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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8章 大結局(上 文 / 藍緋菊

    (麻煩妞們從26章開始重看,囧,爺給重新修改了,咳咳咳咳,上章送了幾千字做補償)

    只見女子姿態輕盈的躍下馬車,神色恭敬的再次撩起珠簾,做出恭候的姿態,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幾乎在同一時刻屏住了呼吸,隨著眾精兵越發蕭肅的神情,不自覺換上了恭敬的神態,一起恭候起來。

    就在這樣的矚目之下,一銀衣男子由馬車內彎腰踏出,整個人負手而立,以絕對居高臨下的姿態,冷然的與不遠處的明承風對視著。

    四目相對,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誰也沒有率先出聲,打破這種詭異至極的場面。

    風,無聲的吹過,揚起男子腰間金色的蘇穗,在腰間來回擺動著。

    黑亮的髮絲在陽光下泛起絲綢般的光澤,配上男子霸氣十足的野性面容,有著一種張揚而冷酷的邪美,僅僅只是一眼,又透出淡漠的矜貴,無形中拉開了人與人的距離,顯得那樣高不可攀。

    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僅僅只是往哪兒一站,就有一股無形的氣勢透體而出,沉甸甸的,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乃至於在場幾乎沒有人敢正眼看他,而是下意識的垂下了腦袋,避開他冷銳目光的掃射。

    明承風瞳孔微縮了一下,這並非他與星木辰的第一次相見,在欒楓與游龍寨合作之前,他曾親自前往鄴宇國,與星木辰商討聯手之事,有過一面之緣。

    可是那時的星木辰,給明承風的感覺完全不同,那時的星木辰更像是一頭慵懶的獅子,收斂了所有的銳利鋒芒,隱匿在游龍寨之中,雖然危險,但絕不致命。

    然,現在的星木辰,卻給了明承風一種極度危險的壓迫感,那無形中彰顯的霸氣與沉穩,在融合了王者之氣後,更加令人難以招架,不敢小覷。

    明承風心下一緊,星木辰這樣高調的造訪方式,只怕是來著不善。

    擺夠了架子,星木辰也沒有再端著,踩著人凳走下馬車,沿著腳下長長的紅毯,一步步走到明承風面前。他的步伐不急不緩,仿若閒庭漫步一般,卻步步沉穩,就連每一步的間隔也控制得恰到好處。

    在走到明承風面前時,若刀削的深邃五官驀地柔和,轉變之快,令人咂舌。

    「明丞相,好久不見!」低沉磁性的嗓音,配合著禮貌的笑顏,讓人很難將他與之前高不可攀的男子聯繫在一起。

    明承風快速掩下眼底的複雜,朝著他微微躬身行禮,姿態不卑不亢,讓人難以揣度其情緒變幻,「見過依列國君。」

    就在距離圍觀人群上方的城牆之上,一行人悄無聲息的來臨,也正好見證了這樣的一幕。

    「嘖嘖嘖,這小豹子變臉速度真快。」歐陽笑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洛寒懷中,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都是跟小哥學的麼?」花魅風騷的照著銅鏡,根本看也未看城牆下的情形,只是在聞聲之際,抽空對著歐陽笑笑丟了兩顆菠菜。

    皇甫奚閃身擋在兩人中間,不著痕跡擋下菠菜,言不由衷的道:「小哥那是聰慧,星木辰那叫奸詐。」

    歐陽笑笑嘴角猛抽,為毛她感覺聰慧這兩字用在她身上,有種被侮辱的錯覺?

    轉眼看向城牆之下,兩隻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的寒暄著,在典型的外交辭令之後,明承風便領著人向京城內走去,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在踏入城門之前,星木辰微微抬首,正好撞上歐陽笑笑玩味的目光。

    整個人似是愣了一下,視線在一群男人間轉了一圈,又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快速收回視線,跟著明承風進了城門。

    確定沒戲可看,歐陽笑笑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帶著一群男人消失在了城牆之上。

    由於有孕在身,歐陽笑笑想要閒逛的心思,直接被一群男人扼殺在了搖籃之中,一行人早早的回了皇宮,正好撞上撲空想要離去的欒楓。

    「你怎麼來了?」歐陽笑笑有些奇怪的瞄了欒楓一眼,照理現在是批閱奏章的時間,這廝怎麼有空來後宮閒坐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欒楓貌似氣惱的瞪了她一眼,轉而又將目光調轉至一群男人,冷聲道:「如今她有孕在身,你們居然由著她胡鬧,偷跑出宮!」

    「小哥要做什麼,誰攔得住?」花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如今她有孕在身,誰敢真的攔著她?」

    知道花魅說的都是實話,欒楓愣是找不到語言反駁,不由得轉眸剮向歐陽笑笑,卻偏偏沒法質問她。想想,皇上當成他這樣,也真夠憋屈了。

    「行了,就憑笑笑的性子,讓她出去走走也好。」見欒楓吃癟,慕容子墨難得出來緩和氣氛。

    花魅想了想,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總結道:「小哥就是那種,曬點陽光就燦爛,澆點雨水就氾濫,吃點糧食就搗蛋的人。若是將她困上幾日,很快就會全方位爆發,倒不如讓她隨意走走,也不至於憋壞了。」

    聞言,一群男人極為贊同的點頭附和。

    歐陽笑笑抬頭望天,發現今兒天氣真不錯。

    ……

    依列國君的造訪,似乎並未對歐陽笑笑的小日子帶來多大的改變,倒不是一群男人暗中阻攔,而是歐陽笑笑懶病又犯了,不知是不是懷孕的關係,導致她最近特別嗜睡,想到魔功可能的後遺症,一群男人變得更加謹慎起來,以防止她出現任何意外。

    「你有多大把握治好她?」御花園內,一群男人面色肅嚴的端坐著,最終還是清塵開口,打破了眾人間的沉默。

    桑羽歪頭想了想,不太確定的道:「不超過五成,製造幻境我有把握,可對於魔功可能的後遺症,我暗中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明顯的效果。」

    「若是加上回魂丹呢?」

    「回魂丹?」桑羽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望向清塵,追問道:「你有回魂丹?!」

    回魂丹,被譽為僅次於水玲瓏的聖藥,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回魂丹就能將人救活,可惜與水玲瓏相同,回魂丹極為稀有,除了主藥極為罕見,煉製過程也是極為複雜,幾乎已經在世間絕跡。

    桑羽也曾動用無花宮的力量,在江湖上搜尋各種靈丹妙藥,想要輔助治療魔功的後遺症,偏偏一切都是徒勞。

    如今乍一聽清塵提及還魂丹,桑羽在震驚之餘,心下微微一動,斟酌著開口:「你是道家之後?」雖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這是桑羽第一次關注清塵的身世,以往覺得沒必要,清塵此人也極少開口說話,更不曾提及任何俗世山的事情,一群男人也默契的沒有追問。

    還魂丹,卻是讓桑羽想到了很多,包括國師一族的榮耀,國師一族窺探天機的能力,以及……清塵的心頭血。

    彷彿有一條線將一切串連起來,有什麼在桑羽心裡漸漸明朗。

    見清塵微微頷首,桑羽突然笑了起來,笑容有著些許怪異,卻又不乏感慨,「沒想到,我還能遇上道家之後。」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一群男人聽得滿頭霧水,皇甫奚最沉不住氣,張口便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還能遇上親人。」桑羽勾唇一笑,對上一群男人更加迷惑的神情,也不隱瞞的道:「在我的祖先為小哥祖先效命之前,曾是清塵祖先的子弟,或許應該講,我們本是一家。

    幾百年前,祖先因無法抵禦權勢誘惑,在國師一族祖先提議隱世之際脫離了國師一脈,後來遇上小哥的祖先,便一直為聖宮賣命至今。本以為,再不會遇上,卻沒想到清塵便是那人。」

    一群男人何其敏銳,雖然知曉桑羽有意隱瞞了一些重要信息,例如,無法抵禦權勢誘惑之人,為何會選上小哥的祖先,為聖宮效命至今。這是一個極為敏感的話題,一群男人聰明的沒有追問,他們相信,到了該揭曉答案的時候,歐陽笑笑絕不會瞞著他們。

    而現在,四國未定,顯然不是好時機。

    「我也沒想到。」清塵淡淡的一笑,卻是沒有桑羽的驚訝,彷彿早已猜到一般。

    這世間,能夠擁有異能者,除了當初脫離國師一脈的後人,又能有誰呢?

    「還魂丹我只有兩粒,而且是唯一的兩粒,這是師父當初留下的,你有把握治好小哥嗎?」清塵並未在這個問題上逗留,仍舊關心著自己所關心的話題。

    「成功率會高很多,畢竟小哥現在身懷有孕,還魂丹可以保住她腹中胎兒,而不至於受到影響。」桑羽垂首斟酌一番,才肯定的點了點頭。

    有了還魂丹,勝算的確多了不少,可魔功的後遺症比他之前預料的還要難下手,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準備,更加需要一個契機。

    同一時刻,皇宮另一處較為偏遠卻極為奢華的宮殿內。

    首位上,星木辰有一下沒一下以茶蓋過濾著飄浮的茶葉,眼也不抬的問道:「查到小哥的住所了嗎?」

    「查到了,正是歷代皇后所居住的鳳陽宮,宮外有著不少暗衛暗中保護,欒皇每日也會去上至少兩次,時間都不會太久。」鳥叔聞言,適時的開口回稟。

    「鳳陽宮?看來,欒楓是鐵了心要立小哥為後……」星木辰過濾茶葉的動作一頓,繼而有些好笑的道:「連續兩次立後被打壓,相信那群男人也在背後出了不少力。」

    說著,他像是想到什麼,眼中的神色微微一變,聲音也跟著低沉了下去,「小哥懷孕之事,屬實嗎?」

    「應該屬實,欒皇派人送了不少補品進去,全是對孕婦最為有益的補藥,每日由清塵請脈,安胎藥也是一群男人親手包辦,絕不假手於人。」

    『彭!』

    鳥叔話音剛落,星木辰手中的茶蓋一鬆,砸在茶杯之上,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良久,星木辰才像是什麼也沒有問過,重新拾起茶蓋,啜了一口茶香四溢的茶水,淡淡的轉了話題:「駱丹呢?」

