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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第096章 玉貓顯神威 文 / 紅塵幻

    「如果我們家族的人個個都有這種兵器,那麼必定會有很好的助力,只怕其他的家族也要嫉妒了。」

    此刻,冰兒看到陳家子弟運著內力,方才用法器把路上的石頭砍出一道裂口,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那枚簪子。

    正當冰兒把玩簪子之時,園子的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沉冷的低喝,「裡面是什麼人?」

    冰兒挑了挑眉,不想居然被途經此地的人給發現了。

    她立刻手指一轉,那簪子閃過一道金光,已被她納入了寬大的袖中。

    明月冷冷掛在浮雲頂端,光芒如流水清寒。一陣舒爽的夜風吹過,滿園青綠色的枝葉在風中瑟瑟作響。只見花園拱門中先是站出兩排丫鬟,接著幾名老媽子老婆子站在門口張望,隨後又走出七八個美麗婀娜的貴族女子,一身華麗的衣裙隨風飄動。

    其中一個紅衣高髻的美少女高高昂著曲線優美的脖子,長長濃密的睫毛彎彎翹起,就像一隻高高在上的孔雀。

    此女儼然便是雪鶯,只是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

    她如今是秦國太子的寵妾,又是昔日雪家的千金,在這裡招待其他國家的幾位貴族公子與小姐們一同出入此處的幾個主院,就譬如眼下這個景色怡人的院子。

    當雪鶯看到冰兒的身影,不禁眼睛瞇起,眸中先是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接著射出一股駭人的怒意來,她依然對冰兒無比的痛恨,忍不住大聲道:「居然是你!」

    在眾人面前,冰兒唇邊帶著溫潤明亮的笑意,抬眼笑吟吟地看著雪鶯,裝模作樣地長揖道:「真是好巧,居然在這裡遇到了雪鶯小姐。」

    雪鶯瞧著冰兒恭恭敬敬的模樣,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就是因為這個「少年」,她方才取消了金鱗群芳榜的資格,但見月光照入她的眼中,眸中一片陰冷狠戾。

    「雪鶯,你認得此人?」一個楚國女子輕聲問道。

    「認得是認得,不過……」雪鶯強行壓抑住心頭的怒意,拂了拂衣袖,冷冷道:「她只是區區一個賤籍苗女所生的,一個在妓院裡給人畫畫的賤人罷了。」

    口中如此說著,她依然沒有說出對方是女子的身份,因為她的眼力居然難以分曉出對方究竟是男是女?

    雪鶯向來眼力極佳,從不會認錯一人,此刻居然不知冰兒究竟是女扮男裝,還是昔日男扮女裝?

    對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若說當初雪鶯還非常自信自己的容貌,此刻在這少年的光輝下,她已黯然失色。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個人身上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讓她難以想像。

    當然,這個當年春風樓的花魁剛剛成為秦國太子寵姬不過半月,對冰兒所知不多,更沒想到冰兒便是赫赫有名的玉貓公子。

    「雪鶯,這麼卑微的身份的人,如何會在這裡呢?」一個女子滿臉鄙夷地問道。

    「是啊,這個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這裡偷聽,肯定是心裡有鬼。」

    果然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去你的心裡有鬼!冰兒壓住心中不屑的氣息,神色淡淡不變,眉宇之間迷濛清宛,她向來非常善於偽裝,不論何時,她骨子裡的自傲都不會輕易去改變。

    而雪鶯居然把她叫做「賤人」,高高在上的模樣更是讓她看不順眼,這種女人當然要給一些教訓嘗嘗。

    「今兒你居然在這裡探頭探腦的,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對不對?」雪鶯接著叱道。

    「真是誤會我了!我只是途經此處而已。」冰兒眼珠轉了轉,知道來者不善,卻並不急著離開此地。

    幾個女子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神情明顯有些意外,這「少年」不卑不亢的模樣很是少見,而且這少年更是世間少有的絕色男兒,晶瑩如玉,煥然生姿,風骨極佳,和那些見到她們就恨不能卑躬屈膝的普通貧民不同,自內而外地透著一種自信,彷彿骨子裡對她們並不是非常恭敬,這種美少年讓人望去便感覺心喜。

    瞧見這個少年,女子們的目光頓時就像遇到了新奇的玩物,有種情不自禁地想要把少年打壓下去的衝動。

    而七國貴族喜好男風,無不喜歡收藏一些長得漂亮的男兒,眼前少年分明就是孌童之類,讓她們並不感覺到此人值得尊敬,孌童本就是低賤的下人,賣屁股的小兒罷了!

