永久的惡夢。

    債主天天上門,法院的傳票也到了家門,宋成軒氣得摔了杯子,血壓升高,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爸,爸,你冷靜一點兒,冷靜一點。」宋一瞬勸。

    宋成軒定定地看著她,看著這個自己一向寄於厚望的女兒,沒想到自己最後落敗和破產,都是因為她。

    宋一瞬接觸到宋成軒責怪,痛心,失望的眼神,受不了地跑出家門。

    攔了輛計程車來到靳名珩的別墅,發了瘋地砸著他的門,可是他不在。這橦她曾經夢想會一起住下去的房子,如今只是一橦房子,門板緊閉,將她排除在外,不得而入。

    她憤怒,只想找到那個人發洩,便又去了靳家。拼了命的砸門,喊:「靳名珩,你出來,你給我出來。」

    那模樣是恨的,恨不得找他拚命一般。

    出來開門的卻是保姆,看到她時還有些意外,不過臉很快就冷下來,說:「宋小姐,你走錯門了吧?」然後匡地一聲就關上了房門。

    她宋一瞬一向驕傲,如今連個平時奉承著她的保姆都給她臉色,她怎麼受得了。可是受不了又怎麼辦?這些日子她已經清楚地感覺到什麼叫世態炎涼,再也沒有人,沒有人會理她。

    心裡一股悲傷湧上,轉身想走,就見一輛黑色的房車開過來,一直開進院子,停在別墅前,然後一身華貴的唐媛從車上下來巨蟲屍巫。

    兩人四目相望,她看著唐媛的珠光寶氣,再看看此時自己的狼狽,低著頭便想要逃走。

    「宋小姐請留步。」唐媛卻叫住她。

    宋一瞬腳步頓住,不解地看著她。

    「宋小姐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坐坐。」唐媛招呼她。

    宋一瞬看著她,猶豫。因為她知道唐媛雖然她是靳名珩名義上的母親,但是她與靳名珩根本不合。

    或許,她可以幫自己?

    心思一動,便點頭跟她進去了。

    「這……」保姆見她身後跟著的宋一瞬時,還是有些意外。

    「給宋小姐換雙鞋,然後請她進來。」唐媛吩咐。

    保姆的臉上的表情為難,不過還是照做。

    靳家沒有別的人在,兩人便坐到客廳裡。

    唐媛幫她擦著臉上的淚痕,如個親切的長輩一般,問:「這些日子,宋小姐受苦了吧?」

    宋一瞬搖頭。

    唐媛輕啜了口保姆送上來的咖啡,又問:「宋小姐是來找名珩的嗎?」

    宋一瞬低著頭,不說話。她當時也是氣暈了頭,才跑來的。這會兒冷靜下來,用腳趾想他也不可能待在靳宅。

    「名珩呀,他不在這裡。」果然,唐媛這樣說。

    「那靳太太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裡?」宋一瞬問。

    唐媛聞言笑了笑,她說:「宋小姐,其實要解你們宋家之圍,你又何必親自去找?」

    宋一瞬不懂,滿眼疑惑地看著她,等待她說下去。

    「名珩啊,那孩子打小就是隨性慣了的,就連我們家老靳都管不了。可是他如果對某個人,或者某件事上心,就一定會做得很好,不惜開始代價。」

    宋一瞬還是不懂,不過又似乎又有些懂了,她問:「你是指宋凝久?」

    唐媛不回答,只是笑,她說:「宋小姐這麼聰明,一定會明白怎麼做。」

    宋一瞬不明白。

    她不明白這事怎麼就又牽扯上了宋凝久,她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為什麼在唐媛眼裡,宋凝久就一定能解宋家之困?

    她最終離開靳家時,也沒弄明白。

    其實就算明白了,她也不會找宋凝久回來,讓她回來幹什麼呢?看到此時有多狼狽嗎?

    ——分隔線——

    三個月後

    宋凝久所在的歌劇團在意大利的威尼斯,這座著名的水上城市很具特色,給來自宋凝久與沈小薏都帶來頗為不一樣的感受。這裡充滿異域風情,對於這兩個都沒怎麼出過國的姑娘來說都新奇的。

    歌劇本來就起源於意大利,這個歌劇團更是意大利國內,甚至享譽國際的歌劇團,排練的是個新劇目,啟動舞蹈出身的演員也是一次大膽的嘗試末世之黑暗召喚師最新章節。

    當然,這大部分原因在於這個劇中的人物背景是個舞蹈學院,所以也摻雜了各種舞蹈的元素,是根據某部的著名小說改編的,所以還未演出已在整個世界進行宣傳。

    第一場就是要位於威尼斯演出,大部分演員都是專業的歌劇演員。也有幾個像宋凝久與沈小薏這種舞蹈出身的演員,因擅長的舞種不同,都是從各個國家選拔出來的。

    她們的舞蹈到了歌劇裡就不能只是單純的芭蕾或踢踏,也要加入一些歌劇因素,因此,他們也在劇團的培訓下,忙著日夜忙練習。

    威尼斯是著名的水上城市,平時沒有訓練任務的時候,她們幾個從世界各地招來的學生也會聚在一起出去玩。剛到的時候,宋凝久很是不適應,不止是因為食物吃不習慣,就連坐船出行都會感覺到暈。

    儘管辛苦,可是卻出奇的堅強。這樣忍了三四個月,竟也適應下來。加上演出的日子在即,她一心撲在訓練上,來到國外後便換了號碼,刻意不往家裡打電話,更不去關注國內的消息。

    這段孤單的日子裡,有沈小薏與她在異國相偎相依,除去心頭某個角落裡那塊沉重,她覺得日子過得輕鬆,踏實的。就連沈小薏也看著她的精神漸漸好起來,整個人都像回到了從前的狀態。