    「娘娘在到達禹謙皇宮之後,曾先後兩次避開耳目,潛入御書房之內,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才離開。」

    「呵呵呵,欒楓倒真是心急,這麼快就想著收網了?」星木辰冷笑著勾起唇角,若無意外,依列國的軍事分佈圖,應該已經到了欒楓手中。

    鳥叔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怏怏的閉嘴,沒有插言。

    又過了一會兒,星木辰才若無其事的放下茶盞,淡淡的吩咐道:「派人留意鳳陽宮,一旦小哥出現,就派人通知朕。」

    欒楓以為,不讓他踏進鳳陽宮,自己就不能與小哥相見了?可惜了,就憑小哥的性子,絕不可能被困在一方天地之中。

    「是。」在稍作猶豫之後,鳥叔還是恭敬的應了一聲,繼而提醒道:「國君,戌時欒皇在宮中設宴,派人說是想要與您一聚。」

    「哦?」星木辰濃密的劍眉輕佻了一下,倒是沒有太多的意外,含笑道:「有意晾了本君一日,他終於還是要出手了,只是不知,這一場夜宴,是否是鴻門宴。」

    在這種敏感時期踏入禹謙國的地界,無異於送羊入虎口,可偏偏星木辰不在意,大概是骨子的狂妄,使得他反而高調拜訪禹謙國,也是想要看看,在這種情形之下,欒楓會怎樣對他出手。

    若是以往,星木辰絕不會做出此等冒險之事,可小哥已經磨去了欒楓的菱角,消減了欒楓的野心,在這種情形之下,禹謙國的防禦是最為薄弱的時候,不趁這個機會一舉找到欒楓的弱點,星木辰相信,很難再找到機會。

    不過,在他出手之前,他還是想要先見見小哥,那個騙得他誤以為自己擁有斷袖之癖的女人!

    是夜。

    欒楓設宴在御花園中款待星木辰,雙方再次相見,星木辰的身份卻是不可與同日而語,一身收斂的鋒芒一旦被釋放,令欒楓也有些驚訝。不過,他並未在面上表露半分,只是很好的盡到地主之誼,言語試探間談及兩國邦交問題。

    一切,都只是官方語言,誰都清楚,即使兩國真要合作,也絕不會在夜宴之上提及,而是會私下聯手。

    所以,百官在各種時候更多的是陪襯,也是另一種彰顯,百官帶來的家眷們各展其能,各位千金使盡渾身解數,只為得到在場兩位帝王的垂青。

    可惜,兩個男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唯有在偶爾目光對碰時,才會露出一個同樣意味深長的笑意,嘴上寒暄著一些似是而非的對話。

    在夜宴過半之際,星木辰端起面前的酒盞,狀似隨意的道:「聽聞,欒皇前些日子想要立後,不知是哪位女子有此魅力,竟得欒皇垂青?」

    「呵呵呵……」欒楓未急著回答,右手隨意的轉動著手中的酒盞,淡笑道:「歐陽世家,想必國君也聽過,朕中意的,正是歐陽世家的二小姐。」

    「據聞,歐陽世家已滅?」星木辰眼簾微抬,一瞬不瞬的注意著對方的神色變化。

    一席話,有意將歐陽笑笑的身世提上檯面,表明對方的身份並不足矣立後。

    欒楓臉上笑意不變,只是眼眸漸漸冷了下來,冷漠道:「歐陽世家那些老頑固,仗著有點天賦就不將四國放在眼中,被滅只是早晚的事情。」

    對於兩人打太極的談話方式,百官不敢有任何插言,稍稍有點眼色的官員都看出來了,只怕這次依列國君造訪禹謙國,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兩國邦交,而是衝著歐陽笑笑來的。

    也有人想得更深一些,在自家皇上宣佈皇后人選乃是歐陽世家的二小姐時,他們曾暗中調查過歐陽笑笑的身世,可惜歐陽笑笑在歐陽世家的存在感太低,加上歐陽世家的覆滅,導致他們查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也有人留意到了歐陽笑笑身邊的男人,發現他們與某些人物極為吻合,而這些人物,都曾出現在鄴宇國京城的小府之內,乃是鄴宇國左相的男寵。

    因為這一發現,不少人都聯想過,甚至對歐陽笑笑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不過尚書府九族剛滅,百官正在提心吊膽之際,絕不敢在此時觸碰龍鬚,更加不敢將自己的揣測傳揚出去。

    如今乍一聽星木辰的話,不少人都開始在心裡揣度,莫非皇后娘娘還與依列國有著什麼瓜葛?不然依列國君為何在這個敏感時期造訪禹謙國,還在夜宴之上,說出此等引人遐想的話?

    若是一個皇后怎能鉗制兩國,倒的確不失為最佳皇后之人選,前提是,那位皇后沒有豢養男寵。

    頭疼!

    一場夜宴,就是在百官的頭疼中度過的,諸位千金小姐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換取在場兩位帝王一個施捨的眼神,反而是兩位帝王,言語間鬥得不亦說乎,險些快要忘了是怎樣的場合,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欒楓較為含蓄,只是陰沉的面色,讓氣氛好幾次凝結。

    星木辰較為火爆,說到激動之處直接拍桌子,那彪悍的姿態,讓不少百官都有些汗顏。

    那啥……前後差距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歐陽笑笑在聽完皇甫奚的轉述之後,極為無良的抱著肚子笑彎了腰,一點也沒有為兩位帝皇擔憂的架勢,若非一群男人阻攔,相信她絕對會興致勃勃的衝向夜宴,躲在暗中觀看兩位帝皇百年難得一見的鬥嘴。(.)

    最終,還是瞌睡蟲佔領了上風,歐陽笑笑在與一番男人調笑之後,又毫不猶豫的鑽進了被窩裡,開始了她的睡眠保胎法。

    翌日,歐陽笑笑很早便起了床,大概是最近睡得較多,她的精神顯得極好,人也稍稍有了一點肉感,看得一群男人極為滿意。

    用過早膳之後,歐陽笑笑興致不錯的離開了鳳陽宮,在一群男人的陪同之下,繼續在後宮內瞎逛起來。

    亭台樓榭,雄偉宮殿,在歐陽笑笑眼中實在沒什麼吸引力,整個人也顯得懶洋洋的,只是隨意的看著,走著,不時陪一群男人扯淡兩句,換得一群男人無奈而又寵溺的淺笑。

    在走至御花園的涼亭後,便有宮人快速搬來軟榻,安置在了涼亭之中,歐陽笑笑一屁股坐了上去,隨意的揮了揮手,將所有宮人屏退了出去,才開口問道:「派去跟蹤歐陽青嵐的人有消息了沒?」

    歐陽青嵐一日不除,歐陽笑笑心裡就總是不安,雖然明知道歐陽青嵐翻不起多大風浪,可有這麼一個人在暗處隨時等著算計你,實在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況且,真正讓歐陽笑笑忌憚的,還是武藝不俗的歐陽凡。

    若歐陽凡真的想做什麼,即使沒有了太子,他依然有千百種方法能夠東山再起,老祖宗的經驗告訴我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歐陽凡這種危險人物活著,便是對她最大的威脅,如同當初欒楓對她的忌憚一樣,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嚥不下,吐不出。

    「歐陽凡也在兩日前到了京城,至於他在離開歐陽山莊之後,為何與歐陽青嵐分開,我們還沒有查到。可最近江湖上,突然多出一些傳言,紫心檀盒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據說關乎的並非寶藏,而是能夠改變四國局勢的龍脈。」慕容子墨說話時,餘光不自覺瞥向洛寒,溫眸中有一絲流光劃過,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龍脈?!」歐陽笑笑身軀微僵了一下,下意識的望向桑羽和洛寒,在瞧見兩人眉宇間的隱憂時,心下一沉,知道傳言或許不全然屬實,卻也差不了太遠了。

    最重要的是,洛寒和紫心檀盒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一旦洛寒出面,很有可能引起紛爭,而洛寒在禹謙國皇宮的消息,應該也很快會被人知曉。

    歐陽凡是想借江湖人或四國之手對付她,洛寒是她的男人,她自然也脫不了干係,關乎龍脈問題,即使慕容子墨不在乎,其餘三國不見得會放棄,這才是歐陽凡的算盤,將欒楓等人對她的情,推上政治的層面,逼迫他們做出選擇。

    若是選擇江山,那麼他們一行人,必定會被欒楓設計困死在皇宮之內,加上星木辰的造訪,很有可能提前引發兩國爭端,天下局勢大亂,正是歐陽凡趁亂發展的好時機。

    好一個一箭三雕之計,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即使她明知散播傳言的是歐陽凡,也沒辦法攻破傳言。

    歐陽笑笑深吸一口氣,凝眉問道:「歐陽凡他們現在在哪兒?」

    這兩人太難纏了,再不解決,必成大患。

    「住在京城的悅來客棧。」慕容子軒很快料到她要做什麼,沉聲道:「你如今身懷有孕,不適合與人動手,這件事交給我們。」

    歐陽笑笑想了想,倒也沒有反對,就憑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的確不適合與人交手,歐陽凡武藝雖強,卻也只能與清塵打成平手,歐陽青嵐更是可以忽略不計,一群男人若是出手,兩人絕對沒有活路。

    所以,歐陽笑笑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慕容子軒的話。

    得到歐陽笑笑首肯,一群男人也沒有耽擱時間,他們知道,在他們出手壓制謠言之前,最先應該解決的,便是謠言的源頭。

    將洛寒留在宮中,避免出宮被人盯上,也能保護歐陽笑笑,一群男人就一齊離開了皇宮。

    歐陽笑笑在短時間的擔憂後,很快就將心吞回了肚子裡,大概是天性使然,導致她從來不會在一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只是想了想後,才開口問道:「紫心檀盒究竟是什麼?」