    「小兒,你是自己來的?」一個女子瞇著眼睛,目光不善地看著她。

    「是。」冰兒淡淡回答。

    「你可知道這個水榭中的院子不能隨便出入?否則下場會很慘,我們現在就可以對你處置。」女子語氣充滿了威脅,卻出乎意料地看到少女並沒有任何惶恐的神色。

    「不知者不罪。」冰兒眼眸低垂。

    「好一個不知者不罪,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思,一看你就知道不是好東西。」讓我來,我不信他會一直嘴硬。「一位小姐眼珠亂轉,忽然唯恐天下不亂地大聲叫道,」陳二少,有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偷看你們呢?「」是啊!快出來看看啊!說不定你們上次丟的東西就是他偷走的呢!「眾人立刻明白她的意圖,一同叫喊。」有意思,這下看他如何倒霉。「剩下幾人冷冷一笑,眉目中一派安閒輕蔑。

    這些嫡女如今很無聊,若是她們無聊了就會有人非常不幸運,少女索性把眼前的事情當作一出鬧劇,順便折磨一下面前這個骨子裡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無知少年,以為自己長得不錯就可以為所欲為,這種以色侍人的男子固然長得非常好看,但她們最是瞧不起的。

    此地臨近陳家的練武場,只有陳家的嫡子嫡女們才有資格進進出出,何況陳家向來不允許庶子庶女進演武場內學習武術,所以此地出現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實在是讓人懷疑。

    冰兒歎息一聲,清澈的眸子中有一種超乎異常的鎮定。

    這時候從裡面走出來幾個錦衣華服,氣宇軒昂,氣勢逼人的高大少年,刀槍劍戟在月光映照下閃著攝人寒光,其中一人如眾星捧月般站在中間,此人面白如玉,眉目修長,正是拔劍砍石的陳二少。

    陳二少面沉似水,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冰兒身上,見是一個絕色的少年,他立刻蹙了蹙眉,固然當家七國內好男風,但是他卻不喜歡這等不知廉恥的男子,便陰惻惻道:」小兒,剛才就是你在偷看我們?「

    冰兒當然不會承認,」我只是途經此地而已。「

    陳二少上下打量著她,冷冷道:」若是迷路也就罷了……你在陳家水榭背著弓箭做什麼?「

    冰兒皺起眉頭,她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今日被洛玉離逼著練習箭術,弓箭現在依然帶在身上,已像是她自己身體中的一部分。難怪她出門時,阿文阿武欲言又止。

    她溫聲地道:」射乃六藝之一,讀書人身上帶著文房四寶,我帶著一把箭又有什麼奇怪的?「

    陳二少嗤笑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嘲諷,」一個黃口小兒罷了,就憑你也學習六藝?「」有何不可?「冰兒反問。

    陳二少冷哼一聲,沒想到這個低賤的小子居然敢對他頂嘴。

    有人識貨,目光一凝道:」他在撒謊,他身上的弓箭在多寶閣中價值一千多貫呢,一個庶子每月才一兩貫錢,這小子只怕十年時間省吃儉用才能買得起,他該不會是來演武場偷東西的吧?「」是啊!他肯定是來偷東西的,甚至還在外面偷學哥哥們的武功。「幾個嫡女立刻信誓旦旦地作證,添油加醋,指鹿為馬,說白道黑,眾嫡女看到眾少爺把那少年當作是賊子,甚至開始逼問於他,如此還真是新鮮有趣。

    她們好久沒有看到奴婢以外的人倒霉了!等著剝去一個有骨氣少年的外表偽裝,如此讓眾小姐們不由興奮地睜大了眼睛,眾人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只等著冰兒跪地求饒,等著看她連滾帶爬的模樣,把一個自以為是的人從天堂打入地獄,這情形實在太讓她們興奮了。

    一個受寵的少年罷了,雖然比奴婢身份要高出許多,但在她們眼中與一隻狗沒有不同。

    就是雪鶯,她們也是看不上的。

    貴族男女平日裡喜歡的遊戲很多,其中就包括折磨打殺那些個奴婢,她們最喜歡看到奴婢驚惶失措的模樣,喜歡鐵彈弓打在身上皮開肉綻遍體鱗傷的情形,更喜歡玩獵殺奴隸時斷手斷腳那一種血腥刺激。於是,每當她們無聊的時候就會想到各種折磨人的變態方式。

