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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230章 】扮豬伏虎 文 / 豫東醉客

    儘管蘇臨風嘴巴上仍舊倔強地不肯認輸討饒,但在場的文臣武將們只要不是瞎子都已經非常清楚地看出來了蘇臨風的色厲內荏、虛張聲勢!

    因為除了蘇臨風臉上的怯懼之意越來越濃以外,蘇臨風的袍袖如同水波一樣微微顫抖個不停,雙腿更是哆嗦得好像站不穩了一樣!

    很顯然,這個前來使詐的晉***人不過是全是嘴巴上的功夫而已,一說真要動手的話馬上就嚇得雙腿發軟、衣袖如波!

    於是,在場的文武百官也就更加熱情、更加殷切地邀請蘇臨風趕快出去與王長劍、石如虎兩位將軍切磋切磋、一決高下,盡快把這件事兒給定下來!

    當然,為了鼓勵蘇臨風前來送死,滿朝文武們再三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蘇臨風能夠贏得了左右兩位將軍,他們全部皆是心甘情願地認同蘇臨風兵合一處、全力抗趙的建議!

    「諸位,諸位當真要讓蘇某與兩位將軍一較高下,以此來決定是否採納蘇某的建議麼?」蘇臨風似乎有些口幹一樣說話也不那麼利索了。

    「這個麼,蘇公子儘管放心好了!只要蘇公子在拳腳上能夠贏得了左右兩位將軍,吾等絕對贊同蘇公子的建議,如若反悔、天打雷劈!」

    兵部尚書萬四良一本正經而又急切地邀請說,「趙晉兩國兵馬已動,這事兒刻不容緩,還請蘇公子盡快下來一展身手,也好把應對之策定下來嘛!」

    其他文臣謀士們一個個也是不甘落後,紛紛鄭重其事地表示,反正大涼國只有分兵與合兵兩條路可走,只要蘇公子真有本事能夠贏得了左右兩位將軍的話,這事兒就算定下來了.

    「既然如此,那麼蘇某就捨命陪將軍了,」蘇臨風搓了搓手,故意咬了咬牙,完全是一幅慷慨赴死的模樣,「在哪兒與兩位將軍切磋比試?」

    「朝堂之上死人不吉,還是到外面利落處比試吧!」文臣武將們心裡面很是清楚,待會兒一交手,姓蘇的這小子肯定是小命不保——只要這廝一命嗚呼,還談什麼他的建議啊!

    畢竟前來使詐的皆是能言善辯的文人,哪裡可能是什麼粗暴魯莽的武將?

    更何況就以蘇臨風這個文弱書生的模樣,就算是員儒將,也絕對不可能是王長劍、石如虎他們兩個的對手!

    「切磋武技而已,哪裡能直接打死人啊!要不,就在這兒吧,反正也用不了幾個回合。」蘇臨風沖眾人說完以後,馬上轉身請示皇上。

    大涼國的皇帝立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蘇臨風的看法。

    「既然聖上恩准,蘇公子你就別再婆婆媽媽的,趕快下來吧!」眾文武自然不能到聖上的玉陛旁邊動粗打死蘇臨風,於是一個個很是熱情地邀請蘇臨風趕快下來。

    「好,諸位不妨閃開,兩位將軍不要大意,蘇某可要出手了!」蘇臨風聲音有些顫抖地示意其他人讓開場地,同時提醒王長劍、石如虎兩位將軍多多小心。

    文武大臣們立即閃避兩邊兒,騰出了一片偌大的空地——左將軍王長劍與右將軍石如虎一個個握緊拳頭,隨時準備打殺蘇臨風!

    「為了兩國百姓免受塗炭之苦,蘇某只能委屈兩位將軍了!」蘇臨風暗暗思忖既定,再次開口提醒王長劍與石如虎,「兩位將軍切切小心,蘇某可就直接動手了啊!」

    左右兩位將軍見蘇臨風這廝死到臨頭還敢這樣虛張聲勢、大言不慚,一個個氣得青筋暴起,恨不得馬上捶死蘇臨風!

    只是,為了避免嚇得蘇臨風那小子萬一臨時變卦、不敢近前,於是兩位將軍只好極力忍住心頭的火氣,裝出一幅很是平靜的模樣,認真地告訴蘇臨風說,他們兩個已經準備好了,蘇公子儘管動手就是!

