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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297章 】蘇臨風護妻竟全功 文 / 豫東醉客

    蘇臨風惴惴不安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右谷蠡王與其他作陪的胡人將校也是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很是緊張地觀望著,只怕這個小公主稍有差池閃失。

    韓玉婧和東犁寒香雙雙飄然起身離席,在偌大的空地上持劍而立、拱手施禮。

    兩個女子一樣的纖細窈窕,一樣的娟秀清麗,只不過是韓玉婧的似水美眸淡然平靜、含蓄內斂,溫婉柔和中不失自信之色;而東犁寒香的黑亮星眸則是清冷孤傲、鋒芒畢露,凜凜殺氣中流露出勝券在握的狂野自負。

    一聲龍吟、利劍出鞘,兩個清麗女子眨眼間便是劍來刃往的十多個回合!

    蘇臨風與右谷蠡王等人皆是坐直了身體屏氣凝神地注視著,心裡面頗為吃驚——她們兩個雖然乃是窈窕女子之身,但動起手來行雲流水、快若閃電,身手造詣絲毫不遜鬚眉男兒。

    韓玉婧出身於尚武的名將之家,從小就跟隨父親習武練劍、縱馬彎弓,再加上許多次走馬邊關、馳騁沙場,所以臨陣對敵的經驗甚是豐富。

    但是,東犁寒香的劍法詭異罕見、劍走偏鋒,不但靈動迅猛而且劍劍不離對方的心坎兒咽喉要害之處,顯得極是凌厲狠辣毫不拖泥帶水!

    雙方鋒來劍往三十個回合不但沒有分出勝負高下,反而是劍光如電、越來越快,繼而竟然是只見寒光不見人影,韓玉婧與東犁寒香兩個人猶如蝶舞花間、鳳翔九霄一般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蘇臨風與觀戰的右谷蠡王等胡人將校個個皆是睜大眼睛極是震驚,沒有想到她們兩個竟然會有這等劍法身手,心中甚是佩服。

    當然,眾人震驚欽佩之餘很是緊張,只怕劍鋒過處己方之人落敗而亡!

    蘇臨風的手心裡面慢慢攥出汗來,只怕婧兒不是那個胡人女子的對手,因為那個胡人女子的劍法實在是太過凌厲詭異而且十分刁鑽古怪。

    右谷蠡王的臉上也汗涔涔的,唯恐小公主東犁寒香若是有失,自己回去以後無法向大單于交待——沒有料到這個漢家女子韓玉婧雖為沙場馬上將,卻也有這等江湖豪客的劍法身手!

    眾人皆是大氣也不敢出,只怕讓己方之人分神落敗——只見寒光劍影不見人的情況下,稍有分神大意肯定就沒有命在!

    大約一百個回合左右,韓玉婧漸漸瞭解了對方劍法的詭異刁鑽之處,故而很快就佔了上風。

    而東犁寒香雖然暫時沒有亡命劍下之險,但她心裡面也是極為震驚而憂慮——

    震驚的是自己實在沒有料到這個看似文靜清秀的漢家小女子除了劍法極為精妙以外,竟然在自己詭奇飄渺、狠辣凌厲的劍法下鎮定自若、並未慌亂——這份山崩於前、劍至頸下而不變色、仍能從容應對的心境絕非一般人能夠達到的。

    憂慮的是韓玉婧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劍法玄機,漸漸佔得了上風,自己的數次絕妙擊殺竟然都被韓玉婧巧妙化解而且攻勢不減、矯若游龍。

    蘇臨風見嬌妻婧兒劍法精妙、愈戰愈勇而且漸漸掌握了主動,不由得心下大喜,也就更加屏氣凝神地忍住想要咳嗽的**,只怕會讓婧兒分神有失。

    而右谷蠡王則是瞪圓了眼睛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雙腿,一時不知如何才能幫助小公主反敗為勝。

    「不行,本公主豈能敗於素來被視為『兩腳羊』的漢人手下!」

    已經落了下風、敗相漸漸顯露的東犁寒香咬了咬牙,右手持劍左手掐訣,檀口微微一動悄無聲息地使出了「九幽元寒**」——

    東犁寒香所使的九幽元寒**並非召來天地間外在之寒,而是能夠讓人從靈魂深處寒意頓生,令被施術者的元神陷入深寒之境。

    只要中了這種九幽元寒**,哪怕是在烈日炎炎的三伏天圍爐而坐、飽飲薑湯仍然無濟於事,依舊如墜冰窟般難抵由內向外、來自靈魂深處的徹骨之寒.

