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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295章 】蘇臨風巧殺張愛民 文 / 豫東醉客

    慈念天早就聽說過韓玉婧武藝非凡而且又有冷焰玄光護身,所以這才打算暫且不用魔門之法對付韓玉婧——這樣的話韓玉婧自然也就不會使出冷焰玄光應對。

    原本以為區區一介女子就算武藝再強畢竟是玉臂秀腿小蠻腰兒的體力有限,絕對不可能強得過自己,故而慈念天決定以武對武擒殺韓玉婧。

    沒有料到看上去纖細嬌俏、美眸如波的韓玉婧居然槍法如此精湛凌厲,而且臨陣對敵的經驗十分豐富,不到十個回合慈念天已經被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於是慈念天虛晃一槊打算抬袖抖袍使出魔門之法。

    「無恥!」韓玉婧立即識破了慈念天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一聲嬌叱將手中的點鋼槍猛地一刺一挑,剎那間鋒利的槍尖穿透慈念天的左肩,一槍將其挑於馬下!

    慈念天只覺得左肩一涼便身不由己地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好!」蘇臨風麾下那兩萬將士見蘇夫人韓玉婧不過十個回合左右就能把敵將挑落馬下,自然是群情振奮歡聲雷動,紛紛喝彩助威——要知道這個慈念天可是就連異花仙子煙玲瓏都不是其對手的!

    蘇臨風看著嬌妻英姿颯爽威風凜凜,與當初在棲雁城時那個剛至及笄之年的婧兒並無兩樣,欣喜之餘心中一暖,疼愛憐惜與倍感自豪之意油然而生——男子多愛柔弱女,豈知俠女也溫柔,只是尋常之人不敢娶也欣賞不到罷了.

    韓玉婧之所以並沒有一槍穿胸刺喉取了慈念天的小命,其實是另有打算的——

    心細如髮絲、溫柔且貼心的韓玉婧深知小書生頗為痛恨張愛民卻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願意僅僅因為自己的猜測而動手殺人;

    如果婧兒生擒活捉了這個慈念天的話,就能逼其招出胡人入晉的真正原因,從而讓張愛民無可狡辯,那麼小書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除奸懲凶,避免小書生藏怒於心傷了身體!

    韓玉婧這個一念之差正好給了慈念天最後一線希望,於是落地後的慈念天強忍疼痛迅速抖動袍袖放出了無數厲鬼冤魂踩著寒徹透骨的陰風冷氣直襲韓玉婧而去。

    只可惜慈念天這次遇到的是久經沙場經驗甚是豐富的韓玉婧,韓玉婧豈會粗心大意到讓他得手?故而剎那間掐訣唸咒,用冷焰玄光護住了自己。

    慈念天那數千厲鬼冤魂踩著透骨的寒氣陰風極是厲害,可惜一碰到了那道「佛光」似的艷艷光輪立即是驚叫連連、紛紛奔逃.

    慈念天見狀大驚,正打算抬袖收攏那些蓄養多年的厲鬼冤魂時,韓玉婧早已拔轉馬首抬手一槍正中慈念天的右臂,一下子把慈念天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蘇臨風將手一揮,兩萬騎兵排山倒海一般殺向那些胡人。

    那些胡人們也是以強弓硬弩相待,雙方頓時殺作了一團.

    韓玉婧一邊用冷焰玄光護住身體一邊取下弓箭、盤馬彎弓,柳眉一橫星眸微瞇,拿出九箭連珠的絕技眨眼間射殺了為首的九個胡人千夫長!

    那些胡人見漢人這次士氣高漲、勇猛異常,再加上那個驍勇非凡的女將箭似流星、百發百中,於是紛紛朝城門退去——城上的胡人見狀急忙拋石放箭進行掩護.

