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009章 卜卦美少年 文 / 紅塵幻
另一廂，一個女子正柔媚地笑著，她笑得很溫柔，也很自信。
可撇過冰兒的目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寒光，眼神幽冷似鬼。雖經過掩飾，目光依然流露出濃濃的痛恨。
她正是冰兒的表姐——白媚兒，她非常妒忌對方可以擁有那男子無微不至的關懷，更嫉妒兩人的親密無間。
不遠處，案幾前跪坐著一個俊朗的美少年，而他身旁坐著十幾個美麗女子，正在熱情地招待他用膳。
這些個少女本是白鹿候的庶女，乃是妾室們所出。洛家白鹿候早已打探到了一些虛虛實實的消息，得知這少年來歷不凡，便讓她們各自施展本事，趁機拉攏這位少年。
只見少年濃眉如墨，目若星辰，高高地昂著頭，腰間淺紫色束帶色澤柔和，襯出他明珠美玉般的風姿。看上去不羈中帶著瀟灑，高貴中隱著不凡，冷酷中彰顯出傲氣。
他身側本站著兩名黑衣侍衛，都已被熱情的少女們擠到了後面。
可惜少年一直懶懶地倚在桌前，疏離而麻木的應對著，眼神也一點點冷了下來。
這時左側的黑衣人嗤笑一聲，低低道：「沒想到少爺到了燕國居然大受歡迎。」
右側黑衣人也笑道：「是啊，楚國的女孩子看見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大概只有外地不知情的女孩子才願意接近他。」
左側黑衣人悵然道：「若是一會兒少爺原形畢露，不知這些女孩子還笑不笑得出來。」
右側黑衣人搓了搓雙手，咧著嘴笑道：「其實，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言訖，兩人對視一眼，露出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
與此同時，少年的目光從她們身上挪開，心中流出一絲厭倦和輕諷，慢慢看向遠處。
如錦的陽光如潑墨般灑在林間，他忽然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少女，她的眸子裡帶著靈動卻疏離，狡黠卻睥睨的獨特神韻，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被吸引了。
下一刻，他傲氣的唇角微揚起，居然下意識地問道：「她是誰？」
十幾名女子微微一怔，她們素來自信，沒想到少年面對她們居然無動於衷，卻對她們之外的女子感興趣，不由深感詫異。於是，她們便隨著少年的目光一同望去。
那一廂，正是一個抱著貓兒，眼眸如星的可愛少女。
如今在賞花會來往的男男女女都身著華服，看起來雍容華貴，姿容大方。
像少女這樣身著尋常衣裙，頭髮隨便一挽的模樣，在這裡便顯得格格不入。
沒想到美少年居然會注意到一個身份卑微，不知禮數的洛傢俬生女，洛家小姐們立刻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暗暗在心裡道：「難怪他怎麼對我們不理不睬，原來這人的眼光有點毛病。」
隨之，她們的目光閃出濃濃的不屑，當然這份不屑是送給冰兒的。
但見一個滿身貴氣的婦人瞇了瞇眼睛，率先打破沉靜道：「楚公子有所不知，那姑娘本是我姐姐的女兒，也是洛家一個私生女罷了，名字叫作冰兒。」
少年「哦」了一聲，回眸便看到一個漂亮的婦人——十三姨。
賞花會雖是年輕男女的盛宴，但有些做母親的畢竟不是非常放心，自然也會跟來。
可惜，十三姨的目的卻不是很純正，她見少年對冰兒頗有興趣，面容立刻做出一副悲憫的姿態，「那個少女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就像我的親閨女一樣，可惜就是性子有些頑劣。喜歡和人爭執，可憐她自幼就沒有母親，所以沒有人管教約束，久而久之就成這個為所欲為的樣子。」
聞言，少年沒有說話，唇邊勾起一抹笑意，雙手在袖中撥弄著。
袖裡傳來銅錢互相碰撞的聲音，但一個有錢少爺如何會像個市井之人，拿著銅錢把玩呢？
十三姨接著道：「可憐那冰兒後來還大病了一場，個子這麼高又這麼瘦，實在是難以生養，那身子骨可惜偏偏是個福薄的，是個克母剋夫的命，再看看我的女兒，性情溫和，長得如花似玉，風華絕代，不論什麼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是風姿綽約，這種模樣才是有福之人！是個旺夫命！」
說著十三姨拉著白媚兒坐到她的身旁，她的聲音特別大，周圍的人都可以聽到。
其他洛家庶女立刻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
但見白媚兒身上穿著鮮紅華貴的衣裳，這件衣裳是江湖羽織門所制，有價無市，更添她的清純麗色。很多庶女望著她的漂亮的紅裙心中妒忌的發狂，亦很很多男子被她的紅衣風姿所迷惑，她本人也覺著自己相當有魅力。
此時，白媚兒垂著頭低低道，「娘，你說這些做什麼？」
