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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錯愛是殤的根源 035 愛你,卻附送折磨。 文 / 長卿憐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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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邵塵的雙手垂了下,他隨意的撫了額前的髮絲,自嘲一笑,道:「哥,別來無恙啊。()我是按著安琪一樣叫你哥哥呢,還是叫你一聲大舅哥?」

    擎耀威冷睨了一眼站在沙發邊上尷尬萬分的擎安琪,順勢的將安凝然的身子攬在自己的身後,將視線轉移到戚邵塵的臉上,「原來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想怎麼稱呼我,我不在乎。但是,你別忘記了,安凝然現在是你的准嫂子了。」

    「准?呵…」戚邵塵輕聲一笑,灼熱的眸子停留在擎耀威身後的女子身上,薄唇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也就是說她還是不算是嫂子了,在你們沒有結婚之前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哥哥,你管得著麼?」

    「小白臉,你找死麼?」擎耀威可以無視他藐視他的眼神,但是他絕對不能無視他那麼**裸的盯著安凝然的眼睛,心裡非常的不舒服。大手再次緊緊的攥在了一起,眉邊眼角的冷厲鋒芒畢露。

    熟悉的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邵塵,不要鬧了,我們回去吧。」擎安琪到底還是瞭解擎耀威的,她來到戚邵塵的身邊挽起她的手。

    「滾。」戚邵塵無情的將她推開,然後冷然的對著擎耀威那雙欲要吃人的目光:「哥哥,感覺如何?你的妹妹可真是好脾氣,自己的老公這樣待她,她還是笑臉相迎,擎家的女人…就這麼下賤麼?」

    「嗤…」擎耀威的唇齒發生出一陣恥笑。

    戚邵塵的臉色怔了怔,為什麼他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這樣的對待,卻還笑得出來。

    「當初我既然做出把她嫁給你的決定,就從沒有為她的未來想過。戚邵塵,你愛怎麼待她就怎麼待她,那是你的。你沒有必要向我稟告,更沒有必要以此來向我炫耀。她擎安琪,在我擎耀威的心裡,根本就一文不值,毫無用處。」

    「哈哈…有趣,有趣。」戚邵塵朗聲一笑,隨即一把拉過身邊的擎安琪,「安琪,看來你的哥哥很不歡迎我們呢?我看我們還是走吧,省得你在這丟人現眼的。」說著,冷哼一聲朝門外走去。

    當他路過安凝然的時候,眸子刻意的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鐘,可是後者卻撇開了頭去。

    真的不在了嗎…真的遠去了嗎…已經消失了嗎…他的腳步顯得有些凌亂了,全然沒有來時的激動和興奮。

    擎安琪咬著嘴唇,努力克制著想哭的衝動。凝望著戚邵塵大步離去的背影,疲倦的臉上強擠出笑臉,說道:「哥,嫂子。我…我們先回去了。」

    「安琪,我…」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安凝然看得到也聽得到。雖然她並不想這樣子,但是追究起原因的話,自己是造成她這麼痛苦的只要因素。她上前一步,想要去安慰一下這個憂傷可憐的女孩。

    可是不等她把話說完,擎安琪低著頭匆忙的離去,朝著戚邵塵離開的方向追趕了去。

    ~

    「邵塵…邵塵,你等等我。邵塵。」擎安琪一路小跑的跑出了近水樓台的庭院,來到門外。

    她的身子在離戚邵塵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戚邵塵突然一個轉身大手一揚緊緊的糾住她的衣襟,狠狠的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個用力的轉身便將她狠狠的抵在車身上。

    「擎安琪,你就這點用處?」他橫著眉,扯起嘴唇。

    「邵…邵塵,你弄疼我了。」擎安琪緊蹙著眉頭,眸子裡氤氳著一層水霧。

    「弄疼你了?我原以為你在擎家是有一點地位的,原來你卑微得也不過如此嘛。在擎耀威的心裡,你簡直就是連豬狗都不如。你聽到他是怎麼說的嗎?你的事,不管他的事。你的名聲是有多惡劣啊,啊?他要把你硬塞給我。」

