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大濕兄》第一章 讀女器 文 / 欺天雪梨
更新時間：2013-11-01
秦遠很累，他都快要累趴下了。
同時他更傷心，難過，還有憤恨。
秦遠，男，十九歲，家境普通，學習一般。沉默寡言，還有點膽小怕事。
沒辦法，他家裡沒什麼錢，加上父母為人忠厚老實，在外人面前都是樸實的農民工形象。
只不過對秦遠，恨鐵不成鋼，加棍棒出孝子。
先天遺傳加後天培養，秦遠自然而然理所當然的沉默加膽小。
就在今天，他被學校開除了。
而且是剛剛下了晚自習，他在教導主任吹鬍子瞪眼睛的怒吼聲中，慘遭開除。
被開除了，如今可怎麼辦？
「兒子，好好讀書，爭取考上名牌大學，到時候也讓那些看不起我們家的親戚看看，我兒子還是很有出息的。」
「記住，我們是讓你讀書的，不要惹事。」
「兒啊，你可得努力，爭取做我們這一片的第一個大學生。」
腦中一片混雜，父母的期望，給了秦遠很大的壓力。
秦遠漫無目的的走著，此時是晚上**點，繁華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三五知己好友，議論著水電漲價了，奧巴馬連任了，那個店又出新款了……
幾個抽煙的男子，眼神在路過的女子身上掃蕩者，高聲談論著誰的身材曲線玲瓏，誰的三圍傲視群芳，誰的皮膚白皙嬌嫩……
這些或高或低的話語，在汽車的鳴笛聲中，穿插著，形成夜晚獨有的合奏樂章。
走在人群之中，走在熱鬧的人群之中，秦遠覺得自己孤獨，寂寞。周圍的熱鬧，與他格格不入。
新裝的路燈，照著他的身影，他拉長了的身影，忽然詭異的扭動了一下。似乎他的影子轉身看了他一眼。
如此詭異的事情，沒有一個人察覺，秦遠自己更是低著頭，他的心中裝滿了憂傷愁苦。
「你這種社會敗類，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上。年紀輕輕居然敢打架鬧事，你老爸老媽沒教過你嗎？」
「你說你為什麼打人？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你是嫉妒別人比你有錢是吧？那是人家爹娘有錢，人家出生好！你與本事也去找個有錢的爹啊？」
「你別說話！像你這種不聽話的學生，我見多了，你給我站好了。告訴我你父母的號碼是多少，我要好好教導教導他們，怎麼把人生成這麼個樣子？」
「你聽到沒有，我叫你不要說話，看到你說話，我特麼的就來氣。看你這麼個德行，我想你老爸老媽也不怎麼樣！」
「看什麼看，不服氣？我說你了又怎麼樣！老子是教導主任，這是老子的權利。你把老子惹火了，信不信老子開除你！」
不久前，教導主任那可憎的面目，恍惚依舊呈現在秦遠的眼前。
士可殺不可辱，更加不能辱人父母。
在囂張的教導主任面前，秦遠捏緊了拳頭。
就在那時，秦遠的同班同學羅三炮衝進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
「舅舅，特麼的，這小子居然翻天了，居然敢打我。舅舅，你別攔我，我要打這小子一頓出氣。」
羅三炮直直的衝向秦遠，他的鼻子還在流血，不久前他說想泡秦遠的嫂子，被秦遠一拳打中了鼻子。
「秦遠，你這個軟骨頭，居然敢跟我動手，你特麼的不想活了！我告訴你，你嫂子，我這次是下了決心泡定了！」
咚
!
秦遠站在原地，羅三炮卻應聲倒地。
很清晰的咯吱聲，傳入了三人的耳中，不久前羅三炮的鼻子只是受了傷，如今，卻實實在在的骨折了。
「啊！我的鼻子，我的鼻樑骨斷了！」
秦遠趁著教導主任失神之時，知道自己闖了禍的他，慌忙跑了出來。臨出門時，他冷冷的說道：「我能打你一次，就能打你兩次，我警告你，別惹我！」
羅三炮忽然渾身哆嗦了一下：這還是那個軟弱無能任人欺凌的秦遠麼?