    蘇臨風為了避免傷亡過大只好下令鳴金收兵,在城外數里處安營紮寨等待大軍到來,準備全殲城內的胡人。

    「把慈念天那廝押進來!」蘇臨風端坐於中軍大帳裡一聲令下,數個膀大腰圓的軍中健兒像掂小雞仔兒一般把慈念天扭進了大帳。

    「跪下吧你!」其中兩個健兒照著慈念天的腿彎兒處猛地一踢,慈念天慘叫一聲便跪到了地上。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皆是上官差遣,慈某不敢不來.」那個濃眉大眼、相貌堂堂的慈念天絲毫沒有了當初目中無人的狂傲之氣,戰戰兢兢地頻頻求饒。

    「兩軍對陣可以說是上官差遣,但你這狗東西竟然以人肉為食,難道這也是上官差遣的不成?」蘇臨風喝問道。

    「以人肉為食何錯之有啊?」慈念天倒並不諱言否認而且絲毫沒有懺悔認錯的意思,反而一臉認真地說道,「佛陀有雲、眾生平等,雞魚豬牛與人一樣皆是性命,莫非諸位不吃肉麼?慈某不過是口味愛好略有不同而已.」

    帳內眾將聽慈念天如此一說皆是面面相覷繼而啼笑皆非——眾生平等的佛門教化之語竟然被這廝用在了這裡,看來無論多麼慈善、多麼美好、多麼正義的信念教化之語都能被惡魔當成冠冕堂皇的借口與理由!

    「佛陀有雲眾生平等不假,佛陀可有教你大啖人肉麼?佛陀可有教你囚禁冤魂當作害人利器沒有?」

    蘇臨風也是沒有想到這個慈念天竟然會用「眾生平等」來做借口,氣得怒極而笑,「那好,既然你所認為的眾生平等就是這個意思,那麼蘇某今天就讓你這廝與雞魚豬牛平等一次——來人哪,把這廝拉下去洗剝乾淨,片好刀花、撒鹽醃上!記著,為了避免變酸,吃前不能讓他斷氣兒.」

    「不不不,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平日大啖人肉不眨眼的慈念天一聽說自己要被別人來吃,立即嚇得面無人色、語無倫次。

    「不是眾生平等麼?莫非你比那些雞豚狗彘要高貴一點兒?」蘇臨風俯身看著慈念天,「你這個狗東西竟然姓慈,蘇某怎麼覺得你應該姓恥才對啊!」

    「將軍,將軍饒命,慈某錯了.」慈念天苦苦哀求著。

    「哼哼,」蘇臨風冷笑著擺手示意暫且不要拉慈念天出去,然後開口問道,「本將軍且問你,那麼多胡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這裡?快快如實招來!」

    「回將軍,是,是這樣的,」慈念天一見蘇臨風留其命在,急忙將功贖罪討好一般如實說道,「這一切全是戶部左侍郎張愛民之計,而且張侍郎還特意獻計說不必給趙國兵馬提供糧餉,讓他們以饑民為食、以擄掠為餉.」

    慈念天一古腦地和盤托出,把張愛民在朝堂上的一箭三雕之計完完整整地交待了一番。

    「此話可當真麼?」蘇臨風聞言大驚,站了起來盯著慈念天追問道。

    「慈某也是大晉的三品武將,當時就在朝堂,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慈念天生怕蘇臨風不相信自己似的,急忙大聲叫了起來。

    「你可敢與張愛民當面對質麼?」蘇臨風盯著慈念天的眼睛追問道。

    「有什麼不敢的?慈某以人肉為食都承認了,難道還會說謊欺騙將軍不成?」慈念天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是那個張愛民獻此借兵之計,慈某也不會落到將軍手裡——若是能夠再見到那個張愛民老賊,慈某非生吞活剝了他不可!」

    「好!今晚那張愛民老賊應該就能趕到這裡,到時賞你佐酒果腹就是!」蘇臨風吩咐把慈念天押下去,切勿給其酒食充飢。

    令人把慈念天押下去以後,蘇臨風這才長歎一聲、神色冰冷地對麾下眾將說道:「虎狼吃人誠可恨,但明知虎狼吃人還故意引狼入室,把吃人的虎狼放入關內,這種東西更為可恨!」

    眾將紛紛點頭稱是,恨不得將那個表面道貌岸然實際上心如蛇蠍的張愛民立即碎屍萬段方解胸中之恨!

