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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第058章 玉傾舞再現 文 / 紅塵幻

    河流前那丰姿絕艷的男子與少女形成一幅寧逸美麗的畫卷。

    隨後,突如其來的狂熱席捲而來,洛玉離的手從後門握住她的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換個方向面對了自己,接著義無反顧地拉在自己的懷裡。

    他低下頭,薄薄的,性感中帶著冰涼的嘴唇,帶著懲罰意味用力吻了上來。

    雙唇的細膩觸碰,沉溺其中,兩片火熱的唇輾轉吮吸,貪婪地親吻著,不放過一絲空隙。

    他的吻帶著急切的情緒,深深渴望的佔有,以及略帶著薄怒之意,宛若壓抑了很久的火山終於噴發,不顧一切地親吻著她兩片粉嫩水潤的紅唇。

    天空陰沉。夜色,如墨。

    情感剎那間如花開放,如火如荼,她怔了怔,眸子晶瑩璀璨地瞧著他,無聲地承受著他的佔有之意。

    她只覺得自己的雙唇被蹂躪得又紅又腫,又麻又酥,直到被男子吻得幾乎失去知覺。

    深吻過後,他又忍不住咬了一下她的唇,幾乎讓她腦海變成一片空白,接著把她抱著放到了岩石上,手拂過她如柳般柔軟的小腰兒,抱著她的臀部直接再往上一抬,這個姿勢……冰兒心裡有點兒鬱悶和羞澀,她現在的坐姿相當的曖昧和不雅觀,兩腿被迫分開來,而她就坐在他的雙腿之上,他的雙臂則緊緊地抱著她。

    眼前的氣氛,陷入了一片旖旎當中,兩人面對面深深對視著,心跳加速。

    而她忽然感覺到他有火熱頂住了她,冰兒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身體,卻感到那更加不適,連忙垂著眸子,有點兒不敢與他冷冽如玉的眸子對視。總覺得這個冰山大哥忽然變得如火山爆發,又如洪水猛獸,舉止與平日的淡然冰冷完全不同,簡直就像變了個人。

    她嘴唇張了張,「哥……放開我……我們不能這樣。」

    洛玉離的雙臂偏偏抱得更是緊了,幾乎都能感覺到他精實的胸膛就貼在她胸口。肌膚更加緊密地貼著。

    「哥,你說過你有心上人的,這麼做不可以。」

    「其實,我沒有喜歡別的女人,我心裡只有你。」他喃喃說道。如此近的距離,在他鼻息間皆是她肌膚散發的淡雅幽香,她的胸膛非常柔軟,抱著她如揣了一團上等柔軟的香玉,令他感到渾身舒適,心中更是戀戀不捨。

    「哥,難道你先前都是騙我的?」冰兒雙目灼然生輝,深深凝望著他。

    「是,這世上沒什麼比你更重要的。」他覺著,能擁著她,這一刻就足夠了。

    冰兒聞言一愣,心口更是莫名地跳慢了半拍,卻聽見比自己的心跳更快的聲音,兩人這般近距離地貼在一起,他的衣衫半開,心跳從胸膛傳來,緊貼著她的肌膚傳遞而來,兩人的心跳撞在一起,彼此感受到了對方的心情。而他居然開始運功,熱力從他的身體傳來,而她的衣衫漸漸開始變干。

    很快,她的衣衫已經完好如初,但他依然還是有些濕漉漉的。

    「洛玉離公子,洛冰兒公子——」

    在這個當口,遠處容家人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打斷了兩人這一刻脈脈的溫情。

    「你們兩個沒事吧。」遠處已走來了容家的管家與一個護衛,兩人點著紅色的燈籠。

    「等等,人家居然抱著的。」護衛眼尖。

    「哥,被人看到了,羞死了。」冰兒下意識就去推開洛玉離。

    但是她這一伸手,卻是剛好碰觸在他胸膛的一抹朱紅,他悶哼了一聲。

    冰兒面色頓時浮起可疑的紅色,而且這回是真的紅透了,男人站起身來,卻將她圈得更緊了些,有些半干的披風將兩人遮蓋著。

    「二位沒有事吧?我們順著山路下來,擔心你們不要出事。」

    「放心,我們還好的。」冰兒低聲說著,而她剛才與洛玉離親暱一番,不禁露出女子的嬌態與曲線。

    「原來洛冰是女扮男裝的啊!難怪那麼漂亮,只是她這麼漂亮為何不穿女裝呢?」那容家護衛心中震撼,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頭。

