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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六章 你認得她? 文 / 慕容琳霜

    ……

    唐子俊就著小洞看了兩眼,這才將靜靜立在他身側的李柚給推了過去。李柚一怔,心思冉冉轉動,終於還是朝屋裡看了去。才看了一眼,原本的感興趣的微笑剎然而收,心口僵了一僵,道:「孫靜濤要救的人,是她?」

    ……

    莫名知道今夜會有行動,自然還沒有睡下,失力般倚在窗邊的木椅上,背對著李柚所在的那堵牆,長髮隨著素色長裙輕輕垂在地上,衣裙上繡著暗紋的西番蓮花,隱忍的富麗,一瓣重著一瓣,晃得李柚眼生暈。

    那樣熟悉的背影,真的是她麼?

    李柚幾乎就要忍不住去看個究竟——是她麼?朕的莫莫!朕的明妃?

    莫名彷彿有些感觸,竟輕輕的站起身來,赤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她不是一直盼著能離開這座牢籠麼?今夜就要離開了,為何心中如此浮躁?自此一去,便再也見不著他了。可在這冷宮之中,卻又有何念想?聽憐兒說,今年又選了幾十位秀女,個個貌美如花,只怕早把她忘到九霄雲外了。

    她想起合歡樹下的初見。她在枝頭掛了祈願的紅繩,腳下一滑,就這麼堪堪落入他的懷中,將他撞翻,兩人都滾在地上,笑成一片。那時自己唱的什麼歌?惹得他癡癡傻傻的眼神,真是個傻子。

    莫名緩移蓮步,赤著腳姍姍踏在漫地石磚上,寂寂無聲。嗓子裡低低吟唱起熟悉的小調:

    拂苔痕滿砌榆錢

    惹楊花飛點如綿

    愁的是抹迴廊暮雨蕭蕭

    恨的是篩曲欄四風剪剪

    愛的是透長門夜月涓涓

    ……

    莫名的歌喉宛若清水蓮荷,青郁舒婉,又似起於合歡花末的盛夏涼風,清涼醉人。婉轉迴腸,折蕩音切。仿似合歡花落,道是多情,似是無情。

    李柚浦聞歌起。神色劇變,肩膀微微一震,整個人頓時怔在震動、驚喜、傷感、悲痛各種複雜的情緒之中。彷彿失去許久的珍寶。突兀地再度出現在他眼前。卻又有些無措的惶恐。

    唐子俊聽得心驚,這世間竟有這樣好的嗓音。溫涼愜意,嬌若黃鶯、柔若流水、滑若絲緞、柔若柳絮,教人消魂蝕骨,直願溺於歌中不起。

    如此佳人,小皇帝怎忍心打入冷宮?唐子俊勉勵轉頭望向李柚。果然見李柚神情如癡如醉,癡癡凝神如墮夢中。

    莫名曲調一折三回,漸漸而止。那美妙旋律似乎還凝滯空中迴旋纏繞,久久不散。

    果真是她,果真是朕的莫莫!她怎麼過得這樣苦?當日只顧著從太后手上救下她的命,才不得不下令將她打入冷宮。這些年為了奪權和固權,竟從未來看過她一次。未想到,冷宮竟然是如此清冷陰森的地方。

    李柚心裡酸楚悲愴,眼中澹然有了淚光,莫莫,朕眼下有太多的無奈。你再忍耐些日子,朕一定會將那件事查清楚。還你清白,迎你回朕身邊。如今,你要忍耐,朕也要忍耐。只有足夠的忍耐和蓄勢。才能在出招的時候快、準、狠。才能一招制勝。

    強壓下喉頭洶湧的哽咽和悲憤,李柚靜靜道:「活捉孫靜濤,朕現在很有興趣知道她是誰,為何要救明妃。」

    ……

    話音未落,「彭」的一聲,莫名的房門被一腳踢開。羅凡當先而入,見莫名怯生生立於屋中,神情淡漠,不由愣了一愣,回頭去望身後的王衛。

    王衛寒著臉走了進來,掃視一圈,對莫名淡淡行了一禮,道:「卑職捉拿要犯,還請娘娘見諒。」旋又回頭對門旁立著的老內監道,「帶娘娘去別的房間休息。」

    老內監心裡極度鬱悶,今兒是怎麼了?先是羽林衛拿了虎令來大鬧一番,再是副統領來到,現在乾脆統領大人親自來了。不過老內監是雖然鬱悶疑惑,卻絕不多說半句。在宮中的生存法則,知道得越少,生存得越久。

    老內監的手要去拉莫名,他已經習慣了對冷宮的人極為粗暴。李柚的眼睛瞬時冰冷。唐子俊看得心中一寒,他絲毫不懷疑,若是老內監的手敢碰上莫名,他絕對沒辦法活著看到明早的太陽。

    好在,看見老內監的手伸了過來,莫名側了一步,自然而然的走到床邊,隨意汲上一雙翠色石榴花繡鞋。昂首朝門外走去。她心中有些焦急擔憂,但面上始終冷冷無任何神色,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王衛看著她靜靜的走了出去,感到了一絲訝異和敬佩。處變不驚,淡然至此,怎能不教人佩服。

    老內監連忙跑到她身前帶路,王衛看了羅凡一眼,羅凡點了點頭,跟了過去。

    見三人離開,王衛將門合上,搬了一把長凳放在屋子正中,大刀闊斧的坐在上面,閉目靜候。

    他一踏入冷宮,便抓住內監問了孫靜濤來後去過哪間房,憑著他多年辦案的經驗,很輕易就能判斷出他想幹什麼。

    孫靜濤,你不是要救人麼?來吧。

    ……

    唐子俊瞇著眼,滿心疑惑,不知為何王衛會來。望向李柚,此時李柚背對著他,唐子俊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見他蜀錦刺繡龍袍上,秀成金龍的金絲線不停浮動,上上下下,彷彿夕陽下湖水隨微風顫動的金光,直扎人眼。仔細留神之下,才發現李柚的身子原來和負著的手一樣一直微微顫抖著。

