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一七章 心疼你曾有過的痛 文 / 茶魚
這天晚上，他們三個人吃了幾年以來的第一餐團圓飯，杯子碰在一起的時候，林安寧和蘇怡然很有默契地紅了眼眶，而季川西，亦是感慨萬千，從最初的美好，到後來的猙獰，到現在的平靜，這個過程太漫長了，漫長得讓人覺得，平靜彷彿永遠都不會到來一般。
可樂的味道在舌尖充斥著，林安寧想起，可口可樂的廣告主題一直都是中國的春節，代表著團圓的節日，今天，他們能坐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團圓了，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讓林安寧激動，歡喜，自己的人生已經殘缺地不成摸樣了，而蘇怡然終究是有了那一點圓滿，兩個人，如果有一個人得到了幸福，也是好的，不是麼，上蒼太過殘忍，人，要學會知足，唯有知足，才能快樂，不是麼。
吃完飯，三個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主要就是林安寧和蘇怡然在說，而季川西只是在聽，似乎是怕彼此回憶起不開心的那段故事，林安寧和蘇怡然談論的，始終都是學生時代的故事，是悲劇還沒有上演前的平靜生活。
聽了一會兒，季川西便站起身來，對蘇怡然說道：「今天肯定累了，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你快點過來洗澡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聊也是一樣的，是不是！」他說話的語氣溫柔體貼，就像是最合格的丈夫，對妻子，百般呵護。
林安寧為季川西這樣的行為笑了，而蘇怡然則是有些受寵若驚，從今早到現在，幸福來得太快，快得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不理會蘇怡然的發愣，季川西說道：「你早點過來洗澡，好好休息，知不知道！」溫柔而霸道的語氣，讓人心裡生出一種甜蜜。
季川西走後，林安寧打趣道：「你們趕緊結婚吧！不要把人家等得太著急了哦！」
原本和蘇怡然之間的那些不自然，因為這個玩笑都消失了。
蘇怡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你不要亂說，還早呢？」
「不早了，親愛的，我們可都快成老人家嘍！」
「是啊！我們都老了！」蘇怡然不知怎麼的，突然傷感了起來。
「怎麼了？」林安寧皺起眉頭，不知所以地問道。
蘇怡然看向林安寧，眼睛裡滿是茫然。
「安寧，你說，我這麼老了，我還這麼髒……安寧，我拿什麼來和他相配，他的愛情，我怎麼要得起！」
林安寧完全明白蘇怡然的顧慮，她是女人，是和她有很多地方相像的女人，她的想法，她怎麼會理解不了。
「寶貝，你聽著，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現在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季川西他也只是凡人，你不要將他看得那樣高，將自己看得那樣低，你們很般配的，真的，你是最單純的姑娘，除了你，誰都不配擁有他的愛情！」
「可是……」
蘇怡然正想說什麼？被林安寧打斷：「沒有什麼可是？這就是事實，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不老，很漂亮，你很純，至少不會陰謀算計，所以，你是最好的！」
「說什麼呢？兩個人都這麼嚴肅！」不知什麼時候，季川西走出來了，他走到蘇怡然的面前，溫柔地說道：「洗澡水早就放好了，你再不來洗，可就要涼了！」
說著，便拉起蘇怡然的手，將她拖走，蘇怡然還在為自己配不上季川西這件事煩惱，看著林安寧，皺起眉頭，而林安寧，只是微笑著對著她點頭，她用口語告訴她，你是最好的，你值得擁有這個男人。
房間的浴室裡，浴缸裡早已放好了洗澡水，洗澡水裡放了薰衣草味的香波，淡淡的香氣瀰漫了整間浴室，蘇怡然望著洗澡水發呆，這樣的恩寵，這樣的幸福，於她而言，是莫大的恩賜，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接受。
摸著自己手中的戒指，蘇怡然想起今早答應他的那一幕，也許，是自己沒有考慮周詳吧！殘花敗柳的自己，有什麼資格得到這樣的幸福呢？
蘇怡然和季川西回房間以後，便只有林安寧一個人在陽台，吹著陽台的冷風，林安寧覺得很高興，為季川西和蘇怡然的幸福而高興，她想起江楚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了，他在哪裡，好或不好，林安寧一點都不知道……他就這樣消失地無影無蹤，就好像，那半年多一樣，這種感覺，其實是最不好的，就好像，這個人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一般。
天上有很多的繁星，閃閃的，亮晶晶的，美極了。