    旁邊的文武大臣們見蘇臨風這個晉***人眼看一腳就要踏上黃泉路,還在裝腔作勢地吹大話,一個個憋笑憋得肚子疼,很是客氣、很是鄭重地催促蘇臨風趕快下來動手就好.

    「既如此,蘇某來也!」

    蘇臨風悄無聲息地使出攝神之術定住了左右兩位將軍的命魂,然後話音一落,立即凌空躍起,快如閃電一般撲到王長劍、石如虎兩位將軍的跟前,衝著他們的腦袋砰砰揍了兩拳,然後一個長身後空翻,再次回到了剛才的落座之地。

    幾乎與此同時,王長劍與石如虎兩位身經百戰的猛將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聲不吭地栽倒於廟堂之上、昏厥了過去!

    「承讓承讓,多多包涵!」蘇臨風返回以後拱手環視一圈,朗聲說道。

    「唏——」整個大殿立內先是靜得鴉雀無聲、落針聽音,繼而則是響起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滿朝文武大臣們一個個全都瞪大了雙眼,瞧了瞧倒地不起的左右兩位將軍,再抬頭看了看氣定神閒的蘇臨風,全都一臉驚駭地愣在了那裡.

    大涼國皇帝雖然相信蘇臨風不會那麼容易敗在左右兩位將軍的手裡,卻也實在是沒有料到竟然是僅僅一個回合,不,僅僅是半個回合而已,兩位暴烈勇猛、力大如牛的左右將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地倒地不起,也禁不住在龍椅上微微顫抖了起來.

    皇帝身邊的侍衛高手以及階下的執戈武士們更是震驚不已——這個晉人幸虧不是行刺之人,否則的話聖上必危!

    躲在屏風後面悄悄窺視著廟堂動靜的南喬公主,見蘇臨風僅僅一招而已就完勝兩位將軍,從而讓眾文武無話可說,立即驚喜地伸了下舌頭,興奮地轉身跑了出去.

    「諸位皆是廟堂之臣、國之棟樑,況且剛才皆是信誓旦旦表示只要蘇某贏得了左右兩位將軍,諸位就同意蘇某的建議,蘇某相信諸位不會出爾反爾吧?」

    蘇臨風的臉上絲毫沒有驕傲之色,很是淡然平靜地再次沖眾人拱手施禮一圈。()

    「這個?咳咳,蘇公子這個手段可是不夠光明磊落啊,分明是提前挖好了陷阱讓吾等跳下去的.」兵部尚書萬四良正在緊張地琢磨著借口。

    「呵呵,兵者,詭道也!再說就算蘇某使詐,竟然能夠瞞得過在場的這麼多謀臣武將,不正好說明蘇某可以勸說得晉軍駐步不前、不侵大涼麼?」蘇臨風面帶微笑地反問道。

    「這個?」萬四良嚥了下唾沫,一身正氣地挺胸而出,「不是吾等不守信用,而是蘇公子你使詐在先,所以,剛才之事不能當真.」

    「作為兵部尚書,國難當頭之時胸無良策;蘇某好心好意出力相助,爾等又厚顏無恥百般阻撓;像爾等這些白食君王俸祿的蠢貨,蘇某懶得理會你們!」

    蘇臨風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兵部尚書萬四良罵道,「既然如此,蘇某這就返回晉國大軍之中,到時候揮兵西進、劍指大涼都城,再與爾等陣前相見!哼哼!」

    說罷,蘇臨風一甩袍袖,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蘇公子且慢!」大涼國皇帝立即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急忙開口挽留,然後衝著階下眾臣喝道,「若有良策早早提出,否則的話就依蘇公子所言!」

    「蘇某本是一片菩提心,奈何難救該死人!」

    蘇臨風聽了大涼國皇帝挽留之言,站在那裡指著階下的滿朝文武罵道,「爾等蠢貨記住,蘇某回去以後必定親率大軍攻伐大涼,到時爾等一個個引頸就戮即可——若是不服的話,蘇某隻身在此,看看爾等誰能攔得住蘇某?」

    在場的文臣武將們一個個頓時低下頭去,實在是無言以對!