    歌劇團裡的人很多,自然是非也多。世界各國的人都有,自然也免不了勾心鬥角。宋凝久是幸運的,也許是看到她的刻苦,團長很喜歡她。

    歷經三個月,歌劇團終於迎來了在威尼斯劇場開演的第一場,在這個世界歌劇最早的發源地,歌劇依舊受著民眾最最熱烈的歡迎,票早就磬售一空。

    宋凝久與沈小薏也很幸運,今天都得到登場的機會。第一次登上這樣大的舞台,而且是在國外,雖然只有十三分鐘的演出時間,但這樣的經驗已經足夠寶貴。

    待到歌劇謝幕,時間已經湊晨,可是因為完美落幕,並且可以預視到帶起一股風潮的效果下,所有人都是興奮的,興奮的不想睡覺。

    團長與舉辦方自然是要慶祝,慶功宴就擺在離演出的劇場不遠的酒店內。全團上百號人,在宴會廳裡碰杯,瘋叫瘋鬧。沈小薏的性格是開放的,鬧得尤其凶。

    宋凝久便一直坐在吧檯邊,執了杯酒輕啜。

    來到國外後,他們經常聚在一起,她也學會了喝一點小酒。酒量雖不行,淺酌也沒問題。

    「你的朋友很活潑。」身邊的位置被了個藍眼睛的外國人佔據,他高大的身子與她一樣倚在吧檯上,說。

    宋凝久含笑看了他一眼,是劇團裡的演員,叫彼德,俄羅斯人,很年輕,長得也帥氣,是歌劇團裡的台柱子,很有女人緣。

    不過她沒什麼興趣,更不會以為他是來搭訕的,只是看著瘋狂的沈小薏,看著她快樂的如同一隻鳥兒。有時候她是羨慕她的,沈小薏過得那樣灑脫,活力四射。

    她只關注著沈小薏,卻沒注意到彼德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他一直覺得東方的女人很神秘,尤其是宋凝久,是他見過最美麗的中國女人。她每次沉靜的笑,都會不自覺地吸引住許多人的目光而不自知。

    沈小薏那邊跳得正高興,手臂卻驟然被人捏住,她轉頭,看到傅景之的臉時還是怔了下。

    傅景之懷裡抱著束玫瑰,衝著她展露一個迷人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沈小薏問。

    那冷淡的口吻,絕對足可以澆熄他心頭的熱情。

    本來沈小薏對他就挺不待見的,又因為靳名珩娶宋一瞬的事,連帶讓她對作為靳名珩朋友的傅景之更加沒有好印象鬼瞳-天才通靈師最新章節。幾乎是把憤怒和仇恨都轉到他身上了。

    「過來祝賀你啊。」傅景之彷彿不在意她冷淡的口吻,說。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有演出?」

    傅景之說:「這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好嗎?」

    歌劇的宣傳很到位,又加上他刻意注意,自然是瞭解的。

    「沈小姐,看在本少為了今天趕過來,連續加了四晚上夜班的份上,賞臉吃頓飯吧?」他問。

    沈小薏看著他臉上的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喝了酒的關糸,或者是因為今天太高興,總之心頭因為這句話浮上一絲異樣。

    「走吧,不會耽擱你太長的時間。」他繼續邀請。

    周圍的人幾乎都被眼前這個東方帥哥吸引了注意力,又瞧見他手裡的玫瑰,自然也明白什麼意思。便起哄地將她推給傅景之,將他們送了出去。

    宋凝久坐在那裡,看到傅景之出現也很意外。正想起身追出去,手臂卻被人拽住,宋凝久轉頭看到彼德的臉。

    「我知道你們很要好,但是人家是去與男朋友約會,你也要當電燈泡嗎?」彼德問。

    宋凝久拂下他的手,說:「你不懂。」

    傅景之並不適合沈小薏,沈小薏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與傅景之在一起。但是她瞭解那些公子哥兒,她不想沈小薏陷進去,或才吃虧。

    彼德搖頭,他說:「你朋友的感情,你應該讓她自己處理。」

    有沒有感情,兩個人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不可一概而論。

    宋凝久看著他,說:「謝謝。」但還是追了出去,不是非要破壞什麼,而是有些不放心。

    只是目光在街上巡索了一圈,並不見兩人的蹤跡。那麼沈小薏是甘願與他走的嗎?若非不是,應該不會走得這樣快。

    她一個站在寥無人寂的街頭,街燈投射下來的光線,映著她地上的影子。回首,聚會的酒店燈光通明,她卻彷彿已經抽離了那個世界。

    這樣寂靜的夜晚,在短暫的喜悅過後,心除了沒來沒的沉靜,彷彿又有一股落寞襲上來。

    不想去細想為什麼,只是一個人在異國的路燈下漫步。不知不覺便走了很久,再抬眼時,發現不遠處竟不知何時站了個人影。

    他穿了件紅色的風衣,挺拔的身影同樣站在路燈下,就那樣遠遠地瞧著她,不知瞧了多久,彷彿在等著她一步步靠近過去。只是她未曾到,便已察覺。

    兩人隔著這微涼的夜色相望,不必將對方臉上線條看得仔細,也深知對方是誰。

    他知她是宋凝久,而她知他是……靳名珩。

    幾個月不曾相見,也不算是個很漫長的時間,卻彷彿隔了大半輩子似的。誰也理不清心頭那股升起的感覺是什麼,所以只是那樣看著,就如同兩座雕塑。

    許久,他才喊:「宋凝久。」

    那三個字從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裡出口,就同破解的魔咒的咒語,讓她醒過神來。

    她看著他抬步走過來,第一個反應居然是轉身,然後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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