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1章 我的就是我的 文 / 意懶懶
俌「哈哈哈哈……獨孤哥哥，我忽然覺得你沒那麼討人厭了，哈哈哈哈……」花閒笑得前仰後合，最後直接坐在地上，捂著肚子不起來了。
俌「閒兒，你就是這般胡鬧。獨孤，你快回軍營去，擅自離開軍營，是要受到懲處的！」
俌「我偏不回去，你能奈我何！」
俌「你回不回去，關我相公何事？況且我相公對我一心一意，你連個小三兒都算不上。」
俌「臭丫頭，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連小三兒都算不上了？」
俌「因為這世間沒有男子會娶男子啊！納妾都不能是你。」
俌「是嘛！我就說我不是小三兒嘛！」
俌「那你是什麼？」
俌「我……我是情敵。」說出此話，獨孤臉紅了。
俌「哼，我管你是情敵還是小三兒，想挖我花閒的牆角，你放馬過來就是！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跟我搶！」摞下最核心的話，花閒拉起顏子君的手，推開人群，向外擠去。
俌
俌「哇塞，小女娃說話很毒啊！不過，我喜歡，真是一語中的。」
俌「這就是傳聞中的顏家九公子和獨孤公子？果然都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俌「哎，可惜了人家九公子可是有一個絲毫不遜色的娘子呢！你沒看見剛才九小姐那身手，那叫一個漂亮！」
俌「你們這些人，都落伍了吧！你們竟然沒聽過顏家九媳顏花閒的大名？應該就是這個小丫頭吧，她現在可是商界一支奇葩，在商界有人開始稱她為朗朝三百餘年歷史上的第二個女神童呢！」
俌「真有這麼厲害？」
俌「那是。此外，人家九小姐娘家可是花家。花定安，知道麼？就是咱中都慕容府上花先生啊！她可是花定安的二千金，正兒八經的掌上明珠。紅顏如花閣知道麼？她就是老闆。大盛府郡的龍山廟會知道麼？她隨隨便便一出手，可都是日進斗金的精品……」
俌「我的阿娘吆，這老顏家也真是有福了。」
俌「誰說不是呢！人家小女孩從滿月可就嫁到了顏家的，獨孤即便再優秀，他也是個男人。即便他獨孤是個女人，他能比得了人家九小姐？」
俌「是啊，是啊，我看獨孤公子還是趁早對九公子死了這條心吧！」
俌「那倒也未必。」
俌「又怎麼了？難道遭遇九小姐這般情敵，他還能有勝算？」
俌「這是一個真正的秘密，你們不知道吧？獨孤就是醉生夢死閣的閣主。」聲音明顯低下去，人群忽然一陣寂靜。
俌「啊！嚇死老天了，快跑吧！」
俌「跑什麼啊！」
俌「那可是殺手頭子，我可只有一個腦袋，還要養家餬口。」此人說著便鑽出人群，急匆匆跑了。
俌「膽小鬼，這也信！人家醉生夢死閣的閣主幹著好好的，怎會跑到軍營裡受罪？」
俌
俌醉生夢死閣？花閒眼皮一跳，不由抬頭又望了望獨孤，而獨孤也正望著她，若有所思。望著望著，花閒便再次感受到了殺意。這股殺意濃厚而劇烈。然殺意似乎長了手腳，自獨孤身上傾瀉而出，一路蜿蜒攀爬，直直透過人群，鑽到了剛剛說話最亢奮的男子身上。這個男子說他是獨孤，醉生夢死閣的獨孤。
俌花閒確定了，他，就是醉生夢死閣的閣主。
俌可是，這個醉生夢死閣又是個什麼東東呢？幹什麼的呀？為何眾人對它會如此忌憚？對獨孤更是諱莫如深？最最最，關鍵的是，這個貌似氣質脫俗的獨孤怎會滿身殺氣？呀，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黑社會老大？
俌「閒兒，你怎麼了？」
俌被顏子君一搖兩晃，花閒收了臆想，再次望向獨孤，殺意又消失了。
俌
俌「顏子君，你別走！」
俌顏子君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獨孤。顏子君停下了，花閒也不得不停下。她沒有回頭，而是抬頭望向顏子君。顏子君與她穿著同款的暗粉色相公娘子裝，頭上只簡單束了一個朗朝常見的未成年公子的如意髻，髻上插著與她髮髻上所戴配對的蝴蝶玉釵。髮梢自兩頰披散而下，風輕吹過，有一縷髮絲繞到了顏子君的嘴角。嘖嘖，九哥，果然風流俊秀。花閒個子矮，看不清顏子君臉上的表情，可是，她還是感覺到顏子君牽著她的手緊了緊，又鬆了松。花閒的心跟著鬆了一鬆，又緊了一緊。
俌「九哥？」
