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5章 牛刀小試 文 / 意懶懶
俌對於周蘭芷對於她的質疑，花閒確實有些小小的詫異。想她花閒，花顏兩家的超級童養媳哎，聲名在外已是十年有餘，百歲能言，八個月會走路，兩歲初學武，三歲刺繡，四歲繪畫丹青已鋒芒初露，五歲書法小成，八歲練成紅顏劍法，十歲武藝大成，女紅大成，丹青大成，書法大成……中間還時不時的來個一鳴驚人的，如今更是初下商海，名揚……名揚至少大盛府郡嘛！而她卻不知花閒之名？某女還欲繼續自我陶醉，啪一聲響！
俌「誰啊！敲人家額頭這麼響，也不打聲招呼！」
俌「你瞇著眼睛想什麼好事呢，這麼一副滲人的表情。」
俌「嘿嘿，芷姐姐，妹子我很是好奇，閒兒我這麼大一名人，為何你卻真的從未有所耳聞。芷姐姐，你說，是閒兒名氣不夠大呢？還是閒兒名氣不夠大呢？還是閒兒名氣不夠大呢？」
俌「哈哈……哈哈哈……閒兒，你……我不跟你說。哈哈……」周蘭芷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轉身背對了花閒，捂著肚子又笑了好一會兒，轉頭面向顏彥，嘴角還帶著實在消滅不掉的笑意。
俌「彥彥，你這個小嬸子生來就是如此的……如此的……如此的，別具一格？」
俌「何止？她就是一枚怪胎，咱別理他。芷姑姑，剛才小侄兒做出的犧牲您可願意感激涕零的接受？」
俌「……」顏彥此話一出，倒是給周蘭芷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果然抬手撓了下頭髮，「你們叔侄倆才是青梅竹馬的叔侄倆。今後，在阿爹面前，我估計從此有幸要被歸入正常一類。」
俌「芷姑姑，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都說什麼呢？小侄剛才問您不要閒兒嬸子做的衣裳，就把這樣不招人待見的機會扔給我吧，這個丑我顏彥替姑姑您出了。」
俌「為何你要替我出醜？」
俌「因為我是男子漢嘛！」
俌「為何我會出醜？」
俌「小嬸子不是不會做衣服嗎？」
俌「誰說的？」
俌「你剛說的。」
俌「我說過嗎？」
俌「你沒說過嗎？」
俌「我是問閒兒可確定會做衣裳，也沒說她不會做衣裳啊！現在你口口聲聲否決了我親愛的妹妹的本領，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不能再在背後拆她的台。刀山火海的，我這個姐姐都會為妹妹闖一闖，何況只是一件妹妹因著對姐姐的深情厚誼而為姐姐我親手做的衣裳呢！」一口氣說完，周蘭芷大口喘著氣，神情中卻滿是得意，看你小子還有何話說。
俌「芷姑姑，請用茶。小侄兒猜，您肯定渴了。」
俌「彥彥真乖。」
俌「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如今是什麼？世人皆瘋癲，唯余我清醒。」花閒左看一眼顏彥，右看一眼周蘭芷，最後作出總結發言，之後，抬起屁股，轉身，小手一背，搖頭晃腦，留了尾音，便施施然離開了飯廳。
俌在這裡聽這些沒營養的小兒科，花閒真擔心自己會被摧殘的看不到長大成人的曙光在哪裡。她似乎忘記了，跟她相處久了，不管是相公、侄兒、姊妹……已經無法分辨怎樣才合乎禮儀，怎樣才是適可而止。
俌
俌「九小姐。」
俌「嗯，忙你們的，不必管我。」
俌聽花閒如此說，陳掌櫃倒是沒有再客套。這個小女娃，通過昨日一日的相處，他的內心深處已經情不自禁生出了一種親近之感，雖說身份不同，陳掌櫃反而覺得這個小娃娃做老闆倒是比大公子當初更加得人心。對於繡坊，她都還沒有說什麼，眾人便已經將心交付於她。今天一大早，他如往常一般開門，那些繡娘竟是比往常早來了半個時辰。他問為何，她們說想早點來見小老闆。其實，她們明明知道，花閒住在府中，繡坊辰時才開門營業，即便花閒新鮮好奇，也要在繡坊開門之後才會過來。