    韓玉婧本無擊殺東犁寒香之意,只不過是想要讓胡人不再小瞧漢人,同時讓小書生在談判過程中不被胡人恥笑而已。

    一見對方勉強招架已無反手之力,韓玉婧正打算逼迫對手棄劍認輸時突然感到一脈徹骨的寒意由內而生,儘管嬌軀微汗但就是感到如墜冰窟,即而渾身瑟瑟發抖、動作立即遲緩了許多。

    「呀!」東犁寒香見韓玉婧動作慢了下來,知道自己異術起效自然是心下大喜,立即嬌叱一聲奮力揮劍急攻。

    韓玉婧極力揮劍應對,勉強立於不敗之地,卻是愈發感到寒徹心扉、無法忍受,漸漸落了下風。

    「不好,婧兒被這胡人女子暗算也!」

    明明額頭微汗、身上發熱,但陣陣寒氣由內而生愈來愈烈,韓玉婧心知不妙想要使出冷焰寒光護體時,這才發現不但握劍的右手如入冰窟,而且左手亦被凍得哆嗦不停無法掐訣,根本無法使出冷焰玄光護體!

    「好!」右谷蠡王瞧見東犁寒香扭轉了局面漸漸佔得上風,而那韓玉婧渾身瑟縮著好像很是懼怕一般,立即是喜出望外拍著大腿叫了出來,其他的胡人將校也嘰哩呱啦地嚷個不停,一個個眉飛色舞、喜不自勝。

    「婧兒!」蘇臨風見原本佔了上風、勝券在握的婧兒眨眼間竟然動作遲緩下來,漸漸只有招架功而無反手之力,立即驚駭得站了起來。

    韓玉婧雖然聽到了蘇臨風的驚叫之聲,但苦於無法分神而且被凍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極力忍耐著頻頻招架,寧死不肯被對方擊落手中之劍!

    「哎——蘇將軍坐下慢慢欣賞唄,女子之間的事兒還是由她們女子自行解決,你我皆是男子漢大丈,怎麼好意思插手女子這事嘛!」

    右谷蠡王見東犁寒香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很快就會擊敗蘇夫人韓玉婧,不由得喜笑顏開地裝模作樣,勸說蘇臨風坐下欣賞。

    「來來來,某敬蘇將軍一杯,蘇將軍儘管喝酒就是,不必操心女人家的事兒嘛!」

    「對對對,莫非蘇將軍身為男子卻是心如女子不成?喝酒喝酒!」

    右谷蠡王麾下的幾員猛將紛紛開口相勸,軟硬兼施地不許蘇臨風乾預小公主之事。

    此時,東犁寒香凌空一擊,韓玉婧勉強閃身避開,只是用最大的毅力在堅持著不肯認輸。

    與嬌妻對面的一剎那間,蘇臨風發現婧兒俏臉蒼白,潔白整齊的貝齒正緊緊咬著櫻唇,好像極為痛苦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大驚,再次瞪大眼睛站了起來想要瞧瞧婧兒是不是已經受傷。

    「嘖嘖,沒有想到蘇將軍居然如此小肚雞腸,何必在意區區女子之間的事兒啊!再說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說是女人如衣服嘛,大不了本王到時送你幾件罷了!來來來,本王敬蘇將軍一杯!」右谷蠡王趕快起身擋住了蘇臨風的視線。

    「去你娘的!滾開!」

    對於蘇臨風來說,什麼叫女人如衣服啊,婧兒就是自己的心肝性命,為了婧兒別說面子就算是裡子也完全可以毫不猶豫地統統扔到一邊,故而驚怒之下大爆粗口一把推開右谷蠡王,衝著韓玉婧大聲叫道,「婧兒可受傷了麼?」

    只可惜韓玉婧被凍得根本無法開口回答。

    「不好,看來婧兒極有可能中了那胡人女子的妖術邪法!他娘的,什麼面子不面子的!」蘇臨風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準備使出攝神之術,乾脆定住那個胡人女子的命魂算了!

