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受傷的狼王 019 天使與魔鬼並存。 文 / 長卿憐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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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面的晚風格外的清涼，帶著水面特有的清新吹拂在男人高大偉岸的身上。額前幾縷張長的髮絲在微風的拂送下，來回搖弋在那雙如燦星的黑色眸子前。擎耀威的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容，雙目篤定的注視著她。

    安凝然顫慄著轉過身來，當她的目光凝聚的那一霎那，心弦猛烈的一顫。她一步一步的退後著，雙眸因為驚慌而瞪得滾圓，語氣極具的不可思議，「你…怎麼會是你…」

    「當然是我！」他的聲音低沉如同大提琴一樣，充滿了蠱惑的誘惑，也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皎潔的月光灑在男人俊朗的身姿上，週遭氤氳著銀色的光芒。

    他的笑靨，天使與魔鬼並存，他突然的，彷彿從天降臨一樣，高大的身子來到安凝然跟前時，也嚴嚴實實的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線。

    安凝然只覺得驀然的，眼前一片的昏暗。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心裡隱隱的那份擔憂居然變成了事實。她不由自主的後退著，直到背脊已經緊緊的抵在欄杆上，根本已無路可退。

    「擎耀威，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為什麼…」她無力的嘶喊出來，眼淚奪眶而出，肆意的流淌在她蒼白的小臉上。

    「因為我說過，你是我的。你的去留，你的生死，都由我來決定。」男人冷冽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他將身子緊緊的貼在女孩顫慄的嬌軀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驚慌害怕的模樣，口吻漸漸變得戲謔：「你真是天真，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掉了嗎？不妨告訴你，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去，我也有能力把你找出來。」說著，大手環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並用力的拉緊。

    安凝然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渾厚凌冽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上，再次引得她孱弱的身子急遽的顫抖著。就在男人的唇瓣落在她的額頭上的那瞬間，她鼓起了全身的力氣，用力的將他的身子推開。

    「擎耀威，你夠了沒有？我不愛你，你也根本就愛我！你為什麼要一再的折磨我，折磨邵塵？」無助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眸，她的哭聲哀怨又淒涼，秀眉緊蹙的模樣讓對面的男人微怔了下。「你的出現，讓我們倆個人都痛苦，看著別人痛苦的受折磨，你是不是會很開心，很快樂？告訴我，你快樂嗎？那些被你傷害過的人，他們如今看你的眼神，你是不是覺得很快樂？」

    習慣了她逆來順受的態度，乍一看她歇斯底里的爆發，擎耀威錯愕了下，原來她並沒有如他想像中的感到滿足，一切都只是因為她根本無力反抗罷了。

    「擎耀威，我安凝然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以至於讓你這樣的針對我？針對邵塵？究竟為什麼…」

    「夠了！」他的語氣裡隱約有溫怒，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口口聲聲的為邵塵鳴不平的時候，他心裡是那般的不是滋味。修長的五指攥得緊緊，關節處發出輕微的『咯…咯…』聲，胸口壓抑著那股憤恨和不甘，急需發洩似的越漲越滿。

    「不夠，還不夠！」安凝然接過他的話，將心中壓抑著的話一股腦兒的丟出來，「擎耀威，你就是個惡魔，你就是個魔鬼，你就是沒有人性的野狼。你沒有心，沒有血，沒有人性。你自私，卑鄙，可恥！你以折磨別人為快樂，看著別人無助的受折磨，你卻酣暢無比。這樣的人，還能算是人嗎？根本就是禽獸不如！難道你的媽媽就沒有教養過你嗎？…」

    「住口！」一股熱血瞬間湧上擎耀威的腦門，月光下他俊美的臉龐由於暴戾變得猙獰。他的大手迅捷的攫住安凝然稚嫩的脖頸，五指一併帶力無情的掐住。

    他的理智一點一點的模糊，腦海裡迴盪著一個女人的聲音——

    「擎耀威，你就是個野種，你根本就是沒有人要的小孩。莫名其妙的跑到我們擎家來，你算個什麼東西？連你自己的媽媽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我不是，我不是野種，我有媽媽！」

    「切…你說你有媽媽，你媽媽呢？嗯？你那個不要臉的媽媽在哪？」

    「你才不要臉，不許你罵我媽媽，你才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啪…」一個巴掌打在小男孩稚嫩的臉龐上。

    「你這個小不要臉的野種，還敢罵我，看我怎麼教訓你。」

    …

    「安凝然，你有種在說一次！」男人喘著粗氣，怒目圓瞪！

    「咳…咳…」安凝然的脖頸處傳來欲裂的痛楚，她努力的想要呼吸著，極力的從齒逢裡吐出話語：「擎…耀威，你…你就是個…不要臉…的人…」

    「你這是在找死！」擎耀威掐著她的脖子，將她的身子逼迫到船的欄杆上，這個姿勢，只需要他輕輕的一推，安凝然的身子隨時就會墜落下去。「安凝然，你給我聽好了，你最好收回那些話，否則…」

    「否則，怎樣？」她流著淚水，無情的譏諷回去，孰不知掐住她脖頸的大手已經沒有任何的力道了，但是情緒高度激動的她並沒有在意到這一點，「殺了我嗎？殺了我就可以改變你是惡魔，是暴狼的事實嗎？」

    她的眸子曾經是那麼的清澈明亮，無辜惹人憐。可是為什麼，現在這雙曾經他無比喜愛的眸子裡，只有憤怒和仇恨？他用驚人的毅力，克制著頭部的疼痛，迷茫的眸子審視著她蒼白的容顏，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又是哪裡錯了呢？

    『你是個野種。』

    「你是魔鬼，你是惡魔。」

    『你不要臉，就連你媽媽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難道你的媽媽就沒有教養過你嗎？難道殺了我就可以改變你是魔鬼的事實了嗎？」

    …

    一時間，倆個聲音交錯的迴盪在他的耳畔邊，頭部再次傳來劇烈的疼痛，就像隨時都會炸開了一樣的不堪忍受，整個身子似乎有些站不穩似的搖晃了幾下。

    他用力的摀住耳朵，眉間由於心頭和胸口以及頭部的疼痛幾乎堆疊在了一起。

    「啊…」他狠狠的吼了一聲，嘶吼起來：「住口…都給我住口…閉嘴，你們這些賤人…你們都是賤人…住口，都給我住口…啊…」

    他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安凝然驚愕。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看到這個男人脆弱無助的一面了，她不由得想到，難道他是個有精神分裂的人？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朝著另一個方向退去，雙眼驚愕的注視著眼前那個在痛苦中，苦苦掙扎的男人。

    「賤人，你給我站住，不許跑…你們都得死…都得死…我不會讓你們有好下場的…都的死…」

    「啊…」安凝然被他一聲怒斥，哆嗦了下，身子滑到船延邊，腳下一個趔趄倒在欄杆下面的空檔裡。

    就在她掙扎著要起身站到安全的地方時，抬頭就看到擎耀威朝她走來，驚惶無措的她再次感到絕望。

    來不及多想，她閉上眼睛，放任自己的身體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