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中毒（上） 文 / 地獄之光
「將軍您找我有什麼事？」李凌死死盯著對面這個壞了自己好事年輕軍官的臉希望能夠從找出一絲畏懼的東西。然而失望的是不要說是畏懼甚至就連最基本下級面對上級時的那種謙卑在對方的眼神裡也絲毫沒有任何表露。
「這裡沒有外人也沒有任何監視系統。我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准將微笑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來談。」
陳京絲毫沒有客氣，他想弄清楚這個傢伙的真實想法。
「按照國家軍制少校可以指揮兩個滿編一百五十人的戰鬥中隊。呵呵！不過特殊時期也有特殊的處理。你也知道軍隊目前的人員稀缺不要說是兩個中隊甚至就連一個中隊的數量也無法湊齊。更何況就算有足夠的兵力也只能優先滿足行政任命的軍官。至於那種戰鬥類型的校官就不太好說了。怎麼樣明白我的意思嗎？」
「指揮一個小隊我覺得已經夠了。」陳京面色如常地答道：「我在這方面的經驗並不豐富出力量的事情反倒會做不好。」這是事實也是陳京先示弱打出的牌。
「是嗎？」准將皮肉不笑地說道：「我看過你的所有戰鬥記錄能夠比得上你的人並不多。呵呵！太謙虛了吧？」
「我是軍人只懂得服從命令。」陳京不軟不硬地回道：「對於上級的命令我只能執行。」
「哦？」李凌饒有興趣地看了看他：「那麼我的命令呢？你也一樣會服從？」
「您是將軍，而我只是個少校。」陳京沒有正面回答。
「那麼今天在實驗室裡你都看到了些什麼？」
「我看到您手持武器對林清上校欲行不軌。」陳京的眼中毫無懼色。
「呵呵！眼力不錯。那麼你現在會怎麼辦？」聽到這裡李凌的眼色變得無比凌厲起來面容也有些猙獰：「告我？還是選擇沉默？」
「我說過我是軍人。關於這個問題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收到任何相關的指令。」
「哦？」
陳京的答覆使得李凌收起了幾分剛剛冒出來的殺心。他很意外這個年輕的少校居然會用這種方式來回答。當然這也給了他一種莫名的興奮與冷靜。
「如果我現在命令你對這件事情永遠保持沉默你會怎麼樣？」
「您是准將我是少校。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陳京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很清楚。
看著面無表情的陳京柏年心裡一片驚訝。他沒有想到對方的答覆竟然會是這樣。之前他曾經想過無數種對付陳京的方法。收買、槍殺、威脅、甚至其它種種……但是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似乎都失去了作用。因為他的回答是那樣模稜兩可也是那樣的難以捉摸。
殺人是李凌計劃中最後的手段。也是他最不願意使用的方法。
畢竟陳京是在會議上被基地司令官親自點名晉陞的人。一個處理不好完全有可能牽連自身。可是他也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軍方的拉幫結派是自古以來的習慣。作為一名將軍枯年當然也有屬於自己的派系。陳京的所有戰鬥記錄他都看過其中評價全部優良。在大量精銳部隊喪失的今天這樣的優秀軍官無疑將會擁有更多往上爬的機會。
「拉攏他讓他成為我的人。如果不行那就直接把他派往前線安排人手找機會幹掉他。」這就是李凌深思熟慮後的結果。當然還需要試探。
「少校我命令你對今天看到的一切永遠保持沉默。能做到嗎？」
「是！堅決服從命令！」陳京從椅子上猛然立起以最標準的軍姿大聲回應。這在李凌看來卻是一種變相的宣佈效忠。
「稍息先回去休息。」李凌的的神色已經變得相當溫和：「對於你目前就只有這一個命令。希望你能時刻記得自己是一名軍人。」
談話結束走出房間的陳京臉上看不到一絲高興或不滿的成份。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其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城市裡散落物資的收集工作仍在繼續。每天都有大量拆散的器械零件被運回重裝。在它們的幫助下新建城市中的輔助生活設備也逐漸開始運轉。兩周後當城市警戒系統經過調試完全投入使用的時候第一批十萬名平民也終於入住其中。七塊模板七座新的定居點。現在不過僅僅只完成其中的一座。每個定居點正常容納五十萬居民。擴充後達到一百萬。這是警戒系統能夠包容的最大數量。入住的平民完全按照軍事化狀態編成了小隊。大量輕型武器散到了他們手中。從中挑選出來的治安維持部隊被冠以民兵的編號。他們將成為軍隊後備力量的相應補充。由於軍隊數量不足雷成的小隊必須每天保持出勤。為了保持現有士兵的健康磁能武器也被大幅度降低。新型防護服雖然能夠隔絕輻射能量的侵襲可長時間停留在能量包裹中卻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就連那些研製防護服的科研人員也不敢保證蔓延的磁化能量絕對不會滲透衣服的表層。而喪屍與進化生物數量的銳減使廢墟般的城市終於出現了一種相對的寧靜。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寧靜的背後是否掩蓋著爆的可能。