    「這……」洛寒轉眸四下看了看,確定四周沒有人後,才壓低了聲音道:「小哥可還記得死亡山谷?」

    歐陽笑笑一愣,目光微微一凝,繼而點了點頭。

    「死亡山谷曾是聖宮的聚集地,在死亡山谷的深處有著一個天然密洞,紫心檀盒便是開啟密洞的鑰匙,裡面藏著歷任宮主累積的財富,以及鳴煌國玉璽。」

    洛寒並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知曉的和盤托出,「魔季巫師,也就是桑羽,便是保護玉璽之人,死亡山谷距離無花宮不遠,加上他在死亡山谷內設置的陣法,導致踏進死亡山谷內的人有進無出,漸漸將死亡山谷隔絕起來。

    而我,便是保護紫心檀盒之人,由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紫心檀盒從未現世,也不知歐陽梅為何會注意上紫心檀盒,主子曾懷疑聖宮內有奸細,可很快又排除了這一想法。

    因為聖宮就建在歐陽山莊之後,若是聖宮內有奸細,歐陽梅絕不可能看著聖宮做大,更加不可能容忍主子的存在,所以,對於歐陽梅如何知曉紫心檀盒的存在,主子也無法獲悉。

    如今歐陽梅已死,歐陽山莊已滅,歐陽凡卻在這時散播流言,想來,他早就知曉紫心檀盒的秘密,甚至,歐陽梅之所以注意到紫心檀盒,也有可能是受歐陽凡唆擺,成了歐陽凡手裡的棋子。」

    一番話,分析得頭頭是道。

    歐陽笑笑有些意外的斜睨向他,莞爾笑道:「小寒,爺才發現,你丫的推理能力不錯。」

    洛寒嘴角微抽了一下,對於她褒貶不明的話,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這麼看來,歐陽凡有意脫離歐陽山莊,已經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而他不單單想利用歐陽梅,甚至想將歐陽梅推下台,徹底接管歐陽山莊。偏偏,爺將歐陽山莊毀了,徹底攪亂了他的計劃。

    歐陽凡手裡應該還有別的底牌,娘說她的確派人暗中打壓歐陽山莊的勢力,可還有一股不明勢力也在暗中參與,在娘動手之前就吞併了歐陽山莊暗中培植的勢力,現在想來,應該是歐陽凡的傑作。

    歐陽梅聰明一世,最終費盡心力培養了一個白眼狼,將她所有的心血毀於一旦,如果不是歐陽凡野心太大,爺也不會這麼容易解決歐陽山莊,說來,爺應該感激他才是。」

    歐陽笑笑嘴角泛起譏誚的冷笑,垂眸思索片刻,便閉眼假寐起來,既然知曉了歐陽凡的底牌,她反而更放心一些,歐陽山莊暗中培植的勢力固然不弱,但比起聖宮還有一定的差距,還不足以對她造成威脅。

    沒多久,歐陽笑笑又睡了過去,洛寒在一旁有些擔憂的望著,卻沒有出聲喚醒她,只是靜靜的守在一旁,有些癡迷的望著她的睡顏,剛毅的黑眸漸漸溢出一絲柔情,一絲滿足。

    在歐陽笑笑踏出鳳陽宮的一刻,星木辰就已經收到消息,奈何欒楓將他的寢宮安排得太遠,導致星木辰一路以輕功飛奔,也用了整整一盞茶的功夫才趕到。

    遠遠的,他便瞧見了涼亭中的海棠春睡圖,短短幾個月時間不見,她似乎更美了,或許是懷孕的關係,致使她眉宇間柔和了不少,彷彿摻雜了母性的光輝,讓人挪不開視線。

    此刻,那微微翕動的小巧鼻頭,均勻綿長的呼吸,都顯示她進入了淺眠之中,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柄小扇子,在她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將臉部線條勾勒得更加柔和。

    在星木辰趕到的第一時間,洛寒就已經發現了他,不過洛寒並未阻止他的靠近,反而向一旁退了一步,讓星木辰能輕易踏足涼亭。

    因為洛寒的舉動,星木辰明顯愣了一下,眼中快速閃過什麼,有些複雜的望了洛寒一眼,微微頷首致意之後,便走進了涼亭裡,在軟榻旁坐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靠近她,儘管她依舊喜愛穿著寬大的男裝,此刻看在他眼中,卻是極美的裝扮,沒有一絲累贅,簡潔得令人怦然心動。

    或許,在再見她之前,他心裡還有那麼一絲不確定,不確定心裡的感覺,不確定那一絲悸動,甚至不確定她真的是一個女人。

    直到這一刻,她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他卻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很奇怪的感覺,不過星木辰從來就不是糾結之人。

    彷彿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長長的睫毛在一陣微顫之後,猛地掀開來。在看清一臉柔情的他時,不識好歹的女人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冒出極為不利於團結的話。

    「臥槽!小豹子,你丫的腦子被門擠了,居然會露出這種神情?」

    星木辰滿臉柔情頓時僵住,繼而迅速變化,後方的洛寒似乎能夠看見,那廝的髮絲幾乎全豎立了起來,頭頂冒著青煙,磨牙道:「你個該死的斷袖,老子就不該給你好臉色!」

    「拜託,你那張臭臉,有臉色和沒臉色實在看不太出來,太過抽像化了。」

    星木辰暴怒,猛地站起身,揚起右臂,面紅耳赤的暴吼道:「你說誰臉臭?!老子他媽抽死你!」

    誰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歐陽笑笑正在向洛寒展示,她就是喜歡摸老虎屁股,而且還是盛怒中的老虎,不單要摸屁股,還得捋虎鬚,踩虎頭。

    怎叫一個得瑟的不怕死能形容?

    「你有本事,用你的紅褻褲抽死爺!」歐陽笑笑撇了撇嘴,滿臉不怕死的頂了回去。

    星木辰高舉的手頓時僵住,繼而暴怒的嘶吼道:「死斷袖!你偷看老子!」

    『啪嗒!』

    歐陽笑笑下巴脫臼,不敢置信的望向他,靠,這貨真穿紅內褲?!

    她剛才的話只是玩笑好吧,想著這貨動不動就噴火,紅內褲比較適合他,結果……

    「咳咳咳咳……!」歐陽笑笑猛咳,面部肌肉無法抑制的痙攣著,視線不自覺下移,落在星木辰兩腿之間,似乎是在分辨,這年頭紅內褲長什麼模樣。

    「你他媽看夠了沒有?!」被對方火辣辣的視線看得毛毛的,星木辰不由得夾緊雙腿,極為彆扭的磨蹭了一下,那姿勢看上去極為蛋疼,看得後方的洛寒眼角直抽抽。

    「沒有。」歐陽笑笑極為老實的搖了搖頭,視線不離其雙腿之間,狠盯著一個勁兒研究。

    星木辰:「……」

    洛寒:「……」

    過了很久,其實也就是一會兒,歐陽笑笑抬手摸了摸下巴,一臉嚴肅的道:「看不穿,要不你把紅褻褲脫下來,讓爺近距離研究一下?」

    一句話,徹底將星木辰激怒了,頭頂髮絲根根豎起,憤怒嘶吼道:「你他媽是一個女人,能不能有點女人的矜持?」

    「呃……」歐陽笑笑神色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彷彿第一天認識他一般,從上到下將他重新打量了一遍。

    就在星木辰上下牙不斷磨動,隱隱有要衝上來咬斷她脖子之際時,神色極為糾結的女人從軟榻上坐起身來,挺了挺那初具規模的胸脯,一臉鄙視的道:「你特麼看不到爺的胸嗎?虧你頂著那麼大一雙眼,居然連這麼明顯的弧度也看不到,顯然小眼神兒不太好使。這是病,得治!」

    丫的,以前質疑她的性別也就算了,現在再特麼質疑她不是女人,她絕對幫助這廝二次發育,讓他明白男人的胸肌再大,也沒有女人的發達!

    星木辰微怔了一下,視線不自覺隨著她的話下移,當落在那被女人有意挺起的胸膛時,嘴角就那麼狠狠的一抖,一張俊臉瞬間漲得通紅,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呼吸突然間有些粗重起來,喉頭可疑的上下滾動著,又在觸及女人鄙視的神色時,俊臉快速閃過一絲不自然。

    星木辰果斷的收回視線,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可具體又說不上來,有些煩躁的掀起眼簾,正好撞見女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得瑟。

    剎那間,星木辰全明白了,感情自己又被這女人給涮了,揚在半空中的虎臂不停抖動,努力了無數次,愣是沒有落下去,反而憋得他臉紅脖子粗,隱隱有將自己憋暈的跡象。

    見此,歐陽笑笑難得好心的提醒道:「那什麼,小豹子……不對,現在應該叫您國君陛下,您老這麼舉著不累嗎?還有,男人憋多了對身體不好,萬一在有什麼好歹,你家娘娘會找爺拚命的。」

    在聽聞『國君陛下』時,星木辰險些再次噴火,不過在聽聞『你家娘娘』之後,他的面色奇跡般緩和下來,眼前一亮的問道:「小哥吃醋了?」

    擦!這貨是什麼跳躍思維?

    歐陽笑笑朝天就是一個白眼,頗感無語的道:「隨你怎麼想。」

    「你他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含蓄了?吃醋就吃醋,老子又不會笑話你。」星木辰面色一緩,樂呵呵的放下手,卻是用極為鄙視的語氣說道。

    歐陽笑笑:「……」

    洛寒:「……」

    這廝自我感覺真好!

