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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蜀繡鴛鴦荷包 文 / 慕容琳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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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雲隨淡淡道:「好好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思語不敢再出言莽撞,只細細將事情說了一遍。只說,雲溪寫字寫得悶了,想去風月小亭走走。在亭子裡坐了會兒,便讓如冰如意去取些蓮子糕,只留她一人相陪。二小姐倚著欄杆餵著池裡的鯉魚,便在這時,三小姐突然衝了來,她還沒明白什麼事,二小姐便被撞入水中,三小姐想逃跑,她拚死撲倒三小姐,幸好,溫姨娘聞得呼喊趕來,救了二小姐,抓了三小姐。云云。

    慕容雲隨又掃了一眼眾人,一眾下人連忙道:「奴才們到時,確實聽得思語姑娘大叫救命,將三小姐撲在地上,還說,還說,她將二小姐撞入水中,還想逃麼?奴才們這才敢上去抓住三小姐的。」

    莫非看著思語聲淚俱下的模樣,確實叫人生憐。自己才來慕容府沒多久,一眾下人自然會從心裡偏袒思語些。況且,這件事…莫非心中一歎,面色卻依舊維持著淡淡的笑,從容道:「我為何要殺雲溪?」

    思語想也不想,悲泣道:「你嫉恨二小姐用水潑你,摔了你煮茶的用具,剪爛了你的新衣服…」

    慕容霸秋聽著思語的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看向莫非的眼神,多了幾份莫名的神色。原來莫非在西廂受了這麼多委屈,竟然不曾跟他提過一句,每天依舊精神奕奕,笑容滿面的跟著雲隨去管理月朧紗的生意。

    聽著思語念了許多事,這些事思語如數家珍,想也不想就能念出來,倒像是提前背下的戲文一般。莫非覷見慕容雲隨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嘴角扯起一抹恍然的笑,問道:「哦,原來這些事。都是你家小姐做的。嗯,謝謝你告訴我,回頭你家小姐醒過來。我倒真要好好問問,我到底哪裡得罪了她。百般的來尋我的不是。」

    思語一愣,這些事,都是雲溪吩咐下人們偷偷做的,確實沒有親自出手,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她突然想道一事,怒道:「不可能。你若不知道,為何要扮鬼嚇唬二小姐。害的她入夜便半步也不敢出門。」

    莫非含笑道:「扮鬼?你可有證據?」莫非見思語語塞,頓了頓才道,「更何況,你家小姐都不知道是有人扮鬼,還是真的有鬼,你卻怎麼知道?還能一口咬定,那人是我?」

    思語呆住,突然,兩眼露出駭人的光芒,一把撲上來扯著莫非的衣襟道:「是你要害死二小姐的。是你要害死二小姐的。就算以前的事情你可要推脫,但這次是我親眼所見。是你…」

    慕容雲隨和常在齊聲道:「快放開!」

    莫非冷冷推開她手,道:「當時只有你我在場,既然你能說是我將雲溪撞入水中。那麼我也可以說,是你做的!」莫非微微一笑,「事實上,如果真沒有旁人在場,那必定是你做的。我便是證人。」

    思語渾身一抖,眼中閃耀出一絲光芒,但瞬間黯淡下去,跪行到慕容霸秋身前,不停磕頭,哭道:「家主明鑒!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願以性命擔保。二小姐待奴婢有恩,奴婢絕不敢傷害二小姐。還請家主為二小姐主持公道!也還奴婢一個清白!」言罷突然暴起,狠狠往柱上撞去。

    黑影一閃,常在已擋在思語身前,思語抱著必死之心拚力撞去,卻突然覺身上一軟,渾身力氣消失不見,已經被點了穴,扔在地上。常在已退回慕容霸秋身後兩步遠,微低著頭,繼續沉默。

    溫姨娘聽得思語這樣說,忙道:「這奴才跟了雲溪多年,又敢以死相薦。妾身思忖,她的話並非不可信。」這話說的甚合時宜。慕容霸秋的眼中果然閃過一絲疑惑,雖然,只一瞬。

    思語突然尋死,莫非總覺得哪裡不妥,又來不及細想,一時間競想不到話來反駁。

    從雲溪落水開始,莫非心裡一直存著混沌的疑團。溫姨娘遣人來叫自己去風月小亭,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雲溪落水,究竟是自己不小心,還是思語加害?思語是雲溪的貼身丫頭,跟隨雲溪多年,如同心腹臂膀,卻又為何要害雲溪?即便雲溪是自己落水,思語又為何要來冤枉她?是為了替主子出氣,還是為了什麼別的原因?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足矣讓思語連命都不要也要污蔑自己?