十三姨白她一眼道：「聽我的，這個少年絕非尋常人，昨天我在你父親的書房裡見到他了，很受禮遇，他就是那個冰兒的未婚夫，還有這些姐妹都是你父親準備給他做妾的，總而言之，就算你得不到的，也不能讓冰兒那丫頭白白的得到。」
聞言，白媚兒不由抬眸看了看少年，細細打量。
不得不承認這少年看上去非常不錯，雖然她心中喜歡的是洛玉離，但也絕不希望冰兒能夠嫁給一個如此高貴俊朗的少年，她的心思和十三姨一樣，見不得那丫頭過得比自己好。
當然，白媚兒也對少年沒有太多的興趣，固然年少多金，但是她喜歡的卻是洛玉離。
偏偏，她無意中卻知道他們兄妹之間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正是讓她非常不喜冰兒的原因，同時也耿耿於懷。
於是，她起身離開了席位，偷偷喚來自己的貼身侍婢。
白媚兒從懷裡摸出一小包粉末，正是表少爺給她帶來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雖不致死，卻是能讓人皮膚發癢潰爛，她附在侍婢的耳畔輕輕叮囑了幾句，唇邊接著勾起一抹冷笑。
此刻，少年端起面前的酒盞，輕啜一口，慢慢道：「這位夫人所言差異。」
十三姨微微一詫道：「公子有何指教？」
那少年抬起袖子，袖底露出一個算盤一樣的精緻物件，上面串著的不是珠子，而是一枚枚的銅錢，他隨手拿出三枚銅錢甩向桌前，悠悠道：「我的卦象上面顯示，那少女不是個福薄的，而是旺夫有福的，但是你的女兒卻是個福薄的，剋夫克父。」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對白媚兒若有深意地道：「想要改變命運，平日裡多積點德，少做些惡事。」
十三姨和白媚兒不由臉色一變，任是誰這麼被人一說，都是心情不好。
周圍幾個少女頓時來了興趣，歡快地撲上前去，個個纏著讓少年給她們卜卦。
少年傲然一笑，並未拒絕，儀態灑脫道：「洛大小姐平日很自詡風流，已經招惹了四個少年，這次賞花會只怕你是來招惹第五個的，哪個男人看上你實在很倒霉。」
「洛二小姐印堂發黑，喜歡打罵侍婢，昨夜還砸了自己的夜壺，是個一流的潑婦。」
「洛三小姐則是體弱多病，平日少看**，莫要與你身旁小廝苟合，若大婚之夜不見紅實在可憐。」
「洛四小姐……」
正當他要一個一個說下去的時候，周圍一圈兒少女臉色頓時全白，呼啦啦的全都跑遠，如鳥獸人散，少年則傲然地勾起嘴唇，神情怡然自得。
兩名黑衣人對視一眼，慢慢搖了搖頭，他們早就知道這個結果。
此刻，左側黑衣人道：「少爺，你已經佔了五卦，老爺說你每日最好占三卦，不能超過太多，否則天際洩漏，有損壽元。」
少年收起算盤，瀟灑笑道：「那明日我不占卜了，一天兩天的總該沒事。」
但右側黑衣人的面色頗有些奇怪，他低低道：「少爺，若是我沒有聽錯，這個叫什麼冰兒的……和你未婚妻的名字一模一樣。」
少年慢慢挑起如刀的濃眉，「你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黑衣人鄭重地點了點頭。
於是，少年的眼神變了，他遙遙地審視著那名少女。
少女的衣衫很寬很大，雖瞧不出身姿是否曼妙，卻是女子中偏高的身型，不過他喜歡的卻是小鳥依人的美女。她的五官明明很精緻，笑容很可愛，可惜卻不是他喜歡的妖媚類型。更甚者，對方沒有錢財，也沒有地位，更沒有受過很好的教養，自然不會熏陶出絕世出塵的氣質。
他不禁微微沉吟，此時心中有了一番不同於剛才的意味。
人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前一刻他還很欣賞你，下一刻就會變得不喜歡你。
但見少年唇邊微微勾起一道冷傲弧度，只喃喃道：「沒想到我的未婚妻竟然是一個可憐可悲的小人物，若我娶了她豈不是會成為家族的笑柄？真是好笑！」
輕輕歎了口氣，少年的眸光也變得淡漠清冷，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玉珮。
那是一塊瑩瑩亮澤的絕世美玉，玉珮中雕琢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此物並非一塊代表身份的飾物，而是少年訂婚的信物。
少年看了一眼這枚玉珮，又看向對面少女，目光變得異常幽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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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卜卦，不論是「八卦之象」，「六畫之象」，「像形之象」，「爻位之象」，「反對之象」，「方位之象」，「互體之象」都需要對方的生辰八字或是姓名，這個少年直接可以算出，有洩露天機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