    洛玉離低眉看著少女,心中有些疑惑,他的冰兒似乎不知不覺間變得更漂亮了,一舉手一投足間帶著優雅的魅力,目光少了幾分單純,多了幾分睿智,更是變得光彩奪目,甚至讓人移不開眼神。

    「你這個楚國小子不懂了吧,燕趙之地多慷慨激昂之士,燕國女子在江湖上行走,女人的裝束還是不方便的,尤其是那麼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女子穿男裝也是本地一大風俗,你看看人家墨月月小姐剛來這裡也是入鄉隨俗,也是要女扮男裝的。」隨後走來的中年管事連忙說著,卻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

    「明白了,明白了。」護衛紅著臉說道。

    說著,管事深深一歎,竟是長揖及地,「多謝洛冰兒姑娘相助,方才解救了我們啊。」

    「對了,大家都怎樣了?」冰兒目光擔憂地問道。

    「多虧了顏二先生帶著人來了,世外桃源還真是及時雨啊。」

    「顏二先生?為何來的不是蕭琅?」冰兒露出一道清婉的微笑,回眸看了一眼洛玉離。

    「當日你卜算卦象是凶,是我通知了他們,顏二先生懂得醫術,而且和容家關係不錯,所以他出手更好些。」洛玉離面不改色地說著。

    這次出去探路的人回來的很及時,而且世外桃源也來了一批高手,顏鈺也適時的出現了,在眾多高手的合力幫助下,那些馬賊知難而退,都已通通撤掉了,容家的人幾乎都沒有大事,只有個別的護衛受了輕傷,然而貨物卻被搶走了,可謂財物上面損失很大。

    「好了,受傷的人坐好,我挨著給你們看看。」幾位世外桃源醫丹閣的大夫在外面忙碌著。

    幾個中箭的侍衛正在低低呻吟,容二爺失魂落魄地坐著,他失去了貨物則是滿臉的哀痛。

    「容二爺。」冰兒上前幾步,安慰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只要人是好的,就是好的。」

    容二爺點了點頭道:「這次多虧這位洛冰公子……不……姑娘。」

    「那麼這次任務我沒有完成。」

    「無妨的,我算你已經完成了,而且完成的很好。」

    「多謝您。」冰兒長揖。

    言訖,冰兒隨後又看了一眼容家請來的那些江湖護衛,看大家受傷的情況並不嚴重,心中稍感安慰。

    但是其中有一個魁梧的男子,臉上有一道傷疤,當日她看到他覺著有些眼熟,直到她方才再次遇人追殺,腦中再次出現那些追殺她人的影像,無比清晰,那人便是其中的一個,只是當時他卻是別的模樣,臉上更是沒有那道傷疤罷了。

    冰兒凝起了眸子,心中已經開始暗暗在想接下來的計劃。

    無人之處,洛玉離坐著那裡面目微垂,在帳篷外烤著火,「二師兄,真是世事無常,計劃不如變化。」

    「哦?你們如何了?」顏鈺抬起溫和的眸子,想了想也大概懂得其中意思,輕聲問道。

    「本來我和她是兄妹關係,覺著她對我應該是兄妹之情,而蕭琅的身份卻是更適合她一些,何況我覺著女孩子都會更喜歡蕭琅的身份,怎知她居然對兄長有了愛慕之心,而蕭琅那裡卻是並不接受,此時此刻,我覺著真是又歡喜又憂愁啊!」但見,洛玉離白色衣袂於林間飄揚,面容竟顯出蕭琅的清雅之色。