俌「嗯？」顏子君低頭望向花閒，花閒自那雙澄澈的瞳孔裡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俌異樣？怎麼會想到這個詞呢？
俌人群嘈雜，花閒細細觀察著顏子君的表情。外界萬物，彷彿都是不存在的。這個世間，只餘眼前。
俌眼前，是他的九哥，這輩子，相依相偎了十年的人。這個人，剛好十八歲。
俌十八歲，似水年華。
俌「閒兒？怎麼了？」
俌「九哥，我們回家吧！我餓了。」
俌「好。」
俌顏子君似乎忘記了人群的那一頭還有一個獨孤，牽起花閒的手，繼續趕路。
俌「顏子君！」
俌這一次，顏子君沒有停留，也沒有回頭。
俌花閒悄悄轉身，回頭瞄了一眼獨孤，他望著顏子君的背影，滿目蒼涼。
俌秋深了，風起，冷。
俌在這漸冷的秋風中，獨孤迎風而立，他的身邊明明還有那麼多人，花閒卻感覺到他全身被寂寥所湮滅。茫茫人海，只是他的背景，整個只是灰色的陪襯。
俌「九哥，他好可憐。」
俌「閒兒，離他遠一些。他是個孤僻的孩子，也很危險。」
俌「哦！」
俌顏子君與花閒擠出人群，終於消失在街頭巷尾。
俌人群見再無熱鬧可瞧，便逐漸散了去。
俌
俌「老大。」
俌「你怎麼才來。」
俌「我早來了，一直在人群裡看熱鬧呢！」
俌「好看麼？」
俌「好看。()」
俌「看了這麼好看的熱鬧，是不是應該幹活了？」
俌「幹活？什麼活兒？除了幾個大活兒，再沒什麼別的活了啊！」
俌「你去把剛才那個人殺了。」
俌「誰？」
俌「嗯？」
俌「哦，知道了，是九小姐嘛！這個是個大活兒。」
俌「誰讓你殺她了？況且你能殺的了麼！」
俌「那是誰？」
俌「你還不知道？」
俌「老大，我知道了。可是這般草民賤命，我們閣中從來不接的。」
俌「我有說他是草民賤命？」
俌「他不是草民？還是他不是賤命？老大，這個規矩當初是師傅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俌「他不是草民，且命也不賤。」
俌「他值多少錢？」
俌「一文。這錢我出了。」說完，地上叮一聲輕響，一文銅錢，滴溜溜轉了幾個圈，慢悠悠停下，傾倒在地。獨孤身邊的少年彎腰將銅錢撿起來，放進了隨身背著的錢搭子裡。起身，獨孤人已經走了。
俌「你們都出來吧！老大已經走了。」少年身邊刷刷刷多出來另外幾個少年，都是一般打扮，乾淨利索，手腳麻利。
俌「老二，老大為何要殺那個人。」
俌「因為他該死。」
俌「噢！」
俌
俌幾日後，顏家軍軍營中傳出一個消息，說是軍醫營帳裡一個砍柴的小兵得了花柳病死了。人們傳的沸沸揚揚，據說是生活作風不好，營中怎會有此癥結？答曰：男風所致。
俌
俌顏子君早已康復，不得不回軍營。
俌這日清晨，花閒賴床不起。
俌顏子君收拾停當，來到床邊，欲為花閒穿衣打扮。
俌「嗚嗚嗚嗚……」
俌「閒兒，咋的了？」
俌「嗚嗚嗚嗚……」
俌「別磨嘰了，快起床！你不是要送我去軍營麼！」
俌「不去。」
俌「為何不去？」
俌「煩你。」
俌「呵呵，真煩我？」
俌「真煩，好煩，無比的煩。」
俌「既是如此，那我走了。」
俌顏子君用過早膳，回到臥房，卻沒有尋見花閒的身影。這個妮子，又跑去做什麼了？難不成真的不送他？顏子君心下不禁有些鬱鬱，小娘子似乎對他並沒有表現太多的熱情。尋了幾圈依舊未能找見花閒，門前車駕已經等待良久，顏子君只得登上了回營的馬車。
俌
俌顏家軍軍營到了，顏子君下了馬車，背了包裹，往那排低矮的小樓房處懶懶挪著步子。推開門，手一撒，直接將包裹扔在了地上，隨之又將自己扔到硬硬的木板床上，瞪著眼睛看低矮灰暗的屋頂。屋頂上只有粗笨木頭做成的屋樑。
俌「你……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獨孤站在床前，難以置信望著吊兒郎當的顏子君。
俌「我本就這般模樣，何來變成？」
俌「你本來不是這般模樣的。」
俌「你怎麼我本來的模樣！」顏子君口氣中莫名生了憤懣，頭朝裡，背轉了身，索性不再理會床邊的獨孤。
俌「不對，一定是那個臭丫頭給你施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招數。」
俌「獨孤，如果沒事，請你回自己的房間，我身體尚未完全康復，尚需靜養。」
俌「尚未完全康復？我看你是樂不思蜀才是。」
俌「……」
俌「你怎麼不理人？」
俌「……」
俌顏子君依舊悶不作聲，獨孤忽生了急躁，在原地跺著腳打轉。
俌「咯咯……咯咯……」
俌「誰！」聽到動靜的那一剎那，獨孤已經射出了手中的第一顆銀針。
