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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第073章 失控的馬車 文 / 紅塵幻

    「這裡離禁地很近,也是禁地唯一的入口。」陳千潯如實告之。

    聞言,冰兒神情若有所思,自從她進入這山崖頂上的一刻,就覺著這裡風水奇特,五行相生,不失為一個療養的好場所。

    正說著,看到前面有一個白鬍子老頭背著藥箱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一看就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夫。

    陳千潯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禮,輕聲問道:「御醫大人,我父親他現在怎樣了?」

    御醫摸了摸鬍鬚,歎息道:「你父親一直精神不好,目前還在睡覺,一日有十個時辰都在睡覺呢。還有兩個時辰稀里糊塗,神志不清。自從公子離開後,他每日醒來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說話,這些日子已經開始沉睡,幾日前還一連地睡了三日三夜。」

    旁邊的藥童說道:「可不是,連吃喝拉撒都是我們吩咐人伺候著。」

    陳千潯臉色一沉,他離開的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糟糕,沒想到轉眼間,老爺子居然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當然這些日子,陳老爺的待遇也本是極其殊勝的,皇宮的御醫都在這裡替他每日診治,還有專門的藥膳師替他做食療,甚至有專門的侍婢每隔半個時辰,替他按摩全身上下的穴位,舒筋活絡。

    「公子,是不是需要我去看一看?」冰兒問道。

    那御醫看了一眼冰兒,知道她是世外桃源的弟子,倒是沒有給她臉色,只悄然告退。

    陳千潯帶著她向前走了幾步,忽然看向冰兒笑道:「對了,在這裡還有一位了不起的道長,是我曾經在山上休養的時候,替我治病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醫術也好,道術也好,就是性子稍微古怪了些,這次能夠把他請來照料父親,我方才放心出來的。」

    冰兒點了點頭,一眼便見到門兩側悄然安靜地站著幾名婢女,見到二人立刻低著頭,只是恭敬地行禮。

    剛剛進入屋中,房中非常昏暗,她瞧了陳老爺一眼,面色紅潤,倒是不像有大病的模樣,而且脈象平穩,安排的侍婢也是兩個時辰換一輪,沒想到陳家大公子對老爺子照料的很不錯,只是熏香不大好聞,冰兒眸子眨了眨,輕聲道:「你們把屋子裡所有的窗子都打開,散散味道。」

    侍婢對她並不理會,一人道:「道長說近日不要打開窗子。」

    陳千潯蹙眉,「那就打開一會兒。」

    「是。」幾個侍婢立刻又變得聽話懂事。

    冰兒出了屋子,在對面便看到一個紅色磚瓦的院子,那個院子極大,看上去古色古香。然而在房簷底下,卻是掛了一方八卦風水鏡。

    冰兒看到那奇怪詭異的東西,慢慢後退,靠在北面的牆柱子上,看著屋簷下的風水鏡子出神,面容神色嚴肅。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你在看什麼?」陳千潯低聲問道。

    冰兒微微蹙眉,「這東西是誰掛上去的?」

    「怎麼了?不妥嗎?」陳千潯有些奇怪地問道。

    「不,這是驅邪用的,此地風水明明很好,為何要掛著這個驅邪之物呢?難道此地有邪?」冰兒喃喃地說道,神情若有所思,眉宇間帶著一說不出的風流清韻。

    正說著,一個少年帶著點老氣橫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道:「這裡當然很是邪氣了,你這種外行哪裡懂得?我家師傅看過此地風水問題很大,不是你這種公子哥兒覺著有邪氣就有邪氣,沒有邪氣就沒有的邪氣的?」

    「小兔崽子,住口!」一個道士滿臉高深莫測的模樣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戒尺。

    瞧見來人,他捻了捻鬍鬚,笑道:「原來是千潯回來了。」

    少年始終緊緊盯著廊上這兩人,他初來乍到,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大少爺。」

    「見過道長。」陳千潯長揖說道,「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

    「千潯,這山頂固然風水不錯,卻是千變萬化,是個變數,而且周圍鬧邪卻是鬧的很厲害。」道士慢慢說道。

    「原來如此。」陳千潯點了點頭。

    「所以大老爺絕對不能離開那個宅子,窗子最好也不要打開,我這可是防患於未然啊。」

    「哦?這裡如何邪氣?」冰兒目光流露出不解,輕輕抬眸一笑,心中對禁地周圍頗有些興趣。

    「當然邪氣,本公子就親自遇到過的。」那個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冰兒挑高了眉毛,輕描淡寫地問道:「那麼你看到什麼了?」