陳京已經喜歡上這種每天必須的巡邏。有了充足的生物能量石，陳京的實力還在穩步地提升著。按照今天的任務十七小隊將為接近城市中心收集幾家級市場限制物資的裝甲車提供警戒保護。指定地點附近的眾多大樓廢墟正好能夠讓陳京實現自己考慮已久的計劃。
分散而行的小隊完全依靠通話器聯繫。隻身一人的陳京敏捷地甩開了眾人的視線在某幢大樓的房間內將自己封閉在了其中。
巡邏是一種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但是又無比枯燥的事情。尤其是在一片完全由鋼筋混凝土堆砌而成的廢墟裡巡邏更是會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頹廢和憂鬱。那是一種對這個世界和前途喪失信心的灰暗之舉也是倖存的人們唯一能做的掙扎。
十七小隊的五名成員排成一條不甚密實的直線以拉網搜索的方式小心地向著指定地點推進。在他們身後數百米的地方還有一條數十名步兵組成的散兵線。至於那些負責裝運物資的重型貨車則好像一隻隻巨大的甲蟲般在已經勘測出來且絕對安全的路面上無比謹慎的緩慢行駛。小心地避開鋒銳林立的裸露鋼筋仔細在每一塊水泥碎片後面翻找著可能存在的敵人。這就是警戒兵巡邏工作的全部內容。羅大童已經和何年與陳凱相互搭配成組。他們手中的機槍與大口徑狙擊武器是最好的組合。
至於陳京自己，當所有隊員看過他身上裝備那些威力大得只有用變態來形容的武器後便已經不再堅持原來的意見。用羅大童打趣的話來說：「這些東西足夠動一次武裝政變。」正是得益於這種強大的武力威懾陳京才得以擁有單獨的行軍路線而不被別人煩擾。這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高矮不一的廢墟遮擋了通暢的視線分成三組巡邏地小隊成員只能從其中的縫隙看到相互的所在。依靠著通話器的聯絡枯燥而煩復的搜索最終還是慢慢朝前延伸著自己的距離。風是空氣流動形成的產物。這種奇妙的自然生成體。會把在遠方傳來地各種消息一一送到你地耳朵裡。只要你的聽覺夠好領悟能力夠強就能從中現意想不到的東西。
「嗚—嗖—」身體進化過後的陳京無論是反應地敏銳程度或者對事物的感知能力都要遠遠出常人。雖然對於從遠處傳來這種古怪地聲音他僅僅只比旁人早現那麼幾秒鐘可是對於逃生卻也已經足夠。
「大童。馬上離開你現在的位置。進行「s」形戰術規避動作。」
通話器中地聲音未落。反應極快的羅大童便已經拽起旁邊的何年逆著聲音出現的方向朝陳京所在的位置以曲線奔來。
「嗖—啪—」就在他們剛剛離開還不到兩秒鐘一團從天而降的巨大粘液。將兩人原來所站的位置完全包裹在了其中。從地上蔓延開來尚在出「嘶嘶」的腐蝕聲以及從液體表面散而來的陣陣灼手熱氣。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這種液體帶有的可怕死亡屬性。
「毒液？是那種巨大的蟲子？」那是陳京前幾天見到了一種進化蟲，它們在進化前也許只是一隻小小的菜青蟲，在s型病毒的影響下，身體膨脹了數萬倍，並且能噴射極具腐蝕性的粘液，即使是復合鋼板也只能在這種腐蝕液下被慢慢地消融。
陳京來不及多想三步並做兩腳朝著隊友的所在飛快躍去。同時也打開了橫架在肩膀上單兵鐳射炮的搜索系統。利用遠距離紅外掃瞄將正前方所有可疑物體全部籠罩在其中。
「分散前行。讓後面的車隊進行規避。」說話間又一道破空而來的聲音呼嘯而至。陳京急忙抓住兩人的手朝旁邊狠命一閃，卻只聽得毒液落地的瞬間何年口中也爆出一陣淒厲的慘叫。一陣濃密的白煙從他左側腿部冒起那是毒液落地後濺起碎點造成的傷害。
未及多想陳京飛快地從空間手環中抓出一罐備用的飲水一把擰開塑科蓋子後將整個水罐倒置傾瀉在被灼的傷口處。同時抽出插在腳邊的軍用匕揪起傷口邊緣破爛的防護服狠命一刀直下頓時一條黑壯的大腿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受傷的部位極重飛濺而起的毒液好像無數的鋼針密密麻麻釘死在何年的腿上。在肌膚表面烙出一個個深可及骨的可怕血洞。乍一望去就好像是一段被白蟻蛀食得滿是孔眼的朽木。其中滲出的大量鮮血瞬間便已將剝開的防護服全部染紅。
「好冷。冷。俺好冷……」
渾身綣做一團且牙齒拚命上下打戰的何年語不成聲。混入血管的毒液已經嚴重阻礙了神經中樞對於身體機能的判斷。
來不及多想，陳京連忙從急救包裡摸出一支三管混裝的強效抗毒劑朝著其手臂上方死死紮下將透明塑料針管中的所有液體狠力推擠趕盡。抗毒劑非常有效一針下去，瑟縮成團的何年頓時渾身顫抖不已。然而從防護服表面的心脈測試數據來看他的情況其實相當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