    「吃人之人竟然說是眾生平等心懷慈善,殘害眾生的廟堂之臣還敢口口聲聲說什麼濟世安民、決不做那禍國殃民之事——這真他娘的比婊子一邊收錢提褲子一邊向人炫耀貞節牌坊還要讓人感到好笑!」

    蘇臨風怒極而笑,「呵呵,人之無恥可無下限,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今晚蘇某不妨再帶諸位見識一下張愛民那廝道貌岸然的嘴臉、讓他再給大家表演一番一心為國為民的朝臣忠義再送他上路不遲!」

    眾將摩拳擦掌翹首以待,盼望著愛民好官張大人的快點來到.

    傍晚時分,五萬步卒果然趕了上來,囚禁張愛民的馬車也一塊隨同而來。

    正當張愛民在馬車內忐忑不安的時候,突然聽到匆匆的腳步聲,撩簾一看竟然是蘇臨風帶著一幫麾下猛將而來,張愛民頓時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完了,這下子可能真的是弄巧成拙全完了!

    讓張愛民意料不到的是,蘇臨風並沒有高聲怒罵也絲毫沒有拔刀相向的舉動,反而是快步上前拱手施禮:「張大人,蘇某一時誤會錯怪了張大人.」

    「這個?」張愛民愣了一下急忙拱手還禮,「臨風兄弟你這是?」

    「嗨,那殘晉君臣果然並沒有向趙國胡人提供半點糧餉之物,看來那些胡人不是令郎請來的,只是突然大舉入侵而已,」蘇臨風很是慚愧地說道,「蘇某今日魯莽造次之處還請張大人多多包涵,蘇某在此給大人賠禮了。」

    「呵呵,算了算了,不知者不為罪也!」張愛民稍稍遲疑了一下,舉目但見蘇臨風果然是面有愧疚之色,立即強掩心中的驚喜,連忙作出一副寬容大量的樣子,「自己的牙齒有時候還會咬住自己的舌頭呢,只要臨風兄弟明白張某這人的心腸稟性就好!」

    「多謝張大人如此寬宏大度,」蘇臨風右手一擺,「張大人請,蘇某給張大人擺酒壓驚!」

    「呵呵,你我兄弟是也,何須如此客套啊!」張愛民一副和藹可親的長者模樣,心裡面卻是暗暗罵道,蘇臨風你這白癡小賊,當時那一鞭下手狠著呢,且看本大人如何戲弄於你!

    蘇臨風率領眾將把張愛民請進了帳內,吩咐上菜開酒,為張愛民張大人壓驚賠罪。

    「張大人不責怪蘇某魯莽任性時,且請滿飲此杯!」蘇臨風親自給張愛民斟滿了杯中之酒。

    「哎,臨風兄弟不要見外嘛,昔日孔聖有雲,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為兄只要行得正做得對,仰不愧天地良心,俯不愧於黎民蒼生,此生足矣!」

    張愛民將酒一飲而盡,一身凜然正氣地侃侃而談,「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為兄若不是素懷濟世安民之心,早就去官歸隱做一閒人矣,何苦為國為民殫精竭慮操勞至今吶!」

    「張大人果然是愛民如子的上醫好官,最是憐憫百姓,」蘇臨風再次給張愛民斟酒一杯,「當時蘇某確實心急魯莽了點兒,想那胡人素來喜吃人肉謂之曰『兩腳羊』,張大人這等好官怎麼可能會主動借兵引狼如室啊!蘇某真是心急有欠考慮!」

    「呵呵,臨風兄弟說的對,人心都是肉長的,無論貧賤富貴皆是炎黃子孫,為兄再差勁兒也絕對做不出那等殘害蒼生的無良之事啊!」

    張愛民借助酒興侃侃而談,「為兄夜靜之時常思黎民饑苦,感念百姓的衣食之恩,如果再明知胡人喜啖人肉而故意引而縱之,那樣做還是人嗎?」

    「張大人言之有理,蘇某甚是佩服,來,蘇某再敬張大人一杯!」

    蘇臨風一臉欽佩地給張愛民第三次斟酒一杯卻並沒有端起來——當然,蘇臨風欽佩的是張愛民的臉皮兒而不是他的心腸為人,「大晉若是多有幾位像張大人這樣的愛民好官,哪能淪落到眼下這種局面吶!」