俌花閒在店堂四處溜躂，主要是看布料。顏色、質地、花色。她真是好奇，時代不同，生產力差距很大，可是，這布匹卻自有一番現代人造就不出來的雅致風流。花閒承認，這十年裡，她學會了很多，沉澱了許多。可是，放在一個時代的智慧面前，她也是卑微的。
俌這一刻，她想起了一個詞，虛懷若谷。
俌她需要放開胸懷，才能容納更多。
俌
俌「九小姐早。」
俌「九小姐早。」
俌「諸位姐姐們早。」
俌花閒出了前廳店堂，繞到後廳繡坊受到繡娘們非同一般的熱情接待，儘管只是眼神上的，花閒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是的，那眼神，有些熱了。呵呵，花閒覺得有些意思，這些嬌滴滴的繡娘們平靜無波的眼神中有了熱切的神采，思索了一番，花閒覺得應該是她帶給了她們一定的新鮮感。生活很容易便會在歲月流逝中變得平靜無波，就如她們眼神中的全無波瀾。如今能有一些新鮮血液注入，聊以刺激，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小樂趣，或者是樂子，哪怕是出醜，也是有樂趣可言的。花閒再次感歎，自己何時成了哲學家，能夠想通如此深邃的人生哲理。
俌感受到依舊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花閒唇角一彎，露出八顆珍珠般的牙齒，一串清脆童音，如珠落玉盤，叮鈴鈴流瀉而出，「姐姐們如果手頭的活計不是很緊張，閒兒就給姐姐們作個小玩意出來解解悶如何？」
俌「呀，好啊！」
俌「好，好！」繡娘們似乎還沒從昨日聚餐的亢奮中回醒。
俌花閒莞爾一笑，不經意間，帶了一抹婉約而包容的女子風情，繡娘們看著花閒的淺淺笑顏，忘記了繼續回應。明明還只是個十歲的娃娃，為何無意間會流瀉出一種成年女子的魅惑風韻。這種風韻又不完全是成年女子才有的，因為有很多女人成年了，做了母親，或者幾經滄桑，也未必有這樣一種淡然、隨意、無拘無束，骨子裡的愜意悠然，似乎萬物皆在我心，你在，我就能容納。
俌「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俌「芷姑姑，咱不能如此不講道理！你都念叨我一路了。剛才我又沒強拉著你跟我爭論，是你自己跟我整個沒完沒了的，小嬸子先走了，你不是也沒聽見？」
俌「那要不是你非賴著我跟我要閒兒做衣裳的機會，我能跟你浪費這些時間，以至於閒兒妹子走了都沒聽見？」
俌「那我們這不是都來了麼，你還不能消停會兒？」
俌「來是來了，可沒有跟閒兒妹妹一起來！」
俌「我真敗給你了！果真是物以類聚，芷姑姑，你的無賴，與小嬸子相比，可稱得上有過之而無不及嘍！」
俌「臭小子，閉嘴！」
俌「你倆都閉嘴吧！」大老遠呢，花閒就已經聽到了顏彥和周蘭芷的吵鬧聲，聲音從繡坊前堂一直延綿到後廳，直到她的眼前。花閒其實真的有些頭大，為何她身邊的這些大神們就不能有一刻的清淨。當初，九哥在家，也是時不時就和顏彥這個侄子吵得分不出長幼尊卑，如今九哥離家，換了周蘭芷，這個郡守的掌上明珠，更是玩心肆虐，大侄子怎麼了？估計她都能兒子搶糖葫蘆吃，如果她有了兒子的話。呵呵，想到這裡，花閒倒是樂了，小嘴一咧，嬉笑著出聲。
俌「芷姐姐，彥彥，你們都閉嘴！」
俌「那你還笑！」周蘭芷看到花閒笑得一臉欠抽，瞥了瞥嘴，一臉不甘願。
俌「我笑你啊！」
俌「我怎麼了？」
俌「看你這樣誰敢娶你回家。」
俌「怎麼就不敢娶了？」
俌「娶回去成天家玩過家家拌嘴？」
