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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禛心外篇 番外 四四豬 文 / 東籬菊隱

    最近心情很好,老十三說我最近很少冷著臉,難怪最近和我說話的朝臣多起來了,原來是這麼回事。要是讓他們知道是因為那個「妒婦」的關係,一定會驚訝得眼珠子都掉下來∼∼∼這句話好像有點顏紫蘿說話的風格。

    我是一個不太會表達感情的人,事實上就算會表達,我想我也不會去做的,因為女人都太麻煩,你對她們好一點她們就會膨脹到要飛起來,你對她們不好一點她們就一副你把她們的天捅破了的德性。為了少給自己添麻煩,我對她們都一個樣,以前年冰玉除外,因為她哥哥是我私下裡的朋友,拜託我好好照顧身體不好的年冰玉。

    現在——我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我很訝異,我居然沒覺得她是麻煩。

    她臉上最生動的是那雙眼睛,看過了那眼睛表達的多種情緒之後,我覺得那雙眼睛裡只要沒有難過和眼淚怎麼看都好看,連發火都生動。

    她這個人有點笨,有時候愛鑽牛角尖,而且鑽進去就不出來。這半年來她就在鑽牛角尖,我在等,等她什麼時候明白。可是每次看到老十三看我的眼神我就覺得好像等不到那一天了。可是偶爾的試探、她蠻橫的心疼人的方式讓我覺得可能還是有希望的。

    最近老頭子給我晉陞了親王,盼了好幾年了,可是這一天真來了倒沒有多激動了,因為那個女人沒有和我一起高興,她對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看法,恐怕在她心裡,升了王爺也不過類似於昨天吃了米飯今天換了饅頭一樣。

    昨天晚上,為了不讓她太沒有成就感,我只好又生氣給她看,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我臉上的生氣表情差點維持不住。她趴在桌子對面瞪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沒發現我看她。

    等她要睡覺的時候她拖著被爬過來,笑瞇瞇地對我說要睡個好覺,我沒抬頭都知道她臉上帶著的一定是小人得志的表情,沒理她,知道她一定是瞇著眼睛瞪了我一眼才爬回去的。等她躺下了,我才放下筆看她的後腦勺,很想搖一搖她的腦袋,讓她快點想明白。

    過了子時,她偷偷地看了一次西洋鐘,我偷偷笑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又偷偷地看了一次西洋鐘,我知道她要爬起來了,於是收了《御覽》,翻開本公文假裝在看。的19

    果然,她騰地坐起來,說我打擾她睡覺。這個人,想讓我睡覺就直說,這都是她第四次用同一個借口了。結果,像前三次一樣,我還是如願以償地抱著她睡。雖然又被她掐,算了,反正也不疼,就讓她沉浸在自己是妒婦的世界裡吧!

    今天是三哥府裡的大宴,怎麼想我也沒想到的是她來了,打扮得像個乞丐一樣來了。為什麼她每次出現的方式都如此∼∼∼∼特別?我一直都沒想明白。

    但是今天我覺得自己的手心有點冒汗,打我成年以來,這種情況幾乎很少出現了,即使面對皇阿瑪的怒氣我也能冷靜化解。可是現在是顏紫蘿,這個女人有的時候有點笨,但是就因為這樣,有的時候你完全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做什麼——畢竟我不是笨人。

    她請了安,走到我面前,我看她,她衝我挑挑眉毛、瞇瞇眼睛,然後迅速地恢復了奴婢該有的恭敬樣子,我有點期待她打著自己的旗號接下來要做什麼。她說她自己有一句話、一件事。

    說實話,我心裡完全沒底了。一句話?難道她要來澄清她不是妒婦的?那麼一件事呢?

    結果她說如果我娶小老婆她就整死她們給我看,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忍著笑看熱鬧,在嘲笑我是個懼內的王爺。可是我很高興,這個笨女人終於想明白了。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忽然一下子就想明白的,但是還是高興,差點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了。

    當她說讓我也咬她一口的時候,我有點納悶,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雖然我很想咬她也做個記號,可是她怕疼,我一直想著算了,便讓她回去,打算回去問問清楚,她到底要幹什麼。可是她居然挽起了袖子,逼著我咬她。我問她為什麼選擇左臂,如果讓我選我會選她的右胳膊,那樣我們的記號就一樣了。不過左臂就左臂吧,她說過右手要留著吃飯。

    我真的咬了她。別說別人不相信雍親王會做這種事,就是我自己在今年之前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做這種丟人的事。可是我真的做了,我還狠狠地咬了下去,感覺到她緊繃的肌肉,我真的很想笑。

    擦擦嘴角,看她的臉又開始抽筋,這回肯定是疼的。她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哆哆嗦嗦地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因為我腦袋裡只那幾個字在響「離心最近∼∼∼下輩子∼∼∼」

    當時衝動地想讓她在我的左臂再咬一口,那裡離心也最近。

    什麼時候起,興起了和她相守一輩子的念頭?

