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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第九章 獨闖王宮 文 / 傳流鋅蕭

    第九章獨闖王宮

    終於一個地方讓聶柘霽看出蹊蹺,此地離趙獻王的寢宮非常近,卻又寂靜冷清,就是侍衛巡邏的聲音,也非常輕,彷彿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到,而且細看四周隱藏的侍衛,比趙獻王寢宮還多。

    硬來肯定不是明智之舉,這種地方一般都會在屋頂設有弓箭手,聶柘霽一時之間又想不到好的辦法。

    他來到屋頂,拆開瓦片,葵兮果然在裡面,屋裡還有四個素衣,都是不容小覷的高手,分別站在屋的四個角落。

    他在指尖凝結出一個劍氣,猛然破簷而入,身體下落同時指尖劍氣如一條長龍刺入門處左側素衣咽喉;左手拉住葵兮,右手持長劍,破門之際將右面飛掠而來素衣斬於半空。

    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根本來不及反應,屋裡兩人追出,聶柘霽二人已到院子裡,他長劍一抹,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屋裡出來凌空的二人直接被彈了回去。

    官兵層層疊疊壓過來,弓箭手逐隊成群,遍佈每一個角度,不知是不是怕傷著葵兮,弓箭手雖然到位,卻沒有放箭,聶柘霽並不覺得這是好事,因為上空遍佈天網,這是一種最上等劍麻做成的網,堅韌如鐵,一般的刀劍奈何不了它,能做成這麼大一張網,也只有皇家才有的實力。

    聶柘霽手中的劍可不是普通劍,這柄劍叫意甲,是柄復合劍,天下僅有兩柄,另一柄叫巨闕。

    意甲是無邪劍閣第一任鑄劍師聶德所鑄的天下第一柄復合劍,此後無邪劍閣再無鑄劍師能鑄出復合劍。

    第二柄巨闕是第五代聶無邪所鑄,他父親一生因傾力於復合劍抑鬱而死,他母親便給他取了劍閣的名字,以此紀念來不及看他一眼的父親。

    沒想到聶無邪無愧於這個名字,竟然鑄成天下英雄垂涎的復合劍,便是巨闕,無邪劍閣卻也因巨闕遭到滅頂之災。

    所謂復合劍,是指劍脊和劍刃用不同成分配比的青銅分別澆鑄的青銅劍。

    其劍脊採用含錫量較低的青銅,韌性強,不易斷折;劍刃採用含錫量較高的青銅,硬度高,特別鋒利。

    如果單以脊部或刃部的材料製作整劍,勢必過於柔軟或過於剛脆。

    但以之分別製作劍脊和劍刃,就獲得了超過一般劍的更為優秀的性能。因而剛柔相濟,是劍中的精品。

    其鑄造方法也與普通劍有別。

    普通劍之劍身繫一次澆鑄完畢,復合劍則是二次澆鑄。先以專門的劍脊范澆鑄劍脊,在劍脊兩側預留出嵌合的溝槽;再把鑄成的劍脊置於另一范中澆鑄劍刃,劍刃和劍脊相嵌合構成整劍。

    但是這個兩次澆鑄,不是誰都可以做的,第一,就是嵌合錯位;第二,就算嵌合成功,也是廢鐵一柄。

    因復合劍的珍貴,許多人見到也不認識。

    聶柘霽劍過之處,平地生出一股犀利蕭殺的颶風,席捲週遭人、物,他身法伸舒,舞起的劍花如流星般飛旋,將天網撕裂一條口子,帶著葵兮,如驚鴻般掠入夜空。

    箭如矢擲,八音遏密,看來並不是怕傷害葵兮,而是不讓葵兮離開皇宮。天網重新從四側裹過來,聶柘霽被逼下地面,箭矢也同時停止。

    皇宮建造複雜,地域龐大,東竄西轉,聶柘霽也不知道到了那裡,暫且擺脫侍衛,卻找不到路出去,只覺房屋都差不多,標誌也差不多。

    聶柘霽突然覺得一股尖銳疼痛從拉葵兮的手臂傳來,他知道不能放手,回頭一看,葵兮驚恐看著他,手裡然字月牙劍插在他手臂上。

    見聶柘霽沒有放手,拔出然字劍又刺了下去,聶柘霽手一旋,一下扣住她手腕。

    侍衛蜂擁而至,頭頂寒光驟顯,十幾柄大刀凌空劈下,聶柘霽足不臨地,橫空一滑,將葵兮推了出去,劍身形成的弧線抽帶,夜空中灑過一片血雨。

    葵兮飛身擊殺兩個夾擊她的侍衛,閃身進了身後巷道,聶柘霽起身去追,卻被纏鬥得緊,他毫不猶豫,一劍『劍若懸河』刺出。

    如此輝煌一劍,將地面撕裂出無數裂痕,擊起砂礫覆蓋幾丈之地。

    慢了半拍,葵兮也不知躲到何處。她應是將聶柘霽當成液靈門那個採花賊,不想一離虎穴,又落虎口,寧願死在這裡,也不願落在下流無恥的採花賊手裡,才會在剛才擺脫侍衛一瞬攻擊聶柘霽。