    「不管怎樣,就算她喜歡的人是兄長,這比她喜歡上別的男人要好很多啊。」顏鈺嘴唇抿起微笑。

    「是啊,洛玉離就是蕭琅,蕭琅就是洛玉離,如果她喜歡大哥,自然不會在乎那麼多。」

    顏鈺坐在篝火前,眼角彎彎,笑意潤澤柔和,「話雖如此,你現在告訴她自己是蕭琅,那麼她會不會立刻接受你呢?」

    洛玉離拳頭放在唇邊咳嗽了兩聲,嗓音有些沙啞,他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的。

    顏鈺語聲曼曼,如古琴悠遠,沉醉流芳,「既然她喜歡你大哥的身份,那就徐徐圖之吧。你妹妹遲早會知道你是蕭琅的,但是現在絕對不行。」

    「你說的不錯,真是麻煩啊!」

    洛玉離自嘲地勾起迷人的唇角,他向來習慣殺伐果斷,而且善忍能忍,深知小不忍則亂大謀。

    雖然蕭琅的身份無法打動她,洛玉離的身份卻偏偏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所謂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所以他更是不能亂來,他只要其中一個身份擁有了她,久而久之兩者不都搞定了嗎?

    「好了蕭琅,日後若是有了喜事,別忘了請我吃飯。」

    「借你吉言。」

    「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顏鈺慢慢說道。

    「什麼好消息壞消息?」洛玉離挑了挑眉。

    顏鈺喝一口茶,似乎在笑瞇瞇地賣關子。

    洛玉離悻悻然道:「二師兄,你說吧,我能承受。」

    「大師兄那裡開始嚴厲整頓世外桃源風氣,尤其是男女之風,老怪物那裡還沒有正式收她當入室弟子,所以蕭琅的身份與她不能在世外桃源裡公開的卿卿我我,但是洛玉離這個身份還是可以多親近她的,畢竟,你現在是她的大哥,你們一起出入也無可厚非。」

    洛玉離喃喃道:「大師兄真是雷厲風行啊!」

    顏鈺對著茶盞,淡淡笑了笑,「還有你這個洛玉離的身份,為了在世外桃源名正言順的出現,能夠和洛冰兒在一起順順利利的做任務,我已經在世外桃源的檔案處造了假,但是世外桃源每一個名額都是要在大師兄那裡過目的,不論是你琳琅閣,還是我的醫丹閣,都逃不過大師兄的掌控,畢竟都是世外桃源的從屬機構,大師兄是世外桃源的新任掌門,新官上任三把火,處處都是管得嚴厲,更何況你這位突然出現的琳琅閣的『老成員』,如今,閣內到處都有大師兄的眼線,你這下子自己想辦法吧。」

    「你說的不錯。」洛玉離劍眉蹙起。

    「看來我要多做一份工,把洛玉離的那份也要一起做掉。」

    顏鈺目光同情地看著他道:「你曾經是世外桃源的天下行走,平日可以不受人管制,現在卻被大師兄重新召回世外桃源,做任何事情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人身兼兩角還真是自討苦吃。」

    洛玉離又咳嗽了兩聲,面上神色變幻不定,「痛並快樂著。」

    「這女人啊,都是紅顏禍水,你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不要被大師兄抓住了把柄。」顏鈺歎息了一聲,又看了洛玉離一眼,見他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面容卻是泛著紅色的,而且紅的不大正常。便伸出手替他把脈,半晌方才道,「子曦,你已經著了風寒,不要在外面吹風,還不進屋子休養。」

    洛玉離不禁笑了,當時他只顧得讓那丫頭不要著涼,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而內力都運到她的身上,不想自己卻受了風寒,而他好像很久都沒有生病了。