    她低頭看向那個少年,卻目光一怔,總是覺著少年有些眼熟,卻是沒有印象。

    「喂,你這麼看我做什麼?」少年被她盯得渾身有些不自在。

    冰兒眉眼半晌一動,卻覺著只是面善罷了,接著道:「你說說自己看到了什麼?」

    那少年側著頭看她,深色認真地慢慢道:「本公子本來不喜歡傲氣的貴族,但是我對你並不討厭,你問的話我可以給你回答。」

    道長輕輕一笑,畢竟,小孩子總是不會騙人的,由他說出來可信得多。

    少年站在原地一臉假高深地道:「實不相瞞,前天晚上,我剛從老爺的屋子裡出來,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大聲叫著救命,我立刻跑出去一看,見到一個侍婢躺在院子裡捂著胸口,我本來以為有西施病,就叫來御醫給她看一看,結果御醫說她是被嚇到了。」

    見對方似乎並不相信,少年有些氣惱地道:「後來我問過那個侍婢,她說那天晚上出去起夜,看見院子裡站著一個男人,一動不動的,當時她以為來了刺客,猛然一看居然只有半張臉,另外半張臉就像被狗咬過一樣,那雙眼沒有眼珠子,牙齒是呲出來的,然後就突然跳起來,朝著山下的方向跑去了。」

    「這就是你的鬧鬼之論?」冰兒笑著問道。

    少年輕輕哼了一聲,「從此之後,晚上各種事情不斷,搞得我們這些守在禁地入口的人,大家心裡驚恐萬分,幸好道長用陣法封住了周圍,要不一會兒晚上還不知道出什麼ど蛾子呢?」

    「嗯,有點意思,大家都很不容易,你這少年膽子很大。」陳千潯讚歎地說道。

    「那是當然,這禁地周圍鬧怪事也很多的啊!」少年昂首挺胸,覺著自己膽量與胸襟都是很大的,接著道:「很多老爺們在這周圍都被嚇到半死,本小哥還是膽子最大的……」

    「夠了,夠了,人家不是來聽你吹噓的!」老道士一手拉過少年,一邊沉著臉道:「天色已經晚了,明日你去山下打獵,給我們弄點美食,這幾日光吃藥膳,嘴裡快淡出個鳥了……」

    少年撇了撇嘴,「這山下都是對付活人的陣法,除了那些邪物敢出入,我哪兒敢亂跑。」

    「放心,道長,我會囑咐下人送來美酒佳餚的,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吩咐下去。」陳千潯笑著說道,正要替眾人倒茶,卻是不慎輕輕地碰到了冰兒的手指,他霎時眼波如水,修長如玉的手指微微泛熱。

    他因為常年在山上修身養性的緣故,並沒有碰過女人,如今倒是渴望與眼前少女多多親密接觸。

    此刻,桌上的茶水一看就是不凡,如春色碧波,陳千潯輕輕品了一口,眉眼舒展。

    隨後,幾人在這裡坐著,道士開始給冰兒與陳千潯講起詭異邪氣的事,說得頭頭是道。

    大約到了辰時,四周漸漸一片寂靜,道士拿著羅盤圍著此地開始盤查了一圈,喃喃道:「今兒晚上相安無事就好……」

    須臾,他慢慢進屋道:「你們瞧,這裡風水已經開始變化了。」

    環視四周,冰兒點了點頭,目光閃亮而動人,對道士的判斷很是贊同。

    到了夜裡,周圍屋內的燈火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地一盞接著一盞熄滅。

    此時此刻,萬物俱籟,只餘下滿院子花草幽冷,寒冷的山風凜然吹過,讓人遍體生寒,從山頂向遠處望去,白日看著景色雅致的地方,夜裡卻滿是夜梟刺耳的啼鳴,冷月下的密林黑影讓人心感不安。

    「禁地周圍邪乎的很,據貧道所知,這裡山下雖然佈置著陣法,但是那禁地裡面才是真正的大陣法,偶爾會發現迷路幾年的人,進去後居然已變得癡癡傻傻的了,若是問他們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性子發狂暴躁,要不就是瑟瑟發抖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據當地的謠傳所說,周圍墳地裡曾經埋著的死人,過一段時間個別的屍體居然不見了。卻並非是盜墓者所為,因為那泥土都是從內而外的拋開。」

    「後來有人跑去禁地周圍尋人,隱約看到前面走著一位故人,卻是已死去三年的故人,但見身影一閃而過,讓他心有餘悸!」

    「你是說死而復生?」冰兒蹙眉問道。

    「不一定,曾有個人夜裡守著禁地三里範圍,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立刻出手向對方腦袋打去。結果不慎給打破了一個洞,本以為自己殺了人,仔細一看那具身體根本就沒有彈性的,應該是死了很久的人,但是週身卻沒有腐爛。」

