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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七ま章 決裂 文 / 慕容琳霜

    ……

    太后發出那聲不怎麼響亮卻足夠讓眾人心驚膽顫的驚叫之時,在場除了莫非、常妃、慕容藍三人外,其餘人皆嚇得跪了一地。()此時抬頭望去,見太后掌心竟然有一根繡花針,更是脊背生寒,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看向了莫非。

    衣服是莫非拿來的,是莫非堅持要太后添衣御寒的,如今,這件衣服上竟然有一根繡花針,這根繡花針上還沾上了太后的血……

    莫非臉上露出了茫然無措地神色,她搖著頭,看著太后手中的繡花針,看著太后仿若想要殺死她的眼神,莫非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跪倒,沉聲道:「不是臣妾!」

    太后怒道:「不是你,難道是哀家自己?或者是剛剛才觸碰過這件衣服的常妃?」

    莫非惶恐道:「臣妾不敢。」

    太后冷笑:「你有什麼不敢的?哀家不過是讓你自請離宮,你便想要害死哀家麼?」

    梅雪寒聽了這句話才醒過神來,忙像旁邊跪著的小太監吩咐道:「快去傳太醫。」小太醫應了聲「是」,連滾帶爬往小院外跑了出去。

    慕容藍眼瞳微縮,聞言連忙上前道:「太后,請讓我看看。」

    太后看著滿面擔憂焦急的慕容藍,略一猶豫,心知她的本事,當即也不作他想,仔細的將繡花針交到慕容藍手上。慕容藍對著燈火看了半晌,又從懷中摸出一個青色的瓶子,倒了些白色粉末在針上,這才舒出一口氣,道:「回稟太后,針上並沒有淬毒。」

    眾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但望向莫非的眼神卻諸多不解,無毒?用一根繡花針去扎太后難道是為了洩憤?太荒謬了,說出來只怕也沒有人會相信。難道是無心之失?可這件衣服不是莫妃繡的。看來這件事與莫妃娘娘沒有什麼關係,只是背了黑鍋罷了。

    不僅宮人們生了疑惑,悄悄同情起靜跪不起的莫妃。便是太后心中也是疑竇重重,心想不知是司制房的人粗心。還是南宮雪恍了神,才做了這等挨板子掉腦袋的錯事。

    只是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莫非。她冷冷盯著莫非,道:「你到底何時將繡花針藏進衣領之中的?好大的膽子!竟敢害哀家,必是上回挨了打,不服氣是麼?慕容府中,怎麼能有你樣陰險毒辣的小人?」便是這樣簡簡單單幾句話。也不問證據,便將罪責盡數推到了莫非身上,莫非百口莫辯。最後這一句,更是說來刻意挑撥慕容藍與莫非的關係,讓二人之間嫌隙更深。果然,太后瞧見慕容藍聽了最後這句話,便微微低下頭去,看不清神色,只怕是極為不悅的。太后滿意的收回目光,望向莫非。

    莫非知道自己說什麼解釋什麼都沒有用。就算在場所有人都相信,太后也不會信。所以她並不分辨解釋,只是不卑不亢的說了一句:「臣妾以父親的人格起誓,絕不是臣妾。」

    此言一出。小院中一片死寂。沒有人能想到,莫非竟然以慕容大元帥的人格起誓。本來不論是守在御書房外的人還是太后身邊兒帶來的這些人,大半都覺得莫非可能是無辜的。但此時這可能二字已經盡數消除,眾人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她們不敢讓太后瞧見她們眼中的同情,所以只好將頭埋得更低。只有慕容藍低頭看著自己裙角外秀氣的繡花鞋頭,暗暗罵了聲「無恥」。

    打破沉默的,依然是太后執著而堅持的聲音:「那你說是誰?衣服是你從南宮雪手中接過的,難道你的意思,是雅充媛要害哀家?」

    莫非面上依舊是冷靜而不屈的神色,只是淡淡道:「臣妾相信雅充媛絕不會有半分傷害太后之心。這只針從何而來,臣妾確實不知,臣妾只知道,臣妾是清白的。臣妾不求太后能相信,只是簡單的陳述這個事實而已。」

    沉默了很長時間,太后終於笑了起來,她笑著咳嗽了幾聲,冷聲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哀家給你機會。你若是當場自盡以證清白,那哀家便下詔罪己,承認哀家錯了,並追封你為皇后!」

    又是一陣沉默,眾人都是一動不動的跪著,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沒有人敢勸說一句,甚至,大家連呼吸都生怕大聲了。