    「邵塵,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哪樣?」此時的戚邵塵一張俊美的臉龐被氣憤漲得通紅,面部異常猙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著實嚇人:「噢,我差點忘了。你跟他,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的。原來一直頂著擎家千金頭銜的擎安琪,在擎家其實是一點的地位都沒有。擎家的大少爺想怎麼羞辱你就怎麼羞辱你,早知道帶你出來是讓我丟臉的,我還不如把你一人扔家裡了。」

    「邵塵…對不起,我…我錯了,你不要這樣說我,好不好?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改,邵塵…」

    「收起你的眼淚吧,虛偽的女人。」戚邵塵譏諷冷笑,用力的將她顫抖的身子甩了開去,坐上車後對她說道:「既然錯了,就要受到懲罰。你自己跑回去吧,記住,時間是一個小時,回來晚了的話,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說著,不顧擎安琪驚愕的神色,黑色的轎車呼嘯而去。

    空蕩蕩的郊區大道上,徒留擎安琪一人,孤零零的站著,臉上的淚水在流,心裡的淚水也在流。她好累,她想蹲下身子歇一歇。她想好好的睡一覺沒有噩夢的覺,她想依偎在戚邵塵的懷裡,零距離的感受到他的溫柔和體貼…。可是,這些都已經不可能了,她必須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可是,這樣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容不得她多想,邵塵剛才給她規定了時間,必須在半小時之內到家。從近水樓台到戚宅,開車都要半小時的,她一個柔弱女子怎麼可能在一小時之內徒步回去呢?

    到底也是個柔弱的女孩,在加上擎安琪打小就沒有吃過多少苦頭,走了一會就有點吃不消了,腳腕生疼起來。不能停,擎安琪,不能停下來啊。一定要在一個小時左右趕到家的。她屏住了呼吸,努力的超前面跑著。

    可是,人有時候越是急躁就越是會出狀況。擎安琪一邊奮力跑著的時候,突然的腳下一個趔趄,腳大力的朝一邊崴了下,她疼得驚呼了一聲,身子重重的傾倒在堅硬的地面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她的雙腳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磨破了,崴了的地方還涔著些血跡。

    她咬著牙齒忍著痛楚,試圖可以站起身來,可是她努力了好幾次,鑽心的疼痛讓她無法忍受。鮮少有人路過的郊區大道上,她無助的哭喊起來:「誰…誰來幫幫我…嗚嗚…誰來幫幫我…」

    ~

    遠處駛來一輛汽車,可是擎安琪陷在自己奔潰的情緒裡,並沒有發現。

    「老公,擎耀威為什麼住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啊。」副車座上,珠珠厥著嘴。

    「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市區大把的房子,他又不是買不起。()」凌風漫不經心的回應道,眸子無意的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女孩正坐在地上,「過去看看。」

    停車,下車。

    「小姐,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凌風來到擎安琪的身邊,蹲下了身子問道。

    擎安琪停止了抽泣,抬起含淚的眼眸,當看清來人的時候驚訝一聲:「凌風哥?」

    「安琪?」凌風也認出了她,他連忙的將她攙扶起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你的腳怎麼了,受傷了嗎?走,上車,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凌風哥,不用了,不用了。」她哪裡還有時間去醫院,邵塵的規定的時間也快差不多了,她帶著乞求的口吻說道:「凌風哥,你能不能把我送到市區去?我有急事,我到了市區就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了。」

    「這…好吧。」凌風看著擎安琪楚楚可憐的模樣,往事浮上心頭,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流露出一股異樣的情愫。

    上了車,擎安琪在凌風和珠珠的攙扶下,坐在了後面。

    「凌風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安琪,你說這些幹什麼呢,不覺得太生疏了嗎。」凌風隨意一笑,眼睛看了一眼後車鏡裡印出的面容,眼神似乎有些慌亂。

    而這一切,被他身邊的珠珠全發現了。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身後的女人,又看了看凌風強裝冷靜的神色,心裡蕩起了一絲的漣漪。