    歐陽笑笑和洛寒共同的心聲。

    「這世上又不是沒男人了,爺後院已經忙不過來了,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吃你的醋?!」歐陽笑笑繼續翻白眼,繼續不怕死的引發不和諧。

    「老子就是男人!」某豹子再次炸毛。

    「抱歉,爺還真沒發現。」

    事實證明,歐陽笑笑和星木辰撞在一起,似乎就注定了彗星撞地球,只要兩人還在說話,不到三句必定吵嘴,這是洛寒在一旁總結出來的規律。

    而且,洛寒還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拌嘴往往都是星木辰吃癟,歐陽笑笑偶爾暴吼兩句,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男人,下一刻就焉了,三句後再次被激發火氣,互不相讓的大吵起來,怎叫一個精彩紛呈。

    對此,洛寒表示很無語,耳朵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高分貝考驗,導致他耳膜一直迴盪著『嗡嗡』之聲,怎樣也揮之不去。

    若要以火山噴發次數來計算,洛寒可以很負責任的講,星木辰絕對是世上噴發最勤快的火山,頭頂『吱吱』冒煙的架勢,讓洛寒忍不住懷疑,這貨會不會先將自己點燃了,然後拖著小哥同歸於盡。

    幸好,星木辰雖然被氣得不輕,期間好幾次揚起右臂,像是想要動手,最終還是沒能落下去,反而將他自己折騰得夠嗆,結果氣呼呼的就走了。

    歐陽笑笑傻呆呆的張大了嘴,滿臉驚訝的望向洛寒,問:「這小豹子大老遠來一趟,不會就是找罵的吧?」

    洛寒:「……」

    其實,他也這麼覺得。

    ……

    一群男人歸來之時已是深夜,並帶回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歐陽青嵐和歐陽凡再次消失了,大概是察覺了暗處監視的人,在一群男人趕到悅來客棧時,才發現兩人早在昨夜就退了房,而且避開了暗處的耳目,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歐陽笑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卻也莫可奈何,一群男人已經動用了手裡所有的勢力,在短時間內將京城翻了個遍,也沒能發現兩人的蹤跡。

    顯然,他們已經在昨夜離開京城,至於去了哪裡,無從考究。

    歐陽笑笑在將所有的可能性分析之後,飛鷹傳書給了追風和驚雷,讓天機閣暗中追查歐陽凡兩人的下落,驚雷則開始暗中馴服優良的千里良駒,以備不時之需。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預定軌道進行,唯有歐陽凡脫離掌控,甚至潛藏在了暗處,連天機閣也無從下手。

    紫心檀盒的傳言依舊在發酵,隱隱有超越兩國帝王八卦之勢,越來越多的不明人士聚集禹謙國京城,讓欒楓想要繼續裝聾作啞也難。

    或許是知曉瞞不了多久,歐陽笑笑索性將一群男人聚集起來,在遣散了鳳陽宮所有的宮人後,將所有的真相講了出來。

    一群男人由驚訝到震驚,由震驚到沉思,再由深思到接受,這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可對於歐陽笑笑來講,絕非一個輕鬆的故事,期間辛酸苦辣,冷暖自知。

    「笑笑想做女皇嗎?」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欒楓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率先開口。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歐陽笑笑身上,顯然,他們也想知道答案。

    「你覺得,爺是當皇帝的料嗎?」歐陽笑笑沒好氣的剮了欒楓一眼,想了想,難得誠實的道:「爺這人,其實沒多大抱負,唯一的夢想就是簡簡單單的活著,偶爾欺壓欺壓小人物,調戲調戲大人物,再不濟,帶著自家男人遊走天下。

    權勢,在爺眼中,只是用來保命的東西,而皇位對於爺來講,卻是一個沉重的負擔。爺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東西能要,什麼東西不能要,因為沒有那樣的抱負,自然不會考慮天下蒼生。

    鳴煌國既然已經成為歷史,不如就讓它存於史書之中,硬要將歷史翻出來,只會是一場生靈塗炭。況且,爺也沒興趣為天下付出自己。

    爺用自己沒剩多少的良心講,若爺是一代女皇,必定是一個昏君,別指望爺每日早朝,更別指望爺乖乖坐在御書房,批閱那些沒完沒了的奏章。

    爺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將自己困在深宮之中,過著虛度光陰的生活,爺需要陽光,需要自由,需要呼吸新鮮空氣,若是失去這一切,歐陽笑笑就不再是歐陽笑笑。」

    說到這兒,歐陽笑笑頓了頓,抬眼望向面色複雜的欒楓,含笑道:「所以,你可以遺忘剛才所聽到的,只要你不對鄴宇國發兵,一切都不會變。」

    知道歐陽笑笑誤會了,欒楓不由得苦澀一笑,鷹眸中劃過一抹受傷,又很快掩蓋在了眼眸深處,認真道:「有的話,朕只說一次,或許,江山曾是朕一生所追求的高度,可是在幾日前,朕已經找到了心中的高峰,不管你信不信,若你有意要禹謙國的江山,無需你費心掠奪,朕必定雙手奉上。」

    一番話,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歐陽笑笑在內。

    欒楓的野心,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也正是因為他的野心,導致這段情走了太多的彎路,面臨了太多的抉擇。

    可是這一刻,這個十足的野心家,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席話,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沒有人懷疑欒楓話語的真實性,因為他完全沒必要演戲,歐陽笑笑已經明確表示放棄,甚至主動將一切交代了,若欒楓真想試探歐陽笑笑的想法,只需找個借口讓歐陽笑笑交出紫心檀盒,有沒有成為女皇的野心,就將真相大白。

    然,欒楓並未這樣做,反而在歐陽笑笑的話後,說出這樣一番話,聽上去有些決絕,卻又深情無比的誓言,怔住了所有的人。

    清塵和慕容子墨是最快回神的,兩人下意識的交換了一個眼色,嘴角同時上翹,望向欒楓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溫度。

    歐陽笑笑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緊閉的房門被人突然從外面撞開,一道銀光由外間射入,在所有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抱起歐陽笑笑便向後殿衝去。

    「臥槽!」歐陽笑笑一驚,抬眼望向星木辰緊繃的下顎,有些莫名其妙的吼道:「你特麼發什麼瘋,把爺放下來!」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星木辰張嘴便吼了回去。

    過於灼熱的濕氣噴灑在面部,以及男人有些不正常的體溫,使得歐陽笑笑反抗的動作一僵,手腕翻轉探向星木辰的脈搏,目光一冷,「誰幹的?!」

    居然有人對小豹子下藥,還是極為猛烈的春藥!

    「欒楓派來的賤女人!」星木辰惡狠狠的磨了磨牙。

    說話間,他已經抱著歐陽笑笑進入後殿,他的動作看上去極為粗魯,卻是將歐陽笑笑輕輕的放在床榻之上,有些喘息的將腦袋埋在歐陽笑笑的頸窩處,用力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小哥,給我。」

    是我,而非本君。

    「泥煤!」歐陽笑笑嘴角一抽,用力將他腦袋推開少許,極為無語的道:「你特麼腦子被春藥毒傻了?爺是斷袖,爺不是女人,爺有很多男人,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爺懷孕了!」

    靠!要她同身中烈性春藥的傢伙交戰,那純屬是找死的節奏!

    熟悉而又陌生的馨香在空氣中裊繞,星木辰有些難耐的向前靠近了一些,鐵臂死死的扣住歐陽笑笑的腰,眼神分明已經開始渙散,卻沒有強撲上去,而是有些小心謹慎的道:「我會小心的。」

    「這傢伙不會自己吞春藥逼小哥就範吧?」

    門口,快速趕到的一群男人,恰好聽見了兩人的對話,面面相覷之後,都有些懷疑的瞥向那自制力極好的男人。

    「操!老子沒你們那麼卑鄙!」理智已經游離的男人,在這時還能清楚的分辨一群男人惡意的挑撥,並適時的吼上一句。

    對此,歐陽笑笑也表示很無語,若星木辰當真是自己吞春藥,她倒是挺佩服這廝的,居然選了這麼惡毒的春藥,一旦與解毒之人交合,今生都不能再碰其他人。

    舉例,若這次為星木辰解毒的是男人,星木辰今後就只能與那名男人交合,同理,女人也一樣,不過用男人解毒很坑爹,不知道星木辰這廝是攻是受。

    「咳咳咳咳……」不知不覺又yy了。

    歐陽笑笑掩飾性的咳了咳,時刻留意著星木辰的脈搏變化,轉眸望向門口的清塵,糾結著問道:「有沒有解藥?」

    淺灰色的眸子裡快速劃過一道流光,冷清一笑道:「此藥,無解。」

    「駱!丹!」欒楓眼中瞬間迸發出殺機,抬眼深深的望了歐陽笑笑一眼,又望了望努力維繫理智的星木辰,欒楓突然間轉身,眨眼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見狀,剩餘的男人面面相覷。

    清塵掌心一攤,一粒丹藥赫然在手,合著勁氣被送到歐陽笑笑手中,淡淡的道:「這藥能保胎,兩個時辰內不會出問題。」

    說完,便帶著一群男人轉身離開了。

    歐陽笑笑愣愣的看著手心的丹藥,又抬眼看了看眾人離去的背影,鼻頭莫名的一酸,嘴角卻是彎起一抹滿足的淺笑,能夠認識這群男人,乃是她今生最大之幸事。

    「小哥……小哥……」

    正感動於一群男人的退讓,身邊的男人就已經騷動起來,跟渾身爬滿可跳蚤似的,不停的在歐陽笑笑身上廝磨著。圈在她腰間的手臂更是不斷收緊,擠壓得歐陽笑笑險些喘不上氣,不由得用力將人退開少許,一揚脖,嚥下了手心的丹藥。

    丹藥剛一下腹,被推開的男人又湊了上來,這次除了不停吃豆腐的鹹豬手,連嘴也跟著湊了上來。不過他的動作顯得極為生澀,甚至算得上是生硬,更多的是憑借本能在歐陽笑笑身上撕扯著,偏偏找不到發洩的邊緣。

    兩人的臉幾乎緊貼在一起,粗濁的熱氣噴灑在歐陽笑笑耳後,激起一股極為熟悉的燥熱,於小腹處流連不去。

    「小哥……小哥……」星木辰仍舊在低喚著,像是在確定著什麼,身體分明已經到了極限,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歐陽笑笑有些奇怪的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瞳孔早已渙散,無法聚焦,可是卻硬咬著牙維繫最後一絲清明,只是不停的低喃著,輕喚著,就像是無助的孩子。

    以往總是噴著火光的眸子此刻半闔半瞇著,帶著一種別樣的慵懶與風情,透過微微半闔的眼簾,她很輕易便看進了他的眼底,除了那無法凝聚的瞳光,還有……

    那是?!