    突然,莫非也笑了起來,她輕輕笑著站了起來,聲音異常清脆動聽,太后的臉色卻變了,變得有些難看。莫非含笑望著太后:「太后您真會開玩笑。自盡以證清白?我又不是傻子。別說那針不是我放的,就算那針真是我放的,你難道能因為一根針,殺了當朝妃子?太后就算想要殺我,也找個好一點的借口。怎可這般無憑無據的污蔑?太后如此行事,怎能讓人心服?請恕我斗膽,我甚至可以說,那針不知道是不是太后早放在手心,故意做出從頸後拿出的樣子,目的便是要陷害我。」

    看著太后的臉色由紅轉白,呼吸有些急促,莫非沒有太多別的表情,只是一味的平靜淡然:「當然,我和在場的所有人都絕不敢對太后有半分懷疑,我只是想說,任何一件事都存在很多可能性而已,這件事也不例外。可能是司制房的人失職,也可能是雅充媛手滑,也可能是我故意,也可能是太后蓄意……甚至常妃姐姐,或是雅充媛身邊的曼珠、我身邊的榆錢,都脫不了干係。太后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治我的罪,便不要再提此事。否則,便將所有人治罪,當然,包不包括太后您自己,這我可就不敢說了。」

    太后眼中憤怒的火焰已熊熊燃燒了起來:「好大的膽子!」太后盛怒,低吼道,「哀家身為太后,斷不能看著這後宮之中再如此長幼不分,孝賢不論,烏煙瘴氣。來人,將這賤人拿下!」

    莫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很可惜太后並沒有捕捉到那種情緒,她只聽見莫非略帶悲涼和惋惜的聲音低低道:「太后就這般容不得臣妾麼?臣妾只是想為太后送件衣裳罷了,萬萬沒有想到,弄到如今的局面,臣妾確實有錯,還望太后以身體為重,不要動怒。」

    此時莫非誠懇的話語聽在太后耳中無疑是最虛偽的狡辯,太后沒有理會她,只是斬釘切鐵的說道:「哀家就是容不得你!只有你死了,哀家才能不怒,才能萬壽無疆!」

    「那母后便多賜一杯毒酒,將兒臣一同殺了吧!」

    ……

    這句話沒有蘊藏什麼情緒,甚至聲音有些低沉虛弱,但是聽在眾人耳中,猶若晴天霹靂一般。因為說話人的身份,更因為整個小院都彷彿粘稠凝結的那股氣勢。

    太后身子顫了一顫,艱難回過頭去。御書房的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李柚雙手負在身後,面色蒼白,靜靜站在門前。氣度極其沉靜,彷彿剛剛站到那裡,又彷彿已經在那裡站了許久。

    「臣妾(奴才、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眾人山呼萬歲的聲響中,太后回過神來。

    太后的神色間有些許懊惱,從發現針的那一刻起,她盛怒之下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李柚的御書房門前而不是在她的晗寧殿。她完全忘記或是根本不想記起李柚對面前這個女人的寵愛程度。

    太后突然醒悟,這件事從最開始就是個局。莫妃故意在御書房門口等著自己,故意言語示弱讓自己降低了提防,故意用針激起自己的怒氣,讓李柚看著自己的決心,讓自己和李柚之間再無轉圜的餘地。

    太后想解釋兩句,但看著面前跪著的眾人,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太后想關心李柚幾句,她本來可是擔心李柚的身體才來的,可是看著李柚淡漠平靜的蒼白面容,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吞了回去。太后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她是李柚的母親,知道李柚的性格,適才輕描淡寫的那句話要下多麼大的決心才能說出口,而一旦說出口,便再沒有退路可走。

    太后張了張嘴,最後緩緩走到李柚身邊,靜靜看了他半晌,說道:「你沒事就好。」

    李柚躬身行禮,平淡而疏離的說道:「多謝母后關心,兒臣沒事。」

    語氣疏遠得彷彿自天邊傳來,太后神情一陣恍惚,一陣心痛。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覺得終於失去了李柚,她唯一的兒子。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己曾經在李柚面前所作的一切,都是李柚默認和允許的,都是李柚的孝順。若是李柚真的不再在意她這個母親,不再為了顧及她的心情而掙扎痛苦,李柚竟然可以變得如此堅定強大而不可控制。面對這樣的李柚,難道自己真的要廢了他,另立新君?立誰?遠在窮鄉僻壤的養子李佳?

    太后長長的歎出一口氣,無力退出幾步,虛弱道:「從此以後,皇上的任何決定,哀家決不干涉。皇上要保重龍體。」

    說完,默默轉身,眼光覷見地上跪著的莫非,難掩厭憎和怨毒,目光卻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分,只是扶著梅雪寒的手臂沉聲道:「走吧,回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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