    「那麼是不是傳說中的起屍術?」冰兒問道。

    「起屍術很多種,就是茅山也有起屍術,但這些人其實並沒有活著的,也沒有人控制。而且據說那屍體上面繪著文字,很是嚇人。」

    「殄文,亡者之書。」冰兒喃喃說道,道士點頭輕笑。

    「禁地裡果然到處是迷。」陳千潯喃喃說道。

    「禁地據說是連接死亡的國度,又是亡者的樂土,裡面非常詭異,不是隨隨便便什麼玄術師想進去就進去的,很多人都是有去無回,貧道我也是不敢隨意進去的。」老道士雖然這麼說,卻是眉飛色舞,繪聲繪色地形容著,似乎很是嚮往。

    「對了,我家老爺的病如何了?」陳千潯輕吁了口氣,沉聲問道。

    「不必擔憂,人年紀大了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嗜睡不過是精力不足的毛病,當然禁地裡會有延年益壽的藥物。」

    冰兒眸子一亮,朝向道士問道:「您是說禁地有很多的珍寶草藥,對不對?」

    「不錯。」老道士立刻撚鬚點頭。

    冰兒想起這一世母親留下的書籍,其中很多藥物都是沒有見過的,難道在禁地中會出現,或者有人曾經出入過禁地,做過記載。

    於是,冰兒問道:「請問大概有哪些種類?」

    老道士平穩地笑答:「有人記得看到了黑血紫蘆草、萬金白珊瑚、天香白蓮草、冰寒靈芝、靈智人形參、藍菱蓮……」

    冰兒吸了口冷氣,居然是這些價值連城的藥物,也難怪引來很多人不顧性命,偷偷進入採摘了。

    陳千潯看到冰兒眸光閃亮,淡淡一笑道:「禁地很多人都想進入的,但是禁地不是一時就可以開啟的,私自進去會很慘,而且你說的那些鎧甲與江湖人都沒有備好,我們還得慢慢準備。」

    「我明白。」冰兒點了點頭。

    道士卻在冰兒身邊坐下,問道:「少年,看樣子你也想去禁地?」

    「嗯。」冰兒拿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道士目光掃過冰兒,悠悠道:「我看你面容是個有福之人,而且是有貴人相的,有你這種大福大貴的人跟著,我相信你們一定會順利的。」

    道士說出這些,口氣變得輕柔自然,看了一眼陳千潯,眼中露出說不出的疼惜,接著說道:「千潯幼年時受苦太多太多了,就像我自己的兒子一樣,他一定要成為陳家家主才可以,老夫在這裡先感激你。以後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找老夫,我能辦到的一定會辦到。」

    聽到這些,冰兒的動作不自覺的變緩,點了點頭。

    見狀,陳千潯眸光霎時變得閃亮,他淡雅一笑,眸子泛著朦朧不清的光澤,睫毛垂下如同一柄漆黑的扇翼,薄薄的嘴唇慢慢勾起,漂亮得彷彿是晶瑩的寒梅。

    ……

    眾人在陳府不知不覺過了幾日,洛玉離很忙,在秦國還要與其他琳琅閣的人聯繫,這幾日忙得不亦樂乎。

    閒暇的幾日,冰兒並不著急,只是在咸陽各大街道看了看,瞧瞧周圍生意興隆的程度。

    因陳家進進出出都安排了馬車,所以冰兒在咸陽出入倒是非常方便。

    馬車內,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對著冰兒不屑地翻著白眼,這少年正是在道士身旁伺候著的少年道童,冰兒覺著他手腳麻利,為人聰明機警,於是要求他跟著自己當個小廝,當然,她總是覺著這個少年有一些眼熟的感覺,卻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他,好在那道士立刻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喂,我說你還要跑多少地方?跟著你整日東跑西逛的,本公子肚子都餓了。」少年揉著肚子說道。

    冰兒手中握著戒尺,正是道士給她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身側車廂道:「你師傅性子非常嚴厲,而你跟著我平日裡可以吃香喝辣的,有時間還可以出來見識見識,難道你還不願意不成?」

    少年撇了撇嘴道:「小爺是要學本事的,跟著的必須是大人物,不是你這種沒本事的小白臉,」

    冰兒輕輕一笑,對著外面御夫道:「把馬車駛去天香酒樓,順便把這小子丟到路上。」

    少年立刻瞪圓眸子道:「小白臉你居然過河拆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我今日跟定你了。」