    雪鶯與這些陳家遠房親戚的女兒們接觸後,發現自己是小巫見大巫。

    一個女子笑得非常惡毒,陰惻惻地道:」幾位陳家哥哥,外人一向沒有資格偷學陳家武技和內功心法,家主說過若是發現就要廢了他的丹田,挑斷他的手腳筋脈,讓他永遠都站不起來,永世不得習武。「

    眾嫡女立刻看向陳二少,居然把陳家最嚴厲的家法搬了出來,實在陰毒,不過眾人覺著非常合理!

    他們剛剛從外地回來,開始參與陳家下面奪取家主之戰,自然是需要一批武力不錯的人。

    方才聚集在此地,不想竟然遇到一個偷窺的少年。

    而他們的生活很無聊,卻最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對於折磨奴隸的血腥遊戲她們已經倦了,目光不由落在這個美少年的身上,或許這個人可以給她們帶來更多的刺激。毀滅一件美好的事物實在有趣,發抖吧!求饒吧!但好戲才剛剛開始。」陳二少,這個人真是無恥極了,幫我們好好地教訓她!「雪鶯雲鬢高挽,斜插鳳簪,煙霞垂落,看上去端莊聖潔,儀態萬千,卻是心思歹毒。

    另一個如花似玉的嬌怯美人煙視媚行,紅唇惑人,彷彿也有了勃勃的興致,大聲叫嚷起來道:」我最討厭他的那雙眼睛,比女人的還要漂亮,不如戳瞎他的眼睛,打斷他的手腳,陳家家主也一定會這麼懲罰他的。「」不行,先讓他跪下來磕上一千個響頭,再狠狠地打他五十大板,剝光衣服羞辱他一頓。「

    雪鶯幽沉暗冷的雙眸掃向冰兒,笑得陰冷,笑得得意,笑得暢快。

    讓這個賤人幾乎毀了她一輩子,而她也要讓這個賤人躺在床上後悔今天發生的事情。

    此刻,形勢逼人,一觸即發。

    然而,冰兒眼中掠過一道冷冽譏誚,聲音清雅如水,在沉暗夜色間緩緩流淌著,道:」聖人說過,一個家族的隆運昌盛在於子孫的德行,我沒有在身為陳家子嗣的你們身上看到兄友弟恭,只看到不分青紅皂白地恃強凌弱,只看到你們的心理陰暗與卑鄙殘忍。「」你們小小年紀卻不學好,不過是仗著身後有個靠山,卻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居然也想掌控別人的命運,難道真的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這樣為所欲為?「」就憑你們這種德行,難道不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一日你們會栽倒在自己的手裡。「」若想奪得陳家家主的位置,你們不配。「

    如今,人與人不同,有些人雖不得志,卻目光長遠。

    有些人出身顯赫,卻為富不仁,鼠目寸光。

    越是成熟的人,則知道人外有人,時時刻刻保持著謙遜與謹慎。

    而幼稚的人,則自以為是,高高在上,但總有一日會撞在牆上,直到頭破血流為止。

    眾嫡子嫡女瞠目結舌,她們從沒有聽過有人這樣責罵她們,甚至還是一個卑賤的美少年,簡直不可思議。

    面對這樣的情形,任何人恐怕都會舉手無措,惶恐不安,甚至還會惱怒羞憤,心中不甘。

    聽到一個少年居然說出這番話來,眾人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面容表情各異。

    居然敢這麼說?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陳二少的眼神幾乎可以殺人。

    月色映入冰兒的眼中,彷彿暗夜的神祇,神聖而高不可攀,氣氛隨著冰兒的犀利言語,也變得古怪凝重起來。

    少年人多數是幼稚的,很多貴族少年更是如此。」呸,你算個什麼東西?「陳二少磨了磨牙接著惡狠狠地道:」小賊偷了東西還敢狡辯,今兒非給你一點教訓不可,廢了你一雙手腳,讓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冰兒冷笑一聲,抬腳向前邁出一步,」你們若是想教訓我,首先記得自己有沒有做好,否則你沒有教訓我的資格,你們若是想要鬼蜮伎倆對付我,我自會奉陪到底!「