    歐陽笑笑有些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她記得星木辰的眼眸並非純粹的色彩,而是幽暗中帶著點點金色,特別是在陽光之下,這雙漂亮的暗金色眼眸,當真如同森林之王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所有的人。

    而此刻,那一絲絲幽暗的金色正在他眼球中漸漸加深,凝聚,幻化出更加純粹的金色,漂亮的瞳孔因春藥而無法聚焦,反而如同一簇絢爛的瞳花在眼底綻放,撩人的色彩由眼眸深處一點點沁透,是暗夜中奪目的金色煙火,充滿了神秘與誘惑。

    猶記得她在鬼谷重遇花魅之後,花魅曾對她所說的話。

    瞳孔的顏色的確是天生的,但這世上也有例外,江湖上有兩種武功能夠改變人的瞳色,一種是黑獄閣閣主獨門的內功心法,因修煉者嗜血而生,瞳孔會在全力運功之際幻化為赤色,顏色越深,代表那人殺戮越重。

    而花魅的血眸幾乎是凝實的血色,表示死在他手裡的人,至少以千計。黑獄閣的內功心法極其傷身體,每一次血眸出現,都是先傷己,再傷人,所以歐陽笑笑曾嚴禁花魅繼續修煉,讓瞳孔一直維繫在正常色彩。

    另一種武功便是慕容子軒師父的『無名神功』,慕容子軒也曾修習無名神功,奈何資質有限,始終無法突破第五重。而五重之後,無名神功便是一個質的飛躍,第七重時,人的瞳孔色彩能夠因修煉者的刻意壓制而變化,例如加深,變淺。

    依列國的人五官普遍深邃,有點像二十世紀的歐洲貴族,就連穿著打扮也有著幾分歐洲貴族的味道,可昔日的星木辰極少給歐陽笑笑這樣的感覺,除了他動不動就爆粗口,飆土匪性格,與他眼眸的色彩也有著部分關係。

    五官深邃的男子並不難尋,至少後院就有兩位,凌皓然和洛寒,唯有在星木辰的瞳孔化為金色之際,那種被掩藏在骨子裡的貴族氣息,就開始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像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完美神邸,讓人怦然心動。

    「小哥……」他的呼喚還在繼續,此刻半闔的眼眸已經蒙上一層霧氣,將金色的瞳孔妝點得如夢似幻。

    歐陽笑笑心底一柔,小手由他的下顎一點點爬上臉頰,在他身邊低聲道:「我在。」

    簡簡單單兩個字,如同強效催情劑一般,狠狠的注入了星木辰的身體裡,已經失控的俊軀猛地向前一撲,在耳邊響起若有似無的驚呼時,他又急忙將人摟進懷裡,有些手忙腳亂的追問道:「是不是傷到你了?」

    歐陽笑笑無語,這貨到現在還能維持最後一分理智,真不知是那叫駱丹的女子下藥太少,還是這男人意志力太強。

    歐陽笑笑想,必定是後者。

    一個轉身將星木辰撲倒在床,在他奮起反抗的前一刻,才惡狠狠的威脅道:「乖乖給爺躺著別動,你特麼敢反抗,就滾去找別人幫你解毒!」

    若是真讓這廝來主導,那孔武有力的身軀,加上春藥的刺激,即使有清塵的丹藥墊底,她也不放心。

    星木辰下意識的掙扎著,迷迷糊糊間聽聞歐陽笑笑的聲音,也像是從極遠的地方飄來,帶著幾分不真實的味道,唯有呼吸間熟悉的馨香,讓他彷彿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抓著歐陽笑笑衣袖口,怎麼也不肯鬆手。

    歐陽笑笑一直在留意他體內的藥性變化,發現星木辰根本撐不了多久,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後,動作迅速的將星木辰和自己扒了個精光,咬了咬牙,猛地與他合二為一。

    若野獸的低吼由男人的喉嚨深處發出,像是無法抑制的憤怒嘶吼,又像是受傷時的壓抑低泣,低沉的嗓音極為暗啞,隱隱帶著一絲狂躁的氣息。

    而上方的歐陽笑笑還來不及掌控主動權,徹底失去理智的男人猛地翻身,將她死死的控制在身下,就已經遵循身體的本能,在她身上辛勤耕耘起來。

    **的戰役在房間內拉響,前殿內一群男人默然的坐著,不時抬眼望向面無表情的的清塵,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問吧。」大概是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氛圍,清塵難得開了尊口。

    「你說,剛才星木辰聽到了多少?」慕容子墨斂眸思索片刻,精緻的眉宇微微一擰,有些低沉的問道。

    之前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哥即將出口的話上,的確沒太注意暗處是否有人,或許還留了一點心,卻在最後一刻被欒楓的話震撼了,導致愣是沒有人發現,星木辰就闖了進來。

    清塵眸光一凝,沉聲道:「應該聽見了不少。」

    「那你還讓小哥幫他解毒?」花魅沒好氣的剮了清塵一眼,聲音也染上了一絲殺意,「欒楓還好,至少我們清楚他對小哥的用情,即使知曉小哥的身份,也不會捨得對小哥下殺手。

    星木辰這傢伙不同,我不知道你們在蛟縣同他發生了什麼,但從他給我的感覺來看,這個男人不簡單。加上他的身份極為敏感,好不容易才奪回依列國,如今知曉小哥的身份,只怕會是一個麻煩。」

    「星木辰此人的確難測,可也不是毫無弱點。」桑羽的視線由清塵轉向花魅,想了想才道:「若他有意對付小哥,剛才大可就這樣離去,可他卻想也沒想就闖了進來,就已經說明小哥在他心裡佔有一定的份量。

    反倒是那個叫駱丹的女子,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她是欒楓派去依列國的奸細,照理說,如今回到禹謙國,她更加應該小心行事才對,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對星木辰下毒,她的目的是什麼?」

    「你想說什麼?」根據這些日子的瞭解,慕容子軒知道桑羽這麼說,就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其實我也沒有證據,只是一種感覺。」桑羽微微擰眉,似是不知如何開口,好一會兒,他才整理好思緒,緩緩道:「歐陽青嵐和歐陽凡現如今的身份尤為敏感,歐陽青嵐對小哥恨之入骨,潛入京都暗殺小哥在情理之中,可歐陽凡此人心思縝密,居然也會陪著她潛入京城,難道你們不覺得太奇怪了?

    之前在皇宮外偶遇歐陽青嵐,我就感覺很奇怪,就像是走進了別人提前設下的圈套,一時間有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再是歐陽凡踏足京城,江湖上傳出紫心檀盒的流言,一切看似歐陽凡對小哥的報復,可歐陽青嵐在裡面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歐陽青嵐一出現在京城,或許短時間內不會被我們發現,但絕對會被欒楓的探子獲悉,欒楓為人謹慎多疑,為了防止小哥離開京城,絕對會在暗中做一些手腳,這一點我們能料到,歐陽凡一定也會料到。

    他卻放任歐陽青嵐進入京城,有意讓人獲悉他的行蹤,目的是什麼?」

    「讓我們誤以為他也會進京,派人將歐陽青嵐監視起來,好為他爭取時間!」慕容子墨很快就反應過來,目光微微一冷,「而他明知道歐陽青嵐被人監視著,依然選擇了進入京城,絕不會是為了帶走歐陽青嵐這麼簡單,他還有別的目的!」

    「沒錯。」桑羽點了點頭,顯然,慕容子墨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駱丹……」將兩人的話稍加整理,一群男人同時得出一個答案。

    歐陽凡踏足京城的時間,與星木辰等人到達京城的時間太過接近,而且歐陽凡前腳一消失,後腳住在深宮的星木辰就出事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這件事最佳受益人絕不是欒楓和星木辰,更加不會是駱丹。

    星木辰在禹謙國出事,而下藥者又是禹謙國派去依列國的奸細,即使星木辰心中存疑,也一定會將怒火發洩在欒楓頭上。突厥國和鄴宇國剛陷入拉鋸戰,四國局勢初步平穩,如果這時禹謙國與鄴宇國開戰,四國局勢必定大亂,鄴宇國和突厥國也會被迫陷入戰火之中。

    鐵木耳大局未定,突厥國內亞瑟王威望極高,如果在這時四國大戰,歐陽凡再利用隱藏的勢力振臂一呼,的確有可能反敗為勝。加上他在江湖刻意放出的謠言,只怕這一戰,已經不單單是四國之戰了,甚至連江湖也會捲入其中。

    一群男人面面相覷,一齊倒抽一口涼氣。

    這一刻,他們無比慶幸,星木辰下意識的情形下是來找歐陽笑笑,否則一旦讓駱丹得逞,再在事後悄無聲息的殺了星木辰,這片大陸就徹底亂了。

    「歐陽凡一定還未離開禹謙國!」既然歐陽凡布下這樣的棋局,絕對不會在沒有看到滿意的效果前離開,只怕他現在還躲在一個角落,靜靜等待兩國大戰的爆發。

    「派人去找,動作快點。欒楓剛才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去找那個叫駱丹的女人了。」慕容子墨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眼,本以為皇甫天重新上位,他就再不用背著包袱,可以陪歐陽笑笑肆意妄為,卻不曾想。還是有人想藉著歐陽笑笑為跳板,徹底將四國的水攪渾。

    一群男人什麼也沒說,三三兩兩的散去,開始各自手頭的工作。

    相處了近一年,彼此間已然有了一種默契,無需分工,他們就能知道怎樣配合與發揮。

    房間裡,高亢的低吼不知在何時已經停止,充斥著濃郁**的房間裡,歐陽笑笑一臉無語的癱在床榻之上,死死的瞪著頭頂的床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身體的酸疼才漸漸散去,一轉眼,就對上男人發洩後滿足的俊顏。