    冰兒勾了勾嘴唇,目光看向窗外,玉手托腮,並沒有多說話。

    酒足飯飽之後,冰兒與少年一起來到咸陽有名的中介處。

    她仔細地算了算,手中如今的銀子只有兩萬兩,租鋪子每年的租金很高,若是買下鋪子則會更好一些。

    商人都是重錢重利的市儈之輩,所以歷代皇族與讀書人都對商人不喜,然而貴族們的眼光無不盯著商業那些豐厚的利潤和荷包。所有管理商舖的買賣信息都由朝廷的中介行涉入,當冰兒從中介行出來後,逕直命令道:「駛去東街的鋪子。」

    東街是咸陽中檔的鋪子,地段不錯,她去的是個雜貨樓,地方寬敞,就是生意不佳。很多人都難以看到這鋪子的獨特之處,但是冰兒卻能看出此地風水極佳,是個聚財之地,只要改變部分影響大局的風水,則會成聚寶盆的格局。

    馬車停下,鋪子老闆見冰兒進來,瞧著她非常年輕,立刻垂下眸子,並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冰兒進入鋪子後,負手而立,發現還有一個對鋪子感興趣的大漢,兩個人各自都把鋪子周圍看了一遍。

    「哥,有新的客人來了呢。」一個男子本來一副打蔫兒的模樣,但瞧見冰兒,頓時眼前一亮。

    他瞠目結舌地盯著少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出眾的少年郎君,風儀優雅,風姿翩翩,讓人一見傾心。

    鋪子老闆漫不經心地一笑,搖了搖頭,站在男子身側,開始給自家兄弟教導經商看人的本事,他動著三寸不爛之舌道:「三弟,你覺著這鋪子裡面兩個人,哪個才是真正來買鋪子的?」

    男子眸子轉了轉,暗忖半晌,「應該是那個少年,我看他氣度不凡,非池中之物。」

    老闆又搖了搖頭,一臉高深狀道:「買鋪面不同於租鋪面,都是家族裡的大事情,都是由家裡靠譜的人出面,你看的少年雖然身上穿戴的華貴,但是每個月不過最多五十兩月錢,所以說這個少年肯定不靠譜。倒是那個漢子應該是有錢人家的管家,穿著雖然尋常,其實是深藏不露的。」

    那男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暗道還是薑是老的辣。

    卻聽聞那大漢問道:「老闆,這鋪子多少錢?」

    老闆立刻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道:「這位爺兒,這鋪子共一萬兩白銀,概不議價。」

    「太貴了,我只出八千兩。」大漢冷冷說道。

    「抱歉,這鋪子還要給中介交稅,已經是不能再便宜了。」老闆對大漢點頭哈腰。

    「你若不賣給我,只怕也賣不出去。」那漢子的手已往懷裡摸去,一臉鄙夷地模樣。

    「老闆,這是一萬兩銀票,這鋪子我要了。」但見,那俊秀美麗的少年已經隨手甩下十張銀票。

    半晌,老闆目瞪口呆地接過了銀票,眼睛頓時都瞪直了,沒想到這少年居然出手這般闊綽,本身這種大面額的銀票也不是誰都可以拿出手的,而且他看到這銀票上面蓋著容家的戳子,所以少年定然是與燕國容家有關係的,然而後面幾張銀票卻是蓋著秦國陳家的戳子,這個少年居然同時能擁有兩大家族專用的銀票,身份果然不凡。

    當然,若對方用這銀票可以期限三年,自己若是拿著這銀票,只能快速到銀莊兌換銀子,或者換成普通銀票,否則三個月後必定作廢。

    此刻,一旁的漢子慢慢瞇起了眸子,一聲不吭地退了出去。

    他飛快地閃身來到一個暗巷中,那裡停著一輛看似並不尋常的馬車。

    漢子來到馬車側面,俯首低聲道:「蕭白鳳公子,剛才那個風水極好的鋪子被別人買走了。」

    「哦?什麼人?」馬車內傳出清雅的男子聲音,語氣彷彿漫不經心。

    「那個人好像是陳家人,又好像是容家人。」

    「是麼?」馬車內立刻伸出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慢慢地掀起簾子,露出半張精緻的眉眼,那眉毛斜挑的風情,如劍意流洩婉轉,無比動人,只聽他清冷的聲音喃喃道:「你帶我去看一看。」