    慕容霸秋、慕容雲隨與溫姨娘齊齊望住莫非,莫非搜腸刮肚也沒想清楚事情的關鍵,更尋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又不能像思語一樣以死表清白,沉默片刻,聳了聳肩,只望著慕容霸秋道:「我沒做過!」

    溫姨娘瞧著莫非輕笑道:「怎麼雲菲以為一句話就可以脫罪麼?我親眼見思語將你撲倒。如果不是怕你逃走,難道是怕你下水救人麼?」

    莫非無奈想,我真是想救人來著。緩緩道:「但憑她一面之辭,便說我要害雲溪?這未免也太過武斷!既無證據可以證明是我做的,又何來脫罪之說?當真荒謬。」

    溫姨娘嗤笑一聲:「這奴才的話不可信,本夫人親眼所見之事也不可信麼?」說罷冷冷道:「何況是本夫人約你去風月小亭商談端午龍舟宴之事,本想讓你推薦幾位月朧紗的舞姬,誰想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本夫人怎能輕饒了過去。」

    莫非越聽越是不妥,溫姨娘竟然連是她約自己去也先說了出來,自己再以是溫姨娘臨時約見,並不知道雲溪在那為借口辯駁,就毫無用處。微微咬牙沉思,內心有了計較,「何必如此爭論不休,姨娘若是有證據,大可報官。」

    溫姨娘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雲菲這是和姨娘說笑麼?這芙蓉城哪個官員敢管我慕容府的事?除非…」溫姨娘眼光一閃,「是去央都城裡告御狀。」說完捂著嘴笑了兩聲,偷眼覷見慕容霸秋面無表情的樣子,連忙止住了笑聲。

    莫非不再說話,只瞧著慕容霸秋,若他不出聲,就是再說什麼也是白說。

    慕容霸秋沉吟片刻,道:「將思語關押刑房,雲菲自回房禁足,等雲溪醒了,一切自有定論。」

    慕容霸秋說了話,也不能再辯。思語聽莫非與溫姨娘爭執,還提到了告御狀,早嚇得人傻了。直到侍衛來拖她,才回過神來。偷眼看了溫姨娘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去。

    見溫姨娘臉上仍有忿意。慕容雲隨不由有些疑慮。雖然慕容雲溪和雲鵬頗為親近,但和溫姨娘的關係卻向來寡淡,溫姨娘究竟是為著什麼,在這件事上如此上心?轉眼看了莫非一眼,搖了搖頭,收拾了念頭,不願往深處想去。

    莫非行了禮也要自回房去,出門前走近慕容雲隨身邊,輕輕道:「我到時,只有思語在場,雲溪應是她推下水的。雖不知原因,但此事必須得查。若是府裡留著會害主子的奴婢,可比敵人真刀真槍的殺上門來還要麻煩。」她的聲音很輕,看似只與慕容雲隨說話,卻恰恰足夠慕容霸秋和溫姨娘聽了去。她心中總有感覺,這事與溫姨娘脫不了干係,如今雲溪尚在昏迷,說這話既是提醒慕容霸秋和雲隨,也是在警告溫姨娘,教她不敢再輕舉妄動。言罷也不管他們信與不信,逕直往門外走去。

    正在此時,卻聽遠遠一個聲音懶懶笑道:「兩位美人先別急著離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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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霸秋一聽來人的聲音,嘴角竟然嗜出一抹笑來,揮一揮手,護衛便退了下去。莫非卻皺了眉,卻也沒有再往外走。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那人已飄然入屋,先是向慕容霸秋行了禮,又笑嘻嘻的朝莫非扔去一個媚眼。莫非忍不住一陣惡寒。來人不是唐子俊卻又是誰?

    唐子俊接了聖旨下月到央都就任羽林軍副統領一職,卻也不急著去央都熟悉打點,只賴在慕容府成天花天酒地。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見他的人影眾人倒也不奇怪,只道他又躲到哪個花街柳巷找姑娘喝酒聊天去了。如今突然冒了出來,反倒讓眾人心中極不適應。

    只見唐子俊嘴角牽出他那招牌式的邪邪笑容,向慕容霸秋道:「元帥,子俊有話要說,除了兩位美人,這些什麼…」指著地上亂七八糟跪了一地的下人,「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都下去吧,下去吧。」

    慕容霸秋尚未答話,慕容雲隨已經忍不住輕咳兩聲,道:「都下去吧。」一眾人等如蒙大赦,連忙謝恩退出房去。

    唐子俊蹲到思語跟前,右手清揚,已經解了她的穴道,思語嗆咳了幾聲,疑惑的望著唐子俊,不知他意欲何為。唐子俊笑嘻嘻的道:「小美人兒,現在可以說實話了。」

    思語眼神一閃,低下頭道:「奴婢的話,句句屬實。」

    唐子俊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惋惜道:「嘖嘖,撒謊的美人兒可不討喜喲!」說著,鬆開手指,變戲法似的指尖一滑,一個做工極為精緻的蜀繡鴛鴦荷包出現在他手上。思語一見荷包,臉色大變,驚恐的望著唐子俊。

    唐子俊笑道:「小美人兒你太不小心了,你的荷包掉在風月小亭了。子俊專程拿過來還給你呢。」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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