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44 夜探九重宮（一） 文 / 隨塵
京都，七王府。
「前輩，現下該如何是好？」沐子凌沉聲問道，眼底洶湧的暗流緩緩復歸平靜，然眸中暗含的痛意卻未褪分毫。
仲霄子撫著兩撇微白鬍鬚，沉思片刻後道：「如何做該由你自己取捨，然只一點，斷斷不可惹怒了太后，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沐子凌不禁疑道：「前輩很瞭解母后？莫不是母后從前……」
仲霄子霍然抬眸，銳利目光射向沐子凌，「你不僅不能惹怒她，亦不能對她有絲毫殘害之心，也別想著將她的往事翻出來，否則我斷然不會放過你。」
沐子凌垂眸道：「是晚輩多言了，前輩放心，她即便不是晚輩生母，可也是晚輩的母后，晚輩斷然不會做大逆不道之事。」然垂下的眼瞼亦斂下了目中的存疑與鋒芒。
「罷了，」仲霄子道，「我先讓斬風進宮一趟看看情況吧，不過你是不是對那虞嬈太上心了一些？」
沐子凌心上一頓，他沉默良久，方道：「是我欠了她……」
正此時，晏寧疾步走入，道：「王爺，晏桑傳來消息，說王妃又不見了。」
沐子凌猛然抬眸看向晏寧，「什麼？又不見了？都什麼時候了她還這麼不讓人省心！」
然一旁的仲霄子卻朗聲一笑，「大概那丫頭見你跑那麼快追來了！」
沐子凌聞言亦勾唇一笑，眸中似有些許的歡喜，先前的壓抑彷彿輕了不少。
夜色籠罩著整個九重宮殿，點點星火卻趕不去無月蒼穹帶來的暗沉，層層殿宇與四方圍牆彷彿能讓人窒息。
葉皎兮落身於太宸殿頂，身形巧如羽雁，一襲白衣在暗色中顯得突兀，卻又透著飄逸而隨性的美感，在落地的瞬間如白蓮綻放，張揚肆意又恍若天仙。
她站在太宸殿頂觀望了一陣，列隊巡邏的禁衛軍並未發覺，她有些得意地笑笑，尋到嬈太妃的宮殿後，跳躍於層層紅瓦之上，如同輕燕般，不過多時便已到了嬈太妃的宮殿殿頂。
葉皎兮環視了四周，發覺宮殿門前都有禁衛軍把守，看來嬈太妃已被軟禁，她掀開一紅瓦，向殿內看去，空蕩蕩的殿裡，只有虞嬈一人，她並未睡下，坐於榻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肩頭一重，葉皎兮驟然一驚，迅速伸手向身後襲去，卻被抓住了手腕，「你這丫頭看什麼這麼入神？居然連我走近了都沒有發覺。」
葉皎兮這才看清原來來人是大師兄顧斬風，她驚道：「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顧斬風不答反問：「你又怎麼在這裡？」
葉皎兮眼神閃爍，她道：「我、我聽說嬈太妃出事了，就來看看唄。」
「哦？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嬈太妃了？」顧斬風揶揄道，「我還聽說你留在王府不肯走了。」
「你哪兒聽來這麼些毫無根據的話！」葉皎兮微惱。
顧斬風聳聳肩，「師父說的。原本我在江南玩得挺好，現下都被他召到京都來了。」
葉皎兮頓時覺得有些頭疼，她的這個師父嘴巴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她又問道：「那湘莞姐姐呢？」
「回相府了，她說總要得到家裡人的原諒的。」
「啊？」葉皎兮驚呼，「你沒傻吧？這樣讓她回去還出的來嗎？」
顧斬風又聳了聳肩，「能啊，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了。」
葉皎兮一噎，動了動朱唇，最後還是沒有說上話來。
正此時，向著宮殿走來了一列人，葉皎兮仔細一看，竟是太后，只見她屏退眾人，獨自一人走進了殿中。
顧斬風疑道：「這麼晚了，她來幹什麼？」
葉皎兮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太后啊！難道我會不認識？」顧斬風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葉皎兮神秘兮兮地一笑，「唉，向你這樣沒學過易容術的定然是沒有見過蘭姨真容了。」
顧斬風一驚，「忽然提蘭姨做什麼？啊……難道她是……」
葉皎兮忙摀住顧斬風的嘴，「你小聲點，怎麼反應這麼大，還是我沉著些。」
顧斬風沉聲道：「真的假的？」
「我騙你作甚？」
「那師父不是……唉，可憐的孤老頭啊！」顧斬風搖頭歎道。
葉皎兮又朝殿內看去，只見虞嬈已跪在太后身前，雖聽不清二人在說什麼，但不難看出虞嬈在求饒。
葉皎兮問道：「你知道嬈太妃到底為什麼被軟禁嗎？」
「你不知道？沐子凌沒告訴你？」
一提起沐子凌，葉皎兮便陡升怒氣，她沒好氣道：「我要知道來這裡幹什麼？吃飽了撐的來看虞嬈嗎？你倒是快說！還有，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也從實招來！」
「她向沐子凌傳了什麼消息被太后抓到了，是什麼消息我就不清楚了。至於我麼，當然是聽從師命來這裡查探消息。」
「難道師父現下在幫沐子凌做事？」
「大概吧。」
葉皎兮心下一沉，「難道是因為我？」
顧斬風搖頭道：「不只是你，我惹上了相府，師弟又攪上了高麗的事，師父想安生也不得了。」
葉皎兮噗哧一笑，「大概他氣得半死，不過我想師父從前一定也是朝中之人，不然怎麼會認識蘭姨？他瞞了我們好多。」
顧斬風點頭道：「說不定還和先帝有斷恩怨呢，你看心愛的女子都被搶了，什麼時候我要好好查查。」
「算了吧你，」葉皎兮道，「師父不想讓你知道，你能查出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懂不懂？我早晚會贏過師父。」
葉皎兮輕輕一哼，「你還是先把嬈太妃的消息查探好再說吧。」
「還用查探嗎？既然太后是蘭姨，下去問一下不就完了？」說完便縱身躍下殿頂，翻窗跳了進去，葉皎兮還來不及攔下他。
她嘖嘖歎道：「你還真以為蘭姨是你惹得起的？」
果然，葉皎兮已看到剛翻進去的顧斬風被太后厲聲一喝，跪了下來，目帶哀怨地瞥了她一眼。
只是片刻後，太后便抬頭看向葉皎兮，「你也趕緊給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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