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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6 強制約會 文 / 二月榴

    照片的光線有些暗,可就是再暗,對於自己的女人他還是一眼就瞧得出來。更何況這個場景,明明就今天在會所出事的那個衛生間外的場景。

    女人被壓在門板上,頭微微仰著,男人的唇封住她的唇瓣,手都探進了裙擺裡。看上去吻得那樣投入,若非不知兩人的關糸,被人誤會成是關糸親密的情侶都不意外。

    目光驟然從畫面上移開,就見宋凝久換完鞋走進來。想到她在宴會上的反常,想著她這一路來的沉默,終於有了最好的解釋。

    宋凝久原本是想進廚房倒杯水喝,只是他定在自己的目光實在讓人無法忽視,所以乾脆停下來。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那樣相望著。

    半晌,他都沒收回諱莫如深的眸子,說:「過來。」

    說實話,他越是這樣她心裡越打鼓。不知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或者說大部分時候她覺得並沒有錯,只不過在他眼中是不允許的。

    相觸的時間久了,她也認清一個道理。無論自己怎麼反抗都是沒有用的,除了力量的懸殊之外,她所在乎的東西也都握在他的手裡。

    宋凝久聽話地走過去,腳剛剛落定在沙發前而已,就被他猛然拉著手臂栽了下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宋凝久被他壓在身下。

    宋凝久有點兒心慌地看著俯在自己眼前的,他那張妖孽俊美的臉。看著他的指尖一點點地觸摸著自己的唇,不知為何,竟有種大氣都不敢出的感覺。

    靳名珩就那樣摸著,一點一點,不細瞧,倒是還真敢不出被吻過。可是被別人碰過就是碰過了,他的東西,他怎麼允許?

    眸色沉了沉,他的吻便落下來,直接封住了宋凝久的唇。

    「唔……」被吻也是意料之事,可是這樣的氣氛又加她心虛,所以下意識地還是有些抗拒。

    抵在胸上的手被他的手抓著壓在頭側,唇封住她的唇,那樣不容拒絕地親吻。細細碾壓過唇瓣,然後掃過檀口內的每一寸肌理,勾著她的舌糾纏,再糾纏……

    宋凝久被放開時,整個人像被奪去空氣一般癱軟在沙發上,只顧著大口大口地喘氣。

    靳名珩卻沒放過她,將她的身子翻過去,手摸著她禮服縫線,只聽刺拉一聲,裙子就報廢在他的手中,露出宋凝久的整個後背。

    愛不是沒做過,而且這個男人的索取旺盛,不過他通常都講究情調,氣氛,非又弄她又羞又惱才肯罷休,那似乎是他永遠都改不掉的惡趣味護花強男。

    今天卻似乎不同,他不說話,舉止也讓人捉摸不透,所以才令宋凝久更加拿不準。

    手將她的禮服拂開,文胸的暗扣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只需輕輕一挑便讓她徹底得到釋放。光線充足下,她整個完美的背部都呈現他面前,他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身子俯過來。

    宋凝久感覺到他的掌心摩擦著她的腰肢,一點一點地移動,彷彿在確認什麼似的,只到手罩住被文胸釋放的部位。她咬住唇,眼睛驟然看到他隨手丟的手機,不知怎麼就壓到哪個鍵,然後靳名珩收到的照片就落在她的眼中。

    心裡一驚,靳名珩的反常便也有了解釋。

    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說過他不會愛,可是他的東西也絕不允許別人染指,他就是這樣霸道。宋凝久雖然從不贊成這種說法,更不願意自貶地把自己當成屬於他的東西,可是他的手段還是令她懼怕。

    「靳名珩,你聽我解釋……」她著急地翻過身,卻被他壓住,身子側著,正有利於他將她的柔軟全部都包裹在掌心,揉捏。

    「噓,別說話。」靳名珩輕聲說著,搖頭。

    宋凝久看著他,那樣子看起來還蠻溫柔的,似乎並沒有發怒的徵兆。可是他越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她心裡就越打鼓,越不能安心。

    靳名珩卻像稱心折磨她一樣,什麼都說,而且顯得極為有耐心。他吻住她,幾乎愛撫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那種感覺像是極致的寵愛,讓她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可是他將她弄到極限,卻始終不肯給她,只看著她痛苦又歡愉地扭動。彷彿在逼她開口,逼她求自己。

    漸漸的,宋凝久也明白了他的捉弄。

    驕傲如她,又怎麼可能開口?

