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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一四章 了了一樁往事 文 / 茶魚

    「川西,我想出院了!」病床上,林安寧對著季川西說道。

    此時,距離那次受傷,已經整整半個月,那一天,魏青遠的刀插進了林安寧的左胸,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有一些與眾不同,例如,別人的心臟都生在左邊,而有一些人,偏偏生在右邊,而林安寧,恰好是個為數不多特殊的人之中的一個,所以,那一日儘管血液染紅了衣衫,但終究,是沒有傷到心臟。

    所以,她活了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基本已經痊癒,但季川西卻還是希望她能多養一陣子,所以說道:「過幾天,再過幾天我們就出院好不好!」

    林安寧不肯:「明天就是上庭的日子了,你忘了,我是證人!」

    「這件事,已經證據確鑿,並且從他家裡還找出了上次綁架的視頻資料,他根本就抵賴不了,就算我們不去,法官一樣可以判刑,你根本就不用擔心!」

    「可是我想去,川西,我想親眼看著他進大獄,如果當時不是他綁架了我,讓我那麼久不能陪在林喬的身邊,如果沒有這件事,如果我一直都陪在他身邊,也許,林喬可以活得更久一些,又或者,他可以堅持到醫療更加先進的時候,他的病會痊癒,川西,你不明白,作為一個母親,我有多愧疚,我有多恨我自己,我知道我把所有的一切算到魏青遠的頭上,有些不公平,可是?川西,你要原諒我偶爾的自私,我擔不起這麼重的愧疚,我會撐不下去,我好想就這麼死了,去陪我的兒子……」

    季川西拿出手帕,替林安寧擦掉臉上的淚珠。

    「我懂,我都懂,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了,每天晚上你都喊著林喬的名字,你知道我聽得有多難受,安寧,我們辦出院手續,我們不呆在這裡了,好嗎?出院以後,還住以前你那套房子,好嗎?」

    問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季川西很緊張,他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要林安寧在他的身邊,在他能夠觸手可及的地方,而不是,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找不到她,望著馬路上奔走的人群,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沒有一個人是她,那種感覺,季川西很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那去辦出院手續吧!」林安寧說道。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我現在根本就是無家可歸的人,去哪裡又有什麼差別!」

    「好,我現在就去辦出院手續!」季川西臉上有盈盈的笑意。

    魏青遠沒有請律師,他對那天發生的事情供認不諱,所以,林安寧就算是想要做證人,也沒有了這個機會。

    「被告人魏青遠,故意傷害罪名成立,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審判很順利地進行,很快就結束了。

    在魏青遠要被壓下去的那一刻,林安寧站了起來。

    「法官大人,我請求和犯罪人說兩句話,可以嗎?」

    法官和旁邊的主審官商量了一下,終於還是同意。

    林安寧走到魏青遠的面前,卻被魏青遠搶先說話。

    「林安寧,你真的很命大,這樣都沒有死!」

    「我當然不會死,沒有看到你進大牢前,我又怎麼會死!」

    「賤人就是命長!」

    林安寧笑了:「我如果命短,怎麼能看著你蹲大獄呢?如果看不到這精彩的一幕,我死了都不會安心的!」

    魏青遠冷哼一聲,便不再做聲,他們之間的糾葛,以她這麼多年的痛苦,以他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而告終,誰都沒有好,誰也都沒能真正的贏家,這一場關於愛情的糾葛,其實傷害的,是很多很多人。

    例如,江楚雲;例如,蘇怡然;例如,江楚帆;例如,他們自己。

    從法院出來,林安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做了自己最想做的這件事了,可是做完之後,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不知道往哪裡走,去做什麼?她沒有目標,沒有牽掛,沒有方向。

    「安寧,我們走吧!」季川西說道。

    林安寧點頭:「嗯,走吧!」

    是她當年從國外回來住著的地方,米白色歐式風格的建築,四面有三面是透亮的玻璃,站在玻璃前可以看到花園裡青翠的一片,院子裡的花,在不同的季節是不同的景色,春之桃花,夏之芍葯,秋之白菊,東之紅梅……各種別緻的風景,各種花的海洋,住過這麼多的地方,其實這一處是林安寧最為喜歡的。