    唐子俊皺眉,輕輕喚道:「皇上……」

    良久,只聽得李柚「啊!——」的一聲,彷彿一句長長的歎息,無限幽遠哀涼。

    唐子俊道:「王衛他……」

    李柚的聲音有幾分恍惚,怔怔片刻道:「隨他吧,都是要抓人,誰抓都一樣。」

    ……

    剛進冷宮,莫非便覺得氣氛有些異常。各門緊鎖,空無一人。明明是她吩咐內監和宮女們都不許出來。可這一入門,一種不祥的預感撲面而來。望向莫名的房間,房門虛掩。內無燈火,彷彿並沒有什麼異樣,可莫非的心中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危險的味道。

    莫非清楚的知道。屋中必定是有埋伏的。

    該這麼辦?馬上退走,自己獨自逃脫。尚有一線生機,但從此再無救姐姐的希望。可若是闖進屋去,尚不知姐姐是否還在屋中,也不知屋中埋伏的,到底是誰,這麼冒冒然闖入,根本就是沒有贏面的賭博。

    ……

    解開背上的黑布。一柄長劍落入手中,反耀著星光,刺骨冰寒。莫非握緊劍柄,一步步朝房門移去,儘管背心手皆浸濕了冷汗,但她,絕不會退。

    無論如何,屋裡的人沒有大刀闊斧的擺兵來抓她,就值得她一賭。

    推開門,王衛靜靜的坐在屋中的長凳上。看著提劍而入的莫非,淡淡道:「你來了。」如此平淡的一句話,彷彿是在茶鋪裡等來了一位早已約好的故友。

    莫非看見王衛,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她心底暗自猜想屋中人應是唐子俊。卻不曾想過是王衛。她很清楚冷香的實力,要偷襲,勝算在九成以上。可王衛竟然活著,那表示,冷香背叛了。

    莫非不用掃視,已經知道屋子中除了王衛沒有別人。心裡雖然著急,面上卻是嘲諷一笑:「女人,果然是信不過的。不過一個月的功夫,我們家冷香竟然捨不得殺了你。王大人果然魅力十足,寶刀未老。」

    莫非話語中的輕蔑之情絲毫不加掩飾,王衛按捺住心頭怒氣,依舊沒有起身,冷冷道:「那日在芙蓉城月朧紗,你早已認出我了,卻還瞞騙了我這麼久。孫二少,好本事啊。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你堂堂孫家二少爺,為何甘冒欺君的大罪,來救一個冷宮被廢之人?」

    莫非眸色烏沉如墨,不辨喜怒。王衛叫她孫二少,看來並非冷香背叛,而是失手。可王衛的實力他見過,冷香就算失手,也會教王衛留下些代價。莫非的眼光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王衛深青便服左胸浸出的血跡,心中多了幾分勝算。

    莫非警惕的看著王衛,並不答話。她很清楚,王衛是極害怕芙蓉城和冷香的事被人知道,故而單獨在這裡等著他。

    心念電閃,莫非無奈歎了一口氣,手摸上了腰間的那大半壺酒。別看眼下王衛還有與她說上兩句,不過是想套幾句話罷了。一動上手,自己要麼死,要麼被抓,生不如死。

    不是在進屋之前就想好了麼,為何拿酒壺的手還是會抖。別說是武功盡廢,就算是就此殞命,只要能救出姐姐,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靠著烈酒強行激發真氣,以自己最精通卓絕的劍舞與王衛一搏,這是最拙劣的辦法,卻是唯一的辦法。

    看著莫非仰頭喝起酒來,王衛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是挑釁?輕視?還是強大的自信?哼,不管是什麼,在我王衛面前,只有死。

    沒有風,莫非卻感覺到一陣極為強烈的勁風撲面襲來。

    莫非腳尖輕點,整個人一躍而起,人在空中,酒壺依舊高高舉起,烈酒臼臼入口,體內真氣翻滾流動,就要不受控制。莫非左手一擲,酒壺「彭」的一聲在王衛的拳頭炸開。王衛才一抬頭,卻見一劍凌空而來,極為毒辣囂張。連退幾步,堪堪避過。莫非身子一旋,瞬間到了王衛身後,長劍一挺,追刺而上。

    ……

    唐子俊聽王衛說起芙蓉城,心中就有些疑惑,貼著小孔望去,見莫非舉酒便飲,更添了一層思慮。又見莫非長劍刺出,姿態無比優美熟悉,頓時心中明悟,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看戲的神情早沒了蹤影,脫口道:「是她?!」

    在等待莫非到來的空隙,李柚已經從見到莫名的失神狀態中完全恢復了過來。此刻聽唐子俊的話,雙眼微瞇,冷冷的目光似要噬人一般:「你認得她?」

    唐子俊話一出口變是心中一驚。劍舞一出,他如何不識得那人就是慕容雲菲。可她為何會扮作侍衛混入宮中?又為何會到冷宮救人?這事和慕容府有沒有關係?他無法確定,若是貿然說出她的身份,只怕會連累元帥和雲隨,可皇帝問起,自己撒謊的話,卻又是欺君之罪。唐子俊猶豫了。

    李柚目光犀利如劍,靜靜望著唐子俊的眼,似要刺穿它一般,冷冷又問了一遍:「你認得她?」

    ……

    (20120221初修)。(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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