    「要不要服用丹藥?」顏鈺青衣高冠的身影淡如雲,微微笑著問道。

    「不必。」

    「你莫非想要用苦肉計?」

    「二師兄你真是……瞭解我啊。」

    隨後,洛玉離躺在床上,聽見窗外蕭瑟的風聲抽打帳篷的聲音,身上一會兒熱得像火,一會兒冷得像冰。

    他一會像被架在火山上面炙烤,一會兒又像被丟進了陰寒無比的冰窖。

    帳篷裡,進來一個美麗婀娜的身影,她站在洛玉離身前沉默了半晌。

    隨後拿出水盆子,把毛巾擰乾後,輕輕地搭在他的額頭,這些都是他曾經為她做過的。

    「冰兒。」洛玉離自黑暗中睜開眼時,便看著眼前如精靈般的少女,目光閃過一絲寵溺,沒想到這個少女也會照顧人了。

    「哥,你還難受麼?我給你弄了些藥來。」

    洛玉離點了點頭,此刻這種難得的待遇,他不忍拒絕,甚至是一種享受。

    看著少女紅艷艷的唇在勺子上吹過,把藥汁放在他的面前,而他卻更想那紅色的嘴唇親自餵他。

    吃過藥後,少女紅著臉慢慢褪去衣衫,飛快鑽進了他的被子裡。

    此刻,看著洛玉離忽冷忽熱的樣子,冰兒心中有些不忍心,若不是他為了自己也不會發燒,至少她可以給他帶來一些溫暖。

    「哥,對不起。」她垂著眸子,緊緊抱著他的身體,她穿的很少,肌膚光滑的觸感讓他心動不已。而且他能感覺到她已經換了乾淨的內衣褲,渾身帶著清爽的氣息。

    「也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說你。」他忍不住伸出手掌撫摸著她的肌膚,放在她的腰上。

    她已能感受到男人粗重的呼吸,他隔著內衫在她週身輕輕地摩挲著。

    他凝視著她,睜著眼睛吻著懷裡的少女,一滴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滴落在她優美的脖頸,慢慢地滑落到衣襟之內,周圍都是她渾然美好的香氣,而他腦海裡卻全是少女中毒那日,少女一副誘惑媚人的模樣,身體妖嬈盡顯,還有她沐浴時,那帶著水珠的雪色肌膚、鏡子中反射而出的曼妙的曲線。他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加快,心頭漾起異樣的感覺。

    以前他從沒對女人動過心,卻偏偏對這個少女生出了異樣的心思。

    他控制著如潮湧般的渴望,喉嚨微動,也辛虧他現在身子微恙,否則真不知自己能否把持住。

    他隔著衣服撫摸著她,撫摸著她柔軟的胸部,這已經是壓抑下的舉動,

    擁抱著她,兩人感受著對方的心跳,沉溺在那溫馨的感覺中,頭腦漸漸便開始變得昏昏沉沉。慢慢地睡著。

    然而,半夜,當洛玉離醒來,身側的少女卻沒有了人影,他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

    夜半,群山空寂,山風橫捲如寒冰。

    冰兒來到外面,路過山崖的時候,看到此地山石巨樹,似乎沒有變化,然而走近了些才看到到處零零散散堆放著一些石塊,心中覺著這些山石來的蹊蹺。

    她隱隱記得這裡有一棵松樹,然而,當她看到的時候,下面那堆放的細小鵝卵石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更大的一堆亂石,這些巨大的變化究竟是怎麼回事?

    忽然,不遠處看到火光一明一暗,隱隱約約好像來人,冰兒立刻縱身躍到了樹上,藏身於黑暗當中。

    最黑暗之處,出現的那一點紅光,明滅不定,卻是一個煙桿上冒著的淡淡星火。

    冰兒慢慢睜大了眼睛,遠處走來的男子不是別人,卻是這次隨著他們一起前來的容跖。

    他悠悠然地穿著木屐走出來,不論夜色多麼陰寒,他依然赤著足。

    這個男人的腳很美,就像精雕細琢的美玉,什麼時候望上去都是美輪美奐的。若仔細看,他的腳踝上繪著一朵美麗的黑紅色罌粟,無比的妖嬈。

    容跖一直向前走著,當他來到松樹下的一堆亂石前,卻是不疾不徐地停駐了腳步。

    他凝望著眼前那堆亂石台,卻是在唇邊發出了一絲笑,隨後,拂袖提袍,姿態隨意放肆地坐在旁邊。

    他百無聊賴地靠在那石台上,手中依然握著那長長的煙桿,一身紅色在夜光中格外魅惑,那亂石堆被他的大氅映得泛出淡淡紅色,而他就坐在這裡,姿態輕懶,黑色長髮隨意散亂,他抬起手指繞了繞額前的一縷微微擋了似笑非笑的優魅眼神。如一隻百千年來修煉成精的狐狸精。