俌「哈哈……哈哈哈……」在場女子都被她們逗樂了，笑聲轟然。
俌周蘭芷臉刷的紅了，閒兒怎麼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笑話她！豈有此理。
俌「芷姐姐，這樣子的你可是更美了哦！」眼見得周蘭芷要惱羞成怒了，花閒小心臟一提，隨手從桌台上拿了把銅鏡，舉到了周蘭芷眼前，點頭哈腰一陣伺候。
俌「芷姐姐，趁著你這麼美，妹妹今日就給你現場做個衣裳樣子出來，等我做好了，穿在你身上啊，保管你艷壓貂蟬，貌比西施。」
俌「貂蟬？西施？是誰啊？」
俌「哦，大美人，無人能比的大美人。」
俌「既是無人能比，我怎麼比的了？」
俌「你穿上閒兒我特意為你做的衣服，就比她們還美呢！」
俌「那就是不穿你的衣服就不如她們美唄？」
俌「啊，啊，嘿嘿，都美，都美啦！芷姐姐，你到底要不要了？你要真那麼不稀罕，我可要換樣子，做給彥彥臭小子了。」
俌「我有說不要麼？」
俌花閒不再逗周蘭芷，讓坊中專門為繡娘們跑腿打雜的小丫頭取了筆墨宣紙還有顏料，在繡台上鋪好了，便著手作起畫來。
俌低頭細細，耳邊似乎響起流水淙淙之聲。花閒一下子沉浸在自己的意境中，耳中再無身外之事。身邊似有一縷清風佛過臉頰、耳際，腦海中閃現出歐洲中世紀的復古浪漫風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一款款誇張奢華浪漫的歐式傳統服飾，曾經是她夢寐以求的服裝盛宴，如今有一個機會可以隨心所欲譜寫她自己心中的藝術之曲，花閒胸中波濤洶湧，激情幾乎要穿透胸腔，透體而出。她需要宣洩，宣洩體內深藏多年的設想。這是一個唯美而華麗的夢。
俌眾人俱凝神屏息，注視著花閒嬌小的身影。
俌她站在案台前，鋪就了宣紙，斂目，低頭，抬筆，偶爾凝眉，深思，手腕旖旎流轉。
俌晨光漫過窗欞，透過格子，在灰色的石頭地板上留下一地斑駁。
俌窗外有幾顆芭蕉樹，風吹過，沙沙發出細響。隨著幾束陽光，一起射進室內，有幾片葉子簌簌而動，駁了幾片碎光，映射在花閒的臉上。兩瓣粉嫩的小臉頰上有了一絲微紅。花閒渾然忘我中，猶在忙碌。人們眼中，只餘這一抹嬌俏的鵝黃小身影，耳中，唯余筆走紙端締造的曼妙清音。
俌沙漏中的細沙，一如以往，滴溜溜的往下漏，自顧自的，不管不顧，唯我獨尊。
俌半個時辰過去，花閒終一個瀟灑的甩腕，手中的小狼毫便嗖一聲飛射而出。
俌「小彥彥，接好嘍！」
俌顏彥從微楞中醒過神來，飛身一個快躍，那只無處落腳的筆便提在了顏彥手中。他麻利的拿水將筆洗淨，在筆架上掛好，才向著花閒嘟囔起來，「小嬸子，你能不能愛惜著筆墨，幸好我身手了得，不然你得糟蹋多少好東西，不要錢的啊？」
俌「小嬸子怕你日日懈怠，武藝生疏了去，如今給你個小小機會鍛煉一回，你還滿腹牢騷，委屈起來了？」
俌「侄兒豈敢，多謝小嬸子抬愛。」
俌「嗯，這才像話。」
俌眾人回神，又一臉莫名的望著這對叔侄的一唱一和，更覺莫名。
俌「姐姐們，休理他們。他們老顏家出來的，都是山窩窩裡的娃子，壓根就沒有正常人。」
俌「芷姐姐所言甚是。」
俌「芷姑姑所言甚是。」
俌花閒與顏彥相視一笑，齊齊對著周蘭芷點頭稱是。
俌「怪胎！把畫給我看。」說著，周蘭芷走向前來，低頭向桌上的畫紙望去。
俌花閒畫了兩件衣裳。
俌怎麼是兩件？
俌「芷姐姐，這是一件衣裳的正面和背面草圖。」
俌「咦？」繡娘中有人發出驚異聲。兩面草圖？第一次有人將衣服的樣式做兩面畫法的。
俌「諸位姐姐，請過來品評指正一下，這件衣裳做出來，芷姐姐可敢穿？」
俌眾人圍攏了來，十幾雙眼睛齊齊注視著畫中草圖。