    沒關糸,這種事從來都是她落下風,他有的是辦法。他忍不住時還是給了她,不過卻是久久不敗的戰績,幾乎將她弄暈過去。

    激情中,衣服散落的從沙發一直沿樓梯,樓上的走廊,然後是臥室門口。宋凝久的腦子嗡嗡的,都已經完全不能思考,最後只聽到終於釋放他,在耳邊惡狠狠地丟下一句:「小久兒,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會保護自己呢?」

    是恨她生得太招蜂,還是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他自己弄不清楚,反正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他就恨不得弄死她,最好死了還是烙著他的名字的。

    而她是真暈過去了,頭髮散落地鋪在床被之間,那具被洗禮過的身子都是他烙下的痕跡,小臉也愈加顯得瘦小可憐。

    指尖劃過她的臉頰,不可否認,此時的靳名珩心裡是矛盾的。想到那個周松死時她就在門外,而且被人輕薄,他除了憤怒,心裡竟也泛起一絲為她的心疼……

    ——分隔線——

    宋凝久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晨,靳名珩已經起床去上班了,她是聽到動靜才睜開眼睛了,正瞧見保姆輕手輕腳地收拾地上的衣服。

    「少奶奶,你醒了?」見她醒來,保姆微笑著打招呼。

    宋凝久點頭,當看到地上的衣服,臉一下子燒紅起來。趕緊從床上起來,奪過她手上的衣服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保姆看著她紅透的臉笑,說:「那我下去收拾,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靳少吩咐說讓你吃了早餐再去學校。」

    宋凝久悶聲應了夢境仙途。

    保姆出去,她想到樓下的情景比臥室裡更糟,就懊惱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不管怎麼懊惱,還是要面對的,保姆畢竟是這個家裡天天都出現的人。

    感覺很累,上午也沒課,便乾脆賴在床上很久才起來。臨近中午才懶洋洋地起床,洗了個澡,換衣服時突然摸到脖子空蕩蕩的,到鏡邊一照,自己平時帶的那條鏈子果然不在。

    想著可能是靳名珩覺得礙事給摘了,便到梳妝台去找,昨晚的戴的首飾都還在,卻獨獨缺了那條鏈子。

    其實就是條很普通的鉑金鏈子,吊墜裡有張媽媽年輕時的照片,她從小就戴著已經習慣了,時間久也就不那麼在意,卻沒想到今天丟了。

    轉身下樓,看到保姆正在樓下收拾,便問:「於媽,你收拾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條鉑金鏈子?就是我平時戴的那條。」

    她穿t恤什麼的時候,這條鏈子都會露出來,因為不起眼,應該也沒有什麼注意到。

    於媽搖頭,又馬上緊張地問:「很貴重嗎?我真的沒見,是不是忘放哪兒了?或者我再找找。」

    「你別緊張,我就是問問,不貴重的,也許昨晚掉外面了。」宋凝久說。

    於媽聽她這麼說,稍稍安心一點,似乎深恐懷疑她。做保姆的就怕主人家懷疑手腳不乾淨,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唐媛指派來了。