    ~

    近水樓台。

    「安凝然,你究竟要幹什麼?你要去哪?我都說了,我錯了,好不好?你能不能別這樣?」臥室裡,擎耀威拉過在收拾衣服的安凝然,大聲的說道。

    「擎耀威,你沒有錯,好嗎?錯的是我,一直都是我。請你放手,好麼?」安凝然奮力的甩著胳膊,想要掙脫掉他大手的禁錮。

    「不,錯的是我,是我,是我!我錯的是剛才不該對那個小白臉那樣。」

    「你…」

    「好好,我錯的是剛才不該對戚邵塵那樣的態度。好嗎?凝然,別鬧了,你看我都道歉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嗎?你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是,是要幹什麼啊?你要去哪啊?」擎耀威的道歉非常的不甘心,該死的,他憑什麼要跟那個小白臉道歉。

    「唉…」安凝然不耐的歎了一聲,「擎耀威,就算今天邵塵和安琪不來,我也是遲早要離開這裡的。你放手吧,好不好?跟你在一起,你覺得我快樂嗎?開心嗎?我一點都不快樂,一點都不開心。這個房子,就像是個牢籠一樣,把我囚禁住。我沒有一點點的自由,每天都在寂寞孤獨裡過日子。難道你把我放在這裡,就是等著看我枯萎死去的嗎?」

    「你住這裡不開心嗎?為什麼會這樣?」擎耀威不明白安凝然為什麼會這樣說。在這裡,吃的,穿的,用的,他都提供最好的,為什麼她還會不開心?「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太寂寞了?你可以出去逛街的啊,你可以去購物,去跟別的女人一樣去做美容,健身。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的啊,我不是專門幫你安排了司機呃嗎?你想去哪,只要吩咐一聲,就可以去的啊。房間裡,還有你的口袋裡,你的包包裡,我都放了支票和金卡,可以說你是什麼都不缺的,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我?離開這裡,為什麼?」

    「擎耀威,你是不是以為每個女人都喜歡錢,愛美麗,愛過奢侈的生活?你錯了,別人怎麼想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安凝然要的不是這些。我不愛錢,不愛打扮,不愛那些奢侈的物品,還有…我不愛你,你明白了麼?」安凝然用力的甩開他的大手,轉過了身子,背對著擎耀威。

    「…」一句『還有…我不愛你,你明白了麼?』讓擎耀威足足愣了好長一會。最終,他選擇無視這句話,努力的強壓下心裡的酸楚,說話的口吻幾乎是在乞求了:「既然你不想住在這兒,市區裡我有幾處公寓,要不我們住到那兒去吧。那裡的人氣比這兒的旺,有飯店,有商廈,有麗人街,有數不清的珠寶首飾店…你想買什麼就去買什麼,你不想我陪著你,我就不陪著你。你一個人害怕的時候,我在出現在你面前,好嗎?凝然。」

    擎耀威的語氣大有『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伸手試圖將她的身子拉回來,他不喜歡看到她背對著他的樣子。

    安凝然轉首看到他臉上異常懇切的神色時,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原諒他的。這些日子他的小心翼翼,他的溫柔體貼,在面對著她冷然相待的時候他仍是笑臉相迎。說心裡話,不感動,是假的。可是,一想到那個可憐的孩子,一想到剛才他對安琪的態度,心裡僅存的一絲憐憫也消失了。

    揚起尖潤的下頜,安凝然抿了抿嘴唇,穩定了心裡激動的情緒:「擎耀威,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了?難道你不懂『不愛』這倆個字的意思嗎?我恨你,知道嗎?我恨你,我恨你逼死了我的孩子,我更恨你剛才對她的態度。」

    安凝然所指的她是指擎安琪,而擎耀威則把她當成了他,以為她指的是戚邵塵。心裡的不舒服感覺越發的強烈了,原來在她安凝然的心裡,自己從來都不如那個小白臉的。他這些日子對她全部的付出,他用心良苦的苦心,他拼盡全力的討好,全都抵不過那小白臉的一次看望。