    若說蕭琅是一隻白狐狸,他則是一隻紅狐狸。

    抬起頭,他看著沉暗夜空那一輪明月,輕輕拿起煙桿抽了一口,唇邊悠悠吐去白色的煙霧。

    他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紅唇如花,未曾凋謝,「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我才來看你,你在下面寂寞不寂寞?」

    冰兒沒想到他居然在一個人喃喃說話,實在是有些詭異。

    「我這次來的匆忙,沒有給你帶什麼,我想你死時還那麼年輕漂亮,到了下面也會被人迷著吧,你應該什麼都不缺,對不對,美人?」他的面容看上去笑吟吟的,但是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冰兒在樹上穩住身子,不想他卻是在這裡祭奠亡靈,為何會跑到了這裡來祭奠?

    容跖接著道:「可是你大概已經忘了我這個男人吧,你也是個沒心沒肺的,當年我也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當時看到你我可以魂牽夢繞了一整年,然後你就訂婚了……」

    挑了挑眉,冰兒不想這個風流男人居然跑到這裡祭奠他的紅顏知己,而且還是個訂過婚的。

    這個男人,連別人的未婚妻都要肖想,死了還要肖想,真真是沒有節操。

    「唉,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我真是傷心的連飯都吃不下!」

    「那時候真是瘦了很多很多啊!衣袖都是甩著的,人人都覺著我多了幾分風骨,有些風雅名士的味道。」容跖口中說著風雅的話語,卻是輕輕拈起地上一朵不知名的殘花,指尖輕彈,一副吊兒郎當的慵懶模樣。

    冰兒歎息了一聲,冷冷一扯嘴角,若是她沒有記錯,這些詩句當初在春風樓,他也是這麼給雪鶯這麼說的。

    大概,這個妖孽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的吧。

    「美人,我好想你啊!」他再次發出迷人的歎息,神情哀怨。

    他悠悠地傾訴著自己的心聲,彎膝曲腿,右手修長的指尖在膝上輕敲,「以後但凡是跟我睡的女人,我都想成你的模樣啊。」

    這個禽獸,冰兒更是黛眉豎起。

    雖然她活了兩世,卻依然還是處子,哪裡聽過這些話語。

    這二貨居然還是這樣給死去女人表白的,誰家死去的女子這麼可憐?

    「本公子睡的女人多了感覺滋味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和女鬼睡的滋味如何呢?」忽然一陣冷風襲過,容跖凍得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眼光看似散漫地在周圍一草一木流過一圈道:「唉!我回去了,這鬼地方還真是冷的要命,每次來見你卻是連個魂都見不到。」

    他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道:「美人,若是你泉下有知,記得夜裡來找我,歡迎你來夢裡睡我。」

    語落,他風情萬種地一笑,慢慢向樹林深處走去,那火星一明一暗,頗有些勾魂。

    冰兒目光望著他遠去,心中慢慢回憶著往事,當初看到容跖這個男人的時候,他不過才十六七歲,僅僅比她大三歲,雖沒有現在這麼風騷,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當年她見過他,他曾經與她的未婚夫在一起,那時候兩個少年看上前意氣奮發,也絕不是像現在這個色迷迷,看到女人就想睡的模樣。

    她相信,在他的身上一定有著秘密。

    不過,任何人都有秘密,秘密是一種不論何時都存在的東西。

    人剛剛出生,便是一張白色的紙,秘密只是在長成的過程中慢慢形成的黑色的斑點。

    當你沒有發現和發現了之後就不是秘密,當你隱隱有了察覺,卻沒有挖掘出來時,那就是秘密。

    然而,至於下面的那些堆起來的石頭。

    冰兒越看越覺得寒意森森,那裡的亂石不會是墳墓吧?

