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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蒙冤 文 / 緣少

    在一間清潔、靜雅的小屋內,一個身著白袍、相貌堂堂的少年正在用心的沏著熱茶。

    「我說爺爺勒,您老就放過小人這一次吧,先前都是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小的願做牛做馬的服侍您,您老就高抬貴手吧。」一聲不協調的求饒之音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那白袍少年對於那可憐巴巴的請求不聞不問,端著一杯溢香的清茶,恭敬有禮的遞到身邊茶几旁一位膚如白璧的艷麗少婦面前。

    那少婦笑著接過香茶,輕吸了一口氣,頗為滿意的道:「緣兒煮茶的手藝見長嘛。」

    「師娘喜歡就好,您在旁品茶,那煩人的臭老鼠交給緣兒便是。」那少年餘光往後一撇,笑著說道。

    「好吧,這隻老鼠唧唧喳喳的吵得我心煩,你看著處理就行,記得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我在外面等你。」那美艷少婦端起香茶分花拂柳般向門外走去。

    那白袍少年拎起一把椅子,一個瀟灑的翻身,坐到了屋內中間的空地上。

    在他上方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人被五花大綁的吊掛金鉤。

    「爺爺勒,您老有什麼要求,小的都答應,求求您,先把我放下來好吧。」那商人奴顏屈膝的求饒道。

    「我有那麼老嗎?我的好哥哥。」那少年挑逗的說道。

    「沒有、沒有,您老,不,小兄弟,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兄弟多見諒。」那商人客氣異常的說。

    「記得我買蒲雲草,你卻要把我轟出去,還說我媽媽喊我回家吃飯呢,現在她來了,你說你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了呢?」那少年譏嘲的說。

    「一切都是哥的錯,兄弟啊,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哥哥能做的一定都幫你做?」那商人討好的沖少年說道。

    「能做的幫我做,那不能做的呢?」那少年站起身子,與那商人相對而視,捏著他的鼻子問道。

    「不能做的,小人也盡心去做,讓您老,不,讓小兄弟您滿意。」

    「嗯,這才差不多,我問你,你那蒲雲草是哪來的?」

    那少年鬆了捏鼻子的手,在那商人的錦衣上擦了擦,一腳踏到椅子上,手托下巴,等著他想要的答案。

    「兄弟啊,我那靈草真的是無意間得來的,具體從誰那兒得來的,小的真的不記得了,這一點小的萬不敢騙您吶,您說,我要是知道從誰那得來的,我早就說了,何苦要受這罪。」那商人滿臉真誠的說道。

    望著錦衣商人那憋得通紅的臉,少年選擇了相信,畢竟如他所說,人不賤、不自找罪受,若他真知道,自然會選擇相告。

    「那我問你,你可否為我找尋到更多的蒲雲草?」少年跳上椅子,居高臨下的問道。

    「要不是你們說那是蒲雲草,我都不知道那靈草叫什麼名字,偶然間得到的東西,誰能保證還能再遇到,不過兄弟,您只要放了我,小的一定為您用心的尋找,您覺得如何?」那商人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像這蒲雲草一樣,自己因為運氣,偶然得到一棵,誰又能保證會得到更多呢,很多事情有第一,不一定就會有第二、第三,守株待兔的事幹多了,坑的只會是自己。

    望著那商人可憐巴巴的眼神,那白衣少年一揮手,一道青色的光刃將那繩索斬斷,眼見那錦衣商人就要一頭撞到地板上,那少年用手一提,身體一個翻轉,將那人平穩的放到地上。

    雖然他撞到地上不會有什麼事兒,但能不讓他多受一分罪,少年還是樂意為之的。

    「謝謝,多謝兄弟。」那商人滿臉堆笑的感激道。

    那白袍少年並沒有搭理他,歎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半個時辰後,那艷麗的少婦領著白袍少年出了那間小屋,穿過商舖小店,步履緩慢的向前走著。

    「師娘,對不起,緣兒未能幫您尋來蒲雲草。」少年神情沮喪的低著頭低聲說道。

    「別在意,緣兒,若蒲雲草真的那麼好尋,你師父的傷早就該好了,等你兩位師祖閉關而出,即便不用蒲雲草,你師父的傷也會盡愈,況且如果非要說對不起的話,是師娘對不起你才對。」那美麗的少婦側首看著眼前的少年,突然覺得鼻子一酸,想要哭出來。

    「師娘怎會對不起緣兒呢,雖然緣兒記事較晚,但在緣兒的記憶中,師娘一直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緣兒,師娘的厚恩,緣兒終身難報。」少年抬首,眨著靈動的眼睛,滿臉誠懇的說道。

