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20 嶄露頭角之於芷山逼宮 文 / 荊條疙瘩
溥儀的皇宮建在庫頁島的南部,是在赫哲族人的豐原小城的基礎上,就地取材用石料和青磚,以北京地區的四合院建築形式為基礎,建起的一片混合風格的建築。在佔地大約二十餘畝左右的皇宮建築群的四周,還忘不了建起一圈高大的石材的高牆,以顯示出皇族的與眾不同。
整個皇宮共有四個門,正門是效仿北京的寶月樓(後世的新華門)的樣式,是這片建築中唯一的琉璃瓦加紅牆的皇家風格,向人們昭示著住在這片建築中的主人身份。在兩層建築的上方懸著一塊匾,上面也是效仿北京紫禁城的樣子,用滿漢兩種文字書寫的」復清門」,門內巨大的影壁上也是團龍圖案,是庫頁島上最宏偉的建築。但是,在門口站崗的三個哨兵,卻不是腦後拖著一根豬尾巴,身穿黃馬褂的帶刀侍衛,而是標準的滿洲**打扮,只是在帽子上有紅色的穗子裝飾。兩個士兵胸前挎的是蘇制」**莎」衝鋒鎗,一個領班軍官挎的卻是倭國制的」王八盒子」,士兵都筆直地站在大門兩側,只有那個軍官在大門口走來走去。
圍繞皇宮的四周,在通向皇宮四個大門比較寬闊的大路兩側,跟隨溥儀到了庫頁島的滿洲國官員,以及皇親國戚和一些旗人,也建起了一片片青磚瓦房,形成了一個城鎮規模的建築群。而住在庫頁島上的倭國人,除了幾個守備隊分佈在重要的港口和據點,大多都聚集在科爾薩科夫港附近。在科爾薩科夫港內,停泊著滿洲國海軍的十幾艘較小型的艦船,都是在第一次遠東戰爭中繳獲蘇聯人的,日軍把這些艦艇裝備給滿洲**,是為了擔負近海巡邏和海上運輸任務。此外,還停泊著兩艘倭國海軍的驅逐艦,卷雲號和長波號,剛剛從倭國的稚內開來,準備為倭國遠東方面軍提供海上支援。同時也是為了防禦可能來自中國的威脅,隨行的還有一艘」橫山丸」號油輪,前來運載庫頁島上出產的石油。
夜已經很深了,皇宮大門前的兩個電燈泡,發射出昏暗的光芒。四週一片黑暗和寂靜,偶爾看到科爾薩科夫港方向,倭國人的探照燈的光柱掃過夜空。突然,在皇宮大門口的哨兵警覺起來,不由自主地舉起手中的武器,他們似乎聽到遠處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一大群身穿滿洲**裝的士兵,從黑暗中衝了出來,迅速分散開對大門形成半弧形的包圍圈。每個人的右臂上都紮著一塊白布,一輛日制97式坦克也從黑暗中駛出來,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皇宮大門。
皇宮帶班的軍官厲聲問道:」你們是哪部分的?你們要幹什麼?帶隊的軍官在哪裡?」邊說邊掏出手槍,門頂的二樓上的重機槍,也對準了樓下的士兵,但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射擊的死角里。
一位佩戴少校軍銜的軍官走了過來,對皇宮帶班的軍官大聲說道:」我們是於芷山大人的衛隊,有緊急軍情要面奏皇上!這是於芷山大人的奏折,請立即稟報皇上,就說於大人要連夜見駕。」說完,將一份文件遞到皇宮帶班的軍官手裡。
皇宮的帶班軍官疑惑地看著荷槍實彈的士兵們,接過文件嘴裡嘀咕道:」這麼晚了還要見駕,就是見駕也用不著帶這麼多的衛兵吧?我看你們是想弒君造反!」
那位滿洲**的少校微微一笑說道:」的確如此,但是弒君還談不上,造反倒是肯定的!」一把匕首隨時沒落的話音,插進了皇宮帶班軍官的左胸。
與此同時,兩名皇宮的哨兵也被亂槍擊斃,樓上的重機槍剛剛響了幾秒鐘,打倒了下面的幾名士兵,便被密集的火力壓制住了。隨著幾枚槍榴彈的爆炸聲,樓上的重機槍被掀倒了下面地上。日制97式坦克向大門內開了幾炮,將團龍影壁牆轟得無影無蹤,然後裹在士兵的人群中衝進了皇宮。
