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蕭何甦醒 文 / 域外可樂

    「轟！」

    拳響大震，金大業與趙石氣力旗鼓相當，同時，反應力也相差無幾。他們一見攻勢沒奏效，幾乎同時閃身縱越，變招再次交擊。

    「辟啪」

    掌影如山，金大業猶如千手佛陀，雙臂展動間，虛影一片，真真假假，迷幻之極。

    「小道爾」

    趙石不屑冷笑，竟是以同樣的手法伸出一條腿，如萬箭齊發，擊向金大業的掌影。

    「碰」「碰」「碰」

    一連串的交擊聲傳出，金大業稍稍後退半步，爆喝一聲，猛然向前一進；居然仗著體魄的優勢，硬生生將趙石逼退三大步。

    「好，胖大哥好厲害，乘勝追擊，揍他、揍他…」

    一旁觀戰的冷靜激動大叫。

    不過她並沒能如願，因為趙石根本沒給金大業乘勝追擊的機會，一個後空翻瞬間脫離金大業攻擊範圍，隨後借助落地時的反彈勁道，猛然竄出，狠狠將金大業擊退四大步，搬回劣勢。

    「有點意思」

    金大業嘿嘿一笑，跨步上前，再次與趙石纏鬥。

    自從踏入修煉以來，他從未好好與人戰鬥過。如今碰到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很興奮。

    「有意思的還在後面！」

    趙石也面露笑意，因為他已經摸出金大業的深淺，準備出全力進攻了。

    「呼……」

    就在這時，場中突然人影一閃，冷靜的母親懷抱滿身是血的冷酷現出身來：「你們在幹什麼？都住手。」

    威嚴的聲音很有氣勢，如久居高位的皇太后，一聲落下，萬臣懼服。

    金大業聞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率先收了攻勢。趙紫雲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再說此地他初來乍到，若說心中沒有顧忌，那是不可能的。

    趙石見趙紫雲抱著冷酷回來，臉色微微一變。再見金大業收手，他也只能不情願的收功。

    「你們幾個小輩，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趙紫雲盯著趙石喝斥，嚴詞厲語，訓的趙石臉色一沉。

    「發生了什麼？冷酷這是怎麼了？」

    一旁有村民快速上前，當他們看到冷酷身上的創傷時，全都倒吸一口冷氣；血肉外翻，多處都露出森森白骨；一些肢體扭曲變形，顯然是骨裂筋折造成的表象。

    「好嚴重的傷，大伙快來幫忙施救。」

    一名老者熱心招呼村民，趙紫雲沒有拒絕，將冷酷就近放在一塊大石上，很快有幾名大漢一同施法，打出精純元力，快速治療冷酷體魄的創傷。

    兩名婦人取來幾株草藥，運功融成精華，小心翼翼灌入冷酷口中。很快，眾人齊心合力，暫時穩住了冷酷的傷勢。

    「哥哥…哥哥，我是小靜兒，你能聽見麼，快醒醒呀…」

    冷靜在冷酷耳邊小聲哽咽，大眼睛通紅，淚水不斷滾落。

    趙紫雲也有些眼眶微紅，兒是娘的心頭肉；親眼見到兒子這幅慘狀，她的心就像刀絞一般難受。

    「趙石，我兒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三個就等死吧！」

    趙石滿臉陰沉，聞言突然頂撞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是他自己非要上山殺虎，我好心勸他不要去，他還來勁了。能怪我們嗎？」

    「哼，你那點小心思，以為我看不出嗎？」趙紫雲冷笑，遂即又道：「趙石，你平日裡算計我兒也就罷了，小輩間的恩怨我本不想管；可你今日竟然想設計殺了他！小小年紀，心腸如此歹毒，被我識破還想狡辯？虧你還是長老之孫，真給你爺爺丟臉。」

    「你！你胡說八道！我與冷酷是有過節，但那都是小事，我根本沒有害他，更不可能設計殺他。今日他上山殺虎絕對是自己的主張，與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趙石被趙紫雲訓斥的咬牙切齒，矢口反駁，拒不認賬。

    趙紫雲冷冷看著他：「今天你就是說破大天，也有罪！死罪！」

    「我沒有罪，你少來嚇唬我。」

    趙石有恃無恐，根本不怕美婦威脅，話說的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心虛。

    這時，一旁的小冷靜突然激動的大叫：「你有罪，你全家都有罪，當年你爹見利忘義，害死我父親，你爺爺早就想對我家斬草除根，你們全家都是壞胚，壞透了！」

    「你住口，少往我家潑髒水，你爹才是見利忘義，為了一顆千年蛇果竟敢偷襲我爹，他該死！」趙石臉色越發難看，不過根本無懼指責，反唇相譏。

    「我呸，你爹才該死，你爺爺該死，你也該死，你全家都該死！」

    小冷靜失去理智，破口大罵。

    趙石臉色越發難看：「你這個小賤…」

    「啪！」

    一聲脆響，美婦趙紫雲揮手打出一蓬彩光，狠狠賞了趙石一記大耳刮子：「小輩，你想說什麼？」

    趙石被打的口齒溢血，怒極指著趙紫雲和冷靜，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他腳下發力，快速向村中跑去。