俌「休得傷了閒兒！」顏子君一下子自床上躍起，企圖去追那支一閃而過的銀針。
俌「呵呵，獨孤哥哥，你就不能換種花樣來玩玩？成日家拿著女人家玩的繡花針跟我這般小孩子玩陰的，你就真那麼好意思？」清脆悅耳的笑聲中夾雜著柔柔嫩嫩的女娃聲，一團鵝黃色從房梁後撲出，直直向地上墜落，顏子君早一步撲了過去，撲通！好麼，砸了個正著！
俌「哎喲喂，九哥，你瘦的只剩下骨頭了，咯死我了。」
俌「嘿嘿，閒兒，九哥錯了，以後一定多用餐，也好多長些肉。」
俌「九哥，真乖。」說著，吧唧，好大一個吻，印在了顏子君的臉頰上。
俌「啊！你們，你們不知羞！」一直呆愣愣看著他們的獨孤忽然一聲尖叫，拿手指著他們，又想起什麼似得，忽的拿手捂了臉，不再看地上親暱的兩人。
俌「切，獨孤哥哥，就這點功力還來找我九哥玩？」
俌「臭丫頭，都是你，九公子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俌「哈哈哈，那你說我的九哥本來是什麼樣子的？」
俌「反正，反正不是這個樣子！」
俌「哎，小孩子，太年輕了。一句話，還欠練哪！」花閒長歎一聲，作無比可惜狀，「九哥，地上好冰，咱起來吧！」
俌「好。」顏子君將花閒從地上抱起來，摟著她坐到了床上。
俌「閒兒，九哥還以為你真不來送我，心裡可難受了。」
俌「我是沒有送你啊，我只是在這裡等你。」
俌「哼！你個沒良心的小丫頭，就這般折磨相公我吧！」
俌「閒兒除了能折磨折磨自家相公，難道還能去折磨別人，比如獨孤哥哥之類的？」
俌「你就是在折磨我！」
俌「如果你覺得自己被折磨了，我可以很不幸的告訴你，恭喜你，你終於把自己玩了。」
俌「閒兒，說話要低調！」
俌「啊！你們，你們！欺人太甚！」又一聲尖叫，幾乎將低矮的屋頂掀翻。花閒大眼一瞪，望著床前歇斯底里的獨孤大跌眼鏡。這獨孤這般特立獨行，他是怎麼在這俗世中長大成人的？哦，對了，忘了一件要事，他是殺手頭子。殺手頭子自然不必理會俗世。
俌「閒兒，你搖頭晃腦的作甚？」
俌「給面前這位打分。」
俌「什麼分？」
俌「扮演瘋子，非他莫屬。」
俌「呀，臭丫頭，我殺了你！」說著，獨孤一個閃身已經撲了過來。
俌「呵呵，九哥，鯉魚打滾！」花閒與顏子君兩人躺倒在床上，齊齊往左側一滾，便躲過了獨孤的襲擊，獨孤撲空，一個沒收住，吧唧一聲，直接趴在了床上，嘴巴著床，與被褥來了個親密接觸。
俌「好啦，別鬧了，你的初吻都給了我九哥的被子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麻煩你幫我把這套被單扔掉吧，我已經給我九哥帶了套新的過來。」說著，花閒爬下床，將顏子君先前隨手扔在地上的包裹撿起來，打開，果真拿了一套顏色亮麗的被單，與花閒身上的衣衫同色，鵝黃色，看上去，很暖，泛著淡淡的溫馨。
俌獨孤忽然覺得很是羨慕。
俌這一刻，他想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這兩個人，因為，他是這般多餘。
俌「砰砰砰！」門外傳來敲門聲，「九公子，軍中許多將士最近拉稀拉的厲害，您快去看看吧！」
俌
俌「喂，你九哥走了，你怎麼不跟著？」
俌「喂，我九哥走了，你怎麼不跟著？」
俌「你先回答我。」
俌「我的九哥永遠是我的九哥，他忙完就回來了。我何需尾巴般跟著他？」
俌「是這樣。那你恨我麼？」
俌「我為何要恨你？」
俌「因為我看上你九哥了。」
俌「你看上他了，很好，說明我教夫有方。」
俌「你！你就不怕我把他搶走了？」
俌「獨孤哥哥，花閒請問，您憑什麼跟我搶？」花閒閒閒望了獨孤一眼，須臾，才緩緩說了一句話，「我的就是我的，我自是不必爭，不必搶。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走。若你能搶走，給你便是，因為那不是我的。」
俌
俌我的就是我的，我自是不必爭，不必搶。
俌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走。
俌若你能搶走，給你便是，因為那不是我的。
俌花閒邁著小方步，自行離開，獨孤凝滯在低矮的小土房間中，日頭落了，夜幕來臨，他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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