    「晉賊休要猖狂!竟然把堂堂大涼視如草芥一般,」武將一列當中豁然衝出一位黑面闊嘴、鋼須如錐的大將軍,迅速跑到旁邊執戈武士身邊抽出了對方腰間的利劍,指著蘇臨風罵道,「膽敢如此欺吾大涼無人,離去前須把腦袋留下!」

    「大功將成、豈能敗於汝手啊!」蘇臨風並不想為難這等剛烈之人,但是為了兩國百姓免受刀兵之亂,只得暗暗歎息一聲,衝著那個持劍的將軍大吼一聲,「跪下!」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員黑面闊嘴、鬍鬚如錐的大將軍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竟然當真衝著蘇臨風緩緩屈膝跪地、不敢言語.

    「匹夫之勇耳!」蘇臨風雙目一張,衝著下面的眾人厲聲叫道,「還有哪個不怕死的,不妨站出來試試!」

    眾人已經見識過了蘇臨風的身手,剛剛稍一出手便擊暈了左右兩位將軍;而現在一聲怒喝,竟然嚇得大將軍戰戰兢兢、屈膝下跪,不由得一個個面面相覷,哪裡還敢抬頭說話.

    「晉趙聯兵、大涼必敗!但吾大晉也是飲鴆止渴、禍在眼前,故而蘇某這才寧願獲罪於大晉國君也要讓晉兵不前!」

    蘇臨風見無人膽敢反抗,這才恢復了淡然平靜,面色十分沉重地說道,「蘇某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因為貴國三公主南喬對蘇某曾有大恩,蘇某恰遇此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避免將來趙國胡人揮兵南下、禍及大晉百姓——如果只是為了侵佔大涼江山的話,蘇某直接率軍上陣即可,又何必孤身冒險行此難行之計.」

    蘇臨風這番聲音低沉的肺腑之言慢慢讓階下眾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

    只是,這個蘇臨風雖然俠肝義膽、身手非凡,但他區區一人如何能夠左右晉國的十萬大軍啊?

    畢竟晉軍的主將手握皇帝所賜的兵符,是不可能聽從他人之令的.

    作為一介文弱書生的蘇臨風,輕輕一動竟然能讓兩位久經沙場的左右將軍頃刻之間倒地不起,一聲怒喝就可令統領大涼兵馬的大將軍雙膝跪地,再加上剛剛一番聲音低沉的肺腑之言,終於讓大涼國的文臣武將們幡然醒悟了過來。

    有這等詭異身手的蘇臨風,確實根本沒有必要來此大涼國行此難行之計!

    與其那樣的話,還不如親率大軍、衝鋒陷陣呢。

    故而等大涼國皇帝鄭重宣佈決定採納蘇公子的禦敵之策時,那些文臣武將們一個個反而擔心蘇臨風沒有辦法能夠左右晉國的十萬大軍.

    畢竟能夠統領晉國十萬大軍的主將,肯定是其帝王極為信任之人。

    而那頗受晉帝寵信、手握御賜兵符的晉軍主將,怎麼可能會聽從蘇臨風的話而駐軍不前、不攻大涼?

    那樣的話不但是抗旨不遵、其罪當誅,而且會給晉帝以擁兵自重的懷疑,從而難得善終。

    這種事情是任何一位統兵主將都不可能做得出來的.

    大涼國君在確定了禦敵之策後,當即在宮中大擺宴席款待蘇臨風,一幫文臣武將在數輪敬酒以後,便小心翼翼地表達出了這個憂慮。

    「諸位儘管放心,蘇某與許多大晉將領皆有交情,至少他們會給蘇某一個進營說話的機會!」

    蘇臨風放下酒碗正色說道,「能夠統領大軍前來的將軍,肯定是久經沙場深諳胡人的稟性,那些胡人不事稼穡、性喜擄掠,他們才是大晉的心腹之患,蘇某自當曉以利害、勸阻諸將。」

    「可是,如果那些將軍們不肯聽從蘇公子的良言相勸呢?就算他們明白大涼若亡、晉國必危的道理,但聖旨如山、皇命難違,蘇公子又當如何處之?」兵部尚書萬四良不無憂慮地問道。

    「如若來將只為自己立功受賞、加官進爵,而不顧大晉百姓死活的話,蘇某當除而代之!」蘇臨風雙眉一橫、凜然作答。

    「末將相信蘇公子能夠斬主將奪兵符,可那麼大大小小的將校,難道蘇公子都把他們殺了麼?」左將軍王長劍問道。

    「是啊,就算能夠暫將奪印,蘇公子又如何能夠指揮得動那十萬大揮?哪個將領沒有一幫心腹之人啊!」右將軍石如虎亦是表示懷疑。

    「呵呵,斬將奪印是為下策,蘇某自有辦法讓他們俯首聽命的!」蘇臨風若無其事地輕輕掃了一眼那個黑面闊嘴、鬍鬚如錐的大將軍。

    這一下,眾人立即不再多言,連忙頻頻向蘇臨風敬起酒來了。

    因為大將軍他性烈如火、寧折不彎,剛才不一樣跪倒在蘇臨風面前了麼?