    誰都知道,靳名珩與唐媛不對付,她平時伺候著也是小心翼翼的,深恐靳名珩挑她的毛病。不過還好,靳名珩似乎也沒有意為難她。

    宋凝久卻不知她轉的這些心思,只回想昨晚的事,想到卓越掐著自己的脖子時,因為有條鑽石項鏈掩蓋,不知那條鏈子是不是在那時掉了。

    手摸著脖子,她想如果不是昨晚掉在家裡了,那便只有那個時候掉了。警方還在查案,但願別給自己惹什麼麻煩才好。

    「少奶奶,別想了,我打掃的時候再仔細找找。你餓不餓?要開飯嗎?」保姆問。

    宋凝久回神,便點了頭。

    因為心不在焉,她便草草吃了點飯便去了學校。流言依舊四起,佔據了她的精力,也暫時將鏈子的拋在腦後。流言大部分也不過是說她家裡有錢,使了特權才得到這次機會。

    怎麼說呢,人原本就是這樣。

    她出事的時候,那些人都為她錯過惋惜,開學的時候倒是不少人安慰她。因為連參加挑拔的機會都沒有,有種同病相憐,甚至她比他們更不如的思想。

    這時候可不一樣了。

    特權是什麼?

    特權就是不平等,不止那個學姐鼓動整個屆對她惡語中傷,就連原本與她不錯的同學都開始排擠她,連帶著沈小薏也受連累。

    「對不起小薏,連累你了。」兩人如往常一般相攜行走在校園,凡經過之處必定會被人指指點點。

    那些人說得有多難聽,她即使不想聽都往耳朵裡鑽。沈小薏本來是憑著自己的實力中選,如今也被說得潛規則了似的。

    「嘴長在他們身上,讓他們說去,咱們問心無愧就行。」沈小薏才不會在意這些。

    那個學姐表現她看過,不足倒是沒有,可是也並不十分出彩。那些評審原本也不是十分滿意的,本來就爭議頗大,這次重選也自有它的一部分原因在。

    宋凝久點頭超能右手全文閱讀。

    她想通了自然坦然,就是覺得連累了沈小薏。不過朋友嘛,這時候才看出珍貴。

    她們那個嚴格的寧老師也同樣不畏流言,上次就覺得宋凝久白白錯過這次機會可惜,這次是矛足了勁兒幫她,盼著自己的學生有出息,在這次選拔中中選。

    下了課,還特意給她開小灶,沈小薏陪著,每天都練到很晚。

    周松的案子她一直都在關注,事情鬧得那樣大,卓越又被警方請去喝了兩次茶無果。周松被下葬那天,她的家屬跑到市政府去鬧,因為後面有擎少撐腰,所以事情也變得棘手。

    可是縱使鬧得這麼亂,也並沒有人來打擾她。說明她的鏈子並不在警方手裡,這讓她稍稍放下心。別說她自私,她只是不想攪進那些黑社會的事件裡,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忙碌中,選拔的日子便開始了。

    因為只有兩名學生的角逐,所以並未弄得很隆重。就是禮堂的檯子,簡單地佈置了一下。

    評委也是歌劇團與校方的教授組成的。

    那個學姐想來這幾天也是下了極大的功夫,選了芭蕾舞中的代表作《仙女》中的其中一段,稍加改動,獨舞。加上特殊的舞台效果,著實令人驚艷了一把。

    下台時掌聲雷動,

    宋凝久則不同,她很大膽地選了首很哀傷的音樂作為背景音樂,舞步也相對簡單的多,可是簡單中又有創新。她跳舞的時候很專注,專注的彷彿世界只有她與與她搭舞的人。

    靈動的身體隨著音曲表現自己的喜怒哀樂,不需要一句台詞,便讓人也跟隨她進入這個故事裡。最後,她闇然離開家人,在飄滿雪色的紙片的舞台上翩然飛走。

    劇,落幕。

    台下一片寂靜,寂靜彷彿落針可聞。

    許久,不知誰拍了下手掌,眾人才如夢初醒,頓時掌聲雷動。

    結局,自然已定。

    評審幾乎當場定案,勝出者為宋凝久。自然也有反對的聲音,只是支持的票率勝於反對,宋凝久勝出。

    那個即將畢業的學姐猶不服氣,憤憤離去。

    宋凝久此時也沒有愧疚,因為早已喜極而泣,沒有一個舞者不會因為得到觀眾的認可而高興,而滿足。更何況這次,她可以與好朋友沈小薏一起出國,登上世界的舞台,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配角,也已心滿意足。