    這房子幾乎花了她全部的積蓄,後來她離開時,將它賣了,把那筆錢收了回來,這樣才能維持後來的生活,以及林喬和自己住院花費的錢,不過她沒有想到,季川西會輾轉買下這裡,還將這裡保持地這麼好。

    當她原諒了季川西的所作所為的時候,這點小事卻還是讓她心裡感到了些許溫暖。

    「川西,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沒關係,你喜歡就好了!」

    正說著,陳東便過來了。

    「總裁,我們有蘇小姐的消息了!」

    這也許是鑫城最貧窮的地方了,整個鑫城都充斥著利益,所有能發掘金錢的地方,都被蓋成了鋼筋水泥,只有這麼一小塊地方,是城市的陽光沒能照射的地方,狹小的巷子,兩旁都是破舊的居民樓,樓梯的欄杆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小孩子的尿布晾得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就好像是一張一張的彩紙,小孩子的啼哭聲,讓人覺得心中煩躁。

    房子的牆上,貼得滿滿的,到處都是租房,疏通,辦假證,以及治痔瘡,不孕不育等等這樣的廣告,林安寧,陳東,季川西三個人一路往裡走去,都是緊皺眉頭,他們都想不通,這樣的一個地方,蘇怡然怎麼生存,在這裡,她會不會各種不習慣,會不會吃不好飯,睡不著覺。

    「你真的確定怡然在這裡嗎?」林安寧忍不住問陳東。

    「應該沒錯,不信你看這張照片!」陳東拿出一張照片,是蘇怡然在一個叫做黃頗小學的照片,照片上,她紮著兩個麻花辮,臉上的笑容很真誠,林安寧和她認識了十幾年,別說她只是換了打扮,就算是換了一張臉,僅憑看她的言行舉止,她也未必認不出她,而這樣一張照片,已經百分之兩百證實,這個人就是她。

    當下,三個人便再沒有絲毫的猶豫,急急忙忙地,向目的地趕去,誰都沒有想到,黃頗小學竟然那麼遠,一條又一條的巷子,好像永遠都走不完一般,三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的,可還是沒能到目的地。

    眼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三個人又加快了步伐。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還未走進黃頗小學,大老遠的,便已經聽見教室裡傳出來的朗誦聲,季川西和林安寧同時站在門口,沒有再邁出一步。

    「你說,會是她嗎?」林安寧問季川西。

    「應該是!」季川西回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給自己信心和勇氣,林安寧終於邁開步子,向裡面走去,這大概是林安寧見過的最破的教室了,林安寧從未想過蘇怡然會來這裡教書,她們兩個人。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出來的,但是向來都不會在物質上為難了自己,可是這麼一個落後荒蕪的地方,林安寧想不明白她如何能夠呆得下來。

    站在年久失修的教師窗戶門口,林安寧踮起腳尖,看到了講台上的人,她穿著鄉下教師穿的那種白襯衫,牛仔褲,頭髮紮成鞭子之後挽了起來,整個人倒是很有精神,她的氣色,比上一次林安寧見到的時候要好得多得多了。

    有上課不太專注的學生發現了站在窗外的林安寧和季川西,一雙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們,很快,便有其他的學生也看了過來,蘇怡然發現了他們的異樣,走出教室,一出來,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季川西和林安寧。

    「怡然,我們找了你很久了!」是季川西先開了口,而林安寧和蘇怡然,都不知道該怎樣打破這樣的沉默,她們兩個人,有太深的隔閡,從最初的親密無間,到後來的冷漠,甚至仇恨,她們以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來看她。

    當然,蘇怡然不會知道,當林安寧知道,原來她受了那麼多苦,而這些苦還與自己有關係的時候,她有多難受,多愧疚,多不忍,當她聽陳東說,已經找到蘇怡然了的時候,她有多激動,這些,蘇怡然不知道,但是,對於林安寧的到來,她很意外。

    林安寧望著蘇怡然,亦是不知從何開口,很多事情,已經無從解釋,發生過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抹去,已經承受的傷害,也已經真實地承受了,對不起,說到底也只是一個虛詞而已,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都彌補不了,何況,她們之間的糾葛,又豈是簡單的一句對不起所能夠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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