    也許很久以前。

    最初對她是寵,看到她每次出糗之後不好意思地笑或者憋屈的樣子實在很開心,覺得她像一隻小土撥鼠,小心翼翼地從土裡爬出來、小心翼翼地靠近我。可是一旦受到驚嚇便動作迅速地重新鑽進土裡,不肯出來。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在身邊覺得也不錯,於是便把她當成土撥鼠一樣寵著。可是,我居然錯了。

    她不是土撥鼠,從來就不是土撥鼠。她是一隻初到陌生地方的小獅子,帶著偽裝安靜地適應環境。

    她覺得受傷了,於是毫不留戀地甩手走了。告訴我「見不著就不用煩心。」我也以為會這樣,畢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我想著她在幹什麼、她今天高興還是生氣、她今天除了睡懶覺還會做什麼

    她走了我天天在想。

    很想去看看她,可是拉不下臉,怕她眼睛裡會有冷冷的嘲笑和滿不在乎。於是冷著心腸不去,園子裡沒有任何她的消息,但是她應該又開開心心了吧?沒有我這個讓她煩心的人,她會開心的。

    有一天皇阿瑪召見我,卻讓我躲起來,剛開始不明白,後來明白了。皇阿瑪在破冰。聽到她和皇阿瑪的對話,我明白了為什麼在眾多媳婦中,皇阿瑪獨獨看重她,因為她知足、因為她本分、因為她超脫,她甚至不希罕傾城的公主頭銜。在愛新覺羅家族裡,沒有人不稀罕頭銜這種東西。她不稀罕,真的不稀罕,若稀罕就會對我逢迎有加邀寵固寵,而這是多麼簡單的事,只要不要對我面無表情就可以了。

    她扭傷了腳,我猜是因為覺得不平,所以自己把鞋跟踢折了。看到八弟扶著她,自己心裡開始冒火。當著眾人的面抱起她她一臉驚訝,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驚訝,只不過不能跟她一樣外露就是了。她不和我說話,忽略我,而我居然知道她不是欲擒故縱,她是真的想忽略我。(好久好久以後,顏紫蘿說她當時是要省略我。)心裡有氣,不過她怕疼,還是讓人送了最好的膏藥去。

    皇阿瑪私下裡說其木格中意我,若是以前我會答應,首先這是聖意,其次蒙古郡主有後台。可這一次我鬼使神差的沒答應,因為老十三說她會找顏紫蘿的麻煩。可是在去了園子之後我發現,其木格根本不是顏紫蘿的對手,這個女人要是存心氣誰估計能把人氣死,她自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她見到我第一句話是「見鬼了」瞪她一眼,她當沒看見。和敏芷說話視線不偏離一分一毫,當我不存在。我發現她真得活得開開心心的,雖然腿受傷了,可是眼睛裡是飛揚的神采,似乎臉都圓了一些。起身上馬那一刻,回頭看她,她若有所思不知道在看什麼。

    藉著這個理由搬過去,她又裝成了小土撥鼠。雖然時常都是唯唯諾諾的樣子,只不過她的眼睛裡時不時會冒出點野性和火氣,大多數時候是一閃而逝,但是讓我印象深刻。於是忽然很想看看她的野性全部釋放是什麼樣子

    她想過安靜的日子,想離我遠遠的,我就偏不讓她如願,偏把她和我扯在一起,讓別人一想起我就會想起她,這很簡單,畢竟人傳播消息的速度是很快的。她砸東西了,果然氣性不小。我不去見她,等著她來見我,但是她很能忍,聽說她畫了符放地上踩,我猜那一定跟我有關。聽說她畫了頭豬在牆上練飛鏢。即使這樣她也不來找我發火,我等著。

    直等到萬壽節期間她在宮裡被人笑之後她才終於爆發了。這意料之中的事在出乎意料的一天發生了,吵完了發現這個女人有些笨笨的,沒費吹灰之力她就承認了自己是妒婦,還說以後我娶小老婆她就死給我看,我不會娶的,畢竟捨不得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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