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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57章 丟臉 文 / 悠悠忘憂

    桂花十里飄香的十月,靖安侯府門前的巷道裡,再度車水馬龍的熱鬧起來。

    十月初六,是白老太爺的壽誕之日。

    此次是白老太爺的六十九歲壽辰,老人常有「過九不過十」的說法,是故,今年靖安侯府便大肆操辦起來。

    再加上白士忠襲了靖安侯的爵位,同輩的人都要來湊個熱鬧,薛氏便更加不敢馬虎,才剛過了十月初二,靖安侯府的下人們便井然有序的各自按著管事們的調派,將靖安侯府內各處佈置的喜氣洋洋的。

    慶安堂門前的廊簷下,整整齊齊的擺置著幾排菊花,花朵盛開,色澤艷麗,說不出的奪人眼球。

    及至到了初五晚上,夕陽剛剛落下,靖安侯府內便亮如白晝,不時的有絲竹樂聲悠揚傳開。

    慶安堂內人頭攢動,白士忠和薛氏和二老爺、四老爺夫妻幾人一同給白老太爺祝了壽,緊接著,便是小一輩的孩子們了。

    除了遠嫁瀘州的白瓔瑩和夫婿沒來,白瓔萍等幾個出嫁的女兒盡數都攜著夫婿來了,一時間內,慶安堂正屋內歡聲笑語不斷。

    白瓔珞跟著白瓔芸,帶著幾個小一點的妹妹們給祖父磕了頭,起身後便各自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白瓔珞的身側,便是白瓔萍和白瓔芸。

    「大伯母怎麼還沒到?」

    回頭張望了幾眼,見薛氏不在屋內,反倒是二夫人熱絡的吩咐著下人布膳,白瓔珞輕聲嘟囔著。

    一旁,白瓔萍笑了笑道:「北寧伯和北寧伯夫人明兒要回鄉去祭祖,所以趕不上祖父的壽辰宴席了,便說今兒過來給祖父暖壽,我娘出去迎他們了。」

    聽聞北寧伯夫婦二人要來,白瓔珞不置可否,一旁的白瓔芸聽到,卻留了心,一邊不時的回頭張望著,說話時便不似方才一般大嗓門,白瓔珞注意到,心裡暗自好笑,卻也只做不知。()

    果然,幾桌酒宴剛剛準備好,門外便有小丫鬟揚聲通傳,二夫人回頭看了二老爺一眼,兩人急忙起身慇勤的迎了出去。

    來人只有北寧伯和北寧伯夫人,身後跟著兩個小廝和丫鬟,手裡各自提著北寧伯夫婦為白老太爺準備下的壽禮。

    說了會兒話,白老太爺便吩咐開席,薛氏引著北寧伯朝白老太爺和靖安侯所在的一桌而去,北寧伯夫人則和薛氏幾人一桌。

    丫鬟們來回穿梭,不一會兒,屋內便滿是祝壽的歡聲笑語。

    北寧伯夫人坐在上座,薛氏和二夫人便一左一右的環坐著,酒過三巡,婦人們的話便多了起來,從白老太爺的壽誕,蔓延到了京城裡張家長李家短的瑣事上。

    二夫人頻頻抬眼去看薛氏,薛氏回以稍安勿躁的目光示意,一邊不動聲色的問著北寧伯夫人:「夫人真是好福氣呢,世子儀表堂堂不說,連小姐也生的好命,不日將嫁入東宮,等到太子殿下登基,北寧伯府的榮耀可就指日可待呢。」

    雖說喝了幾杯果子酒,北寧伯夫人卻也沒忘了形,聞言謹慎的回顧了一眼四周,見男人們喧鬧的喝著酒,女孩兒們也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沒人注意她們這一邊,北寧伯夫人笑了笑道:「這話如今說,可為時尚早呢。湄兒能被選為太子側妃,是聖上和皇后娘娘的一片體恤之心,只盼湄兒將來能幸福,我這當娘的,也就知足了。」

    附和的點著頭,薛氏和二夫人一左一右的說了好些祝福的話,北寧伯夫人面上的笑意不禁又深了些許。

    「怎麼世子沒跟著一起來?我家進遠和世子一向交好,今兒世子沒來,回頭進遠又得埋怨我。」

    薛氏極自然的將話題轉到了林之予身上。

    「那哪是個定性的?成日跟著狐朋狗友到處跑,我這當娘的,也唯有晨昏定省的時候才見得著他,今兒說是進宮找太子殿下去了,方纔我和伯爺出門時,他都還沒回來呢,怕是又趕著宮禁的時辰才出宮呢。」

    北寧伯夫人雖是滿口的埋怨,可話語間,卻全然是一派得意。

    要知道,這京城中誰人不知,北寧伯世子是太子殿下兩小無猜的至交好友?且不說林之湄已經被聘成了太子側妃,只林之予和太子的深厚交情,將來太子登基,北寧伯府的榮耀,也絕對不是現在可以比擬的。

