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片狼藉。 文 / 顧綿
司綿乾笑了幾聲，然後驀地響起，「額，對了，還有酸奶，快點顧大叔，這邊這邊…」
旁晚，本來超市的人就比較多，她動作又比較急躁，顧墨很不放心，硬是規定她不許跑，不許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你慢點，酸奶那麼多，別人不會給你搶完的」顧墨怕她被人撞到，本來就不是特別的寬，貨架又高，萬一碰倒了，東西掉下來砸到她怎麼辦，賠錢是小，到時候弄得她又進醫院，包紮時候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有幾次她的手都伸向泡麵了，被他眼睛一掃，她又乖乖的收回來，眼睛還依依不捨的望過去。
好久都沒吃過了，一想起那個香味，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想吃泡麵是不是？」顧墨突然問她。
她猛烈的點點頭，眼裡全部都是渴望。
「好，你可以拿」顧墨笑著看著她，司綿眼裡有著不敢置信，他同意了，怎麼可能，「真的嗎？」
「真的」
司綿立刻飛奔跑過去，直接飽了一箱過來仍在車子裡，顧墨掃視了一眼，「就拿這麼多？」
聽到他的話，她瞪出來了，今天他是怎麼了，不僅同意她買，還嫌她拿少了。
「不拿了？」顧墨又問，司綿下意識的搖搖頭，一箱暫時夠了。
「一箱24包，那你24天就吃這個」顧墨漫不經心的說，司綿猛的看向他，「24天我都吃這個？沒有菜沒有肉，沒有米飯」
「吃素一個月」顧墨笑著望著她，「米飯當然要提供，至於肉嘛」頓時了一下，毫不留情的說，「沒有」
司綿哭喪著臉，然後又可憐兮兮的把那箱泡麵給拿回去放在貨架上，然後嘟著嘴巴走在前面，「大騙子，顧墨就是大騙子」
顧墨推著車子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以後家裡泡麵跟肉不能共存，吃一包泡麵你就吃素一個星期，兩包就兩個星期，呵呵，四包才一個月，三十天而已，熬熬就過去了」
「哼，我不想跟你說話」明知道她每頓無肉不歡，還讓她吃一個月的素，還不如讓她當尼姑算了。
…
下午，顧席送思思和唸唸過來，所以司綿下午提前走了，現在，她深深理解到部門領導的好處，那就是說走咱就走。
顧墨來接司綿回家，一路上她都興奮不已，滿滿都是這一個星期的規劃，顧墨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
看見顧墨的表情，司綿捂著偷笑，這回可是媽下的命令，他也不能反抗。
「你說晚上是帶她們出去吃還是在家裡吃啊？」司綿一想到兩個可愛的小傢伙，心裡開始期待。
「都可以」顧墨沒什麼意見。
「那等下問問她們」司綿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
唸唸現在跟個小霸王一樣，典型的遺傳了司綿愛闖禍的性格，整個人調皮的不行，跟綿綿湊到一起，兩母女不知道會聯手幹出多麼驚天地的事情出來。
顧墨心裡七上八下的，心裡沒個著落，不過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家，司綿開始站在陽台上翹首以盼，當看見一輛車子駛過來的時候，她飛快的衝向門口，「顧大叔，他們來了」
顧墨從書房裡走出來，司綿歡快的打開門出去，激動的揮著手，「顧席…唸唸…思思…」
「媽媽…」唸唸的腦袋貼著車窗，小腳丫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思思也跟著叫著。
車子停在門口，顧席高興的喊道，「大嫂」
「恩」司綿打開車門，兩個小傢伙就爭先恐後的想要下來，剛下了車，兩個人就一個抱著司綿的一隻腿不放，不停的說著話。
見她們繞著司綿不停的叫著，把她人都叫暈了，顧墨微微皺眉，走過去幫忙解圍，「唸唸，帶姐姐進去玩」
顧席叮囑顧思，「思思，在這裡要聽大伯和嬸嬸的話」
「知道了」顧思乖巧的點點頭。
顧席感激的對她說，「大嫂，那這個星期就辛苦你跟大哥了」
「思思在這裡你放心，有你大哥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司綿都很有自知之明的沒說有自己在。
顧墨瞟了她一眼，算她知道。
顧席走後，司綿一手牽著一個回去，一回到家，唸唸就嘰嘰喳喳的對思思介紹家裡，這裡是什麼，那裡是什麼。
思思聽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安靜的家裡頓時充斥著兩個小朋友的童言童語。