    緊閉的雙眸使得他的臉更顯立體,雙頰處尚未散去的潮紅,依舊在釋放著強烈的**氣息,他獨有的男性荷爾蒙充斥鼻息,是一種十分好聞的味道,卻一下子說不上來。

    歐陽笑笑眨巴眨巴眼,嘴角漸漸彎起一抹笑,在察覺前殿的男人都已離去之後,才禁不住無聲一歎,慢悠悠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剛才,一番男人的話她都聽見了,其實在星木辰闖進鳳陽宮的一刻,她就已經發現了,只是她想要賭一把,賭星木辰不會離開,賭她在星木辰心裡的份量。

    顯然,她賭贏了。

    在星木辰闖進來的一刻,歐陽凡的計劃就再次被她攪亂了,星木辰還活著,依列國就還是星木辰說了算,鳥叔也不可能因為愚忠,盲目的對禹謙國開戰。

    不得不說,歐陽凡的計劃很縝密,期間連每一個人都性格都算了進去,欒楓的不屑解釋,鳥叔的盲目愚忠,皇甫天的重掌被動,鐵木耳的束手束腳,如果四國真的開戰,將會出現一個極大的缺口,那個缺口就會成為他最佳的發展時機。

    只是很可惜,歐陽凡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星木辰此人有兩面性,他在人前或許沉穩,在她面前就是一個背著炸藥包的豹子,動不動就能炸毛。

    換言之,星木辰在她面前會不自覺展露真性情,下意識將她當成最為可信之人,所以在中了春藥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她解毒。

    這是歐陽凡唯一算漏的,也是她最好的反擊機會。

    試著活動了一下腰部,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麼影響後,歐陽笑笑悄悄掀開被子,剛想下床,就感覺自己的腰肢被人從後面抱住,一具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有些狂野的熱吻烙印在她的後背,癢癢的。

    「去哪兒?」男人的聲音帶著**後特有的沙啞,聽上去十分悅耳。

    歐陽笑笑愣了一下,撇了撇嘴道:「你剛才也聽見了,咱們被人給算計了。」

    「別岔開話題,你想去哪兒?」星木辰不滿的從床上起身,由後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俊臉上的滿足還未褪去,咧著嘴傻乎乎的直笑,看上去心情極好。

    歐陽笑笑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卻撼動不了男人的一雙鐵臂,無奈的放柔了身軀,軟綿綿的靠在他胸膛上,扁嘴道:「廢話,自然是去處理後續事宜,你丫的倒是爽了,給爺留下一大堆麻煩。」

    「那個女人我自然會解決,小哥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某女開始裝傻,雙眼放空,一臉茫然。

    星木辰原本傻笑的俊臉登時作扭曲狀,惡狠狠的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在歐陽笑笑的痛呼聲中,咬牙切齒的低吼道:「老子咬死你他媽的死斷袖,吃了就想走人,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歐陽笑笑粉委屈,不甘的吸了吸鼻頭,反詰道:「哥們兒,是你丫的自己送上門的!而且你身中春藥,爺這是充分發揮同胞友愛,不惜犧牲自己為你解毒,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還以怨報德。」

    「我操!難道你沒爽?!」星木辰雙眼一立,說變臉就變臉。

    爽?!

    歐陽笑笑嘴角一抽,剛想說:『哥們兒,你真前衛,居然將爽活學活用!』

    想想,又將話嚥了回去,眼珠兒轉了轉,開始討價還價:「那啥,話也不能這麼說,爺主要的目的還是幫你解毒,你也不用太感激爺,誰讓爺一向心地不錯呢,哦呵呵呵……」

    感覺到腰間的鐵臂不斷收緊,像是要將自己折成兩半,歐陽笑笑聰明的收住笑,一臉無奈的道:「大哥,你究竟想怎樣?就憑你這身份,要什麼樣兒的女人沒有,何必來爺的後院爭這一畝三分地兒呢?」

    「老子願意!」星木辰張嘴就吼了回去,不容分說的道:「跟老子好好收拾一下,晚些啟程回依列,老老實實當老子的皇后,老子不會虧待你的。」

    擦!她就知道!

    歐陽笑笑也火了,一蹦三尺高,標點符號狂飆:「爺操你大爺!什麼叫你不會虧待爺?你特麼腦子進水了,禹謙國的皇后爺不稀罕,吃飽了撐的跟你跑依列國當皇后?!

    星木辰,爺告訴你,你特麼就兩個選擇,要麼接受那群男人,要麼就穿上衣服給爺滾蛋!別以為上了爺的床,就能同爺討價還價,爺最近事兒多著呢,沒功夫陪你瞎扯淡!」

    星木辰一愣,消化完畢後被子一掀,同樣赤條條的蹦了起來,呲咧著一口反光的大白牙,噴著口水狂吼道:「我操!你他媽的有種!這是老子的第一次,就算是解毒,老子也虧大發了!」

    吼完,星木辰的臉『唰』一下就紅了,也不知想到什麼,惡狠狠的瞪了歐陽笑笑一眼,氣悶的重新坐下,將被子往身上一蓋,一副等著你負責的架勢瞪著歐陽笑笑,看得歐陽笑笑眼角直抽抽。

    「那個……你究竟想怎樣?」歐陽笑笑乾巴巴的嚥著口水,在腦海裡將他的話徹底消化了一遍,還是摸不清這貨的潛在含義。

    沒辦法,這貨一臉等著負責,可一點也沒有要接受一群男人的意思,總不能讓她撲上去再上一次,然後挺著肚子說:『你特麼搞大爺的肚子,就老老實實留在後院當爹!』

    這話一出,保準兒這貨再次炸毛,直接徒手將她給撕了。

    「老子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老子回依列國,當老子的皇后,要麼現在就給銀子,老子馬上就走!」

    『吧嗒!』

    歐陽笑笑下巴脫臼,直接就傻眼了。

    好半響才將斷裂的神經線接上,顫巍巍的道:「大,大哥,多少……?」

    「我操!」又是一聲低咒,星木辰雙眼一瞇,磨牙道:「一百萬!」

    「擦!你怎麼不去搶?!」歐陽笑笑雙眼瞠大,不敢置信的瞪著那獅子大開口的男人。

    「急什麼,老子還沒說完,一百萬兩黃金!」

    歐陽笑笑:「¥#¥#%¥#……」

    「大,大哥。」某女乾巴巴的嚥著口水,面上的表情一變再變,好不容易調整出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打著商量道:「少,少點唄。你看,咱家桃兒可是花魁,贖身也不過五百兩銀子,即使你身份再尊貴,初夜也不值一百萬吧?」還是黃金。

    泥煤,她就沒見過一百萬兩黃金!

    「老子不管,拿不出黃金,就跟老子回依列!」擺出一副土匪流氓坐地起價的架勢,星木辰滿臉陰沉的掃了她一眼,鷹眸中射出類似危險的火光,雙手環抱在胸前,一扭頭,便不再理會。

    歐陽笑笑小心肝兒一個靈激,垂眸看了看自己胸前,都說女人的胸圍等同事業線,難道是她事業線發達了,導致她看上去比較像有錢人,所以被人給敲詐了?

    想著,又是一個靈激,偷瞄著星木辰緊繃的側顏,歐陽笑笑小心翼翼的後退一步,正想運起輕功遁逃,一雙鐵臂穩穩的將她給撈了回來。

    「給銀子!」

    歐陽笑笑都快哭了,泥煤,損失一兩銀子她肉疼,損失十兩銀子她心疼,損失一百兩銀子她心肝脾肺腎都在疼,一百萬兩黃金,不如直接將她拖出去給剁了。

    「哦呵呵呵,你看,咱們關係都這麼熟了,談銀子多傷感情。」歐陽笑笑那個笑啊,就差沒將自己妝點成狼外婆。

    「話可不能這麼說,小哥當初從游龍寨刮走的銀子也不少,怎麼算也有好幾萬兩,再湊合湊合你家後院的銀兩,怎麼也夠一百萬兩黃金了。」

    歐陽笑笑面色一僵,嘴角狂抽,強撐笑顏道:「呵呵呵,那啥,當初不是你請咱們去游龍寨『做客』嗎?走的時候帶點『禮物』很正常,怎麼能算是刮呢?對吧?」

    星木辰鄙視性的掃了她一眼,沒得商量的道:「小哥快點決定,是拿銀子打發我走人,還是跟著我走。」

    操蛋的!

    歐陽笑笑真恨不得撲上去把這貨活吞了,一番咬牙切齒之後,視死如歸的揚起脖子,瞪眼道:「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

    「老子撕了你!」星木辰當即變臉,惡狠狠的撲了上去,完成了歐陽笑笑一直想做,卻沒膽子做的事情。一口璀璨的白牙狠狠的落在她肩上,帶出一長串奪目的血珠,在瘋狂的撕咬間,又化作憐惜的輕吻。

    歐陽笑笑扁了扁嘴,不停安撫著身上狂躁的豹子,語重心長的道:「那啥,小豹子,爺真不能跟你走。」

    「老子哪點比不上他們?!」星木辰猛地抬起腦袋,目露凶光的質問道。

    「呃……」歐陽笑笑一愣,無語道:「這不是比較問題,而是感情問題,好吧?如果用身份外貌來衡量,貌似你也沒什麼超過他們。」

    歐陽笑笑這話完全是大實話,可停在星木辰耳中就變了味道,眼中怒火『噌噌噌』的上漲,看得歐陽笑笑膽戰心驚。

    「你是說老子比不上他們?!」

    鑽牛角尖的男人很可怕,脾氣火爆的鑽牛角尖更可怕!

