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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重整河山 【第0186章 】狗哭貓笑 文 / 豫東醉客

    「膽敢拈花惹草,小心找打!」韓玉婧當然知道蘇臨風是在與她開玩笑,等蘇臨風鑽進被窩時立即嬌笑著在其胳膊上輕輕擰了一下。

    小別重逢的兩個人盡享一通魚水之歡以後,蘇臨風與韓玉婧這才平靜地在被窩中相擁而談,將分別這幾天的情況聊了起來。

    當蘇臨風聽婧兒說那歸元道人已經棄惡從善、而且將畢生所學傾囊授予、甚至連在玉寨山中所獲的異物法寶也送給了韓玉婧時,蘇臨風不由得直歎人心難測、人性複雜.

    「那歸元道人雖然回頭向善,但她畢竟造孽甚多,以後若是遇到她時蘇某仍舊不會放過她的!」蘇臨風並沒有因為歸元道人有恩於愛妻而忘其罪過、因私廢公。

    「小書生,其實師尊她也是挺可憐的.」

    韓玉婧告訴蘇臨風說,那歸元道人將道法仙術、異物法寶盡數相傳以後,本來是心如死灰、想要散去修為、舉火自盡的,是韓玉婧勸她不如用餘生多做善事、以贖其罪,這才讓歸元道人答應活了下來。

    「嗯,婧兒這樣做也是頗有道理的,畢竟一死容易、贖罪更難,讓她盡力做些慈善之事也好!」蘇臨風撫摸著嬌妻滑膩的玉體輕聲問道,「那歸元道人現在何處?」

    「師尊知道大晉雖大卻無她容身之地,所以恢復元氣以後已經前往不鹹山靜修去了,」韓玉婧說著突然一臉嬌羞地推開了蘇臨風,「小書生這麼快你就.」

    「呵呵,這次不急,待為夫好好瞧瞧婧兒再說!」說著,蘇臨風一下子掀開了被子。

    「呀!」韓玉婧驚叫一聲急忙雙手摀住了緋紅髮燙的俏臉,嬌軀微微顫抖個不停。

    朦朧旖旎的燭光下,肌膚如雪的韓玉婧曲線玲瓏、曼妙窈窕,修長的美腿緊緊地並在一起,只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下面一片可愛的稀疏.

    「巫山會神女、本為天倫事,你我乃是夫妻,自當盡享閨房之樂嘛,」蘇臨風一邊欣賞撫摸著如脂如玉的嬌妻美體,一邊小聲說道,「夫妻之間、帷帳之內,婧兒不必害羞的。」

    雖然肌膚越來越燙,雖然心裡面如同旱苗盼甘霖一般,但俏臉如霞的韓玉婧始終沒敢放下捂著眼睛的雙手。

    這一次,蘇臨風沒有了新婚夫妻小別重逢後的迫不及待、渴漢奔泉,而是耐心愛撫、輕佻細抹,讓身下的嬌妻終於忍不住輕啟櫻唇呻吟了起來.

    「小書生快起來,人家,人家尿床啦.」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韓玉婧又羞又氣地細聲說道,心裡面深感自責又頗為奇怪——人家明明根本沒有小解的意思,為什麼這個時候在夫君身下會丟人現眼地尿床呀!

    「不會的,那不是尿床!」

    蘇臨風俯在上面一邊忙碌著一邊小聲回答說,「這個時候婧兒就是想尿也尿不出來啊——除了習武練箭以外,婧兒以後也要抽空多看一些書嘛.」

    冰雪聰明的韓玉婧聽蘇臨風如此一說,這才恍然大悟,趕快緊緊地摟住了蘇臨風,很是羞赧地將頭埋在了蘇臨風的胸前。

    次日一早,看著睡得正香的蘇臨風,韓玉婧悄無聲息地穿衣起床、準備親自洗手作羹湯以慰勞小書生,卻發現一夜之間外面瑞雪紛紛、碎玉鋪地,窗外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外面下這麼大的雪,看來今天是不能去鎮東將軍那裡了,」蘇臨風洗漱過後一邊吃飯一邊對韓玉婧說,「至少得等雪停以後再去。」