    從來不知道挫敗感的擎耀威,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此的嘗試到了那種無助的感覺,她明明就在他身邊,可是給他的感覺卻是那麼的遙遠。她明明就站在這裡,他觸手可及,可是偏偏五指沒有一點力氣,將她牢牢攥在手心。

    「安凝然,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滿意?才能停止對我的折磨?」他輕輕的上前一步,半垂眼簾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眼前這個讓他感覺心腸如此冷硬的女子。究竟要他怎麼做,她才可以對他溫柔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

    「折磨?呵…」安凝然突然的覺得好好笑,他憑什麼這幅可憐兮兮的語氣,央求她不要在折磨他?「你有沒有搞錯,一直在折磨別人的是你,是你啊。你折磨著我,折磨著戚邵塵,甚至就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逼迫著她嫁給了一個根本就不愛她的人。擎耀威,你還有什麼資格對我說,讓我停止對你的折磨?」

    「凝然,別這麼冷酷的對我,好不好?難道…難道你就感覺不到,我是…是…」擎耀威說到這裡,頓住了,象徵著男性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是什麼?你是什麼?說啊?說不出來了吧?我來替你說吧。因為你是個無情,冷血,殘酷,霸道的餓狼。看著別人一個個深受你的折磨,而痛苦得不能自拔,你就會感到開心,滿足。說白了,還不是你那所謂的自尊心在作祟,看著別人的人生軌跡因為受到你的染指,從而徹底改變了原本美好的生活,美好的一切,你才會感覺到自己的價值。你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逼死,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呢?我為我的孩子有你這樣的父親,而感到恥辱。」安凝然退後一步,保持與他之間的距離,無情刻薄的說道。

    「我—是—因—為—愛—你!」這句話,擎耀威幾乎是用吼的聲音來說的,用了身體裡全部的力量和勇氣,說道:「安凝然,我這樣自私霸道的佔有你,是為什麼?一次次的背信棄義,說會放了你,可是為什麼我還是牢牢將你捆在身邊,到底是因為什麼,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嗎?因為我愛你,我愛你啊!」

    「…」安凝然瞪大了眼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從他嘴裡說出的這句話。隨即,她自嘲的一笑,口吻依舊冰冷毫無情感:「愛我?原來你就是這樣去愛一個人的?限制她的自由,不顧她的喜好,不顧她的心情,更不惜傷害她的親人,朋友,甚至就連她的孩子也不放過?擎耀威,你的愛,附送折磨…我安凝然,要不起!」

    不爭氣的眼淚再次流出,她揚起腦袋硬是將那些委屈的淚水逼了回去。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轉身繞過擎耀威的身子朝外面走去:「放手吧,擎耀威,你的愛情我真的接受不了。」

    「不。」當她的身子穿過他的時候,他從自己痛苦的情緒裡回過神來,一把攫住她的肩胛處,「凝然,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留下來,不要走。」

    安凝然苦笑了一下,抬起眼睛看著他,輕輕的說道:「耀威,你覺得我們在一起合適嗎?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幸福過嗎?而我,開心過嗎?」

    之後,無聲的沉默中,兩雙眼眸怔怔的對視著。

    一個含著濃烈的不捨,一個帶著如水一樣的淡然。

    見他不在說話,安凝然輕輕的退了一步,肩胛處的大手黯然垂下。轉身,默然流淚,大步離去。

    「不,不要走。」直到那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擎耀威的視線內,他才再次的回過神來,朝著安凝然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他大步的追趕上她,大手再次拉住她纖細的手腕,「不要走,安凝然,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嗎?我說過的,你若要離開我,除非我死了。」

    「你放手吧,不要在糾纏下去了,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我給你依靠,讓我給你安慰,凝然。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你,不該不相信你,不該逼著你拿掉孩子,不該對小…對戚邵塵那樣的態度。我改,以後我一定改,你不要走,不要走。」擎耀威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怎麼也不肯鬆開。

    「以後我一定會改的,改掉那些壞習慣,改掉目中無人的自大,什麼都改,只要你不喜歡的我都改掉,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會學著去做,學著去說。不要走,失去你,我會覺得做什麼都沒有意義。凝然,你忍心看我這麼難受嗎?我心裡,真的好難受。以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大手也在顫抖,他濃密的睫毛也在顫抖。