    所以為了避免大將軍難堪,眾人也就不再多提.

    次日,大涼國皇帝便築壇拜將、親授兵符,集結大涼兵馬全力趕赴與趙國接壤的邊城關隘、以抗趙國兵鋒。

    至於晉軍方面,就由兵部尚書萬四良與蘇臨風一塊僅僅帶領數百騎斥候前往與大晉接壤的蝙蝠關——韓玉婧則是由南喬公主陪著在宮中靜候蘇臨風的捷報佳音。

    在距晉涼邊境不過幾十里遠近時,蘇臨風便將那些斥候分散撒開,前去打探晉軍的主攻方向。

    很快,撒出去的斥候就回來稟報說,晉國集結重兵已經兵臨蝙蝠關,而且那蝙蝠關守兵不過數千而已,估計很快就有失守之險。

    「可知晉軍主將何人麼?」蘇臨風正色問道。

    「回稟蘇公子,小的未曾近前親見,只是聽那蝙蝠關守關的弟兄們說,晉軍的兩面大旗上分別寫的是『張』與『王』,」那個斥候頭目躬身回答說,「不知張將軍是為何人,但那王將軍就是扼守棲雁城的左翊衛將軍王世博!」

    「左翊衛將軍王世博?嗯,不錯!」蘇臨風一聽說晉軍為將者中有左翊衛將軍王世博,心裡面立即放鬆了不少,「確定只有蝙蝠關這一路晉軍嗎?」

    「回稟蘇公子,小的屬下兩百多號弟兄在晉涼接壤之地全線撒開,只有蝙蝠關這一路,其它皆未發現晉軍蹤跡!」

    斥候頭目認真地補充說,「據蝙蝠關守衛將軍說,蝙蝠關外的晉軍刀槍如林,營寨足有十多里,恐怕兵力不下十萬!」

    「嗯,再探再報!」蘇臨風打發走那個斥候頭目以後,立即與兵部尚書萬四良帶領所餘人馬迅速趕往蝙蝠關。

    到了蝙蝠關,兵部尚書萬四良近前叩開關門,與蘇臨風一道入關。

    簡單瞭解了一些情況,蘇臨風決定隻身一人馬上出關,前往晉軍大營。

    「蘇公子,大涼國的安危就拜託給蘇公子了!」兵部尚書知道大涼國的兵馬已經悉數調往涼趙邊境,如果蘇臨風不能成功說服晉軍原地不前的話,大涼必危。

    「萬大人儘管放心,蘇某之妻韓玉婧還在大涼宮禁之中等著蘇某的捷報呢!」蘇臨風辭別萬四良與蝙蝠關的守將,隻身一人縱馬出關而去.

    「來者何人?速速下馬!」離晉軍大營還有數里遠近,蘇臨風便被一隊暗隱溝壑之中的前哨士卒弓弩瞄準、相攔喝問。

    「某乃昔日的忠義將軍蘇臨風是也,前來拜訪左翊衛將軍王世博!」

    「哦,來者可是蘇公子麼?」那些士卒們手持硬弩瞪大眼睛慢慢靠近蘇臨風,待看清來者果然就是蘇臨風時立即驚喜地叫道,「兄弟們在衛龍關下曾經見過蘇公子.」

    「呵呵,原來是鎮東將軍超群兄的麾下兄弟,」蘇臨風笑著問道,「張將軍可有一塊前來麼?」幾個士卒表示鎮東將軍此次是為大軍主將,與左翊衛將軍王世博共掌十萬大軍前來拿下涼國的半壁江山。只是,當鎮東將軍張超群聽說蘇臨風只身前來,剛要親自出寨相迎時,左翊衛將軍王世博卻猛地揮手阻止道:「將軍且慢!那蘇臨風是從大涼蝙蝠關而來,必然有詐、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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