    這是歐陽笑笑瞬間領悟的,瞬間換了一副嘴臉,急忙搖頭道:「不對!其實你們都差不多,就是人數取勝。」

    星木辰被她給氣笑了,野獸般狂暴的神情柔和了幾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鄙視道:「你他媽就是貪心,還給自己找一大堆借口!」

    「哥兒,你眼神真好使,這樣都被你看出來了。」感覺氣氛再沒那麼緊張,歐陽笑笑立馬順著竿子往上爬,嬉笑道:「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一百萬兩黃金爺拿不出,贍養費爺還是有的。」

    星木辰嘴角一抖,惡狠狠的剮了她一眼,一個翻身從床上躍起,看也不看她就開始著手穿衣。

    「最近小心點,你破壞了歐陽凡的計劃,他不會放過你的。」星木辰一邊穿衣,一邊狀似隨意的道。

    翻身將床上的被子一卷,歐陽笑笑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怕他出手,就怕他按兵不動,明裡的敵人可比暗處的敵人好對付多了。」

    「腦子還挺好使。」星木辰好笑的掃了她一眼,思索後道:「有他們在你身邊,歐陽凡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只是欒楓派去依列國的探子,居然會是歐陽凡的人,就不得不防了。

    也不知歐陽凡還有多少這樣的暗棋,讓你那些男人小心點,禹謙國很有可能還有他的人,如果他明著來還好,如果來暗的,防不勝防。」

    「爺可以將這話理解為聯手,或者接受嗎?」歐陽笑笑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問道。

    星木辰滿臉陰沉的望著她,突然莫名的一笑,那笑怎麼看怎麼詭異,就在歐陽笑笑以為這貨又要自燃時,他卻一轉身,瀟灑的走人。

    「呃……」歐陽笑笑一呆,好吧,她承認她有點急功近利了。

    ……

    接下去的兩日,一群男人都很忙,除了星木辰那廝會趁著沒人的時候來看看她,她幾乎看不到一群男人的身影。

    一直到第三日,這樣的情況才緩和下來,一群男人總會留一個人在她身邊,明裡說是陪著她,實際上,歐陽笑笑心裡清楚,他們是擔心歐陽凡對她出手。

    桑羽和清塵整日關在房間裡,也不知在搗鼓些什麼,歐陽笑笑曾想偷偷去看一看,都被那兩個神秘的傢伙給阻止了。

    無奈,歐陽笑笑只能自得其樂,用自己的方式找樂子。

    三個丫頭成了她這些日子唯一的消遣,替瑪雅洗腦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那丫頭腦子比誰都好使,而且接受能力強,僅僅只是一段忽悠的男男之愛,就賺了那丫頭不少眼淚。

    對此,歐陽笑笑表示很無語,沒想到那個看上去有些潑辣的女子,內心也會有柔軟的一面,或許是那樣得不到的情,引發了她的認同感,不自覺將她自己代入其中,在故事中尋找愛情的真諦。

    歐陽笑笑有試著幫她出主意,怎樣去勾引明承風,追求明承風,不過效果甚微。

    日子依舊清閒的過著,轉眼歐陽笑笑的肚子開始顯露,三個月的時候並不怎麼明顯,卻也讓三個丫頭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踏雪驄和小丹被欒楓授意送進了鳳陽宮,歐陽笑笑的生活再次多了一點樂趣,整日為一馬一鶴的愛情馬拉松奮鬥,堅決要糾正小丹的攻受想法,讓自家踏雪驄穩穩佔據上風。

    三丫頭崇拜過,鄙視過,最後都選擇了無視。

    她們的口味沒歐陽笑笑重,實在沒興趣現場觀摩獸交,眼看著歐陽笑笑興致勃勃的挑選各種輔助用具,三個女人感覺一窩蛋都在疼。

    「粉嫩的菊花是爺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菊花開,什麼樣的……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菊花它才最開懷。嘿!粗粗的黃瓜從天上來,奔向那……的菊花,唰啦啦的黃瓜,是菊花的期待……」(請自搜網絡歌曲《最炫菊花風》改到無語了。)

    得瑟輕快的歌曲在皇宮上空迴響,令路過的宮人同時菊花一涼,夾著屁股遠遠的跑開了。

    三個丫頭也想逃,偏偏接受了一群男人的委託,要好好照顧她這位孕婦,只能忍著蛋疼在一旁,觀摩了一整場現實版獸交。

    當小丹可憐巴巴的含著淚花,由喉嚨裡發出嗚咽的慘叫時,三個女人一同將鄙視的目光投注在歐陽笑笑身上,彷彿她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令人髮指。

    踏雪驄心情極好,好不容易全壘打,幾乎奠定了它今後的地位,在鬆開嘴裡的胡蘿蔔後,討好的將馬腦袋湊到歐陽笑笑頸窩處蹭了蹭,看上去好不親熱。

    遠遠的,星木辰一臉蛋疼的收緊菊花,無語的甩了甩頭,轉身,走了。

    如今,四國的局勢變得極為微妙,先是鐵木耳在亞瑟王的幫助下奪回皇位,娜仁托婭羞憤自縊,鐵木耳的皇叔也在破城的一刻自刎,鐵木耳重新登上皇位,權利卻旁落在了亞瑟王手中。

    再是皇甫天重掌鄴宇國大權,皇后等人先後莫名病逝,聖宮的人由各個突破口侵入鄴宇,上至朝堂後宮,下至軍隊民間,幾乎已經被聖宮牢牢掌控在手。

    加上依列國國君造訪禹謙國,卻遲遲不肯歸國,導致已經消停的斷袖流言再起,隱隱壓過了紫心檀盒的傳言,成為了四國百姓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

    駱丹在欒楓逼問期間咬舌自盡,歐陽凡和歐陽青嵐的行蹤再次消散,任由一群男人掘地三尺,也沒辦法將歐陽凡從禹謙國挖出來,只能更加小心謹慎的防範著,開始動用各種手段,追查江湖及各方不明勢力,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一刻,一群男人充分展現了多年勾心鬥角的狠辣,無論是欒楓的雷厲風行,慕容子墨的沉穩佈局,洛寒的縝密謹慎,以或是清塵的雲淡風輕,都在這樣的時刻表現出了驚人的反擊力。

    雲淡風輕並非不爭,而是最有力的殺傷武器,讓人防不勝防。

    一時間,江湖和四國同時出現混亂,不少不明勢力被人連根拔起,據聞,那些人裡有黑獄閣的人,有無花宮的人,有漕幫的人,有地下財神多年培養的死士,有從未見過卻如同影子般殺人於無形的黑影,還有神似俗世山被譽為半仙的白衣男子。

    江湖大亂,民間人心惶惶,這些人卻神出鬼沒,一旦認定目標,不死不休。

    短時間內,江湖和四國不少不明勢力被清除,雙方死傷皆有不少,卻沒有要收手的意思,而是由四國京城,開始不斷向邊境圍剿。

    這是一場曠世的戰役,沒有緣由,沒有紛爭,沒有硝煙,僅僅只是一場殺戮,赤色的血霧彷彿籠罩在這片大陸上空,因這場突如其來的嗜殺,而變得更加波瀾詭譎起來。

    距離禹謙京城不遠處的一座深山內,這裡的地形極為奇特,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下,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透出點點火光。

    不時有飛鴿傳書從懸崖上空飛下,穩穩的落在一名男子的肩上,在看完手中的密件之後,男子的面色變得極為猙獰,隨手一掌擊打在不遠處的山壁上,咬牙切齒的念叨:「歐!陽!笑!笑!」

    全毀了,他多年的計劃與佈局,居然在短短兩月之內,就被一群發了瘋的男人摧毀殆盡,如今四國勢力被殘殺無幾,再這樣下去,他會顯得越來越被動。

    偏偏,駱丹失敗了,他又無法在短時間內再布下完美的棋局,若是硬碰硬,他根本鬥不過那群男人。

    那些男人,原本就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僅僅只是一人,手心的勢力也讓他忌憚,更何況是一群男人聯手?

    那些男人本該是分散而存在的,沒想到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聚在一起,而那個女人還是歐陽世家當初誰也瞧不起的廢材,這樣的落差,別說歐陽青嵐,連他也開始有些無法接受。

    如今,當初被譽為天才的他只能藏身深山,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可那個女人卻身處皇宮,被一群男人精心呵護,這樣的巨大差異,讓他心裡如同有一把火在焚燒,讓他徹夜難眠。

    「凡……」一旁,歐陽青嵐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有些怯怯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眉宇間再沒了當初的不可一世,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唯唯諾諾。

    「滾!別碰我!」歐陽凡猛地一拂袖,冷著臉轉過身,一臉厭惡的道:「別忘了我的話,若是想要離開,現在就滾!若是想要留下,你就只能是我的屬下!」

    「為什麼?!」長時間被壓抑的情緒猝然爆發,歐陽青嵐不管不顧的嘶吼道:「歐陽笑笑有什麼好?她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居然到現在還想著她!你沒看見駱丹傳回的書信嗎?那個女人懷孕了,她懷了別人的孩子,難道你還要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當一個現成的……」

    剩下的話,歐陽青嵐再沒力氣吼出,就在她瘋狂嘶吼之際,一隻大手已經伸向她的頸部,遏制了她接下去的話語。

    歐陽青嵐的瞬間漲紅,不暢的感覺糾結在胸腔之中,將她的臉憋成了青紫色。

    「我再說最後一次,別在我面前說她的壞話,你,不,配!」歐陽凡冷然一笑,火光映照之下,謙和的俊臉說不出的邪魅與猙獰,「如同你能有她一半的機警,我們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面,你不過是歐陽梅被人強暴後生下的孽種,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囂?