那種冰冷的聲音，就像一個擇人而噬的惡魔。
就這樣，秦遠一口氣跑出了學校。他的身後夾雜著羅三炮的痛苦哀嚎，以及教導主任惱羞成怒的嘶吼：
「秦遠，你被開除了！」
「你從現在開始，被我開除了！」
秦遠跑出學校，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曙光網吧。
曙光到了，黎明還會遠嗎？
鬼使神差的走進了網吧，懷裡揣著嫂子剛剛送來的生活費，秦遠奢侈的買了一打啤酒，坐在網吧的角落……上網。
開機，啟動。
人生總有黑暗，人生也有黎明。
人生難免悲慘，卻不能沒有希望。
希望無處不在，希望並不稀缺，缺的是發現。
秦遠望著眼前的屏幕，以及屏幕上的畫面。
「特麼的，誰把開機畫面改成這樣？不過，還真的有些道理。」
一口氣灌了一瓶啤酒，從不喝酒的他，一喝就是一瓶。
咕嚕！咕嚕！
人常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也有人說醉翁之意不在酒。
彭！管特麼的喝酒是為了什麼，現在他只想喝酒。
秦遠重重的把酒瓶放在地上，可奇怪的是，如此大的聲響，在這個小網吧迴盪，卻沒有人出聲，發表哪怕一點點的不滿。
他拿出剛買的一包雙喜煙，區區一瓶酒下肚，秦遠的眼中就出現了模糊的景象。撕開香煙的包裝，他就花了足足三分鐘。
顫抖著雙手，好不容易點燃一根煙，猛地吸了一大口。
咳咳！
咳咳咳！
「誰特麼的說酒後一支煙，快活似神仙，嗆死老子了！」
秦遠拍了拍桌子，他的眼睛再一次的盯著屏幕。
這是他第一次來網吧上網，不過在學校，他也上過計算機的課程，對電腦並不陌生。
屏幕忽然自動的閃了閃，一行行閃爍的紫色字跡凸顯出來：
人生不如意，十之**。
生老病死，生死輪迴，善惡有報，六道輪迴。
……
秦遠很累，他都快要累趴下了。
同時他更傷心，難過，還有憤恨。
他一邊咳嗽，大口的抽掉手中的香煙，又開了一瓶啤酒。這種酒乃是最便宜的啤酒，十塊錢四瓶。這種酒入口有些苦澀，不過，此時的秦遠根本就感覺不到酒的味道。
他喝得不是酒，是寂寞，鬱悶，憤恨！
秦遠只顧著喝酒，沒有發現網吧中只有他一個人。
陰暗的空間，靜寂的夜晚，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唯有秦遠抽煙，喝酒，拍桌子。
「特麼的人呢？老子的電腦怎麼開不了機啊？」
正所謂酒壯人膽，秦遠又拍了拍桌子：格老子的，人都死哪裡去了？
秦遠居然喝了三瓶酒，他居然粗口了，居然稱老子了，居然不膽小了！
若是他的同學知道，一定驚掉一地牙齒！
他可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軟弱可欺，連女孩子都可以欺負的可憐蟲！
彭彭彭！
秦遠使勁的敲了敲電腦主機，他只想著要上網。他要把自己埋進虛擬世界，不願面對現實。
在現實中，有很多很多的年輕人，之所以沉迷於網絡。沉迷於網游，並不一定是因為網絡有多好玩，網游有多麼的吸引人，只是因為在虛擬世界中，可以肆意的笑，痛快的哭。
不需要受人蹂躪還強顏歡笑，更不需要卑躬屈膝違背原則。
此時，秦遠就要像那些年輕人一樣，把自己封閉起來。
什麼吊兒郎當的同學，什麼不怒自威的教導主任，什麼狗屁的青春年華，都特麼的見鬼去吧！！！
「你狠寂寞？」
「廢話。」
「你狠憤恨？」
「當然。」
「你不滿足現狀，你想改變？」
「還用說？」
屏幕閃了閃，秦遠從沒有喝這麼多的酒，他的胃裡一陣翻滾，而他的腦中，也是渾渾噩噩猶如漿糊。
看不清楚屏幕上的字，秦遠卻聽到了聲音。
他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提問。
「你的人生很失敗，你沒錢，沒勢，沒權，沒房，沒車，沒女朋友，可以說，你一無所有。」
「算你運氣好，遇上我。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達到我的要求，完成我的考核，那麼我會帶你離開這個低等空間。當然，你如果達不到，嘿嘿，你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了。」
閃爍著紫色光芒的屏幕，突然出現一個老虎機一般的轉盤。
轉盤上有各種各樣的圖案，有九戒聖劍，黃金裹屍布，斯巴達之矛，風雷雙翅……叮的一聲響，轉盤快速的旋轉起來，四五圈之後。
一束幽光，陡然從屏幕中射出，正中秦遠的眉心。
「咦，你的運氣不錯嘛，居然抽中的是這個東西。」
秦遠空腹喝酒抽煙，他的嘴裡念叨著：我沒錢，沒勢，沒權，沒房，沒車，沒女朋友，可以說，我一無所有。
彭！
他喝完了第五瓶酒，打了一個濃濃的酒嗝，隨手把空空的酒瓶丟在一邊。
「恭喜你，親愛的『讀女器』特權宿主，現在開始綁定。」
「叮！『讀女器』綁定完畢……」
「特麼的別吵，老子頭暈，要睡覺！」
秦遠第六瓶酒喝了一半，再也喝不下去。他終於體會了醉酒的感覺。
無憂無慮，什麼都不想，這種感覺真好！
只是，在他面前閃爍的屏幕，發出蒼茫的聲音。
「可憐的孩子，我遇到了一千個有緣人，你是最悲哀的一個，居然沒有把我的提示聽完就睡了，倒霉的孩子，嘿嘿，希望你不要死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