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山裡無春秋 文 / 東郭夢魚
虛竹沒想到幾天來給他一種不苟言笑的感覺的虛建師兄竟會開玩笑，一時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吶吶的道:「這個……虛建師兄……」
虛建走過來，拍拍虛竹的頭，微笑道:「怎麼了，虛竹師弟，你想說什麼就直說，難道你真有意去達摩院嗎？為兄告訴你啊，這達摩院裡可不是那麼平靜的，你年紀還小，就不要去了。」
虛竹聳聳肩，無奈道:「虛建師兄，請不要把自己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放的太高，雖然師弟我欣賞水平不是很高，呃，但是師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之前只是客套，嗯……對，就是客套，客套而已。」虛竹突然看到虛建那眼神，利劍般直刺入虛竹的心底，看得虛竹直哆嗦，心虛的接著解釋道:「虛建師兄，你想想看啊，咱們才認識多長時間，這會說多麼多麼的崇拜你，這也要你信啊，師弟我說的這是大實話！」
虛建聽後楞了一會，眼中厲色漸漸消退，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小僧剛才犯了嗔戒，驚擾了虛竹師弟，請虛竹師弟原諒則個。」
虛竹這才知道，剛才虛建已經不是開玩笑那麼簡單了，而是真正的憤怒。虛竹暗道:「這類人物，他日若不有所成就，必會心智盡失，當是個危險人物，我還是敬而遠之為好。」不過虛竹卻道:「虛建師兄言重了，只是同門師兄弟間開個玩笑，不必當真的。」
虛建聽後，臉色也是一鬆，不過還是堅持道:「既然虛竹師弟這樣說了，師兄我心下亦安定些，只是我須向佛祖懺悔一番。」說完便就地盤坐，誦起了那《心經》。
乙五房的眾位師兄弟盡皆愕然，覺得這虛建師兄還真是認真，一點也不給自己容情，犯錯了就必定懺悔。
待得虛建誦完《心經》，眾人也沒有繼續開玩笑的心情了，只聽虛建說道:「眾位師弟，今日大家也累了，這且睡吧，待得明日做完早課，為兄便會搬往達摩院，眾位師弟就各忙各的吧，無須相送。」
虛竹心道:「明日如若不去送送，恐怕這虛建師兄是要記恨上了的，想來日後不會好過。」不過，虛竹雖然心中這樣想，但卻沒有說出來，只是隨著眾人一起睡了。
次日做完早課，虛竹與眾位師兄一起回到弟子院，果然見眾人都來為虛建送別，想是眾位也是知道這位不好惹。送別之時，自然又是一片歡愉，也不知道其中有幾分真心。
送完虛建，又過得幾日，虛竹在無所事事中，終於於後院領到他接下來五年將要干的活，去後山砍柴可是虛竹期盼已久的活計，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名正言順的在後山呆一整天，而不被人懷疑。至於砍柴那點小任務，虛竹覺得以自己的內力，完成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任務根本不在話下。
之後，虛竹便每天從做完早課到晚課開始，一直待在後山，除了用少許時間來砍柴完成任務，其他時間都是在修煉大無相功，期間也無飢渴之感，煩了便使一遍那指法，日子倒也過的甚是滋潤，大無相功也因那日悟通禪理，進展甚快，只一年便將弟九小層練成，自此，虛竹的大無相功第一大層便已練成，這大無相功也算是小成了。
這一日又是大雪紛飛，朔風凜冽，像這樣的日子，去砍柴的師兄都去了達摩院習武，或者去誦經堂誦經，誰也沒有想法在這樣的天氣下出去幹活。可虛竹卻不為這大雪所阻，仍然冒著風雪向著後山行去。眾人有人說虛竹誠心可嘉，也有人說虛竹愚蠢之至，只是卻少有人知道，虛竹是趁著這大雪天來練自己輕功和指法。
只見虛竹背著砍柴工具，出得後山門，走了一段後，便提氣急行，雖然未達到踏雪無痕的境界，但最多也只是在雪地裡留下淺淺腳印。()(最快更新)待得虛竹行到往日演武之處，便放下工具，對著滿天飛舞的雪花一指一指的點出，只見他每一指都點在了一片雪花之上，卻並未將雪花震碎，只是震得雪花或是橫飛，或是直上，不一而同。
虛竹使得興起，猛力一指，將一片雪花震得直跌到一支樹枝之上，這支樹枝便直接從中折斷斷。忽聽得「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虛竹便收起指力，說道:「虛空，這大雪天的，你還是趕來了！」