    歐陽笑笑的確沒什麼好,可也不是你能夠詆毀的,想想你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有什麼資格同她鬥?!」

    言罷,歐陽凡突然鬆手,歐陽青嵐便如同一灘爛泥似的跌坐在地,原本高揚的腦袋無力的低垂著,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半響,低低的笑聲從她口中溢出,笑聲越來越高亢,越來越瘋狂,最終又低了下去。

    歐陽凡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歐陽青嵐現在對他還有用,至少居住在山洞的日子裡,還有一個人能夠伺候他的起居飲食。

    而他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進行最後一次佈局,不然等那群男人將他的勢力全部扼殺,他就再沒了翻身的機會。

    ……

    一座無人認領的城鎮開始在四國交界處悄然成型,奇怪的是,四國都採取了不管不顧的態度,沒有人前去干預,也沒有人站出來為這種悄然冒頭的城鎮給出一個說法。

    百姓們只知道,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為,居然在四國的中心位置建起了一座城市,而且佔地面積之廣,其中還有一座精美卻不奢華的小型宮殿,如此明目張膽的舉動,卻沒有任何一國出面阻止。

    鄴宇國曾派出士兵幫忙修葺,禹謙國曾派人送上必備物品,依列國則派人在城牆之外挖起河流,讓這座城鎮處於河流的中心位置,攻守兼備。

    突厥國是唯一沒有派出人的,亞瑟王卻在突厥可汗首肯之前,私下派一支軍隊前往,主動負責城鎮的駐守問題。

    至此,這座突然冒出的城鎮,引起了多方關注,不少有點生意頭腦的商人,都瞄準了這塊處於四國中心的肥肉,卻在時局不穩之前,不敢貿然駐紮。

    直到鄴宇國首富流雲先一步踏足,將靚衣坊開設在城鎮之中,不少商人都跟風而至,為城鎮添加了不少人氣。

    漸漸的,也開始有江湖人士踏足那座被命名為『家』的城鎮,一個很奇怪的名字,沒有由來,甚至沒有管理者,可卻沒有人敢在『家』裡鬧事,只因亞瑟王派去的鐵軍治城之嚴,任何妄想在『家』鬧事者,皆會被永久驅逐出城,再不能踏足『家』一步。

    也曾有江湖人士不信邪,在『家』裡動用的武器,結果皆被亞瑟王派來的鐵軍絞殺在『家』內,無一生還。

    一時間,『家』風頭無兩,所有人都好奇於這座城鎮的建造者,更加好奇於這座城鎮存在的意義,可惜,沒有人能夠打聽出任何風聲,只知道這座城市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只是為了有一個家。

    四國的戰火已經消弭,突厥國駐紮在鄴宇國邊境的軍隊,也在鐵木耳奪回皇位之後悄然撤離,鐵木耳極少現身在眾人的視線之內,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亞瑟王代勞,使得四國內猜測不斷,亞瑟王挾天子以令諸侯。

    然,無論傳言如何,亞瑟王都沒有一句解釋,鐵木耳也閉口不談,只是在百官不滿之際,淡淡的說道:「亞瑟王乃是本汗的恩人,本汗賜予他在突厥無上榮耀,若是眾卿有何不滿,本汗可畫地賜予亞瑟王,讓他成為一方諸侯,絕不再插手突厥之事。」

    於是,一番話後,亞瑟王莫名由一名王爺,成為一方封地的管轄者,更為奇怪的是,封地恰好處於四國邊境之處,將突厥國與『家』明確的隔離開來。

    四國的局勢看來越漸明朗,卻也越漸難測起來,這個異軍突起的亞瑟王,成了不少人巴結討好的對象,偏偏他避不見人,極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就在這樣看似不明的時局之下,歐陽笑笑卻是每日過著簡單而又枯燥的生活,桑羽和清塵為她使了不下百種方法緩解魔性,也開始有意控制她每日睡眠的時間,可惜,即使有還魂丹的幫助,歐陽笑笑身體裡的魔性依舊無法清除。

    聖宮的內功心法能夠很好的壓制魔性,卻無法完全清除魔性,也不知是不是她最近心態平和,倒也沒再被魔性反噬,可魔功一直是一群男人的心病,誰也沒有放棄尋找清楚魔性的辦法。

    這些日子裡,一群男人一直聯手,漸漸也培養出了一些默契,儘管欒楓那廝依然不合群,可也沒有再排斥一群男人,偶爾遇到棘手的問題,還會與一群男人私下商議行事,就連禹謙國的朝政,他也沒有再有意隱瞞。

    星木辰是最為奇怪的,用歐陽笑笑的話說,那廝就是純粹找虐,死也不鬆口加入後院,可也怎麼都不肯放棄,每日必定前往鳳陽宮報道,然後被歐陽笑笑氣個半死不活的離開,其心理素質,讓人難以揣摩。

    就在四國的局勢看似越來越明朗,一群男人也越來越團結的情形下,一支不明勢力開始在距離禹謙京城不遠處集結,又消失,僅僅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群男人派出去的探子誰也沒有察覺。

    又是半月的時間,歐陽笑笑的肚子也越來越明顯,在欒楓送來各種珍稀藥材的調養下,乾癟的身材更是像吹氣球一樣,開始向著圓潤的方向發展。

    對此,歐陽笑笑心態極好的調侃道:「你們的計劃不錯,把爺養成豬了,爺就沒機會出去勾漢紙了。」

    一群男人還未說話,星木辰撲上去就是一頓撕咬,無比陰沉的道:「你他媽的給老子勒緊褲腰帶,再敢給老子亂脫褲子,老子就派人將你鎖在床上,直到你再也不想男人為止!」

    寒!

    歐陽笑笑渾身一抖,急忙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氣死人不償命的道:「哪兒能啊,就你們十個人,爺還得小心應付,萬一再多兩個,爺就不是不想男人了,而是直接去同閻王報道了。」

    「老子撕了你!」星木辰暴怒,噴著口水咆哮道:「老子說的是老子一個人!你他媽不准給老子下套!」

    歐陽笑笑撇了撇嘴,一臉嫌棄的擦去口水,鄙視道:「下套那是對人,誰見過對待野獸用套子的,只能是用籠子。」

    一群男人:「……」

    眼見著星木辰已經處於暴走邊緣,一群男人急忙衝上去將歐陽笑笑護在身後,一臉警惕的盯著那隨時可能自爆的豹子。

    半響,就在一群男人以為星木辰要發飆時,卻見那人滿臉鄙視的撇嘴,點頭道:「沒錯,老子一定派人打造一個上好的野獸籠,把你這該死的斷袖關起來,陪著老子關到死為止!」

    眾男徹底無語,這貨的抗刺激能力越來越引人膜拜了。

    ……

    大陸,七百六十八年九月三日,這對四國百姓來講,都是一個極其難忘的日子,只因,這一日整片大陸的格局突然改變,一切來得太快,令人應接不暇。

    史書上,對這一日的記載也顯得極其隱晦,成為了這片大陸誰也無法解開的謎團。

    清晨,歐陽笑笑心情極好的起床,連日來被桑羽的異能洗禮,雖然沒能清除她體內的魔性,倒也因為還魂丹的配合,使得她嗜睡的時間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精神,胸部和肚子都在向著前方穩步發展,這實在是一個好現象。

    於是,某女頭腦一熱,想也沒想高呼一聲:「爺今兒心情好,帶你們出去逛逛!」

    一句話,引得三個女人一陣附和,一群男人一致反對。

    最終,他們的反對聲都被以肚子為大的女人壓制下去,美其名曰:孩子也需要自由的空氣。

    欒楓徹底沒轍了,經歷這兩個月的調教,他開始明白一群男人為何拿這個女人沒轍,實在是這女人太能折騰,各種花樣層出不窮,只要是她認定的,你一日不同意,就一日別想消停。

    星木辰一臉鄙視的站在一旁,目光自一群男人身上掠過,扁嘴道:「就這模樣你們還喜歡,男人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

    一群男人都沒說話,可眼神中明明白白寫著:有本事你別喜歡,趁早滾得遠遠的。

    星木辰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轉頭望向天際,眼觀鼻,鼻觀心。

    出得皇宮之際,一群暗衛就隱藏在了暗處,歐陽笑笑等人的面貌也被桑羽改變,一行人駕著馬車向著京城外方向駛去。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在馬車駛出城門的一刻,洛寒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你有別的辦法引出歐陽凡?」花魅懶洋洋的瞥向他,妖嬈的容顏透出點點無奈,「你當我們願意小哥冒險,可她堅持要用自己當誘餌,誰能阻止她?」

    怪只怪歐陽凡那個男人太沉得住氣,居然一直也不曾反擊出手,今日出城的舉動太過明顯,也不知那個男人會不會上當。

    「可……還是太冒險了。」洛寒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餘光落在興奮至極的歐陽笑笑身上,黑眸深處更是透出濃濃的無奈,即使安排再穩妥,也難保不會有紕漏出現,更何況她現在還大著肚子。

    「行了,別磨磨唧唧了,這是歐陽凡唯一的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輕易就將兩人的對話收入耳中,歐陽笑笑無語的撇了撇嘴,幽怨道:「難道你們對爺沒信心?」

    完了!她又開始撒嬌了!

    一群男人冷汗直冒,幾乎想也沒想,動作一致的甩了甩頭,堅定道:「小府家規,小哥說的都是對的,即使是錯的也是對的。」

    「真乖!」歐陽笑笑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段時間的柔情調教,結果甚是滿意。

    一旁三丫頭看得無語凝結,誰能想像小哥幽怨的神情,那是具有多強的殺傷力,每每小哥露出這種表情,一群見慣了爾虞我詐的男人,居然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只有繳械投降的份兒。

    暗風下意識將自家落雨拉得遠遠的,謹防被小哥給帶壞了,那自己以後就遭殃了。

    ------題外話------

    遲來的大結局,別噴,爺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爺記錯了時間,還在慢悠悠的咬文嚼字。最後一戰寫了很久,結果都不太滿意,刪了寫,寫了刪,最後還是決定先發這麼多,爺寧願送字也不想敷衍,更不願爛尾,所以再給爺一點時間,最後一戰會盡快出來。

    寫家丁期間爺經歷了很多事情,也是各種意外最多的一篇文,話說爺曾對家丁失去熱情,但在即將結文之際,爺發現自己還是捨不得,所以盡可能的想要完美結文,絕不敷衍了事,那怕送幾萬字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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