    「嗯,婧兒聽小書生的。」韓玉婧點了點頭,不停地給蘇臨風夾菜盛湯侍候著。

    「呵呵,蘇某哪裡能吃這麼多嘛,婧兒也趕快趁熱吃吧。」蘇臨風看著明艷俏麗的嬌妻,亦是提箸給韓玉婧夾菜相敬。

    「人家不是怕.不是怕小書生累著嘛。」韓玉婧說著俏臉便紅了起來。

    「哦,那個啊,蘇某不累的,反而感覺是更加神清氣爽、渾身舒服!」蘇臨風明白了韓玉婧的意思。

    二人吃過早飯收拾停當後呆在室內又閒聊了片刻,覺得冷嗖嗖的。

    「婧兒冷嗎?」蘇臨風看著韓玉婧問道,「怎麼了婧兒,為何走神兒犯愣啊?」

    「婧兒不冷,只是,」韓玉婧將頭俯在蘇臨風的肩膀上,幽幽地說道,「只是婧兒一直小腹平平,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呀?」

    「哦,這個麼,」蘇臨風瞧了瞧小小的室內一沒有書卷可閱、二不能伸展拳腳的,確實是無事可做,於是順口說道,「可能還是耕耘得少吧。」

    「小書生你又.」韓玉婧抬頭看了看蘇臨風,長長的睫毛忽閃著,「真的是因為太少嗎?」

    「那當然,」蘇臨風瞧了瞧窗外大雪紛飛,深感傻坐在床邊甚是冷而無聊,於是笑著說,「這樣吧,反正無事,你我不如到床上暖和暖和?」

    韓玉婧一看蘇臨風的眼神兒就知道小書生是什麼意思,立即抿著櫻唇一臉嬌羞地低下頭來.

    第三天雪後放晴,早早起床的韓玉婧看著賴在被窩中的蘇臨風,輕聲問道:「小書生,今天要不要去那鎮東將軍的大營呀?」

    「不去了!蘇某得好好休息一天再說,」蘇臨風拉了拉被角,「這一天一夜真是太累了!」

    「嘻嘻,昨天白天那樣幾次,晚上婧兒不讓小書生.小書生偏偏不聽人家的。」韓玉婧伸出白生生的素手掩口竊笑個不停。

    「咳,今天還是去張將軍那裡吧,要不然整天面對小嬌妻,蘇某可能更累!」蘇臨風瞧了瞧嫵媚俏麗的韓玉婧,趕快穿衣起床。

    由於是雪後初晴、道路結冰,蘇臨風與韓玉婧雇了輛馬上走得很是緩慢,直至近午時分才走了不足三十里。

    「喏,到前面那家小飯館停一下,吃過飯再走不遲。」蘇臨風撩開車簾對車伕吩咐道。

    「好勒!」健壯的中年馬車伕很是爽直地答應了一聲,慢慢提韁朝著那家畫有「劉伶醉酒圖」的飯館靠去。

    蘇臨風與韓玉婧下車以後,見那位車伕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於是蘇臨風便沖對方邀請說:「天寒地凍的,這位大哥一塊進去喝兩杯暖暖身子唄!」

    「哦,不了,二位儘管去吃,小人帶有乾糧的。」憨厚的中年車伕搖了搖頭,並不願意破費喝酒。

    「嗨,這大冷天兒的吃什麼乾糧嘛,走,蘇某請客,與工錢無關!」蘇臨風瞧了瞧頭髮凌亂、衣衫破舊的中年車伕,知道對方擔心受邀影響工錢,於是不由分說地將那車伕拉進了飯館裡。

    由於飯館不大,裡面也沒有什麼包間雅閣,蘇臨風他們三個人就在大堂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