    她看得到,也聽得到。但是,她依然搖了搖頭,將手掙脫。

    「凝然…」看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他痛心疾首的呼喚著。

    為什麼愛情,是這樣的折磨人呢?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疼得如此狼狽,傷得如此徹底。

    刀光劍影,槍林彈雨,他都經歷過,可是從來沒有一次的感覺像今天這樣的疼痛,難過。就是那麼個嬌小柔弱,卻又倔強到死的小女人,把這個鐵骨一樣硬漢,逼得潸然淚下。

    「不,我不能失去你,我不會讓你走的,絕對不可以。」他收起傷心的淚水,狠狠的,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痕,喃喃自語著再次追了上去。

    ~

    門口處。

    安凝然推開別墅的大門,剛要抬腳出門,去看到迎面走來倆個人。

    「凝然,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凌風牽著珠珠的手,站在了門口。

    「呃…你好。」安凝然強顏歡笑了下,底下頭饒開了他們。

    「她怎麼了?」珠珠小聲的問著凌風。

    「可能,我們來晚了。」凌風看著安凝然匆忙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門內再次衝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擎耀威喊了一聲:「凝然…」在看到凌風和珠珠的時候,微愣了下,隨即又大步的追趕了上去。

    凌風和珠珠均好奇的朝他們望去,只看到遠處的倆個人,一個拉,一個退。

    「擎耀威,你夠了沒有?我已經說得夠直白了,我不愛你,不愛,不愛,不愛!你放手,放開我。」

    「安凝然,我不妨在說一次,我不放手,絕對不會放手。若是要我放棄你,我早就放棄了,何必拖到今天。正因為我捨不得你,所以我才這麼的執著。」

    「你…」安凝然不由得氣節了,怎麼攤上了個這麼霸道的男人呢。

    凌風似乎看出了端倪,他來到擎耀威的身邊,說道:「耀威,她要走就讓她走吧。」

    「滾,我的事什麼時候由你插嘴的。」擎耀威正愁著心中的鬱悶無處發洩呢,凌風的這句話無疑是自己找罵。

    「…呵呵。」凌風被他狠狠的咒罵了一聲,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和顏悅色的勸說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她現在很討厭你,你越是這樣強迫她留下來,她就會更加的討厭你。你強行的將人留下,看上去你成功了,但是這是你失敗的開始。強扭的瓜不會甜的,你何苦將你們的關係一再的惡化下去呢?」

    「是啊,耀威哥哥。」珠珠也走了過來,當她看到安凝然的時候,心裡就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就連她一個女人都不得不仰慕她的絕色容顏,也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個女人了。

    「凝然姐姐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你就不要在強迫她了,你會把她逼壞的。」

    「她們說的沒錯,擎耀威,放手吧,強扭的瓜是不會甜的。」安凝然扭動著手,試圖開導這個橫行**的男人。

    一個人這樣說的話,他擎耀威可能不會相信,可是身邊的人都這樣說的話,他做不到不在乎。這倒不是他願意放她離去,而是應了珠珠的那句話,怕把她逼壞。想到這裡,大手禁錮的力道鬆懈了幾分,但還並沒有就此放棄。

    他緩和下語氣,對安凝然說道:「如果你執意要走,好,我不在強行挽留你。但是,你要去哪裡呢?你在這裡還有什麼親人嗎?」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我自己有手有腳的,不勞煩你操心了。」安凝然感覺到他大手力道的鬆懈,趕忙著將手掙脫了開來,揉了揉被攥得生疼的手腕。

    「你想走,可以,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安凝然氣憤不過,卻也沒有辦法不答應,「說吧,什麼事。能答應的我就答應,不能答應的…我絕不答應。」

    「放心,我不會在為難你的。」擎耀威尷尬於她的冷漠,壓下無奈的情愫說道:「我在市區有些房產,有處公寓的環境非常的不錯,設施和環境都是上上之處。我安排司機把你送過去,在你沒有找到住的地方之前暫時先住在那裡。放心,我絕對不會去打攪你。」