    金大業在一旁撇了撇嘴，心想這小子倒也不傻，知道再嘴硬下去只能更遭罪，不如回家找大人來撐腰反擊。

    小冷靜也想到了什麼：「娘，您怎麼不攔住他？」

    「攔住他十次百次，能攔一輩子嗎？該來的，終究要來。」

    美婦趙紫雲眸中閃爍著複雜之光，似乎對接下來的收場，有些擔憂。

    不過，一見到兒子就在不遠處頻死昏迷，她的眸光突然堅定了下來，似是做出某種決定。

    卻說跑進村中的趙石，一路陰沉著臉快速往家飛馳，腦中不斷思索著對策，甚至還幻想待會怎樣找回場子，狠狠扇冷靜娘倆的耳光。

    正走神之際，拐過一個彎，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身影，年紀二十多歲，體型偏瘦，背對著他走在路中間，距離不過數米，眼看就要撞上。

    「滾開！」

    正鬱悶的趙石以為是村中青年，也沒多想，甩手一揮，想將那人掃向一旁。

    「嗯？」

    那人輕咦，緩步而行的身子徒然一頓，腳下微微用力，雙腿如老樹盤根一般紮在地上，任由趙石揮臂橫掃，兀自巋然不動。

    「哎呦…」

    趙石本以為憑自己的力道能將那人掃開，沒想到那人穩如磐石，一胳膊掃上去，非但沒能撼動人家，反而讓自己腳下不穩，被一股強力的反震，彈了出去，差點沒摔倒。

    直到此刻，趙石才注意到那青年的背影非常陌生，似乎不像是村裡的人。

    恍然間，青年慢慢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平凡的臉龐，大眾化的相貌非常普通，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略顯深邃與明亮。

    這青年正是蕭何。

    半刻鐘之前他剛剛甦醒，在四下無人的石屋轉悠了一圈，終於忍不住好奇，進了村子。

    「你是誰？」

    趙石深吸一口氣，穩住身子，沉聲問道。

    「你又是誰？」蕭何很不客氣的蹙眉反問，他很討厭趙石質問的口氣。再加上對方先前那句囂張的『滾開』，他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裝傻是吧？」

    趙石一瞪眼，他本就鬱悶之極，如今被蕭何一反問，當場火氣就上來了。

    蕭何眉頭皺的更緊：「你這人怎麼這般沒素質？」

    「你敢罵我！」趙石聞言大怒，衝上去就是一拳打向蕭何面門。

    蕭何腳步微挫，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你這人有病吧？」

    「你才有病！」

    趙石閃身又發動攻擊，鞭腿橫抽，掃向蕭何肋下。

    「沒病你怎麼亂打人？」蕭何不想與他動手，二次閃身躲避。不過趙石顯然不想就此放過他，招式再變，一記連環踢踹向蕭何胸膛，力道之猛，嗚嗚勁風隨腿而嘯。

    「你再這樣我可還手了啊……你還來……我真動手了？」

    蕭何再三退讓，可趙石卻不依不饒，攻勢越發強勁，踢、踹、掃、蹬、彈，腿上功夫十分了得。

    泥人還有三人火性，更何況是活人。

    終於，蕭何在躲避數次趙石進攻後，瞅準戰機，一巴掌將他抽飛了出去，如陀螺般在半空中旋轉四五圈，碰的一聲落在地上，吭吭呲呲半天也沒爬起來。

    「是你逼我的，我本來不想揍你。」

    趴在地上的趙石一聽這話，頓時氣得口吐鮮血，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昏了過去。

    「呼……呼……」

    好容易喘過氣來，趙石踉蹌站起身，怒意滔天，但卻已經明白自己不是蕭何的對手；只能強行嚥下憤恨，抬手指著他：「外來人，你一定跟村口那胖子是一夥的，你們給我等著，等著！」

    說完，轉身欲走。

    「站住」

    蕭何心中一動，想到不見蹤跡的金大業，身形一晃，攔住了他：「村口的胖子？什麼胖子？」

    「少要裝蒜，讓開…」

    趙石不想跟他廢話，繞向另一邊，企圖離開。

    蕭何再次上前攔住他，眸光漸冷，寒聲道：「說，村口在哪？胖子又是誰？」

    趙石本想嘴硬，但稍一接觸蕭何那森然的目光，他突然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心中一驚，說了實話：「村口…村口在南邊，那胖子是外村人，我…我不認識。」

    「哼！」

    蕭何輕哼一聲，不再理會這小子，轉身向南方走去。

    趙石滿臉鐵青的看著他離去，眸子中滿是怨毒，今日他連番受欺，心頭早已充滿了怒火。

    「你們給我等著，等著！」

    說完，他腳下發力，快速向家跑去。

    另一邊，蕭何一路向南，不多時來到村口，見一大群人正在忙東忙西，似乎在救治著什麼人。他疑惑的四下探望，終於在人群中發現了金大業的身影。

    「這個死槌子，果然還活著。」

    蕭何快步上前，金大業也很快發現了他，面色一喜，趕緊迎了過來。

    「蕭何，你終於醒了，想死我了。」

    「想你個大頭鬼，你瑪的。」

    蕭何嘴上罵罵咧咧，身體卻是對金大業狠狠一個熊抱，二人生死患難，早已情同手足，眼下在這古村相逢，自然都很激動。

    許久，金大業鬆開了蕭何，鄭重的看著他：「蕭何，對不起。」

    「是兄弟，別廢話。」

    蕭何重重在金大業胸前錘了一下，疼的金大胖子滿口倒吸涼氣，臉上卻洋溢出燦爛的笑容。

    「來，我來給你介紹，她就是咱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