只見那片樹林的另一側跳出一個十歲大小的小僧人，正是虛空。虛空道:「虛竹師兄的這路指法不錯，不知可敢接我的九陽神功？」
虛竹聽後說道:「呵！虛空，不是我小瞧於你，只是我這路指法甚是霸道，我現在也未練的純熟，只怕一不小心傷了你。」
虛空道:「師兄，你可以小瞧我，但你不可小瞧九陽神功。看招！」說著便一掌拍向虛竹，只見虛空的掌風所到之處，飛舞的雪花盡皆消融，乍一看，威力非同一般。
但虛竹一看，哼道:「哼！彫蟲小技，看我如何破你！」說著便食指點出，所指方向竟是虛空手掌旁的「勞谷穴」，虛空卻是不驚，只是手掌一橫，便直劈了過去。竟是想以實勝虛，以強勝弱。虛竹卻是食指微顫，改點向虛空脈門。這時虛空已經來不及變招，只得硬收了回來，說道:「師兄，怎麼總是勝不過你，今天這招我可是想了很長時間才想出來的，這就被你給破了，心中甚是遺憾。」
虛竹道:「虛空，你的內力已是不弱，只是招式所知甚少，儘是些自己所想招式，破綻甚多，若你九陽神功大成，這些招式便會發揮出百倍以上的威力。」
虛空道:「師兄，我省得了，只是師兄常誇這九陽神功威力無窮，我修煉時也覺得這門神功非同一般，不如師兄也來練練這九陽神功，想必武功定會大進。」
虛竹道:「也好，我大無相功第一大層已經練成，現準備練第二大層，可以修習九陽真經，這樣可以促進我大無相功的修為。」
虛空聽得虛竹這樣說，便道:「師兄既然想練這九陽真經，我這就背於你聽。」於是，便將九陽真經背了出來，只可惜虛竹記憶力太差，直到晚課時還沒有記住。虛空無奈的道:「師兄，我真是佩服你的記憶力，我都為你背了這麼多遍，可你還是沒記住，算了，我回去將九陽真經的副本給你，你自己去研究吧。」
虛竹歎道:「哎！也只能這樣了。」說完便領著虛空回到前山。
次日早課完後虛竹並未再去後山砍柴，倒不是因為今日雪大路滑，而是因為虛空今日會搬到弟子院來，虛竹這是專門等著虛空的。
果然不多久後，虛空便在其師傅慧能的帶領下來到了弟子院。因乙五房去年走了虛建，正好空出了一個位置，虛空便住在了乙五房。自此以後，虛空便與虛竹食同桌，寢同室，更是一同跑往後山修煉武功。
幾日過後，虛竹領著虛空跟著眾弟子院弟子一同參加了這一屆的弟子院比試，虛竹因去年參加時，玄難把他搞的寢食難安，至今心有餘悸。所以興趣缺缺，奈何虛空卻十分的感興趣，又是習招式，又是悟禪理，整個就一去年的虛竹。不過，虛空卻在虛竹的一遍又一遍的囑托下，並沒有像虛竹那麼冒失的被人盯上。
待得弟子院比試過後，虛竹與虛空便每日裡藉著砍柴為名，整日躲在後山習武練功。
只是山裡無春秋，轉眼間便有四個春秋悄悄的溜走，虛竹已經長成一個十五歲的大小伙了，比正常成年人矮那麼一點。虛空也長高不少，五年的苦修內力，令虛空精神抖擻，雙眼精光直射，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
這四年來，虛竹的倒是收穫不少:首先，他將大無相功第二大層練到了第五小層；其次，共有四卷，被虛竹分為九層的九陽真經，虛竹也練到了五層；再次，虛竹知道了那套由虛元使出來的指法就是無相劫指，虛竹將這套指法傳給了虛空；最後，虛竹還抽空到達摩院習得了少林長拳和羅漢拳，這兩套拳法雖然都是少林寺的基礎功夫，但在虛竹手中使出來，卻不亞於一般的絕學。
再說虛空，從得到九陽真經到現在為止共五年左右，但他卻將九陽真經練到了最高境界第九層，也就是說虛空的九陽真經已經大成，嚴格來說，此時虛竹已不是虛空的對手，只是虛空一直以來都十分敬重虛竹，每次切磋都會或有意或無意的敗給虛竹，可他卻不知虛竹從來不在乎輸贏，只在乎在切磋間收穫了多少。此時虛空已經當之無愧的少林寺虛字輩第一人，只是他在虛竹的影響下，保持低調，跟著虛竹學了少林長拳，羅漢拳和無相劫指。而虛空的隨手一擊，便似渾然天成，難尋破綻，別人不敢說，起碼虛竹是找不到破綻。
待得虛空九陽真經大成時，便問虛竹自己可否去尋仇，虛竹對虛空說道:「你現在的武功可勉強擠入當世一流高手，只是你學識尚淺，需要一些見識，這樣吧，今夜你我二人便去藏經閣，把那些別派的武功秘籍盡數偷了出來，待得錄了副本再還回去，你我二人可將那些別派的武功研習一二。待得研習純熟了，方可去走江湖，順便探聽你的仇人，尋得你家傳劍法，以報家仇。」
虛空聽後道:「我便聽任師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