    點頭笑著,又將林之予誇了幾句,薛氏話音一低,瞥了北寧伯夫人一眼道:「世子年近弱冠,夫人可有相中的小姐,也好早些娶進門去為北寧伯府開枝散葉,到時候,夫人含飴弄孫,豈不是悠哉的很?」

    見北寧伯夫人但笑不語,薛氏打趣的說道:「莫不是挑花了眼,如今舉棋不定了?夫人不若說出來看看,興許我能幫著您參詳一二呢。」

    「不瞞你說,倒真是相中了一個,可惜,兩人怕是有些八字不合……」

    一臉惋惜的說著,北寧伯夫人回頭沖小姐們坐著的那一桌看了一眼。

    頓時,二夫人心裡一驚。

    那日,女兒嬌羞無限的跟自己說,她在院子裡遇到了北寧伯世子兩次,北寧伯世子表現的極為和善,言語間也頗是喜歡白瓔芸的樣子。

    雖與二夫人知曉的北寧伯世子的性子不大一致,可女兒說的確鑿,又信誓旦旦的說喜鵲也在一旁看的真切,二夫人喚來問了以後,心內便愈發肯定。

    如今,北寧伯夫人這般,說的豈不就是白瓔芸?

    莫非,北寧伯夫人不喜歡自己的女兒,便想藉著八字不合委婉的回絕自己?

    心內一急,顧不上使眼色給薛氏,二夫人軟語說道:「人常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夫人不若多相看相看,免得誤了世子的終身。」

    「可不是嘛,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之予那孩子自小就強得很,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底也要挑個他中意的,否則,回頭娶回府裡去,相看兩生厭,那可就是我們做父母的不是了。」

    北寧伯夫人極為開明的說道。

    「不知夫人相中的是哪家小姐?」

    二夫人不死心的追問道。

    「罷了罷了,還是不說了,免得牽累了人家小姐,墮了人家的名聲。」

    擺了擺手,北寧伯夫人岔開了話題。

    二夫人有些沮喪的坐正了身子,吃了幾口菜,心裡卻仍舊翻來覆去的想著該怎麼探探口風。

    自己好不容易才勸的老爺去和侯爺說了,又說動了薛氏,今兒便是最好的時機,可不能就此功虧一簣。

    如是想著,二夫人再度看向薛氏。

    前次因為承歡居的事,薛氏暗裡被二夫人擺了一道,氣才消了沒多少日子,二夫人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腆著臉湊了上來。

    雖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白瓔芸能有個好親事對靖安侯府也有助益,可薛氏偏生討厭極了這種被人利用的事,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她是懂的。

    看了二夫人的眼色,薛氏心中暗惱,唇邊淡淡一笑,戲謔的看著北寧伯夫人問道:「我家倒是有位小姐,性子極好,夫人可願意考慮考慮?回頭若成了親家,也不枉咱們交好了這麼些年。」

    薛氏說的隱晦,二夫人卻壓根沒想到白瓔珞身上去,當即一臉期冀神色的看向北寧伯夫人。

    而北寧伯夫人,轉過頭再度看了白瓔珞一眼,一臉的惋惜。

    搖了搖頭,北寧伯夫人咂舌的說道:「你家那位六小姐,我是極喜歡的,可是……哎,算了算了,不提了,但願她將來能有個好歸宿,到時候,我必定上門討碗喜酒喝。」

    話語中,壓根未提及白瓔芸,仿若根本沒將她看在眼中一般。

    頓時,二夫人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一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般通紅。

    薛氏和二夫人,與京城裡大戶人家的貴婦們諸多往來,平日裡,這樣牽橋搭線的事也沒少做,是故,北寧伯夫人這一番話,兩人哪裡有聽不清楚的?

    由此可見,北寧伯夫人本就是相中了白瓔珞,無奈白瓔珞父母早亡,有些不吉利,而白瓔芸,卻是壓根就沒往北寧伯夫人心裡去。

    薛氏聽聞,半憂半喜,而二夫人,卻滿心的沮喪,連入口的酒菜是什麼味道都有些品嚐不出了。

    再回頭,相鄰的一桌上,靖安侯和四老爺都眼神清明的陪著白老太爺和北寧伯說著話,而二老爺卻已喝的面色潮紅,眼神迷離,二夫人愈發氣的七竅生煙,只恨不得撲上去將那個不中用的男人一耳光扇醒。

    酒宴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二夫人都已不記得,只朦朧間看到,白瓔芸溫順乖巧的站在北寧伯夫人身邊,而北寧伯夫人卻渾然不覺,只柔和的沖白瓔珞笑著,仿若在叮嚀什麼。

    二夫人只覺得血氣上湧,北寧伯夫婦二人前腳上了馬車,二夫人後腳衝上前,牽著白瓔芸拉扯著回了秋然軒。

    「那北寧伯世子是真的中意你也好,逢場作戲也罷,自此以後,不許你再和他見面,也不許你和他再說一句話,否則,我打斷你的腿,這一輩子哪怕讓你在府裡當老姑娘也好,沒得出去丟人現眼。」

    厲聲呵斥著將丫鬟們都攆出屋去,二夫人看著白瓔芸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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