    他知道,像她這樣倔強的女孩,是不會要他的錢的,但是他實在是放心不下讓她一個柔弱女孩在城市裡顛沛流離,先把住的地方安排下來,其他的他自有安排的。

    「不。」可是安凝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到底她還是不相信他的。現在嘴上說的好聽,可是誰知道她住進去後他會怎麼樣?從一個囚籠換到另一個囚籠?她才不會那麼傻呢。

    「那你說,你打算住哪裡去?你一個女孩身,難道你要學那些流浪漢露宿大街嗎?你的性子怎麼那麼倔?」擎耀威頓時惱怒了起來,大聲的訓斥道。

    「擎耀威,希望你搞清楚,我離開了這裡,日後我會做什麼,住哪裡,說什麼,都跟你沒有關係了,你不要總是霸道的安排我以後的人生,好不好?」安凝然也惱怒了,這什麼人啊,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我在問你一次,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

    「好,那今天你就休想離開這裡。」擎耀威在聽到她的答案後,頓時沉下臉來。

    「你…」安凝然義憤填膺,卻也無計可施。

    「凝然姐姐,你放心的住進去吧,我會去陪你的。」珠珠看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甜甜一笑來到安凝然的身邊說道:「我是凌風的女朋友,凝然姐姐,你就放心吧,你要是一個人害怕住那裡,我可以陪你啊,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

    「是啊,凝然。就讓珠珠去陪你吧,不要在跟耀威對著幹了,他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凌風也連忙的勸說著,他的言下之意是讓她見好就收,別到時候自己不但連這裡都走不出去了,更別說什麼別的了。

    安凝然暗自思忖了下,眼下也只有這麼辦了。她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住進去就是了。」

    擎耀威這才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嘛!就算你不愛我,遲早有一天會愛上的,前提是必須不能離他太遠了,被別人強去了芳心的話,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

    司機收到擎耀威的命令,載著安凝然和珠珠離開了近水樓台,朝著市區的錦繡天堂公寓駛去。

    「耀威,回去吧,你站了好一會了。」凌風看著擎耀威怔怔的站在別墅的門口,朝著安凝然離去的方向依依不捨的看著。車子已經完全的消失了,他還杵在那不願挪開一步。

    眼看著他好像並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凌風在心裡暗自歎息了聲,想不到這個擎耀威癡情起來還真挺嚇人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到了擎安琪,雖然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雖然知道她已經結婚了,雖然…但是當剛才他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心還是莫名其妙的跳得厲害。

    她那張痛苦的臉龐上,緊蹙的眉宇,他感覺得到,她過得並不幸福。

    『安琪,你過的真的很好嗎?』凌風在心裡默默的說了這句話後,收起了所有紛擾的思緒,也停止了一切悸動。

    她已經結婚了,而他也有了女友了,那些不該生長的情愫就讓它隨風散去吧。

    ~

    戚宅。

    擎安琪下了車後,不顧腳上的痛楚,一瘸一拐的朝宅子裡走去。

    「嫂嫂,你的腳怎麼了?」迎面碰到了戚微微,她看著擎安琪懸空著腳,這樣問道。

    「噢,微微啊。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到的。」擎安琪遮遮掩掩的說道。

    「是嗎?你不是跟我哥一起出去的麼?怎麼你們分開回來了呀?」微微覺得好奇,追問著。

    「我…那個…我突然臨時有事,所以就讓他先回來了。」擎安琪支吾著說道,怕她在追問,連忙著朝裡面走去,說:「我先回房間了,今天太累了。」

    「噢。」戚微微看著她蹦蹦跳跳的狼狽樣子,聲音拖得很長。心裡卻不以為然的想到:『擎安琪,看來哥哥未必喜歡上你了嗎?哼…』

    房間裡。

    擎安琪站在門口,穩了穩緊張的情緒,推門而進。

    「邵塵,我…我回來了。」她帶上房門,杵在那兒,低垂著額頭,輕聲的說道。

    戚邵塵懶散的坐在一邊,抬手瞅了一眼手腕上佩戴著的磚石手錶,悠閒的說道:「晚了整整一刻鐘,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跑回來的?難道你擎安琪能跑得過劉翔?」