    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她有了一股明悟,她已打定主意對付陳家,那麼自然不會手軟。她已不需要對這些人偽裝,她索性用真性情來對待這些陳家嫡子嫡女,作為她送給陳千潯的一份大禮。

    陳二少眼中神光宛如寶劍出鞘,讓不敢直視,大聲道:」好小子!你居然敢忤逆我們,我今兒非要讓你幾個月下不了床!「

    冰兒冷冷地看他一眼,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慢慢向他走去。

    陳二少目中閃過一道森然的寒光,立刻持劍向冰兒衝去,舉劍便向她要害刺去。

    這把寶劍無比鋒銳,這一下子非要了對方的半條命不可。

    眾嫡子嫡女們的目光立刻興奮了起來,雪鶯在一旁陰惻惻地笑著,心中惡狠狠地詛咒冰兒最好喪命在陳二少的劍術之下。若能親眼看到那賤人被廢掉,真是難言得暢快!

    此刻,陳二少的熱血已經沸騰,那劍彷彿刺破了虛空,帶著無與倫比的鋒利銳芒刺向冰兒的血肉之軀。

    冰兒眼也未眨,忽然一個翻身,她的身影在空中靈巧的旋轉,輕飄飄地落在了陳二少的身側,姿勢優美之極。

    但見她柔韌性極好的身軀貼著劍鋒一閃而過,乳燕投林穿水掠波般輕盈而起,秀麗的黑髮在空中烏光流轉,身形化作優美的弧線,又好似旖旎柔媚舞動著的華麗絲綢,恰似胡旋兒不羈灑脫的旋風舞,修長筆直的雙腿橫掃過陳二少並不紮實的下盤……」這是什麼武技?「眾人越看目光越是凝重,畢竟這樣的招數不是隨隨便便能夠施展出來的。」花拳繡腿,華而不實罷了,陳二少怎會被這種功夫傷到?「許多嫡女臉上已現出嫉妒的神色。」不錯,陳二少的資質一直被家族老人看好,若是他考中世外桃源,總有一日會成為我們這一輩中傑出的佼佼者之一。「」是啊!家族長老的眼光向來是不錯的,陳二少一定能手到擒來。「

    此刻,冰兒的招數千變萬化,讓人感到眼花繚亂,陳二少大吃一驚,哪裡能完全躲得開,狠狠地挨了幾下,立刻跌跌撞撞地滾落在了地上。

    冰兒雙手負在身後,如蹴鞠般一躍而起,再次抬腿把他狠狠地踢起,越踢越高。

    冰兒這一連串的動作乾淨利索,快如閃電。

    眾人瞠目結舌,深感意外,覺著少年的招數很是眼熟,更沒想到陳二少居然會手無還擊之力。

    雪鶯更是吃驚萬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桃花妝下的美麗面容早已失去了正常的顏色。對方的實力根本與當日不能相比,這招數本是逍遙舞的變相,夾雜了其他的招數在內,對方的本事實在太厲害了。

    冰兒再次高高躍起,猶如仙子般凌空一擊,雙手飛花拂柳擊中了陳二少的胸膛。

    這一招正是陳家幾乎失傳的絕學《凌空飛步》,而她這幾日正好學了兩式。

    少年覺得胸口一悶,像是被兩柄重錘狠狠敲下,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摔倒在地上。

    怎奈」啪「一聲,居然是一張白白淨淨的俊臉先著地。

    偏偏摔得姿勢實在不怎麼雅觀。更甚者在他摔倒的地方還有一團熱騰騰的狗屎,不知是哪位貴女的寵物幹的好事。眾人驚呼一聲,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就像那團狗屎擦在了自己的臉上。

    此時此刻,陳二少的心有種奔潰的感覺,儒雅白面上頓時一片血紅,手指顫抖更甚,彷彿從天上一直沉到了谷底,他很清楚自己遇到了一個厲害的對手,可惜他已眼冒金星,天旋地轉,滿面污黑的狗屎臭不可聞,不再整潔的面容顯得狼狽不堪。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慘的,他居然被那個小子卸去了手臂,胸前無比疼痛,大概是斷了兩根肋骨。