司綿跟著她們一起玩，像個大孩子一樣。
顧墨見她們相處和諧就轉身走進書房，開始跟其他的人在線上交流。
玩了一會兒，見她們微微有些出汗，司綿帶著她們去洗澡，結果浴室裡成了災難現場，兩個小朋友坐在浴缸裡玩著泡泡，弄得到處都是，司綿根本就制止不住。
「好了，別玩了」司綿假裝凶巴巴的瞪著她們，但是她們好像知道她是裝的一樣，玩得更加起勁了，原本放在裡面的小黃鴨也被到處亂扔。
司綿連忙撿起來，「唸唸，不聽話媽媽生氣了」
「嘻嘻…」顧念一個勁的笑著，手拍打著水面，水花四濺，把司綿的衣服都打濕了。
「唸唸，不要拍了，你看你把媽媽的衣服都弄濕了，媽媽真的要生氣了」
拍打的水花濺到了顧思的眼睛裡，她愣了一下，然後就哭了出來，「嗚嗚嗚嗚…」
司綿一看顧思哭了，連忙蹲下安慰，「思思怎麼了？」
「嗚嗚嗚嗚…」顧思整個人開始大哭，完全就回答不出來，小手抬起揉搓著眼睛，司綿急得不行，「手手拿開，嬸嬸看看」
顧念看見顧思哭了，立刻安靜的坐在對面，用無辜的小眼睛看著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思思，求求你不要哭了，嬸嬸給你小黃鴨，你看，一捏鴨子就會叫喲」仍由司綿怎麼哄，顧思就是停不下來。
司綿無奈，顯得手足無措，「思思，你不要哭了嘛」
天啦，完全就是一團糟啊，司綿自己都想哭了。
怕水涼了凍到她們，司綿又開始放熱水，然後起身去開浴霸，水太多，從浴缸裡漫出來，她又趕緊去關掉，但是流出來的水裡夾雜著泡沫，弄得地板濕漉漉的，司綿差點就摔倒，「啊」她尖叫的穩住自己，手趴著牆壁，整個人驚魂未定。
不知道是不是司綿的尖叫嚇到顧念，她也開始哭，整個浴室裡就充斥著高低起伏的哭泣聲。
司綿都快要抓狂了，又哄又逗，想盡了辦法還是把她們哄不開心。
「顧大叔…顧大叔…」司綿無可奈何了，哭喪著臉走出浴室，「顧大叔…」
隱約聽到司綿的聲音，顧墨摘下耳機，起身走過去，一開門就看見司綿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門口，頭髮上臉上到處都是白色的泡沫，看起來狼狽不堪。
「怎麼弄成這樣？」顧墨皺眉。
司綿都快哭了，她揪著顧墨的袖子，「她們一直在哭，我搞不定她們，你快去看看」
「你先去換件衣服，別感冒了」叮囑完了，顧墨才往浴室走去。
浴室裡完全就是一片狼藉，白色的毛巾濕漉漉的掉在地上，小黃鴨也到處扔得是，兩個小朋友坐在浴缸裡嚎啕大哭，水漫得到處都是。
顧墨挽起袖子，先把她們兩個抱起來，把身上擦乾淨後抱到*上。
「粑粑…粑粑…」顧念哭得好淒厲，抱著顧墨的脖子，聲音又沙啞又哽咽，顧墨哄著，「爸爸在這裡」
「嗚嗚嗚嗚…」顧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她是要麼不哭，一哭就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顧墨用被子把她們圍起來，並沒有安慰，只是掏出手機搜索了一隻輕快的兒歌，然後放在*頭櫃上開始播放。
「門前大橋下，有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十六七八…」
顧墨進入浴室收拾，但是時不時的還是關注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司綿那是完全不敢出現，偷偷的站在門口往裡面看。
顧念哭了一會兒，似乎是哭累了，坐在那兒開始低頭玩自己的腳趾頭。
司綿心一喜，不哭了，剛準備進去，可是顧念見有人出現，她又開始癟嘴哭，「嗚嗚嗚…」司綿嚇到了，趕緊退出去，心裡受到打擊了，唸唸不喜歡她了嗎？竟然看見她就哭。
顧墨收拾完浴室走來，沒有理會她們，依舊在房間裡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彷彿沒有聽見她們的哭聲一樣。
手機裡依舊循環播放著那只兒歌，聲音輕快，具有活力。
過了一會兒，見沒人理自己，顧念和顧思漸漸開始停止哭泣，兩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睜著到處看。
顧墨見差不多了，走過去蹲在她們的面前，顧思到是不哭了，但是顧念一癟嘴又想哭，但估計是想哭卻哭不出來了，只聽見嗚嗚嗚的聲音，眼淚卻一滴都沒有了。
好像硬擠也擠不出來了，顧念衝著顧墨傻傻的一笑，然後坐在*上東倒西歪的。
「顧大叔，她們不哭了」司綿趴在門框，不敢太靠近。
「進來幫她們把衣服穿上，不然等下感冒了」顧墨拿出兩套乾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