林安寧抬起頭來，望著滿天繁星，看著看著，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郊外的別墅裡，江楚帆的毒癮又一次發作，其實，他發作的時間空隙已經越來越長，但發作起來，還是會很痛苦，潘妮妮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沒有經驗，只知道哭泣，她拿來兩塊海綿，放進江楚帆手裡，自己，則緊緊地抱著江楚帆，他已經不再需要繩子，這使得潘妮妮感覺好了很多。
難受到極致的時候，江楚帆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海綿，他抱住潘妮妮，好像要將她揉碎了一般，潘妮妮甚至能感覺自己的骨頭在咯吱作響，但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痛苦的聲音，被他這樣抱著，需要著，這本就是幸福，不是嗎？
「怡然，你怎麼了？你已經進去將近一個小時了，怡然，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季川西在門口等了很久，卻始終不見蘇怡然出來，心裡著急，便開始敲浴室的門。
良久，門終於被打開了，蘇怡然穿著及膝的睡裙，頭髮散開地從裡面走出來，沐浴後的她，帶著一股清香，素顏的她更顯嬌弱，讓人有一種想將她抱進懷裡疼愛的衝動，季川西看著她，而她卻只是低著頭，始終不肯看季川西一眼。
「你怎麼啦！」季川西走近一步問道。
「川西，我根本配不上你！」說著，蘇怡然便取下手中的戒指：「這個還給你，今天就當是我一時衝動了，對不起……」蘇怡然將戒指放到季川西的手心後，便要離開，卻被季川西一把抓住。
「什麼配不配的上的，怡然，我不許你這麼說，你我都知道，你對我的喜歡多麼純潔，是我不夠相信你，是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怡然，難道就連一個彌補的機會你都不肯給我嗎？」
「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這樣的身體，怎麼配擁有你的喜歡，川西，我不想別人笑你！」蘇怡然一開口，眼淚便止不住地留下來，放棄原本唾手可得的幸福，實在太痛苦，就好像，在自己的心口生生地挖下一塊來一般，血肉模糊地疼痛著。
季川西用自己的手扣住蘇怡然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怡然，你聽我說，我三十多歲了，對我而言，別人的言論已經不具備傷害我的力量了，我很清楚，我要你，怡然，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和我一輩子不離不棄地守在一起，別人怎麼說，怎麼看，影響不了我季川西的決定，你放心，不管面對怎樣的流言，我都會很堅定地牽著你的手，絕對絕對不會放棄！」
「可我……」
蘇怡然的話淹沒在了季川西的吻裡，他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蘇怡然後面想說的話，這個吻來得如此熱烈瘋狂，直到季川西鬆開的時候，蘇怡然依舊感覺有點暈乎乎的。
「怡然，我要你……」季川西帶著情/欲的話語在蘇怡然耳邊輕輕吹拂，蘇怡然感覺自己渾身顫抖了一下，曾經她以為，她對男女之間的歡樂只剩下厭惡，這一刻她才明白，只要那個人是他，她依舊會滿心期待。
季川西的吻落下，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臉頰，她的紅唇……他的舌霸道卻不失溫柔地挑/逗著她的舌，強迫她柔軟的舌尖與他糾纏在一起，她的甜蜜，讓他不禁想要得更多一些……更多一些……
他的唇瞬間移到她的耳後，親吻她耳後的敏感地帶。雖然過了這麼久，可他們身體的默契讓彼此都有些吃驚，就好像，這兩具身體，等待這一刻的結合已經很久很久了。
「不要！」季川西的吻剛剛移到蘇怡然的胸前，便被蘇怡然狠狠地推開。
季川西看著蘇怡然用雙手擋住自己的胸部，滿臉戒備地看著自己，他很不解，明明一切都進行得那樣好的，不是嗎？怎麼會突然就這個樣子了呢？為什麼？
「川西，不要碰我，我很髒！」
面對蘇怡然的眼淚，季川西感覺自己剛剛升起的那一點不悅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告訴我，怎麼了？好不好！」季川西跟蘇怡然說話，就好像是哄小孩兒一般。
蘇怡然不說話，但明顯已經不像剛才那般抗拒了，季川西握住她的手，緩緩地將它移開，胸前的痕跡讓季川西倒吸了一口氣。
「怎麼會這樣！」季川西說話，一開口便滿是火氣，就好像，要殺人一般。
「他們，喜歡這樣！」蘇怡然解釋，臉上是那種痛到極致之後逼迫的笑容。
「究竟是哪個畜生，他們怎麼可以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一個女人！」
蘇怡然依舊是笑，最初她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痕跡，甚至，她想要用火燒傷自己，哪怕胸前一片狼藉，也好過是這樣代表著恥辱的痕跡，可是？最後她沒有，毀掉這樣的痕跡又能如何，發生過的事情又豈是毀掉這一點痕跡就能抹去的，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的慢慢接受，那一個過程已經將蘇怡然徹底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