    「這個漢家女子除了劍術精湛驚人以外,膽色毅力更是令人震驚,本公主豈能留這等強勁對手活在人世!」

    東犁寒香見韓玉婧這個纖細嬌俏、溫婉可人的女子性子竟然如此倔強堅強、不肯低頭認輸,不由得殺機頓起,趁著韓玉婧瑟縮發抖、出劍緩慢之際,立即星眸一張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鑭——追魂七劍!

    「不好,這下蘇韓氏休也!」勉強格開東犁寒香追魂七劍的前兩劍,韓玉婧心中便哀歎一聲,明白對方這一套凶狠凌厲的劍法下來自己絕對不會有命存在。

    「呀!」東犁寒香見韓玉婧已經是支撐不住了,只怕蘇臨風瞧出端倪從中插手,自然不肯肯錯過這個大好時機,立即嬌叱一聲凌空躍起去劍如電直指韓玉婧的咽喉要害!

    「小書生,婧兒去也、來世再聚!」

    正當韓玉婧自知無法抵擋對方快如閃電、連綿不絕的詭奇殺技而心中哀歎之際,東犁寒香突然渾身微微顫抖了一下落到了地上,而且呆若木雞般站立不動,左手也慢慢放開了掐訣的手指!

    東犁寒香左手一鬆,如墜冰窟、酷寒難耐的韓玉婧猛地感到心中一暖,但見對方神色呆滯知道肯定是小書生在暗***手相助,於是立即咬牙拚力迅速上前,秀腿輕輕一撩,一下子把東犁寒香踢得倒飛了出去.

    「啊!」右谷蠡王與在場的胡人將校們皆是大為驚駭、叫出聲來!

    蘇臨風見婧兒一得手,立即收掉了攝神之術!

    東犁寒香掙扎著站了起來,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剛才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走神犯愣,竟然被一個漢家女子踢得倒飛了出去。

    「怎麼樣?要不要蘇韓氏給你倒杯拜師酒壓壓驚?」心底深處寒意漸散的韓玉婧很快恢復了當初的溫婉嫻靜,頗為平和地看著東犁寒香。

    「啊呀呀!」狂野自負的趙國公主東犁寒香哪裡經受過這等慘敗與諷刺,緩過神兒來以後不但沒有低頭認輸反而是立即怒喝一聲猛地抬劍朝韓玉婧的胸部雙峰之間凌厲刺去。

    只可惜剛剛在近兩百個回合中韓玉婧早已知曉了東犁寒香劍法的刁鑽詭奇之處,故而揮劍架隔、抬腿踢腕兒與劍抵頸下幾個動作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乾脆利落!

    被韓玉婧踢中手腕兒的東犁寒香自然是利劍脫手而去,剛想再施展九幽元寒**對付韓玉婧的時候,韓玉婧手中燦若春冰、閃著寒光的劍尖已經抵在了頜下咽喉處!

    東犁寒香又怒又驚,卻也不敢再作放肆之舉,只怕稍稍一動就會頸斷血湧.

    「劍術高低與漢人胡人並無太大關係!蘇韓氏並未輕視過這位姑娘,還請這位姑娘也不要誤會貶低漢人才好!」韓玉婧右手輕輕一抖,鋒芒畢露的佩劍一聲輕吟收入鞘中,繼而坦然平靜地轉身走到了蘇臨風的身邊端莊溫婉地坐了下去。

    「你?該死!」

    東犁寒香沒有料到自己會當眾出醜,竟然慘敗於一個「兩腳羊」的漢家女子手下,原本低頭認輸即可的她一時按捺不住公主的脾氣,突然走了桌邊拿起酒杯猛地朝地上用力擲了下去。

    伴隨著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剎那間近百胡人勇士從四周衝了進來,個個皆是左手持弓在前、右手扣箭在弦,全部瞄準了蘇臨風和韓玉婧!