    可她不知道,沒有聶柘霽,皇宮且是她想的那麼容易出去。

    聶柘霽沒想到會生出這樣的變故,錯綜複雜的皇宮已讓他抑塞,現在還得找躲著他的葵兮。

    他邊走邊戰,侍衛一路追來,突然覺得周圍安靜許多,仔細一看,自己進了一個奇怪的別院。

    這裡彷彿與世隔絕,不僅沒有守衛,就是宮女也沒有,但又不像無人居住,因為整個院子明亮如晝,唯有中間大堂光線較暗,看起來幽深而且詭異。

    聶柘霽行事向來乖張,就向這間屋遁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口銅金棺材,在黑夜裡也熠熠生輝,一個小女孩正趴在棺材上睡覺。

    聶柘霽還未等她叫出,一下摀住她嘴,矮身到棺材後。

    這小女孩果然膽色過人,被聶柘霽按著,眼裡無一點驚恐之色,難怪敢一個人在棺材上睡覺。

    外面人聲鼎沸,侍衛追了過來,院子裡人頭攢動,卻沒人進來,看來這些人很忌憚這間屋。

    小女孩指了指自己,又指外面,讓聶柘霽放開她,聶柘霽見她無一點畏懼之色,甚是動容,將手移開。

    小女孩走到門處,聶柘霽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她將門打開。

    聶柘霽正欲奪窗而出,聽小女孩道:「許將軍,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這裡?」他又將身子矮了回來。

    「稟王女,我們正在抓刺客,一個、、、。」

    「這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麼?」沒等他說完,女孩打斷他,聲音裡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女、、、。」

    「父王下了旨令,今晚誰都不允許到這裡打擾我母后在宮裡的最後一晚,違者格殺勿論,你是要抗旨麼?」

    聶柘霽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至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之口,小小的身軀如神祇一般站在那裡,散發著與她年齡不相符的威嚴。

    「你們留下保護王女,我們到別處去搜。」許將軍顫顫退回去。

    「許將軍,我安全得很,還是帶著你的人趕快去抓刺客吧!保護好你的娟妃主子,不要烏紗帽沒丟,人頭丟了。」這些話被一個小女孩說來,極具瘆人。宮裡的人,生下來就得學會生存。

    許將軍的人退出院子,王女關上門回到聶柘霽身旁,「他們抓你做什麼,你真的是刺客麼?你來刺殺誰?」

    她知道聶柘霽是刺客,仍然沒有害怕的表情,眼裡只有不容畏懼的堅毅。

    「你把侍衛趕走,你不害怕?」這個王女定然與宮裡的王女不同,她身上必然發生過殘酷的故事,才讓她在小小年紀變得如此堅強,聶柘霽覺得她與自己竟如此相似。

    「你把手放開,就表示不會傷害我。」

    也許吧!聶柘霽不這樣認為,因為前一秒轉身,後一秒殺人,是江湖的生存原則。

    「大哥哥。」王女叫住走到門處的聶柘霽,「你流血了。」她拿出潔白的手絹,纏住聶柘霽流血的傷口。因她只到聶柘霽胸口,勉強踮起腳尖才夠到傷處。

    聶柘霽飛身上屋,擇高處而走,以便觀察下面的情況。突然看到大量火把在向一個方向匯聚,屋頂飛竄著大量弓箭手。

    聶柘霽毫不猶豫向那個地方掠去,遠遠就聽到刀劍相交之聲。

    地上屍體堆積,血流成河,漫書宮只剩十幾人還在作垂死掙扎,一個中年男人靜靜看著附於抵抗的人,面無表情。他身側簇擁大量侍衛,應該就是趙獻王。

    他一揮手,『嗖嗖』亂箭齊發,將漫書宮的人射成刺蝟,只剩下葵兮和一個受傷的中年婦人。

    兩人很快被制住,趙獻王走過來,「溫孤夫人,好久不見。」

    婦人不卑不亢道:「就算你抓了我也沒用,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獻王笑了一笑,笑得有些狡黠,看向葵兮,「寡人會讓你說的。」

    「保護大王。」一聲急呼,萬箭齊發,如雨的劍矢呼嘯著射向天空,天空之下,一柄長劍帶著耀眼燦爛劍花,筆直刺向趙獻王。

    趙獻王身前迅速形成一道人牆,護著他向後退,就在所有人都轉向這邊時,聶柘霽劍尖突然一轉,旋舞的軌跡從葵兮身側侍衛身上劃過。

    剛才一劍將所有人注意力都轉到趙獻王這邊,現場一片混亂,無人再顧忌葵兮和溫孤夫人,聶柘霽一劍劈出,便將二人身側的侍衛斬殺。

    待聶柘霽到二人身旁,三人已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年輕人,你快帶葵兮走。」溫孤夫人眼神如隼,緊盯著逼過來的侍衛。

    「娘,要走一起走。」葵兮非常堅決。

    聶柘霽很清楚,這個時候要從這裡帶兩個人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就是他自己,也很困難。他只得護著兩人向後退,戰到最後一刻。

    侍衛知道他的厲害,並沒有立即發起進攻,這是皇宮,這三人插翅難飛,抓住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三人身後是牆壁,完全是被逼入死地,他們順著牆壁一點點移動,膽敢上前的人,都被聶柘霽手中的長劍劈成兩半,每一劍都攝人心魄,給想上前的人很大威懾。

    因為不能放箭,他們只能用劍和長矛,聶柘霽手腕一轉,長矛紛紛折斷,三人來到拐角處,牆的這面是一排房門,聶柘霽將兩人推進去,沒有後顧之憂,他的劍才能為所欲為。

    門打開,聶柘霽怔了一下,剛才在棺材屋的王女也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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