    其他少年圍上前來,被陳二少的慘狀驚呆。

    冰兒微微揚起雪白美麗的尖下巴,臉頰上有一抹與生俱來的自信傲然神色,銀色月光照耀著她,那雪白臉龐彷彿半透明似的,帶著一種美好的飄逸出塵。

    偏生她不屑地捂著鼻子道:」可惜閣下還算不得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應該是叫狗吃屎的好,或者是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相得益彰,我說的對不對?「

    只聽得眾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臉色越來越難看。」唉!還以為陳家的陳二少非常了不起,不過如此罷了。「冰兒輕歎了一聲,用袖子擦了擦手,彷彿對方剛剛弄髒了她的玉手一般,昂首挺胸面如春風般向他走去,似乎並沒有準備放過他,」方纔你說怎麼對付我,我便會如何對付你,閣下是否準備好幾個月下不了床,記得先給我磕五十個響頭。「」攔著他,別讓這個臭小子過來!「陳二少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一邊驚恐地瞪圓了眸子,像個被強了的女人一樣狠狠尖聲地叫著道:」他果然是偷學了陳家最厲害的武功,絕不可能輕饒了他,一定要讓家主狠狠地宰了他。「

    幾人立刻站在前面攔住了冰兒,陰沉沉道:」站住。「

    有些人雖然沒有本事,則為了討好陳二少,虛偽地裝出了一臉怒意,喋喋不休的進行著言語上的攻勢,」這個臭小子居然偷學了陳家最厲害的武功,難怪可以戰勝我們英武不凡的陳二少,但是你居然還敢對陳二少不敬,我們這就代替家主行家法,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如今在陳家地盤上,他們到不怕這個少年做出放肆舉動。

    冰兒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頓時就沒了好氣,口中刻薄尤甚。」你們真是聒噪,簡直沒有一點涵養,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話一出口,立刻惹起了對面人群的軒然大波,眾人先是不可置信,後是怒容滿面,他們都是陳家嫡子嫡女,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侮辱他們。

    有人立刻瞪著眸子道:」臭小子居然敢偷學陳家的武技,家主一定會把你關進地牢裡,廢去你的手腳,到時候看你還囂張什麼?「

    冰兒冷冷道:」什麼陳家的嫡子嫡女,還以為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子,原來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罷了,你們還有什麼本事就儘管使出來,我從來都看不上陳家的武功心法,只有你們這些人才把它當寶貝。「」你說什麼?「所有人先是一怔,而後異常憤怒,面上肌肉抽搐。

    這」少年「真是好大的口氣。居然說自己渾未將陳家的武功看上,也是未把他們看在眼中,也根本沒有把陳家放在眼裡。

    園內頓時冷意瀰漫,許多人都看著死人的目光盯住冰兒,無形的怒意與殺意湧動而出,恨不能一掌將她打飛。

    只見一個少年大喝一聲,手提一桿長槍,以飛鳥投林之勢飛掠而來,率先刺向了冰兒。

    槍術帶著無比強烈狂野凌厲的攻勢,顯然是要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但見那少年運著的真氣居然貫穿了槍身,槍身的外表如墨染的黑色與一片朱紅色交織,彷彿化為遠古戰場中的可怕煞氣。」狂妄的小子,這下看你如何破解。「少年揮舞長槍,神采逼人,眉宇間非常自信。

    他向來性子隱忍,從未在眾人面前展現出自己的實力,此舉並非為了解決一個」賤人「那麼簡單,更是為了引起陳家長老們的注意,取代那個已經敗北的大公子,成為陳家受到矚目的新人。

    陳二少咬了咬牙,心中更恨,發現原來身旁的人心機沉沉,居然要借此機會壓倒自己。

    內力化形是江湖之人修為已達一定程度才能習得的招數,內勁可助長武器的攻擊性,這招正是陳家槍法之中的」血煞槍法「,一招槍刺如血煞對付大敵的來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讓敵人心中感到無比驚恐。神妙之處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據說當初陳家祖宗就是靠著這套槍法在敵軍中以少敵多,以下犯上,有破釜沉舟之勢。

    少年雖然只悟了一些表象,只能在槍上度上一層內勁,好像燃燒著的一團黑紅色火焰。

    冰兒看出這套槍法絕非尋常的武技,那少年的內力絕對在她之上。

    想著,冰兒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那少年一招之間,帶著氣吞山河的氣勢,何等的威猛?