    當初她記得自己把玉家寶物藏在了周圍,為何會突然出現了一個墳墓,而這墳墓裡究竟是什麼人?

    她縱身躍下,站在亂石堆前,沉默了半晌,最後她喃喃道:「得罪了。」

    上空依然是那一輪帶著血色,卻泛著慘白的月亮,風聲倏然,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四處是猙獰的枝椏,那石頭一塊一塊慢慢被人搬開,滾落在了四周。

    經過了很久,她終於把墳墓打開,而她站在坑前目光複雜。

    只因為,裡面並不是屍體,裡面居然放著一個黑色的鐵匣子。

    打開匣子後,裡面乃是一套衣服,年輕女子穿戴過的衣服,沒想到這裡居然是一個衣冠塚。

    當然,這衣服也是她無比熟悉的。

    冰兒看著衣物,面色變幻莫測,忽然嬌媚地大笑了一陣,那笑聲帶著一些森然,最後她的唇邊勾起了冷意,沒想到居然有人把她穿過的衣衫埋到了這裡,這本是她前世最喜歡穿戴的一件。

    看著那件衣物,冰兒慢慢凝著眸子,目光閃動,沒想到容跖居然在悼念著玉傾舞。

    然而她顧不得多想,接著去尋找玉家的寶物,怎知她找來找去,唯獨沒有發現玉家的寶物,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她依稀記得當時自己正在逃亡,而時間已是來不及。

    於是,她把寶物藏在這個地方,也就是這棵樹下,她絕對沒有記錯。

    看著眼前那散亂的石頭堆,冰兒心頭一凜,該不是玉家的寶物被人拿走了吧?難道與容家有關?

    ……

    那刀疤臉的江湖護衛值了一會兒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實在是有些疲憊了。

    明日還要趕路,他還是趕快去小瞇一會兒。

    然而,卻有一股尿意襲來,但周圍都有女眷的馬車和帳篷,而容家對護衛的要求很嚴格。

    他只好跑到林子裡面,小心翼翼地解決……

    營地的護衛並不喜歡和他說話,個個用排斥的眼神看著他,雖然知道這次敵襲與他無關,但是這個人實在名聲不怎麼好,有人喃喃道:「他怎麼會一個人來?」

    「大概是沒有錢用了,所以才來容家當個臨時護衛。」

    「但傳說他品行不端,曾經姦淫擄掠,出賣兄弟,為人又卑鄙無恥,是個沽名釣譽之徒。」

    「不用理會這種人,江湖敗類而已。」

    夜涼如水,遠處鳥鳴聲聲,淒涼無比,穿透這一片林海婆娑。

    林子裡,刀疤臉還未脫去褲子,忽然感覺到周圍陰森森的,彷彿有一個人影從頭頂飄過。

    「什麼人?」他大聲呼道,心裡面毛森森的。

    「呵呵呵呵。」頭頂發出一陣女子的笑聲,而他抬起了眸子,卻看到黑暗中樹上站著那絕世的身姿挺立,而她長長的頭髮披散著,晚風越發寒冷劇烈,拂起她的黑髮飛舞著,已遮住了大多數的面容,露出一雙冷艷的眸子,夜色映著她浮波浩渺的眼神,而她神色冷靜,面若含笑,臉上卻是有些血跡,白衣漂浮,就像從幽冥黃泉中走出來女鬼。

    「你……你……你是什麼人?」刀疤臉驚恐地看著她,一眼就看到她穿的那身衣物,卻不敢相信。

    是的,這衣服如此熟悉,這女子也非常熟悉,熟悉到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

    不,兩年前他就見過,就在這片林子裡面他見過她,只是她究竟是死是活?