    「唉,曲高和寡、品高友少,臨風兄弟真是張某的知音知己也!」

    張愛民感慨萬千地搖了搖頭,一臉的憂國憂民之色,「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為兄我入仕為官這麼多年,每每想到天下還有那麼多饑寒之人,為兄真是夙興夜寐白了少年頭啊.」

    一塊陪同飲酒的眾多將校們見張愛民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一個個好像忍不住要出酒一般憋得極是難受——

    張愛民這廝真像蘇將軍所說的那樣,一邊收錢提褲子一邊大談自己是如何如何地貞潔剛烈、家門口的貞節牌坊是如何如何地實至名歸名不虛傳!

    蘇臨風見張愛民已經表演得差不多把表面道貌岸然實則狼心狗肺的大晉官員的醜惡嘴臉展現得淋漓盡致,於是話鋒一轉笑著說道:「呵呵,來,張大人,乾了這杯斷頭酒,張大人也就可以含笑上路了!」

    「斷,斷頭酒,上路?」張愛民渾身猛地哆嗦了一下,急忙開口問道,「臨風兄弟你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還在一臉笑容的蘇臨風剎那間神色冰冷、目露凶光,卻是再也不肯正眼看張愛民一下,而是衝著外面厲聲喝道:「把慈念天押進來!」

    大軍主將一聲令下,早有準備的幾個軍中健兒立即扭著慈念天走了進來。

    「張愛民你這狗賊獻的是什麼一箭三雕之計,老子被你害死了!」慈念天一進來就怒氣沖沖地叫道,「老子今天非要生吞活剝了你這誤國害民又害了老子的狗賊不可!」

    「慈將軍你,你.」張愛民剎那間臉色蒼白如紙,衣袖如同水波一般蕩漾個不停。

    「要不是狗賊你獻什麼借兵趙國不予糧餉,讓他們以饑民為食的歹毒之計,本將軍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慈念天咬牙切齒地當眾把那天在宮禁廟堂之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了一番。

    舉頭瞧了瞧一個個怒目噴火的眾多將校,再看看雙目如同刀鋒箭鏃一般寒芒逼人的蘇臨風,張愛民頓時好像在滴水成冰的三九嚴冬之季被人剝光了衣衫扔進了冰窟窿一樣,上下牙齒捉對兒廝殺,渾身顫抖個不停,繼而雙腿一軟癱坐於地,心裡面僅僅剩下六個大字熠熠生輝、耀人眼目,很是清晰!

    那六個熠熠生輝、耀人眼目大字不是「升高官發大財」也不是「金錢美女無數」,而是——這下張某休矣!

    「慈念天,本將軍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這輩子最後一次再嘗嘗人肉的滋味兒吧!」

    蘇臨風說罷光啷一聲抽出了腰刀,鋒芒閃處捆綁慈念天雙手的繩索剎那間從中裂開落地!

    「多謝將軍成全!」雙手獲釋的慈念天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於是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兒接著沖蘇臨風拱了拱手,「煩請將軍賞酒為盼!」

    「來人,給慈念天另上一罈好酒!」蘇臨風低聲喝叫一聲,立即有心腹侍衛捧來了一尊泥口未開的酒罈。

    「謝謝蘇將軍,」慈念天瞧了瞧癱軟在地、不停抽搐掙扎的張愛民,然後再次衝著蘇臨風抱拳拱手,「這狗賊皮肉甚老不宜生吃,煩請將軍一併成全,慈某要稍稍烤上一下蘸鹽而食!」張愛民迴光返照一般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難以免死,於是盡力掙扎著叫了起來:「看在你我也曾相識交往一場的份上,蘇公子你就給張某來個一刀取命的痛快吧!」「哈哈哈哈,有情有義,四海之內皆兄弟;作惡多端,雖是兄弟亦仇人!」蘇臨風低頭瞧了瞧張愛民,神色冰冷地說道,「虎狼吃人雖可恨,縱虎狗賊罪更深,蘇某今天要好好瞧瞧你這廝是如何慢慢踏上黃泉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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