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9章 迷霧 文 / 夏淡曉
片刻後,一個墨綠色的翡翠十字架便出現在了鍾嫿的手中。
比起上一次她所雕刻的以桃枝為創意的手鐲,這個十字架看上去明顯陰沉了許多。
它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像加號一樣的十字架,而是由一個大的十字架中間套著一個小的長短一致的加號組成的。
十字架的四個角是被磨成了「^」形,往內則越發細長的「v」形,如同鍾嫿此時的心情——尖銳的刺痛感不時從她心裡傳出,讓她片刻不得安生。
而在十字架中間的加號上,她刻意做了一些處理,使得那四個角的邊緣要比大十字架的主體枝幹寬出一些,如同兩個交叉的羅馬數字「ii」一樣。同時,在這個加號中間的交叉部位則被雕出了一個抽像的人形,彷彿是被吊在十字架上一般,那個小人在痛苦的煎熬著。
完成這個十字架後,鍾嫿在它的頂端開了一個小孔,然後便掛在了脖子上。翡翠獨有的冰涼觸感透過皮膚傳入心裡,她的心跳在那一剎那似乎停頓了一下,跟著就更加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爸,媽,我一定不會讓害死你們的人好過的……」握著頸間的十字架,鍾嫿低喃了一聲,眼眶微紅的離開了地下室。
隔天,鍾嫿跟著秦瀾一起飛了一趟港島,見過華為之後,她孤身一人再次回到了尚海。
這一趟港島之行,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華為答應她暫時不對外公佈兩人的關係,否則他們這祖孫就沒得做了。在她這樣強硬的態度之下,華為不得不再一次敗退,無奈的答應了這個條件。
另外,鍾嫿也從這剛認的外公口中得知了當年她的母親華清靈離家出走的具體情況。原來,當時的華清靈是和別人訂了婚的,而她和鍾榮的相識卻是在訂婚之後。當時的華為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心裡已經另有他人,還一心一意的替她籌備著婚禮。華清靈的出走是在婚禮前一個星期,沒有人知道她會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來逃避婚禮。
之後,華為找了她二十多年,然而她也失蹤了二十多年。直到鍾嫿和華為相見之前,他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離世十幾年。
「小嫿,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在我們華家的歷史上,每隔五代就會出現一個身受詛咒的女孩,生日逢八必有一劫,輕則受傷,重則喪命。你母親就是如此,在她八歲和十八歲的時候都受過一次重傷,而據你所說,她去世那一年正好是她二十八歲生日當天……」
鍾嫿搖了搖頭,有些不願意相信臨走之前華為和自己所說的話。
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會有這種無稽之談?!可是,那句「逢八必有一劫」卻像魔咒一樣緊緊的纏繞著她的思緒,以至於她都有些分不清楚華清靈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宿命了。
然而,最讓鍾嫿覺得驚悚的話卻還不是這些。
據華為所說,這種逢八必衰的詛咒如果沒有得到解決,就會在上一任華家女死亡之後轉移到下一代身上。也就是說,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那鍾嫿八歲那一年磕破頭和十八歲那年險些遭遇車禍就都不是意外,而是宿命!
「要解決這個詛咒,華家的女兒必須和秦家嫡系傳人結合,當年我為你母親訂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謬論!鍾嫿再次搖頭,將華為和自己說的話甩出腦海。
說什麼秦家每隔五代也會出現一個受詛咒的男孩,如果不和華家的女兒結合的話就活不過四十歲……秦家,那不就是秦瀾嗎?
呸呸呸!這種說法簡直就是荒謬至極!一點科學根據都沒有!她要是相信的話,那鐵定就是她的腦袋被雷劈過了!逢八必衰又怎麼樣?她不也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而且,誰知道那秦家是怎麼回事啊?就算那是秦瀾也不行!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這話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編出來的?
一趟港島之行,鍾嫿的腦袋被華為那一番話攪成了一團亂麻,也正是因此,她才迫不及待的「逃」回了尚海。
她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鍾嫿回到家裡,瞅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忍不住又發起了呆。原本她是想去找古易陽和韓慶生商量一下的,可是眼下還沒到週末,那兩人又不像她這個大四學生,只要論文一交就可以整天瞎晃蕩了。
「老爹,你也是秦家人,這件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一點吧?」鍾嫿躺在床上,雙眼茫然的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起來:「還有秦瀾,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這事是真的,那他要是沒遇到我要怎麼辦?四十歲就與世長辭嗎?開什麼玩笑……」
腦子裡亂哄哄的,鍾嫿此時也沒了心思去想商場上那些爭權奪利的陰謀詭計。
這個消息來的太讓她意外了,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她母親的死是天命如此?而父親和另一個死者則是純粹被連累了?
「不,我不相信……」鍾嫿喃喃道,骨碌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連拖鞋都沒穿就跑進了地下室裡。
不論如何,她都要查出當年車禍的另一個死者!
鍾嫿憤憤的將堆在角落裡那塊墨翡旁邊的粉色翡翠搬到了機器上,20多公斤重的翡翠和一個臉盆差不多大小,她想都沒想的將這塊翡翠從中間切成了兩半,然後又把那兩半分別切成了二十幾塊一厘米多點的薄片。
一下子,地下室裡便多了近五十塊粉色的翡翠切片。
鍾嫿呆呆的看著這些美麗、晶瑩的石頭,撿起其中一片在地下室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她突然發現,現在也只有在雕刻的時候才能讓她放空腦袋,不去想那些亂起八糟的東西了。
想到這裡,鍾嫿便全神貫注的將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翡翠原料上,盯著它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心思一動,她伸手拿起筆,在上面畫下了一隻簪子的大概模樣,然後將它豎著切了一長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