    那少婦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快步的向前走去。

    有些事藏在笑裡,有些情埋在心底,而有些淚要讓它化在風中、隨風而去。

    見二人間的距離逐漸拉大,那少年提足氣力,大步流星的向前趕去。

    當晚,二人便回到山谷,遠遠的望去,只見谷內燈火通明,一隊隊人整齊的站在那裡,靜候著二人。

    「師娘,師父他們竟然出來迎接我們,真是太好了。」那少年高興的手舞足蹈。

    「你師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人了?況且他怎麼知道我們今天會回來啊?」那艷美少婦的眉宇間露出一絲疑惑。

    「也對啊,難道他們不是在等我們,那他們大半夜的在等誰啊?」少年疑惑歸疑惑,依然快速的跑向他們,不管自己的親人是在等誰,總之再相見,心裡總歸是高興的。

    很快,兩人便與『大部隊』相遇在一起。

    「常青,你也真是的,外面風大,你怎麼出來傻站著呢?對了,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那少婦拉著一名中年男子的手,埋怨道,其實心裡早已溫暖如春。

    「玉鳳,你忙了兩天了,先回去,我有些話想單獨和緣兒說說。」那男子笑了笑,沖那少婦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麼多人守在山門口,竟然真的不是要迎接自己,而且好像是衝著緣兒來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少婦雖然心裡疑惑,但腦子還算清醒。一把將少年拉到身邊,沖男子質問道:「到底什麼事,緣兒是我的孩子,難道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你今天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回去的。」

    看著那被少婦緊緊護著的少年,那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想了想,沖少年喝道:「賀緣,我問你,寧坤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什麼?寧師弟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賀緣,師父,打我記事起,您從沒這麼喊過我,從沒用這種口氣跟我說過話,難不成你懷疑寧師弟的死是我造成的嗎?師父,您懷疑我?」那白袍少年聽到寧坤的死訊很驚訝,不過讓他更受刺激的是,他朝夕相處、敬愛不已的師父竟然懷疑是自己做的,少年眼中有淚花在打轉。

    「你說寧坤死了,這怎麼可能,昨天我和緣兒外出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呢?」那少婦對於男子口中的消息也震驚不已。

    那中年男子從袖中扔出了一張紙,摔在了白袍少年的身上,「你自己看看。」

    那少年拿起紙,慢慢的抓成一團,連看都不看的淚眼婆娑的說道:「一張紙,就憑這一張紙,你就一口咬定是緣兒所為,緣兒在您眼中生活了十年,竟比不上這一張紙,啊?你說是不是啊?是不是?」

    那少年怒吼道,一用力,手中青光閃過,那張紙化為漫天的碎屑。

    「賀緣,有什麼不滿,你說,有什麼不對,我改,你怎麼能在我眼前看也不看的就將這證據銷毀,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那中年男子滿臉怒氣的沖少年吼道。

    「證據?過分?」,那少年呵呵呵的苦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師父,您還真是我的好師父啊,不滿,徒兒哪敢吶?」少年竟失聲哭了出來。

    那少婦將少年拉入懷中,大怒道:「木常青,你別太過分,就憑一張紙,你就能徹底的否定緣兒,你是哪兒來的底氣啊?」

    「寧坤在他房內服毒自殺,留紙一封,道明原委,這還要什麼證據?」那中年男子出言反駁道。

    「再著,賀緣,我問你,你屋內封藏的那一棵含有劇毒的蒲雲草是不是也是為為師我精心準備的,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兒啊,只有你才有蒲雲草,也只有你一直秘而不宣,你騙得為師好苦啊,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究竟要幹什麼?」那男子再次厲聲質問那白袍少年。

    「蒲雲草,緣兒,你還有其它的蒲雲草?」那少婦聽到蒲雲草時,臉色都變了,自己和緣兒外出不就是為了找尋這療傷的靈藥嗎?這緣兒竟然藏著劇毒的蒲雲草,這怎麼可能,但那靈草若不是緣兒的,為什麼他的屋內會有蒲雲草,為什麼只有他才尋得到蒲雲草呢?不對,不對,這一定有問題,問題到底在哪呢,現在常青被沖昏了頭,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冷靜、冷靜,那少婦深吸了一口氣來平撫混亂的思緒。

    誰料,此時那白衣少年睜開懷抱,深吸了一口氣,嗚咽的說道,「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那我走,好了吧,此處不容我,天下之大、必有我新家。」

    那白衣少年一抹鼻子,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誰讓你走了,犯了大錯,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嗎,今天你不交代清楚,休想離開此地。」就在少年踏出一步後,身後響來了那中年男子帶著憤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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