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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八章 姚家 二 文 / 衛風

    ]]雷芳吃得太多,自己把一盤子餅全吃光了,又喝了粥,撐得癱在椅子裡,有氣無力地問:「哎,你見著姚正彥啦?」

    「你沒見?」

    「沒有……我想去偷偷看來著,沒看著。()他長什麼樣兒?嗯……配得上我姐嗎?」

    「呃……看上去……」我實在不好形容。難道也對雷芳說會咬的狗不叫嗎?我怕她馬上暴跳如雷,說不定就要操劍去砍了姚正彥。要說看上去不錯?那可太違心了,我說不出來。

    「沒怎麼看清楚,既然是長孫,應該是穩重且有城府的人物吧。」

    雷芳嘖嘖有聲:「我最討厭有城府的人。」

    可是沒城府的人……

    在這世上很難活下去啊。

    少年人總是不喜歡那些深沉的有心計的中年人老年人,可是那些中年人老年人,也曾經是少年人。

    「唉,不想動啊……」

    我沒好氣地說她:「你吃太多了。別躺著了,我們去芬姐那兒幫幫忙吧。」

    「還幫什麼,該裝箱的都裝完了,我剛才是讓我姐趕出來的,嫌我亂轉惹得她煩。」

    「去吧……」我小聲說:「現在不去,明天……人就走了。()」

    這一走,就是天高水遠。

    再也見不到,

    雷芳臉上也慢慢落了下來,她從來不知道愁滋味,可是現在那種迷惘,失落,惶惑……

    種種情緒堆疊混在了一起。

    屋裡靜得很,簾外雨潺潺。

    我有一種感覺,這一瞬間,雷芳似乎長大了。

    人的長大,有時候,需要漫長的過程。

    有時卻只需要一瞬間。

    「走吧。」

    雖然下著雨,可是雷家莊上人人忙碌,僕傭們來來去去,個個都似無頭蒼蠅一般。雷芬住的那個院子顯得格外幽靜了,枝上桃花落了數瓣,沾在階前。

    雷芬坐在簾前,悠閒自在的樣子,彷彿明日就要離家出嫁的人不是她一樣。看到我們進來,她並未起身,只是信手撩起紗簾,笑著說了句:「你們來啦,正好水滾了,咱們來喝茶。」

    雷芳平時最不耐煩同雷芬喝茶,嫌囉嗦費事。可是今天居然點頭說:「好。」

    雷芬吩咐她的侍女石榴去取了茶具來,我和雷芳靜靜坐著。雷芬的動作分外舒緩,不緊不慢,彷彿就算天要塌下來,也要先把這道茶沏好。

    她遞了一杯給我。

    茶色青青,水氣冉冉。

    雷芳也端了一杯,在鼻端輕聞茶香。

    「明天我就要出門了。」雷芬輕聲說:「小笙,多謝你趕來送我。小妹,以後你要聽爺爺的話,不要再任性。」

    「花紅百日終有謝時,而且眼下不過是暫時分別,咱們以後還有再見之期的。」

    雷芳沒出聲。

    有滴水落進她面前的杯子裡頭,茶水泛起輕微的漣漪。

    我垂下眼簾,喝了茶,就告辭出來。

    她們姐妹兩個肯定還有話要說,我就不要在這兒礙事了。

    雷芬和雷芳雖然平時性情不合,但是畢竟是親姐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雨變得小了,細如牛毛般飄飄灑灑。我陪師公一起用了晚飯,他忽然輕聲說:「今晚你留在這兒。」

    他語氣很淡,我手裡端的茶盤卻晃了一晃。

    「師公?」

    難道,要出什麼事嗎?

    「不必驚慌。」

    師公緩步走到窗前,雷家莊已經處處掌燈,在雨中看著點點燈火,帶著一點點細碎的金芒,十分瑰麗。

    「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不過姚自勝這個孫子……總讓我不太放心。」

    您說的太對了,我也對這小子十分不放心。

    「其實這趟姚家來迎親,老雷請我過來——也是因為他不放心。」

    我安靜聽著師公說話,不出聲。

    「早年有件恩怨……雖然雷家與姚家並不算結了仇,可是……」

    可是後面,他又停住了,我急得不行,又不能開口催問。

    過了一會兒,師公又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讓你知道也好。將來你一個人要出門的話,總該知道什麼人該防備,什麼事該避諱。」

    我把手裡的茶盤放下,眼巴巴的看著師公。

    「姚自勝可以說是姚家這幾代,最厲害的一個人物了,他能忍,耐忍,做事不擇手段。他初出茅廬,就幹了一件讓當時所有人都不能忽視的事情。」

    「當時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他的夫人做壽,許多後輩和同道中人前去拜壽。可是壽筵上陡生驚變,有人用一隻毒蜈蚣暗算了那位夫人,又三言兩語,擠兌得那位前輩當場自盡……」

    我的心怦怦直跳。

    這件事,巫真也說過!

    當時,她和巫寧也在場,並且也參與了這件事情。

    可是,這和,和姚家的人有什麼關係?

    我輕聲問:「難道,那個用毒傷人的,就是……」

    「用毒蜈蚣傷人的,並不是姚自勝,可是那只蜈蚣,卻是他養的,劇毒無比,當時那一場壽筵上能人異士可不少,卻沒一個能解得了那種毒。後來,傷人的那個人送了解藥來,送藥的那個人亦是個少年,他就是姚自勝。」

    這與巫真講的那個,是同一個故事。但是,在巫真敘述的故事中,並沒有提到眾人的名姓。在她的故事裡,著重講了文飛的出現,文飛與她們的初遇,文飛對巫寧的負心……

    現在,這故事中的另一個名字,也浮現了。

    姚自勝——

    但師公講的這段故事中,並沒有提巫寧和巫真。

    一樣,巫真講述時,也沒提到師公。

    「師公,當時,你也在場嗎?」

    他看了我一眼,點了一下頭:「是,我也在場。我那時初初拜師學藝,也是隨師傅一起去拜壽的,所以適逢其會。那一場變故,死了德高望重的塗老前輩,卻一下子崛起了好幾個少年俊秀的後輩,姚自勝就是其中一個,他下毒解毒,神乎其技。現在提起那一件往事,大概,有不少同輩的人還記憶猶新。」

    我又問:「那,第一次來下毒的那個人是誰?」

    師公並沒有回答我。

    我想,也許那是一個更讓人忌憚的人物。

    連姚自勝這樣的人也甘為驅使,那個人,豈不是更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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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上蛋糕圖一張……

    呃,又熬夜了……起先是在翻資料,後來就……咳,不說啦……

    這個蛋糕,大家都沒有吃它。因為今天家裡兩個人咳嗽嗓子疼,兩個血糖高,一個從小壓根兒不吃甜食……所以送給人家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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