    「小二,多燙兩壺好酒把來暖身!」蘇臨風有葷有素地點了幾道菜以後吩咐店夥計說。

    小店客人不多,所以酒菜上得甚是麻利。

    蘇臨風與那位車伕喝了幾杯熱酒,頓感暖和了起來。

    「嗯?你也怕冷啊,」蘇臨風瞧了瞧旁邊一隻二尺來長、毛色金黃的小狗,「喏,給你一根肉骨頭啃去吧。」

    瘦瘦弱弱的金黃色小狗瞧了瞧熱騰騰的肉骨頭,竟然沒有撲了過去,而是輕輕搖了搖頭。

    「這位客官不用餵它,那傢伙挺古怪的,無論再好的東西只要扔到地上,它都不肯去吃。」旁邊的店夥計見狀,沖蘇臨風笑著解釋說。

    「咦?這倒是怪事兒!」蘇臨風放下酒杯看著那個店夥計,「怎麼,平常你們是如何餵它的啊?」

    「哦,小傢伙不挑好壞,就是特別愛乾淨,必須給它放到乾乾淨淨的缽子裡它才願意去吃。」店夥計指了門口旁邊的一個土灰色的陶缽子說。

    「還有這種事兒!」蘇臨風一時好奇心起,再次夾了根肉骨頭走到門邊,輕輕丟到了那個缽子裡。

    正像那個店夥計所說的一樣,毛色金黃的小狗這才迅速來到門外,低頭啃了起來。

    蘇臨風從小也餵過不少貓貓狗狗的小傢伙,其中有幾條很是聰明懂人性的好獵犬——但它們再聰明伶俐,也不曾像這個毛色金黃的小狗那樣愛乾淨,連熱氣騰騰的肉骨頭只要沾地它便不吃。

    「這小傢伙倒真是頗為奇怪。」

    蘇臨風暗暗思忖著皺了皺眉定睛一看,馬上心裡面就是凜然一動:這條金黃色的小狗魂魄之光與普通犬類絕不相同,其天沖魄與靈慧魄明顯要亮於其他犬類.

    「小二啊,這狗是自家養的還是買來的啊?」蘇臨風心裡面雖然相當震驚,表面上卻是沒有顯露出來,故而漫不經心地問道。

    「嗨,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跑來的,到這店門口就不走了,攆也攆不走.」

    快言快語的店夥計告訴蘇臨風說,這條毛色金黃的小狗是半個月前自己跑來的,掌櫃的見它凍得瑟瑟發抖便收留於它。

    最初幾天也是這樣,還以為它有什麼怪病呢,後來無意間發現,這小傢伙竟然非常愛乾淨,就把那個陶缽子洗乾淨用來餵它.

    「哦,原來是這樣啊!」蘇臨風也不說話,慢慢回到桌前再次夾了一根肉骨頭,走到了外邊。

    等到店夥計去給其他客人送酒上菜,門口附近並無他人時,蘇臨風蹲在地上直直地瞧著那條金黃色的小狗,突然壓低嗓門兒小聲說道:「莫非你已經成精了不成?」

    毛色金黃的小狗好像沒有聽見蘇臨風的話一般,根本不動不抬頭,只顧自地啃著那根肉骨頭。

    「別裝了,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蘇某這雙眼睛!」蘇臨風再次小聲說道。

    這一次,那個毛色金黃的小狗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蘇臨風,但眼神並無任何異樣。

    「既然已經成精,為何賴在這裡不走?莫非是想要害人不成?」蘇臨風神色冰冷地盯著那條二尺來長、毛色金黃的小狗,依舊小聲說道。

    蘇臨風此言一出,那條小狗立即迅速扭頭朝周圍及店內掃視了一下,見附近並無他人,這才衝著蘇臨風輕輕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並沒有打算在此害人?」蘇臨風壓低嗓門兒再次問道。

    那個金黃色的小狗一臉委屈地點了點頭。

    「那你留在這裡幹什麼?」蘇臨風對此很是不解。

    毛色金黃的小狗再次搖了搖頭.

    蘇臨風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發現對方眼神中絲毫沒有兇惡之色,反而是充滿了濃濃的悲哀之意,不由得暗自吃驚。

    因為這條小狗頗有靈性,但它並沒有像山雉精一樣魂魄之光極是明亮;而它只不過僅僅是天沖魄與靈慧魄較為明亮而已。

    觀察了一會兒、思索了一會兒,蘇臨風仍舊想不通這條毛色金黃的小狗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非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蘇臨風再次小聲問道。

    金黃色的小狗突然之間眼神清亮了起來,衝著蘇臨風點了點頭。

    「能開口說話嗎?」蘇臨風追問道。

    毛色金黃的小傢伙輕輕搖了搖頭。

    「願意跟蘇某離開這裡麼?」蘇臨風思忖了一下說道。

    對方頻頻點頭,表示願意。

    蘇臨風這才起身走回到酒桌旁邊。

    「在外面幹什麼呀,飯菜都快涼了。」韓玉婧輕聲嗔怪道。

    「沒事兒,沒事兒!」蘇臨風再次勸車伕喝了兩杯酒,然後與其一塊吃飯.