    「你忘記了我嗎?」女子聲音輕飄飄的,冷冷地說道,「當初……你們追得我好慘啊!」

    「你是……玉傾舞,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當然是鬼,我一個在下面很苦,很孤獨呢,我想要找些人一起來陪我,和我一起……你過來……好不好?」她把腦袋慢慢側下來,斜成一個恐怖的角度,看上去詭異而猙獰,而她一向就是個很擅長抓住人的弱點施以攻擊的女子。

    「不不不,小的當年追殺你全是有人指派的,我身不由己,不關我的事情啊!」

    他嚇得連連退後,卻是不慎踩到了一塊石頭,被絆倒在地。

    「我太久沒有上來了……那麼,我掉下去後,後來這裡發生了什麼?」

    她白色的裙子在風中飄動著,黑眸幽幽,輕輕歎息了一聲,彷彿沉浸在往事之中,聲音無比可怕。

    刀疤男立刻驚恐萬分道:「我們……我們看到……江湖中人都來這裡了,大家在這裡尋找了很久,然後好像是找到一樣東西,但是我只是跑腿的罷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冰兒眉頭一擰,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然後呢?」

    刀疤臉依然驚恐地道:「隨後,七國的江湖人經過搶奪之後,最後分成了七份子,容家、楚家、蕭家、墨家、雪家、陳家各自得了一份,但是最後一份被魔教的人給中途搶走了。」

    冰兒暗忖那個難道就玉家的寶物?居然分成了七份,甚至還會牽扯到了魔教,這下子可要她好找了。

    不過這次她也算是問對了人,她的運氣不知是好是壞呢?

    於是,她冷冷問道:「你說的這些……為何這些事情在外面查不到?這些消息究竟是怎麼回事?」

    畢竟,那些她在琳琅閣也沒有查到,當然也可能是她沒有涉及到最隱秘的一層。

    那人聽了這番話,忽然抬起眸子,神情不再恐懼,眼中隨即露出一絲殺氣,握住手中的大刀,「你這賤人,你原來不是鬼,你是人,對不對?」

    「我是人又如何?我是鬼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

    女子瞬息間從樹上消失,再一瞬出現在男子身後,手中的利器紮住了他的死穴,另一手揚起,卻是又「啪」地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滿眼火星。

    「等等,我說……我說……」刀疤臉沒想到對方身手一點也不弱,不由冷汗涔涔。

    「很好,你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

    「是……是……當時的事情是我親眼看到的,沒有人知道他們看到的東西是什麼?我們也是有一筆好處費的,畢竟沒有人願意與六個家族做對,也沒有人願意和魔教的人做對,正派人都說是替天行道,所以我們就是說出去也沒有好處的,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我們這些小人物。」

    「隨後他們七個勢力就把東西留了下來,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使用。何況玉傾舞已經死了,這件事情本身就沒什麼意義,兩年間已經被人遺忘了,沒有任何人來追究這些。」

    「那七個勢力都是什麼人參與了?」冰兒目光越來越冰冷。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大家都是師出有名,說玉傾舞要與魔教勾結,大家都在說是替天行道呢。」

    「這些名門正派還真是卑鄙無恥呢!」冰兒冷笑了一聲,「現在玉家的人都在哪裡?」

    「你要知道玉家的人?」那刀疤臉看了她一眼,卻覺著眼前女子這般風華絕色的氣度,傾國傾城的氣質分明就是玉傾舞,除了她還有誰能夠擁有呢?

    下一刻,他感覺到那利器又向他要害扎入三分,連忙叫道:「等等,等等,我聽說江湖正派做事情光明磊落,禍不及家屬,玉傾舞那一脈的嫡系都被流放了出去,如今庶系的人控制著玉家,據說還混的不錯。你若是想要知道,就去玉家的老宅子裡面看一看。」

    「多謝告之。」語落,冰兒伸出手刃,在他頸後一拍,男子立刻昏死過去。

    「哼。」她唇邊冷冷一笑,面上的淡漠終於被打破,相信不久,玉傾舞重現江湖的事情就要被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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