    環球,靳名珩的辦公室,靳名珩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鈴聲響起。

    「靳少,是宋小姐勝出。」

    「嗯,知道了。」靳名珩應,然後掛了電話。

    將手機放在桌上,靳名珩笑了起來。

    其實什麼舞蹈不舞蹈的他覺得並不重要,就是看著她跳得那樣的專注的模樣,彷彿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他也願意去寵著。

    門被敲了兩下,他的助理開門進來,送上需要簽署的文件。

    「最近宋氏那邊怎麼樣?」靳名珩問。

    「第一期賣得很好,二期預售也很火爆,聽說宋成軒最近向幾家銀行都貸了款,正在籌備三期工程陰陽艷醫最新章節。」助理回答。

    靳名珩動作微頓,說:「二期還沒開盤,他倒是心急。」

    「他也急著翻身,自然沉不住氣。」助理說。

    靳名珩點頭。

    助理見他沒有別的吩咐便想退下去,人剛走到門口,突然被靳名珩叫住。只見他抬腕看了眼表,說:「晚上的行程幫我取消。」

    助理應了,出門。

    靳名珩拿起手機給宋凝久打電話,她正挽著沈小薏的手往外走,因為中了選,所以心情很好。

    「如願了?」他問。

    「嗯,謝謝你。」宋凝久毫不吝嗇地說。

    雖然說今天的中選是她自己爭取來的,但若不是他,她就沒有這次機會了。

    「別光口頭上謝,來點實際的。」他笑,說。

    宋凝久聽那口氣就知道他口中的實際是帶色的,根本就氣惱地不理他,正想掛電話,那頭便又傳來他的聲音,說:「我一會兒去接你。」

    他大爺也不管人家有沒有空,直接下達指示。

    「可是,我晚上已經約了人。」宋凝久有點為難地回答。

    「誰?」他有些危險地瞇起眸子。

    「沈小薏,就是上次來看我的那個朋友。」她抓著電話回答。

    這可不是托詞,是她答應好了要請沈小薏吃飯的。何況比起回家陪靳名珩,她也私心裡認為還是與沈小薏在一起比較輕鬆。

    她不提還好,一提就讓他想起兩個丫頭片子上酒吧的事,不過靳名珩這人比較陰險,倒也沒有強硬的非讓她推了。掛了電話,便直接給傅景之拔了過去。

    「喲,靳少,您有什麼吩咐?」那頭開口就是貧的。

    「你晚上很忙嗎?」他問。

    「不忙。」傅景之被他問得有些雲裡霧裡,就等著他吩咐的口吻。

    「不忙就好好陪陪你家女人吧。」靳名珩說。

    傅景之那個人精,聽了這話腦子飛快地轉著,然後很明白過是怎麼回事來,馬上嬉皮笑臉地應著,說:「得令。」

    這奸詐的兩人達成協議。

    毫不知情的宋凝久與沈小薏剛到酒館坐下,點了菜,沈小薏的手機便響起來。她看了一眼掛斷,手機就是樂此不疲地響。宋凝久看著沈小意有點坐立不安,最後她還是接起來,壓低聲音說了兩句。

    掛斷電話,突然說:「凝久,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先吃。」

    「哎!」宋凝久來不及問,就見她背著背包,背影急匆匆地出了酒店門口。

    不久,她點的菜便上來了,可是自己吃飯嗎?拿著手機給沈小薏打電話,鈴聲響了兩聲便斷了,再打,就直接是關機狀態。覺得這不像是沈小薏的作風,擔心她出了事,起身想走,便見不知何時出現的靳名珩坐下來,滿眼淬笑地看著她。

    「別擔心,你朋友沒事。」他說。

    宋凝久突然就明白過來,又是他搗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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