    「我…我途中扭到腳了,所以我就叫了輛計程車。」擎安琪解釋著,掩蓋了遇到凌風的事情。

    「是嗎?你可真是矜貴啊,走幾步路都會扭到腳?」戚邵塵支起身子,揶揄的道:「那支腳受傷了,讓我看看?」

    擎安琪以為他是在關心她,顛著腳來到他的身邊,指了指自己的腳腕,說:「就是這裡。」

    戚邵塵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的腳腕確實是扭到了,大塊的肌膚都腫了起來,紅通通的一片。心裡,確實閃過一絲的不忍。可是一想到剛才安凝然對他冷淡的態度,硬是將那一絲的不忍給壓了下去。抬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惡狠狠的說道:「你可真是沒用,這都能扭到腳,你還有什麼用處?」

    「啊…」擎安琪措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扭傷了的腳再次崴了下,疼得她眼淚直掉。

    「哭?就知道哭!你自己說,你有什麼用處?」戚邵塵看到她的眼淚,心裡更是覺得不舒服極了,起身走到衣櫥,將擎安琪出門時候帶來的箱子丟了出來,然後帶著洩恨似的將衣櫥裡擎安琪的衣物一股腦兒的丟了出來。「滾,現在就給我滾,我討厭你,擎安琪,不要在讓我看到你。」

    「邵塵,你幹什麼?邵塵…你…」擎安琪看到戚邵塵居然會如此的生氣,連忙的將臉上的眼淚擦掉,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邵塵,不要,我不要跟你離婚。我錯了,是我錯了。你不喜歡看到我哭,我以後再也不哭了,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雖然她嘴上這樣說著,可是眼睛裡那委屈的淚水仍是撲簌簌的掉著,怎麼克制都不管用。

    「虛偽。」戚邵塵看到她的眼淚,更是心煩意亂。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的虛偽呢?自己嘴上說著不哭了,可是那該死的眼淚仍在流著。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對她,也知道不該把所有的事都牽扯到她的身上。但是心裡的憤恨實在是無處發洩,他狠狠的踹了一腳掉在地上的箱子。

    皮質的箱子本就沒有關緊,加上他這沉重的一腳,頓時掀翻到一邊去,裡面的東西全部散落了出來。

    他不經意的一瞥,卻看到箱子裡居然掉出一件男士的襯衣。襯衣的式樣也是好幾年前的,那種土得掉渣了的式樣了。

    心裡為之一動,走到襯衣的身邊,彎腰撿起:「這是什麼?」

    擎安琪一看到那件襯衣,臉色頓時慘白,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回答我,這是什麼?」戚邵塵橫著眉,將襯衣拿到她面前,「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件男人的襯衣,而且這式樣,這尺寸…並不是我的。說,這到底是誰的?」

    「我…我不知道,這…這是好幾年的衣服了,我…我也不知道。」擎安琪心裡慌亂的厲害,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這樣的事呢。

    「你不知道?你還敢說你不知道?這個襯衣有什麼意義?連你出嫁都帶著?嗯?」戚邵塵緊緊的攥著那件襯衣,心裡的怒火更是像火焰一樣燃燒了起來,他攤開襯衣,仔細的看了會,終於他明白了些什麼了。「擎安琪,別告訴我…這是你哥哥擎耀威的?」

    「不,不是,不是他的,不是…」擎安琪連聲的說了幾個不是。雖然口吻堅定,但是她躲閃的眼神卻告訴了他,這襯衣的確是屬於擎耀威的。

    「賤人!我差點忘了,你曾跟我說過,你喜歡你的哥哥,你愛你的哥哥。哈…哈哈,原來你有戀物癖的習慣,你可別告訴我這是擎耀威送給你的。擎安琪,你可真變態。」戚邵塵冷酷無情的諷刺著,大手用力的糾著襯衣的衣領,大手生生的撕扯著襯衣,硬是把那件伴隨了擎安琪無數個夜晚的男士襯衣撕成了兩半。