    冰兒眼瞳微縮,再次施展逍遙舞,在長槍到達頭頂時,身體向左優雅一移,彷彿腳不點地,輕輕躲過這凌厲的一招。

    那少年揮舞著的長槍猛然一刺,長槍貼著冰兒髮髻劈下,險些削去她額前一縷秀髮,不由得意地冷笑,」臭小子,我剛才看到你身法不錯,卻偏偏是自以為是的性子,難道你不知道陳家武功在戰場上力壓萬軍,縱然是千軍萬馬也敵不過陳家的兵器,現在我看你如何得意猖狂?「

    說話間,他又連連劈砍十槍,槍法如日月輪轉,連綿不絕。

    只見一槍橫掃過冰兒的腰間,避無可避,頓時,一股反推力將冰兒的身形,送上了半空。

    看到這樣的情況眾人哪裡還有不知道的,此人的實力遠遠超越了他們,平時裡居然在隱藏實力,現在終於表現出來了。

    他的手快槍快,嘴皮子居然也不停著,言語之間,卻是對本身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螻蟻,區區一個小人物罷了,你以為你有一些小手段,就可以在我面前撒野不成?要知道天才始終是天才,像你這種身份低賤的人是不會懂的!「

    人至半空,冰兒在空中翻了翻白眼,覺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群蠢才。

    她眸光流動出幾許蔑視,撇了撇嘴道:」你究竟有完沒完?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臭小子,休要猖狂。「少年頓時氣得面色鐵青,膽敢這麼說他,簡直是對他最大的挑釁。

    他大吼一聲,猛烈飆射而出,那槍上彷彿始終有一股凝聚著的內勁環繞著,形成一個小小的氣流漩渦,好似一道絕殺利器,可謂是氣勢逼人。」好厲害的手段,看來那個小子要倒霉了!「眾人瞪圓雙眸,不肯錯過一個細節。

    千鈞一髮之際,冰兒的袖子忽然動了,青色粗布飛快舞動,如青雲漫卷。」無知小兒,真是找死……「少年冷笑,狠狠刺去。

    冰兒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有一抹淡淡的不耐,目光迎著對方的長槍逼近,神情絲毫不懼。

    眾人只看到武器碰撞,發出幾道耀眼的銀色光芒,寶輝流動,光華炫目。

    接下來就聽到」嘎嘎「幾聲,眾人瞪圓了眸子暗忖難道是那個賤人的骨頭碎裂?亦或是賤人的武器被打的破裂掉了?

    然而當眾人定睛一看,眸中閃過一抹驚詫,原來是那內勁環繞的長槍桿上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痕,隨著時間推移,那裂痕越來越大,緩緩地蔓延了下去,直到佈滿了整支槍桿,終於不堪重負地破碎了。」這……這……「提槍的少年臉色頓時身子變得僵硬,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如雕塑一般站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怎會怎樣?這不可能!「眾嫡子嫡女大吃一驚。」斷了……「看見這一幕,陳二少也不禁脫口而出,心中卻是五味陳雜。

    不論是陳二少,還是所有的嫡子嫡女,以及內院的下人們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陳家三少爺可以施展出陳家血煞槍法,日後定是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與一般的陳家嫡子實力相距的天差地遠,但冰兒只是輕輕一揮手之間,居然一個照面就被人家把武器給弄斷了,而且大家還不知道是怎麼斷的,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冰兒這時候抬起了腳,對著那少年的屁股猛地踢出一腳,對方立刻」噗通「一聲被她踢入了旁邊的池塘中,且身上斷了幾處骨頭,只怕半年也爬不起身。」做人不能太狂妄,驕兵必敗,你還是好好下去清醒清醒。「冰兒抿唇微笑,輕輕拍了拍雙手,」你們看看,我這是在自保而已。「

    此時,陳二少目光一凜,不讓旁人再有表現的機會,他把劍一揚,扔到一個心腹的手中,躺在地上厲聲道:」大家擺陣,一起上。「

    一聲令下,所有人全都聚攏,嫡系少年分別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團團圍住了冰兒。

    冰兒靜靜地站在夜空下,嘴角掛著一絲淡漠的笑容,眸底湧動著嘲諷的色澤,揚著面孔笑道:」這就是你們所謂陳家赫赫有名,天下無敵的陣法不成?真是看不出這陣法有什麼玄妙之處,不過就是以多欺少,以眾凌寡的群毆流氓陣法罷了!「