俌一件連衣的長裙。只是，不同於她們時下女子穿的寬袖窄腰長擺羅裙。人們大體能夠看出這件衣服上身腰身緊致，袖口窄小緊實，胸前碎碎兩排花邊，圍攏了領口，留出一個心形。腰上繫了寬腰帶，閃閃發著光，下擺寬大如傘，背面腰帶束處，一個粉色的大蝴蝶結，如翩翩蝴蝶，展翅欲飛。裙擺上裝飾很少，只有類似葉子的紋路，與胸前的花色交相輝映。
俌「這件裙子似乎不是開襟的？」
俌「姐姐眼睛真尖。」
俌「這個袖子也不是咱朗朝的定制。」
俌「小荷，現在誰還管什麼朗朝啊，明天誰做皇帝都還不知道呢！」
俌「噓，小柳，這話咱可不敢講，你腦袋不想要了？」
俌「哼，三年前我的相公就是被現在的攝政王抓走的，害我等到今年春天才成親。要不是我相公有福氣，逃了出來，恰巧被顏將軍救了，我這輩子豈不是就此毀了？」
俌「啊？這樣啊！」
俌「噓，你們別打岔，好麼，咱現在說衣裳呢，管他誰做皇帝。」聽到有個繡娘如此說，花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只見這個繡娘三十來歲，眉目清秀，端莊典雅，不像莊戶人家，也不似大家出身，卻自有一番大家韻致。
俌「姐姐，高姓大名？」
俌「回九小姐，奴家夫家姓張，奴家名慶環。」
俌「慶環姐姐，不必客氣，你我相稱即可。」
俌「不敢。」
俌「我說無礙就無礙。」
俌「是。」
俌「慶環姐姐，夫家何處？」
俌「我的相公是盛中城的駐軍，這兩年才過來的。之前他在中都從軍，後來中都大亂，他結識了一位慕容府上的副將，在其引薦下來到盛中城，我便隨他來此安了家。」
俌「怪不得聽姐姐口音，不似我們大盛府的土著居民。」
俌「土著居民？」
俌「哦，就是土生土長的。」
俌「九小姐年紀輕輕，便已能有此能力識人籍貫，果然名不虛傳。」
俌「彫蟲小技，何足掛齒。慶環姐姐，你說我這件衣服適合用什麼布料裁剪？用什麼顏色最好看？」
俌「九小姐這件衣裳輪廓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慶環做衣多年，卻是從未見過此種款式，蒙九小姐雅量，慶環便也直言，感覺上它的用料應該要柔軟一些，看這花邊紋路，甜美簡約中又不乏靈動大方。只是，這樣的衣服顏色不宜深了，但若淺了，似乎又不適合未成年的女子穿著。九小姐，慶環孤陋，言談中若有偏頗，還望九小姐海涵。」
俌花閒心下一動，這個女子，似乎閱歷非凡，聽她言談舉止，胸內頗有溝壑。
俌「慶環姐姐，眼光果然犀利，稍後姐姐可願隨我一起挑選衣料？」
俌「榮幸之至。」
俌
俌花閒的這款衣服，其實只是一個簡單的歐式禮服，上身她自己做了改動。感覺著做出來應該還不錯。
俌經過幾日的挑選，在慶環的建議下，花閒選了一款米黃色的絲質布料，胸前的蕾絲花邊和背後的大蝴蝶結用了略深的亮黃。最後，臨時起意，花閒又用金線在寬大的裙擺上繡了一隻含苞待放的百合。
花閒自嘲，中西合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俌周蘭芷早就失了先前的懷疑和嫌棄，焦躁中等待了數日，才等來了花閒順利完工的消息，一大早就跑到顏府，直接闖進花閒的臥房，將猶在夢中幽會周公的花閒自床上拖了起來，嚷嚷著快快將衣裳交出。
俌早知道周蘭芷就是小孩心性，一點耐性也無，她將禮服取了出來扔給周蘭芷，自個兒再度躺回床上，呼呼大睡。
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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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多擠兩千字，算是對昨日斷更的謝罪禮吧！懶懶掩面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