    「不,邵塵…不要這麼做。」雖然她已經結婚了,雖然她也愛上了邵塵。可是,面對自己珍藏了多年的襯衣,她仍是感到不捨和心痛。

    「不要?不要哪有?擎安琪,你還有臉說不要?你現在的身份是我戚邵塵的妻子!可是你卻把別的男人的襯衣珍藏著,你到底什麼意思?當我的面裝得如此的正派清純,背地裡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把它扔了,我看著嫌髒。」戚邵塵憤恨的說著,狠狠的將襯衣扔在地上。

    「不,不要。邵塵,不要這麼做。這是我對哥哥…唯一的紀念。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不過就是件襯衣而已啊。」擎安琪不顧自己腳上的疼痛,硬是蹲下了身子想要將襯衣撿起來。

    突然的,戚邵塵的大腳踩在襯衣上面,也一併的將她的手踩在了腳下。

    「疼,邵塵…我的手…好疼…」擎安琪求饒著喊疼。

    「知道疼就好,我就是怕你不知道。」戚邵塵伸出修長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頜,眸子裡閃爍著陰沉寒冷的光芒:「聽著,擎安琪。要麼,把這襯衣扔了。要麼,你就給我滾蛋。最好不要在讓我看到你。我嫌噁心,心裡堵得慌。」

    說著,轉身大步離去,絲毫不理會地上跌坐著的女人傷心的啜泣。

    ~

    擎安琪含著眼淚,依依不捨的看著手裡已經被撕碎了的襯衣,晶瑩的淚滴滴落在襯衣上。

    「哥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以前我喜歡你,有錯嗎?現在我喜歡自己的老公,也有錯嗎?」她再次將襯衣貼在了自己的懷抱裡,腦海裡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擎耀威的場景。

    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身上散發出來的野狼一樣的駭人氣質,他的眉宇,他的眼睛,他的言行舉止,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裡。少女年少時的暗戀情愫,伴隨了她多少個不能安然入眠的夜晚。

    實在忍受不了暗戀苦楚的她來到哥哥的面前,羞澀的表達了自己的愛戀。可是換來的卻是哥哥無情的嘲諷和鄙夷。從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了他們不可能的。愛情的理想如果不能實現,那麼就只有將其埋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偷走了哥哥的襯衣,憑著哥哥襯衣上淡淡的男性氣息,成長,出國…

    現在,她結婚了,有了自己的歸宿。只想緬懷年少時那段懵懂的愛戀,只是把這襯衣當作一件紀念品一樣的來收藏而已。可是,不曾想到卻被戚邵塵知道了,現在,她不得不把它丟掉了。因為在她的心裡,自己的老公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都顯得不在那麼的重要了。

    ~

    深更半夜。

    男人照例叮嚀大醉的回到家裡,嘴裡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擎安琪起身細心的為邵塵褪去了髒衣服,瘸著扭傷的腳,打來乾淨的溫水,仔細的擦拭著男人健碩的身體。一切的付出,只為了他能睡的安穩點,舒適點。

    當一切做完之後,腳已經疼得不行了,輕輕的躺在男人的身邊,微微的闔上眼簾,輕歎一聲,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冷不丁的,身邊的男人睜開雙眼,一把攫過她柔軟的身子,強壓在身下。不顧她腳上的傷痛,胡亂的扯去她身上所有的束縛。

    「邵…唔!」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溢出口,嘴唇就被男人灼熱滾燙的嘴唇覆蓋住了,鼻息間沖肆著他凌冽的氣息和濃重的酒氣。

    蹂躪的索吻過後,他壓低著嗓音覆在她耳邊,問:「襯衣呢?」

    「扔…扔了…」

    男人不在說話,身子猛然下沉,劇烈律動,純屬發洩…

    ~

    事後,男人全身而退,沉沉睡去。

    她,忍著身上襲來的陣陣疼痛,疲倦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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