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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七章 心事 一 文 / 衛風

    感覺剛剛合上眼就被人叫醒,漓珠師兄站在雁三兒身後,我揉了揉眼,不知這兩個人怎麼湊到一塊兒去的。

    「怎麼了?」

    「我們樓主來啦。」雁三兒眉開眼笑:「快快快,快爬起來。你還記得吧?上次見我們樓主時,你只有幾歲大呢。」

    齊伯軒來了?

    我愣了一下,漓珠上前一步:「雁前輩,咱們這兒多有不便,還是出去等師妹吧。」

    雁三兒笑著說:「對對,我糊塗,你現在不是小丫頭,是大姑娘了,自然不便。」

    他們出去,我扯了衣裳穿上——昨晚我記得我是在師公那裡睡著的,醒來卻在自己床上。

    他怎麼把我送回來的,我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以前我隨師公出門的時候,過山澗溪流不便,他就揪著我的腰帶把我拎過去——要麼就是揪領子。

    昨晚他把我搬回來,是揪的腰帶還是領子呢?我現在已經不是幼童身材,只怕他揪著不那麼方便吧?

    我兩下梳好頭發出去,雁三早等不及了,扯著我就朝前走。

    齊伯軒站在亭子邊的橋上,披著一件長長的黑色斗篷。師公站在他身旁,斗篷卻是白色的。

    一時間我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了黑白無常。滿目冰雪中這麼兩個人,咳……

    雖然師公與齊伯軒氣質並不相同,師公顯得淡漠,齊伯軒顯得冷厲,但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雁三兒倒是朵奇葩,不管是在師公面前還是在他的頂頭上司齊樓主面前,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樣子,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和路旁的乞丐他也是這麼一副笑臉,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是一樣。

    齊伯軒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的時間並不長。

    可是……讓我隱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彷彿被他看穿了許多秘密一樣。

    也許是我的錯覺。久居上位的人。自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目光也更有威懾力。

    儘管這麼安慰自己,但是等師公和齊伯軒,還有雁三兒他們三人出了莊,我仍然有些心神不定。

    父親正在忙活。

    自然,他忙活依然是從容自若,賞心悅目。

    「來得正好,過來。」

    我被父親抓了壯丁,碾藥渣。

    「父親這是要配藥?」

    「唔。」父親停下來看我一眼:「你有心事?」

    「沒什麼。」我聞了聞藥味兒:「這是做什麼?」

    「做幻墨。」

    這倒是,我看到桌案旁邊的箱子裡還放著不少墨石。

    這些東西父親是從哪兒弄來的?我記得我們從百元居回來時。馬車上沒這東西。

    這一箱墨石雖然看著不多,可是只怕有上千斤重,父親怎麼弄來的?

    「我讓人去取來的。」父親看我一眼:「你不會覺得我兩手空空只能跟著你在這兒吃白食吧?」

    啊。是,父親還有個僕人。

    說實在的,那個人存在感實在不強,就像晨霧暮煙一樣,就算他站在你身旁。也常讓人注意不到。

    「父親這個僕人是從哪兒找來的?」

    以前百元居的僕人我都記得,沒有這麼一個人。

    「是他找了我。」父親囑咐我一句:「碾細些,不然做出來的墨可不純。」

    我努力的碾藥。

    父親正在那裡挑揀墨石,風從窗外吹進來,微微的涼。

    「要不要把窗子關上?」

    「不用,我不冷。」我遲疑了一下:「今天。驚雁樓主來了。」

    父親頭也沒抬:「齊伯軒?」

    「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的時候,我覺得心裡有點兒不安。父親知道他?」

    「曾見過一面。」

    父親沒說在哪兒見的。如何見的。

    我湊過去好奇地問:「父親怎麼見的他?」

    「他上門來拜會過,倒是個謙和有禮的人。」

    我的手頓了一下。

    在我印象中,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齊伯軒他從來就沒有謙和有禮過。

    不知師公和他做什麼去了。我只知道他們肯定是出了莊。

    多半是和文飛過不去。

    驚雁樓和北劍閣一南一北並立。雖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一山難容二虎。小恩怨是免不了。現在文飛趕到沙湖來,擺明是另有所圖。如果讓他成功,不管是得到了什麼武功秘本還是絕世寶藏,北劍閣和驚雁樓的平衡都會被打破,齊伯軒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他現在應該是和我們站在同一邊,是友非敵——

    再說,還有雁三這層關係。

    我把藥磨好,父親又給我一隻竹筒:「你去湖心取些水來。」

    我掂著竹筒:「為什麼用湖心水?我記得以前用過的是泉水和雪水。」

    父親說:「因地制宜,你別想躲懶,快取了水回來,我還有事兒讓你做。」

    取了湖心水回來,又被父親差去配藥末。

    被父親支使得團團轉,我還覺得樂滋滋的。

    一直到太陽落山師公他們才回來,雁三兒跑到我這邊小廚房來搜羅吃的,抓著熟肉就往嘴裡填,看得我又是驚詫又是好笑。

    「你沒吃晚飯?」

    「何止晚飯,」雁三兒用力把肉嚥下去,又舀了口湯:「一天水米沒打牙。北劍閣那幫兔崽子夠滑頭的,藏得那叫一個嚴實。話說回來,要不是你使了障眼法,讓文飛以為拿住了我們的把柄,放開了顧忌,今天怕是什麼也查不著。好傢伙,北劍閣這回看來是傾巢而出了。」

    「是麼?那師公也沒吃過東西?」我利索挽起袖子來,重新通了火,將面餃下在湯裡,雁三兒在一旁嘖嘖咂嘴:「唉,有個徒孫服侍照應就是不一樣。可憐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也沒個人關懷我一下。」

    我一邊盛湯一邊說:「看你說的。你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初雪她們給你做好了。」

    門口忽然有人說了句:「你喜歡吃什麼,我……我幫你做。」

    雷芳什麼時候來的?我有些意外。

    況且她大小姐可是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而且最不耐煩旁人跟她提什麼女紅廚飪的事情,今天怎麼……

    雷芳站在門邊,腮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暈紅,說話聲音比平時小了一半:「只是我手笨,沒怎麼做過,做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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