    酒足飯飽以後,蘇臨風從袖中掏出幾塊碎銀進行結賬的同時問那店掌櫃說:「敢問掌櫃的,這條小狗賣麼?」

    「呵呵,那小傢伙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跑來的,若是它跟客官你去的話,儘管帶走好了!」飯館的掌櫃倒是一個爽快人。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掌櫃的了!」蘇臨風見對方如此爽直,立即朝店掌櫃的拱了拱手,表示剩下的銀子不必找零。

    「請教掌櫃的,這附近可有客棧麼?」蘇臨風問道。

    「噢,往前十里左右就是白塔集,到集上才有客棧,這個小地方哪有客棧啊!」

    蘇臨風謝過店掌櫃,立即沖那條毛色金黃的小狗吹了聲口哨,招呼它一塊上車離開。

    蘇臨風話一落音,那條小狗立即非常敏捷地躍到了馬車上,引得店掌櫃與夥計們的一陣驚叫.

    「小書生,你要帶上這條小狗幹什麼呀?」韓玉婧瞧了瞧俯在最邊緣的那條小狗,「不過,這小傢伙倒是挺愛乾淨的。」

    「呵呵,愛乾淨就行!」蘇臨風笑了笑,並沒有多作解釋。

    到了白塔集,蘇臨風在韓玉婧極是不解的神色中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小書生,這才不過是申時初刻,為何這麼早就停了下來呀?」韓玉婧對此很是不解。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蘇臨風一臉神秘地朝韓玉婧眨了眨眼。

    溫柔賢淑的韓玉婧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進客棧房中,蘇臨風立即衝著那條小狗正色問道:「如果蘇某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不是得道成精,而是另有隱情,是這樣的嗎?」

    「嗚嗚.」毛色金黃、極愛乾淨的小狗突然衝著蘇臨風跪了下來,烏溜溜的大眼睛剎那間淚珠滾滾而下,嘴裡面嗚嗚地悲鳴著頻頻點頭。

    「呀,這是?」隨後進來的韓玉婧見到這一幕立即驚愕得愣在了那裡。

    「別害怕,婧兒!」

    蘇臨風朝韓玉婧作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神色鄭重地蹲在地上看著那條小狗,「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裡並沒有外人,若是能夠開口說話你儘管講來。」

    「嗚嗚.」金黃色的小狗神情悲淒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能開口口吐人言。

    「這可如何是好?」蘇臨風見狀很是無奈地搓了搓手,然後思索了一會兒,「你既非年深日久修煉成精,卻又如此深諳人性,莫非,莫非是你投胎時未曾喝那孟婆湯麼?」

    金色小狗再次搖了搖頭。

    「嗯?總不成你是當世之人變成的吧?」猜測數次均不正確的蘇臨風信口說道。

    「嗚嗚.」

    這一次,那條深懂人性的小狗竟然潸然淚下地連連點頭,再次跪在了地上衝著蘇臨風頻頻作揖個不停!

    蘇臨風與韓玉婧見狀皆是面面相覷、極為震驚!

    「怪不得如此愛乾淨、懂人性呢,原來竟然是這樣,」蘇臨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那麼你還記得家在何處嗎?」

    毛色整潔的小狗連連點頭。

    「距此遠不遠?」蘇臨風緊緊追問道。

    等看到對方搖頭表示距此並不遠時,蘇臨風看著韓玉婧正色說道:「婧兒不妨在此暫住下來,待蘇某跟它前去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

    「嗯,小書生不可大意,小心行事!」韓玉婧點了點頭。

    蘇臨風這才跟著那條小狗出了客棧一路向北,大約行有七八里地的樣子,來到一處紅磚青瓦、門樓高大的莊園跟前。

    那條小狗悲喜交集一般再次熱淚滾滾。

    蘇臨風不再多說什麼,立即上前敲門。「這位公子是?」黑漆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瞧了瞧蘇臨風,不等蘇臨風開口說話,立即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嘴裡面嘟囔個不停,「狗哭貓笑、不祥之兆,哪裡來的野狗又跑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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