    陳二少臉色一沉,雙目猛的一下激射,發出一聲清喝,」出傢伙,大家一起廢了他。「

    言訖,一群人立刻抽出兵刃,上前瘋狂地揮舞著,院中霎時一片刀光劍影,眾嫡女則更是盼望著血雨腥風,個個興奮地睜大了眼睛,手舞足蹈地道:」狠狠扁他,這下他可死定了!「

    冰兒素手清揚,她從沒學過任何劍法,用起簪子來卻是有模有樣。袖中再次發出奇異的銀光,」當「一聲,短兵相接居然碰撞出了一串火花,其中一人的兵器已徹底廢去。接著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眾人的兵器全都慢慢地龜裂!就連陳二少那把天晶石鍛造的寶劍也折了幾個缺口。

    眾人大駭,不知這個」少年「到底用了什麼妖法。

    有人已退後腳步,一臉震驚,甚至想要出去搬救兵。

    可惜,她的半截衣袖卻被陳二少的利刃砍落,夜風從東南的角落吹入,捲得她青色布袍飛舞飄揚,袖中簪子發出妖艷絕麗的色澤。

    身後卻傳來一眾嫡子的聲音,」快些告訴家主,有外人的人偷學陳家武功,派侍衛們過來把他抓進地牢,大刑伺候。「

    冰兒並沒有回頭去看眾人難堪的神色,冷冷一笑,喃喃自語道:」你們不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記得本公子叫做玉貓公子。「

    霎時,眾人臉色一變,這名字如雷貫耳。

    夜色愈來愈深,整座陳府的朱紅的燈籠已換了第三批蠟燭。

    外面的下人已上上下下一片忙碌,但陳府的議事廳卻是非常安靜。

    陳家的議事廳奇大無比,內裡足可坐下千人。

    大廳正南的牆壁上面掛著一張烈剛紋的大弓,兩側放著巨大的紅木屏風,上面繡著一副狩獵圖,畫中老將威風凜凜,手中握著的正是牆壁上面的烈剛紋弓箭。

    正中坐在的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滿臉嚴肅,不怒自威,目光一一掃過眾人,不可置信道:」你們說……居然是一個少年把你們打成了這個樣子?「

    年輕一代的眾嫡子們面紅耳赤,跪在那裡一聲不吭。

    其中兩個傑出少年的形象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一個衣衫凌亂,躺在擔架上,臉上的屎漬還未擦盡;

    一個衣衫還濕漉漉的,水跡順著身體流淌到了地毯上面,手腳動彈不得,弄得地面一片狼藉,但在他的髮髻上還頂著幾片慘不忍睹的水藻。

    老者看著這些嫡系子孫不由搖頭,另一個高大的中年人慢慢走了過來,雙手背在身後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見過伯父大人。「」見過叔父大人。「

    眾嫡子看到面前的男子頓時有些自慚形穢,那中年人身穿紫色錦衣,氣度超凡,兩鬢微有白髮,此人正是陳家三叔。

    此人出現後,廳內氣場立刻發生巨大的變化,眾人渾身冒著冷汗,甚至有膽小之輩在瑟瑟發抖。

    陳二少咬了咬牙,加油添醋地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他得知少年名字叫作玉貓公子,於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玉貓公子的身上,栽贓她偷學陳家的絕世武功,被他們發現後,一言不合就打傷了他們所有的人,手段十分地陰險霸道。

    聽聞這些,陳家三叔的面孔頓時陰沉起來,沉聲道:」你們這些人居然一回來就惹到了一個煞星,你們知道陳蝶衣也是敗在他的手中,你們真是太大意了!「」什麼?陳蝶衣居然都敗在他的手中?「眾人發現自己居然輕敵了。

    陳家三叔冷冷一哼,目光凌厲的瞪向眾嫡子。」我們……我們這次實在吃了大虧!「眾人跪在那裡,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心中直犯嘀咕。

    陳家三叔瞇了瞇眸子道:」本來此人的實力可以讓三房增添異彩,錦上添花,而且非常的冷靜果斷大膽!我本來也準備招攬於他,誰知道這個傢伙居然與大房是一路的,你們記得以後要小心的對付他才是。「

    此刻,他看到陳二少與陳三少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中暗恨,他絕對要成為家主,絕對要讓玄術大會開下去,讓眾人進入禁地,讓陳千潯與那個玉貓公子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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