    另一廂,老闆恭恭敬敬地招呼著少年,九十度鞠躬說道:「公子,這是地契,鋪子現在已經是給您的了。」

    冰兒接過地契,悠悠說道:「老闆,若是我僱傭您在這裡幹活兒,一個月要多少酬勞?」

    老闆本就因為經營不善,所以不得不賣出鋪子,沒想到對方居然還要僱傭自己,頓時面容露出喜色,「不多,每月給我一百貫,就可以把我們兄弟二人僱傭下來,如果再加上所有人的工錢,每月只要二百貫,要比租下一個鋪子要便宜多了!」

    「很好,這是一個月的月錢,等到過些日子,我介時會來安排的。」冰兒瀟灑地轉身,輕輕甩袖放下一百貫的飛票,接著向外走去。

    「您慢走,慢走。」老闆笑得快要合不攏嘴,他今日真是遇到了貴人。

    然而,當他一轉身,看到自己弟弟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連忙自嘲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次遇到的可是一個有錢的主兒啊!」

    慢慢走出鋪子,冰兒抬起素手,輕輕掠過額間髮絲,卻發現一輛寬大的馬車攔阻在自己的馬車前面。

    冰兒立刻挑眉說道:「閣下,你的馬車擋住我的路了,可否讓一讓?」

    馬車裡面的華衣男子斜倚在塌上,清冷的面容不帶任何情緒,姿態甚是慵懶,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冰兒,半晌才道:「叫在下讓開當然可以,不過你手中的地契能不能讓給我呢?」

    旁邊的漢子冷冷道:「把地契放下,我們買了,否則今日,你休想踏出這裡半步。」

    「閣下,難道想要強買強賣不成?」冰兒蹙了蹙眉,但她聽得出這個人用得是假聲,學了易容術後,她也知道有可以用藥物改變聲音的方法。

    「如果我說是呢!」馬車裡那華衣男子語氣冰冷,在他前面擋著淡淡的薄紗簾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男子的面容有一些神秘且又有一些靜謐,但是依然無法阻擋那男子雍容華貴的氣度。

    「你真是說笑了,若是我不願意呢?」冰兒向前走了幾步。

    「我會讓你心服口服,這世上還沒有人敢隨意忤逆在下的。」男子彷彿身上有一種天然上位者的姿態,目光睥睨,聲音冷淡地說道。

    冰兒雙手抱懷:「這世上也許沒有人敢忤逆閣下,但是我卻不喜歡被人威脅。」

    那大漢目光一凜,冷冷道:「今日你非賣不可,我家公子不喜歡威脅別人。」

    「本公子給你一萬兩銀票,我向來不虧欠別人的,你我銀貨兩訖。」但見簾子裡露出男子修長潔白的手,手中捏著的正是十張一千兩銀票,卻是蓋著蕭家的戳子。

    「銀貨兩訖?」冰兒看到那戳子目光一冷,接著似笑非笑地來到男子馬車旁,似乎要接過那一萬兩的銀票,卻忽然伸手摸了摸馬匹的鬃毛,慢慢順著脊背撫下,看似一掌拍向那匹馬的臀部,卻是袖中一甩,用簪子飛快紮了下去。

    金庚之精無比銳利,雖然扎的不深,那匹馬頓時吃痛,臀部如被火燒了一般,淒厲嘶鳴了一聲,瘋狂地向前跑去,攔也攔不住。

    「小兒該死。」那漢子立刻施展輕功追去,已經顧不上去對付冰兒。

    冰兒冷冷一笑,看著對方一前一後狼狽的模樣。暗忖看來這個蕭家男人無比自信,出門時居然只帶著一個武功高強的隨從,這回載到自己的手裡。此人馬車雖然遮擋著簾子,讓冰兒無法看清楚那個男人的神情,但是她想一定是非常吃驚的。

    這些貴族男子,尤其是蕭家的男人,想要在她面前擺譜兒,還是等到下輩子吧!

    只見那漢子立刻一路狂奔追去,連連追了不知幾條街道,撞翻了十幾個攤位,馬車方才停了下來。

    馬車停下,車內華衣男子神情並無變化,只冷笑道:「居然失策了。」

    「小的該死,是小的看低了那個少年。」

    那男子冷冷地道:「你跟著剛才那個少年,把他買下來的鋪子通通都記下來,若是無人的時候,就一把火將那鋪子都給燒了便是。既然是陳蝶衣小姐得不到的,也不要讓別人得到了。」

    「遵令!」漢子連忙俯首稱是。

    隨後,那男子的馬車一直向前行駛去,居然是陳家的方向。

    路過咸陽湖畔,那個男子目光看向湖島中的一艘船,冰冷的眸子慢慢地凝起,暗道還有幾日,陳蝶衣小姐應該就要回來了吧!

    介時,秦國的貴族男兒定會給她接風洗塵。

    自己該要如何去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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