溥儀剛剛進入夢鄉不久,身邊躺著婉容皇后,兩人今天夜裡難得纏綿一番,身心得到滿足以後便是疲憊。來遠東之前,溥儀同婉容的關係並不好,在倭國人這裡充當傀儡,溥儀一切都得聽倭國人的,稍有一點個性流露便被倭國人騷擾不止。溥儀在人的屋簷底下,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甚至有時是不敢怒也不敢言。長期的巨大精神壓力,使他的性格暴躁喜怒無常,受了倭國人的氣便回來拿身邊的人出氣。再加上他未成年時期,過早地同宮女有性行為,患上了慢性前列腺炎。使他在如狼似虎的壯年時期,居然產生了惱人的陽痿症狀,同婉容皇后的關係幾乎崩潰。溥儀與婉容皇后,曾有過一段蜜月時光,她亦曾是一個嬌柔美麗的妻。只是好景不長,時局的動盪與溥儀內心深處的極端自私、多疑,使婉容皇后走向失落。再加上後來,有了倭國人的無孔不入的監控,以及」宮廷」內的爭寵,兩個人漸行漸遠。在無法逃離的壓力下,婉容皇后萌生了變態的生活,只能從繚繞的鴉片煙霧裡,尋找一種解脫。
自從滿洲國政府遷到庫頁島,倭國人一直忙於侵吞遠東,再加上中國日益發展壯大,溥儀的傀儡朝廷也日漸失去價值。但是,倭國人還是希望利用他,能夠在政治上獲得利益,故此很少來騷擾他了。在庫頁島這個世外桃源裡,沒有精神壓力的溥儀逐漸恢復了正常的人格,經過治療使慢性前列腺炎症狀完全緩解,同婉容皇后的關係,也隨著身心健康的恢復而恢復了。
一陣激烈的槍炮聲驚醒了溥儀,驚慌地打開床頭的檯燈,摸到眼鏡戴上後高聲喊道:」小明子!小明子!」一個貼身太監跑了進來,渾身微微發抖面色蒼白地跪在地上。」外面怎麼回事?難道有人造反不成,還是民國的軍隊打過來了?」溥儀這時候想起了總理大臣張景惠在前幾天遞交的奏折。」奴才也正納悶著呢,已經派人出去打探了,這會兒也快回來了。」小明子答道。」再派幾個人出去,一有消息立即向朕稟報!」」庶!」小明子爬起來剛要離去。
溥儀又把他叫住了:」回來!去叫幾個人來,朕要更衣!」婉容皇后也被驚醒了,被槍炮聲嚇得驚作一團。幾個太監和宮女進來,開始伺候溥儀和婉容皇后穿衣。
裝備精良的皇宮衛隊進行了拚死的抵抗,無奈四個宮門幾乎同時被攻破,大批的士兵源源不斷地湧了進來,還有幾輛坦克助戰。很快皇宮衛隊便死傷殆盡,溥儀的寢宮被團團地圍住,除了溥儀的臥房以外,寢宮已經全部被士兵所控制。一輛坦克開過來停在寢宮的門前,於芷山從坦克裡爬了出來,只見他身穿上將軍服,高統皮靴擦得錚明瓦亮,上身披掛齊全,還挎著一把倭國指揮刀。
那位少校軍官疾步跑到於芷山的面前,舉手敬禮後報告道:」報告於大人,所有抵抗已經被肅清,局面得到全面控制,請於大人進宮!」
於芷山掃視了周圍的士兵一眼高聲說道:」201師團的弟兄們!我於芷山今天算是摘掉了漢奸的帽子,你們也跟我老於一樣即將走向光明,要堂堂正正地作一名中國人了!我要告訴各位的是,我們中國人的首領不是康德皇帝,是南京的mzd和蔣中正先生。康德皇帝同我老於一樣,都是一時糊塗走錯路的中國人,只要現在能夠覺醒就不是漢奸。我老於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勸說康德皇帝歸順民國,去他媽的什麼大滿洲國吧,我們只有一個國家,那就是中國!」
士兵們群情激奮地歡呼起來,於芷山朝士兵們揮了揮手,帶著兩名衛兵扭頭走進了溥儀的寢宮大門。
溥儀已經知道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不瞭解軍隊造反的目的,最大的擔心是怕把他殺了。但是事已至此,再怕也是無濟於事的,乾脆靜觀其變,是死是活反正聽天由命吧。溥儀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太師椅上,故作鎮靜地喝著茶。婉容皇后一身旗裝打扮,盤腿坐在炕上微微地發抖,從小就在深宅大院,吃穿用度都有下人伺候,哪裡見過這種恐怖的局面。
於芷山來到溥儀的面前敬了個軍禮說道:」臣於芷山前來晉見皇上,屬下做事不利,讓皇上和皇后娘娘受驚了!」