    蘇風早有準備只怕婧兒危險,故而一見那個胡人女子大發脾氣舉杯就摔,馬上悄無聲息地使出了攝神之術,讓那些利箭在弦的胡人勇士們表面看上去毫無異狀、實際上已經成為了木偶傀儡。

    韓玉婧則是剎那間掐訣唸咒,用冷焰玄光護住了蘇臨風——但見蘇臨風輕輕握住自己的手一臉的從容鎮定,韓玉婧知道小書生亦是早有準備,於是悄無聲息地收掉了那道光輪。

    「哼哼,任你劍術再高,能夠逃得過這些利箭麼?」

    東犁寒香見韓玉婧身體周圍突然有「佛光」出現但是很快就消失無蹤,於是略略驚訝過後很是神氣地看著韓玉婧,「本姑娘無意殺你,只須跪地道歉求饒,本姑娘仍舊不失信約不取你命!」

    「呵呵,剛開始不是說舞劍助興的麼,為何突然弄上這一套啊?」蘇臨風笑呵呵地扭頭看著右谷蠡王。

    「這個?蘇將軍儘管放心切勿誤會,本王確確實實沒有設宴傷害兩位的打算!」

    右谷蠡王愣了一下,雖然嫌小公主城府太淺、意氣行事,但見小公主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多說什麼,「女子之間的事兒就交給她們兩個解決罷!呵呵,其實只要讓蘇夫人道個歉就沒事兒了!」

    「既然女子之間的事兒交給她們兩個自行解決,那麼蘇某請教一下,這些弓弩手他們全是女子麼?」

    蘇臨風抬手指了指近百胡人勇士,然後不等右谷蠡王開口回答,就對身邊的韓玉婧說道,「既然如此,婧兒上去賞她幾個耳光!」

    說罷,蘇臨風定住了東犁寒香的命魂,讓她與那些胡人勇士一樣動彈不得。

    既然夫君發話,韓玉婧毫不遲疑立即起身,走到東犁寒香面前抬手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順便說道:「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竟然召來這麼多士卒助力,你我雖然同是女子之身,蘇韓氏也真是替你感到羞恥!」

    「完了完了,這下蘇臨風夫妻兩個必然喪命於亂箭之下!」

    右谷蠡王與諸多胡人將校大驚失色,知道這次想要與蘇臨風和談休兵、從而坐收漁翁之利的計劃徹底胎死腹中——蘇臨風也太囂張猖狂了,明知夫妻二人深陷十萬精銳勇士的龍潭虎穴還敢如此張揚放肆,死於亂箭之下也不虧他!

    「放箭射死他們呀!」如夢方醒的東犁寒香抬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衝著那些扣箭在弦的勇士們怒喝道。

    「呵呵,他們都替你感到羞恥,故而根本不好意思放箭!」蘇臨風淡淡地笑了笑。

    「這?」右谷蠡王見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面瞬間想起了蘇臨風當初生擒東犁大單于的事情——很顯然,這一切肯定是身懷異術的蘇臨風之所為!

    「狗東西膽敢抗命不遵,是不是不想活了呀!」東犁寒香氣得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假思索地對著那些扣箭在弦的勇士們又踢又打了起來。

    「寒香且請息怒,暫且回去容後再說!」恍然大悟極為驚駭的右谷蠡王只怕小公主這番張狂舉動被蘇臨風識破了真實身份,從而不利於小公主,故而急忙開口提醒說。

    可惜的是,現在已經完了!

    因為蘇臨風初來時還只是好奇為何相貌醜陋的胡人竟然會生養出這等肌膚如雪、頗為秀氣的女子,剛才又見對方似乎並不畏懼右谷蠡王,現在見她竟然根本不把統軍十萬的右谷蠡王放在眼裡,蘇臨風心裡面剎那間恍然大悟、豁然開朗——

    這個胡人女子身世絕非簡單,只有那個納娶美女頗多的東犁大單于才有可能生養出這等女子;同時也只有東犁大單于的掌上明珠才不會把統軍十萬的右谷蠡王放在眼裡!

    「哼哼,竟然以數千百姓的性命威脅蘇某,一紙書信就逼得蘇某不得不屈尊前來,這下蘇某不妨也讓爾等胡人也嘗嘗投鼠忌器的滋味兒!看來這次大事定矣!」想到這裡,蘇臨風突然笑著對右谷蠡王說道:「呵呵,蘇某覺得這位姑娘好生面熟親切,不妨讓她過來斟酒侍候嘛!」「胡說!」右谷蠡王聞言大驚,知道絕對不能讓堂堂趙國小公主給蘇臨風這一介漢將斟酒,不由得勃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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