溥儀看著一身戎裝,挎槍掛刀,後面還跟著兩名馬弁,趾高氣昂的於芷山,苦著臉說道:」於大人威風得很哪!既是君臣為何見了朕不跪下?你我之間哪裡還有君臣之道?如果你想弒君造反,我和皇后都在這裡,你可以動手了!」溥儀儘管心裡怕得要死,嘴頭子卻還硬撐著,為的是不失皇家體面。」皇上誤會臣了,臣絕不是來弒君篡位的,恰恰相反,臣是來救駕的!」」救駕?拿著槍炮一路打進宮裡,把坦克擺在朕的門口,在朕的面前帶刀挎槍,毫無君臣之間的禮數,有這麼救駕的嗎?!」溥儀憤憤地說道。」臣同皇上最多還有一個時辰的君臣關係,中國新政府已經任命臣為遠東軍分區司令員,即日走馬上任行使軍事指揮的權利,這就是臣晉見皇上不跪的原因。」
於芷山掏出了一封信交給溥儀說道:」皇上,這是東北軍區周遠司令員,委託臣帶給皇上的一封信,先請皇上您過目。」溥儀一臉疑惑,將信將疑地接過信件,撕開封套抽出信紙,扶著眼鏡仔細地閱讀起來。
溥儀先生見信如面:自國共兩黨合作建立新政府以來,驅逐倭寇一統神州,天下民心皆服。且國力日漸強盛,可同世界列強抗衡,同蘇日的戰爭中可窺一斑。蘇聯的遠東是中國的土地,中國的新政府是唯一合法的政府,決不會再容忍國家領土分裂,自1840年鴉片戰爭後失去的土地,中國政府都將予以收回。
同中國相比,倭國已經開始走向衰敗,沒有力量繼續扶持偽滿政府。偽滿洲國也是名存實亡,八成官員早已暗中效忠於新政府。因此,希望溥儀先生認清形勢,祖國一統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任何人也不能阻擋歷史車輪的前進,溥儀先生切勿執迷不悟,最終淪為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我們希望溥儀先生迷途知返,降詔宣佈脫離倭國政府,取締滿洲國的國號,同時聲明廢除帝制,歸順中國新政府的統轄,並同中國新政府合作,為收回遠東地區出力。中國新政府承諾既往不咎,原滿洲國的官員量才錄用,皇室成員一律按照中國公民待遇,除槍械外的所有私人財產允許保留。如有未盡事宜可以免談,前提是必須立即做到前述幾點,何去何從請溥儀先生速作決斷。
東北軍區司令員周遠1943年9月12日
溥儀看完信沉思了一會,他自己很清楚目前的處境,以中國新政府軍隊目前的實力,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滿洲國,就連倭國和蘇聯人也不是對手,滿洲國的滅亡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溥儀並不懷疑新政府對他的承諾,當年國共兩黨的仇恨不共戴天,雙方殺得屍山血海,也不是說合併就合併了。而且當時國民黨擁有的實力,也不是他的滿洲國所能比的,聯合以後不也是和平共處,沒人再對以往的事耿耿於懷。但是,就這麼快地易幟,除了有點不甘心,還想進行一番討價還價外,溥儀還擔心遠東的倭國人,畢竟滿洲**隊還是不敵日軍啊。
溥儀慢慢地抬起頭對於芷山說道:」也只好這樣了,明天早朝召集大臣們議一議,讓張景惠起草一份談判的綱目,再推舉一位同新政府談判的官員,集思廣益把這件事辦好。」
於芷山搖了搖頭對溥儀說道:」皇上,恐怕沒有這麼充裕的時間了,周遠司令員的意思是讓您馬上決斷,就在現在!」
溥儀的面部抽搐了一下,盯著於芷山看了片刻幽幽地說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於芷山笑了笑沒有回答,若無其事地把目光投向了別處,但是溥儀看到他身後的兩名馬弁,都把手放到了槍套上。不言而喻,如果今晚不同意發佈詔書,明年的今日就是他溥儀的週年。
溥儀像洩了氣的皮球,帶著幾分淒慘的口氣說道:」你這是*宮啊!難道你就不怕島上的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